分卷(38)
要不然
喻阮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重新走回顾屿身边。充满歉然:对不起我临走前特意补了一针,本来以为会没事的,就没有带。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
喻阮注视着那双玻璃珠一样的漂亮眼睛,被浓重的愧意所淹没。脑中满是对方残留在他颈畔的温度,压抑却灼热,完全可以想象那种烧入肺腑的痛苦。
俩人既然是朋友,作为关系中的另一人,喻阮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暂时借你咬一下。忍着脸上快烧起来的羞耻,他压低了声音,反正只是临时标记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喻阮记得自己曾听人说过,有一些omega会拜托关系很好的alpha帮自己做一个临时标记,靠这个来渡过发热期的痛苦。他自觉跟顾屿的关系尚可,自己这番行为,应该也不算出格。
只是他俩的关系到底还是没有亲近至那种地步。喻阮迟疑片刻,又窘迫地解释:刚刚好我的发热期也快要到了,做个标记我也可以轻松一点,就当成是互惠互利吧。
说完这些,他羞耻得几乎要将脸埋进膝盖里。手指颤抖着搭上喉结下方的那粒纽扣,将圆粒推出卡口。暗道中响起了轻微的摩挲声,他垂着眼睫,拨开被衣领遮住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
身边人的呼吸仿佛凝滞了一瞬。过于炽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烫得人忍不住轻轻有些发抖。喻阮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试探性地唤道:顾屿?
对方沉默着,似乎是竭力克制着什么。许久后,他偏过了头,不用。
喻阮懵了一瞬,有点儿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再过几分钟,很快。他顿了一下,别干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喻阮忍不住道,声音弱了下去,上次你答应说会帮我的。现在我请求你帮助我,难道不可以吗?
来自身边alpha的呼吸声凝住了。
他静默注视着喻阮,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喻阮窘迫地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实在不敢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到顾屿的视线从他的脸颊扫过,逐渐移动到颈后的腺体。
常年隐匿在衣领下的腺体皮肤光滑而柔软,透出一种不见天日的、近雪似的白。顾屿垂下眼睫,凑近了些许,将身边omega用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包裹起来,扶住了对方柔软的身体。
会疼。他低声道,忍忍。
喻阮轻轻点了下头,又羞又耻地将脸埋进了臂弯。对方轻轻抱着他,属于alpha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倾泄而出,将他整个笼罩其中。
浓郁青柠香溢满鼻腔,喻阮抿住唇,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被抑制剂压下的发热期逐渐被空气中的信息素催化共鸣,腺体热得发烫,让他手足发软。属于omega的本能蠢蠢欲动,令呼吸声也变得无比浓重。
温热触感贴上后颈,辗转轻磨。滚烫呼吸沉闷地洒落下来,瞬间让他的身体轻轻一颤,指尖涌过一阵触电般的错觉。
喻阮抓紧了顾屿搭在他腰上的手,气息渐乱:顾屿
对omega而言,腺体这个部位,实在是太过重要了。它像是他的另一处心脏,却隐秘至极,难以容下任何陌生人的触碰。
可今天,他却主动将它暴露在了另一名alpha的面前。
舌尖轻舐过微凸的骨节,带着潮热的触感,轻吻上那处滚烫肌肤。锐利齿尖轻轻磨蹭着包裹住腺体的那层软肉,带起一片战栗般的错觉,用力咬下。
酸麻的感觉瞬间窜入中枢,喻阮颤了一颤,下意识想要推开对方。然而身体却变得软弱无力,被迫屈从于本能。他自鼻腔内泄出一声轻哼,扶着墙壁的指尖微微痉挛了一下,被身后的alpha扣在掌心,死死抱进怀中。
带着些许苦涩的信息素流入他的身体,将咬破腺体的痛楚冲淡了些许。属于对方的信息素铺天盖地压来,与他蜂蜜味的信息素融为一体,流入四肢百骸。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终于磨出来了!(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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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050
身体控制不住地愈发柔软, 喻阮轻轻颤抖着,被那流入四肢百骸的信息素所控制。他呼吸微乱,鼻腔中泄出一声轻弱低哼, 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空气中的甜香愈发浓郁。属于他们各自信息素的气味合二为一,在暗道中静静流淌。
身后alpha的手死死压在他腰间, 锐利尖齿刺得更深。热意从被注入的部位向全身散去,像是有什么在血液中奇妙地融合, 让鼻尖嗅到的气息也变得再难以拒绝。
令人浑身发酥的感觉持续了足有数分钟之久, 獠牙才缓缓自腺体中抽离。对方轻轻舐了一下肌肤上的伤口, 力度稍去,松开了对他身体的钳制。
温热呼吸拂过颈部。不知为何,自alpha身上传来的气息竟莫名多出了一种让人心安的错觉。
喻阮困难吸了口气,无力地蜷缩起来, 被他抱着拥进怀中。
情况陡转。
原本需要搀扶的人, 如今成了俩人间掌握主动的那个。而一开始过来帮忙的,反而浑身发软, 勉强倚靠在身后人怀中,借此支撑身体。
对方安静地抱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别的动作。柔软的发梢贴着喻阮的颈部,微微有些发痒。他茫然眨了下眼, 下意识唤身边人的名字:顾屿
话一出口, 喻阮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有些哑了。末尾微甜的尾音昭示了方才的不平静, 让他瞬间红了红脸,忍不住提高嗓音:顾屿!
顾屿恍若未闻,静静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抓着他指尖的手收紧些许, alpha呼吸沉闷,发烫脸颊轻靠着他的颈窝,微微动了动唇。
熟悉的味道从怀中omega的身上传来,让沸腾血液逐渐平静下来。他嗅着那染上青柠气息的甜香,躁动神经被奇异地抚平了大半。
是他的。
独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的omega。
还是不动。
喻阮窘迫地被身后alpha抱着,因标记而流失的力气逐渐回笼。他不知道是不是易感期的缘故,才让对方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他很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保持下去,他们输掉比赛只不过是迟早的事。
大约是因为拥有了对方信息素的缘故,俩人间的隔膜被悉数打破。可当发热期的影响被压下以后,喻阮却惊异地发现,他竟然仍会因为顾屿的举动而感到脸热心跳。
这个发现顿时让他呆滞了一下。
他以前从未碰到过类似的事,也没人告诉他这种反应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他更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感觉说给陌生人听,便只能胡乱开始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他身体里多了属于对方的信息素,才导致他会生理性地对顾屿产生反应。
说白了,都是本能。
想到这里,喻阮总算觉得稍稍安心了一些。
轻舒了口气,他试探性地问:顾屿,你恢复了吗?
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过了许久,喻阮终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嗯。
那继续吗?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站起身。衣料摩挲的响声自身后传来,顾屿弯着腰,将双臂穿过喻阮腋下,将人轻轻抱了起来,转过身面对自己。
喻阮懵然眨了下眼,呆呆看着眼前alpha回归平静的脸,有点儿摸不透他的想法。
他伸手帮喻阮将领口的纽扣系好,而后停下动作。他似乎是在打量,又或是在思考着什么。眼睫低垂,遮挡住其中的情绪。
温热指腹压着喻阮的颈后,不轻不重地按压了一下。令人浑身发软的酥麻感瞬间窜遍全身,喻阮窘红了一张脸,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别碰。
顾屿低头看着他。
会、会有感觉的喻阮磕磕巴巴道。他也不知道对方清不清楚这些omega才了解的常识,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主动解释一下,不能随便碰。
不能碰?
喻阮艰难点了点头,几乎要将头埋到胸前。虽然他觉得自己明明才让顾屿亲过那里,还咬了一口。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是没有一点点儿的底气。
你刚刚让我碰了。
刚才是刚才,情况不一样。喻阮辩解说。但不知是不是因为信息素的影响,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得不太能拒绝顾屿了。便只好尝试着转移话题:既然恢复了,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顾屿没有说话。他垂睫注视着喻阮的眼睛,右手撑在墙壁上,慢吞吞地俯下身。
气息交融,他身上浓郁的信息素,再一次完全包围了喻阮。过近的距离,几乎能让喻阮看清他微微垂下的密长睫毛。才恢复温度的脸庞瞬间又热了起来,心脏咚咚狂跳,喻阮狼狈躲开视线:顾屿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
正在这时,一阵悦耳音乐打破了暗道内的旖旎气氛。顾屿瞧了一眼他手中忽闪个不停的光脑,嘴唇轻动,最终选择帮他接起了通讯。
软软你还好吗??刚一接通,程沐的嗓音便冲破了寂静,急急从话筒中传来,你现在和顾屿在一起吗?还是只有你一个?情况怎么样,没受伤吧?还能继续攻略关卡吗?
听到这一串儿连珠炮似的询问,喻阮登时就懵了:程沐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他到底应该先从哪个开始回答?
他抬头看了看顾屿,alpha平静接过通讯:我们在一起,没受伤,可以继续攻略。
太好了!
听到这句话,程沐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下一口气。他望了一眼屋中的其他人,比了个肯定的眼神,又转向话筒:还好你们没分开,不然真的要担心死我了。哎你都不知道,刚刚看你们掉下去的时候,差点儿给我们集体吓得心脏骤停
喻阮闻言,也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他对自己掉下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实感,反而是顾屿从安全地带跳下来救他的时候,紧张得他险些心脏停跳。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如此重视自己,心里又是感动,又忍不住有点儿愧疚。
下次别这样了。他小声道。
顾屿不置可否。只问程沐: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这个程沐卡壳,下意识扫了眼屋子。数名表情严肃的人手指飞动,一串串儿代码自屏幕前浮现。远处,一身秘书官长制服的谢知端着杯子,笑眯眯冲他弯了眼睛:怎么?
程沐决定实话实说。
他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把眼下情况全部交代给俩人。忽地,便自屋外传来一阵门锁被拧动的声音。程沐循声望去,却瞧见一双擦得锃亮的军靴迈入房间。来人戎服笔挺,神情寡淡,笔直向他这处望来:给我来吧。
程沐傻了半晌,点点头,将耳机摘给了他。
来人走至他身边,接过耳机,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弧度:顾屿,能听见我说话吗?
熟悉的嗓音自话筒对面传来,让暗道中的俩人俱都短暂停顿了一下。喻阮惊讶地眨了下眼,注视着波澜不惊的顾屿,有些迟疑:是林老师吗?
顾屿嗯了声,回道:你说。
你们的比赛系统出现了问题,技术小组正在加紧解决。林奉寒道,他们大约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任务。在此之前,保护好你的搭档。等到限制解除,我就会立刻终止整场比赛。有问题吗?
顾屿眼睫轻动,抬眼望向喻阮。过了一会儿,喻阮听见他说:我知道。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也会保护好他的。
喻阮心脏颤了一下。
他大概从这几句简短的交谈中,领悟了林奉寒话中的意思比赛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为了保护他俩,更是为了保护剩余还在里面、没有推到对应进度的学生,对方打算终止整场比赛。
也就是说,留给他们通关比赛的时间,只剩下了两个小时。
停留原地固然能够等到救援,可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这场比赛的失利。
尽管从最开始,顾屿便为了照顾他的想法,故意强调了许多回比赛难度。但以他观察到的那些来看,喻阮完全相信,就算顾屿没有自己,他也绝对能够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
如果因为要保护自己,就被迫留在原地
想到这里,喻阮把通讯权收走,对话筒另一边道:还需要两个小时是吗?
听到他的声音,话筒对面沉静片刻。而后,给予了肯定答复:如果一切顺利,技术小组会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任务,绝不会超过三个小时。请您不要着急。
那成绩呢?
林奉寒微微一顿,按规则,作废处理。
果然是这样!
喻阮心中微沉,和林奉寒说了声谢。此时,顾屿似乎察觉了什么,眉心微蹙,过来取他手腕上的光脑:别闹。
不行。喻阮将手收走,转而又说,林元帅,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决定暂时先和顾屿一起继续比赛,顺便等待你们的救援。如果一切顺利,可能用不了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在外界碰面了。
喻阮差不多能想象出自己说这些话时,林奉寒几乎拧成川字的眉头。不过他并不给对方劝说的机会,飞快说完自己的想法,便滴一下按灭了通讯,挂掉了这通电话。
顾屿冷淡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打开了自己的光脑,似乎是想要回拨过去。
光屏中,通讯器一片迷雾,信号格完全归零。大约是因为方才那通消息,是技术组突破了程序限制,强行切进打入的。因此,想主动回拨过去,就变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