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墨桑 第2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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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艳娘好点儿,再看他们的意思。”
    一路过来,孟彦清已经在想在理这件事儿了。
    “好。你这就帮着挪过去吧,这儿太乱,对病人不好。”李桑柔往后退了一步,接着道:“太医院哪位太医擅长治眼睛,以及,这种失魂症?你知道吗?”
    孟彦清摇头。
    “我去太医院问问,一会儿我陪着太医,直接去你们那里。”李桑柔交待了一句,转身往外走。
    孟彦清在李桑柔背后应了声,叫出卫福,商量着怎么搬过去。
    李桑柔出了脚店,有几分挠头,她连太医院在哪儿都不知道。
    肯定在皇城里,先往皇城去。
    李桑柔叫了辆车,侧身坐在车门口,先往东华门去。
    她从来没去过太医院,太医院的人肯定不认识她,而且,这会儿,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直接去太医院肯定不行,人都找不着。
    找谁帮这个忙呢?
    李桑柔想了半路,算了,直接找清风吧,最管用。
    清风正侍候顾瑾用晚饭,听小内侍说李大当家找他,看向顾瑾,顾瑾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过去。
    片刻,清风回来,垂手禀报:“大当家说要请几位太医,有个病人,病得急,大当家不知道太医院在哪儿,就找到小的这儿来了,小的已经让人带大当家去找时医正了。”
    “病人?”顾瑾眉梢微抬,笑着摇了摇头。
    这位大当家,身边闲人多闲事多。
    ……………………
    时医正是知道顺风这位大当家的,陪着李桑柔过去的小内侍,又转了清风的话,话没明说,不过也说明白了,这事儿皇上知道。
    时医正赶紧让人请了擅长看眼睛和治过失魂症的两三位太医,自己亲自陪着,往卫梦卫聚居的那两间大院过去。
    艳娘是被卫福一路背到大院里的。
    孟彦清和七八个云梦卫忙着抬家俱,搬被褥,卫福陪着艳娘,坐在厢房里。
    李桑柔示意时医正等人等一等,自己先进了厢房。
    “她什么都知道,她没疯没傻,她就是害怕。”卫福握着艳娘的手,和李桑柔解释。
    “嗯,我姓李,李桑柔。”李桑柔笑容温和,“我带了几位很好的大夫过来,让他们给你看看眼睛,诊诊脉,行不行?”
    艳娘一只眼睛里慢慢往外渗着脓水,另一只混浊的眼睛看着李桑柔,片刻,点了下头。
    她确实不傻,更不疯。
    几位太医进来,仔细看了眼睛,再诊了脉,示意李桑柔出来说话。
    李桑柔看着艳娘,笑问道:“你要听听大夫怎么说吗?”
    时医正和几位太医瞪着李桑柔,艳娘却点了头。
    “说吧。”李桑柔欠身示意几位太医。
    “你先说吧。”时医正示意看眼睛的太医。
    “你这眼,是被人捅伤的吧?”太医先问了句。
    “她自己……”卫福一句话没说完,就哽住了。
    “一直没长好,得把腐坏的地方清理干净,上了药,原本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好,你太瘦,身子孱弱,要一两个月。”太医温声道。
    “她这不算失魂,只怕是不疯傻没办法。”诊脉的太医说着,叹了口气。
    “她身上毛病不少,你看她的脸色,还有眼睛,有虫积之症,血亏气弱,足痹,毛病很多,得慢慢调理。”时医正看着李桑柔道。
    “那就烦劳时医正了。”李桑柔冲时医正欠身。
    “不敢不敢,份内之事。”时医正急忙拱手还礼,“在下和他们几位要再商量商量,看看先从哪儿入手最好。”
    李桑柔再次谢了,侧身让过时医正等人,送他们出去。
    送了太医们回来,卫福站在厢房门口,看到李桑柔,直直跪了下去。
    “起来吧,这一阵子,你先安心照顾艳娘,等她好些了再说。”李桑柔站在厢房门口,和艳娘笑道:“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出了大院,走出半条街,李桑柔呆站住,好一会儿,才缓过口气,没回炒米巷,径直去找张猫,让她买些衣裳,以及女人用的东西,送到顺风铺子里。
    第166章 一队行商
    李桑柔回到炒米巷,天已经黑透了,大常他们已经吃过了饭。
    “没事儿吧?饭吃了没?”大常见李桑柔脸色不大好,忍不住问了句。
    “没什么事儿。”李桑柔坐到廊下,伸直腿,往后靠在墙上,叹了口气,示意大常坐。
    “世子已经打到鄂州城外了,文家那位将军,到了随州城外。
    现在的南梁主帅换了武将军,这会儿守在鄂州城内,说是,带着苏姨娘。”李桑柔声音低缓而沉。
    大常倒了杯茶递给李桑柔,拿了只小凳子坐下,仔细看着李桑柔的脸色,语调中透着几分确定,试探道:“苏清的姐姐?老大认识她?”
    “嗯,早就认识,我和她很说得来。”李桑柔抿了口茶。
    大常喔了一声,并没有太多意外。
    在江都城的时候,他就觉得苏草包对他们夜香帮,以及他们这些人,那份宽容照顾,过于宽容过于照顾了,而且一直很宽容一直很照顾。
    虽说苏草包这个人是以倒三不着两著称的,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事做得极多,可他对大家那份宽容和照顾,从来没反复无常过。
    “苏清是个明明白白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混帐,能容能忍。苏姨娘,”李桑柔的话顿了顿,“很有见识,很不一般。”
    “说过一回,说苏姨娘姐弟是进了将军府之后,才开始识字念书,不过两三年,苏姨娘能写诗,说她的诗写的很不错,苏清那笔字,瞎叔说写得极好。
    就是,江都城的人瞧不上她们姐弟,明明很好,也说不好。”大常闷声道。
    “嗯,文章和字,也是要看人而论的。
    当初,在江都城的时候,有两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儿,一个是米瞎子,一个,就是苏姨娘。”李桑柔低低叹了口气,“她现在在鄂州,我想去看看她。”
    “有什么打算?”大常沉默片刻,问道。
    “没有,就是想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儿,算是,告个别吧。”李桑柔声音低落,顿了片刻,才接着道:“以后,真要是刀剑相向,一刀下去,死活都没什么遗憾。”
    大常看着李桑柔,片刻,嗯了一声。
    ……………………
    第二天一早,李桑柔刚到顺风铺子,时医正就到了,有几分拘谨的跟在老左后面,进到院子后面。
    老左说话的空儿,时医正从对面的角楼,看向护城河,再看看那块菜地,还真跟传说的那样,景色极好,菜地不怎么样。
    “时先生请坐。”大常拿了把椅子过来,欠身让时医正。
    他们夜香帮最尊重的人,一是教书的先生,二,就是治病的大夫。
    “不敢当不敢当。”时医正忙欠身谢过。
    李桑柔已经沏好了茶,倒了杯推给时医正,指了指小帐房旁边那两只大桶,笑道:“茶叶不怎么样,水是好水,御赏的山泉水。”
    “托大当家的福。”时医正一脸仰视的看了看那两只大桶,端起茶,郑重的抿了口。
    “艳娘的病怎么治,商量出来了?”李桑柔笑问道。
    “艳娘?噢!”时医正一个怔神,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艳娘,必定就是那位卫爷的媳妇儿了,她就请他看过这一个病人。
    “是。昨天晚上回去,在下又叫了几位太医,一起商量了一个多时辰。
    卫爷家这位奶奶,身子过于虚弱,得先调养,要调养,就得先扶胃气,要扶胃气,先要驱虫。
    驱净了虫,再用汤药强健脾胃,药调食养,脾胃健壮了,之后的饮食医药,才好起效,再之后,补血益气,先治内,后治外。
    这头一步,驱虫一事,刘太医最搞长,就由刘太医主理,调理脾胃上头,刘太医也极拿手,也由他主理。
    刘太医昨天没过去,今天一早,刘太医已经过去了。
    在下想着,得先过来一趟,当面跟大当家的禀一声。等刘太医诊过脉,斟酌停当,出了方子,在下再过来和大当家细说。”
    “时先生客气了。艳娘既然托付给时先生和诸位先生,就请时先生和诸位先生做主。
    医药上头,我一窍不通,时先生说了,我也听不懂,就由时先生和诸位先生作主。”李桑柔欠身,郑重致谢。
    “不敢当不敢当,份内的事儿。”时医正急忙还礼,站起来告辞。
    李桑柔站起来,将时医正送出铺子,看着他上了马,才转身回去。
    ……………………
    十天后,李桑柔安排停当,一大清早,大常和黑马,以及孟彦清,带着三十名老云梦卫,启程赶往平靖关,越过平靖关,赶往鄂州城外的世子大军。
    大常这一路,沿途查看路线,要把顺风速递的线路铺过去。
    李桑柔则带着小陆子四个,先往无为,再奔安庆。
    几天后,午后,一行五人到了安庆城外的顺风递铺,将马匹交到递铺,吃好饭歇好,一切准备停当,步行往前。
    天色黑透,五个人趟过高大茂盛的芦苇丛,靠到了江边。
    李桑柔抱着块木板,她能凫水,可她那点儿水性,不足以游过江宽水急的大江,在过江这件事中间,她是个累赘。
    窜条牵着根绳,游在前面一射之地,小陆子和蚂蚱、大头三个,推着李桑柔抱着的那块木板,木板前面系着的绳子,牵在窜条手里,三个人跟着那根绳子,推着木板,顺着急流,游的不紧不慢,往江南过去。
    子时前后,窜条爬上了岸,蹲在浅水中,一把把拉着一头系在木板上的绳子,将李桑柔和小陆子几个人,拽到岸边。
    小陆子和大头爬上岸,一路往前爬,凝神听着动静。
    这一片浅滩荒无人烟。
    李桑柔也上了岸,蚂蚱解下绳子,将木板推入江中,看着木板顺水飘走。
    五个人各自换好衣裳,将湿衣裳用油布裹好背好,各自整理好,李桑柔在前,蚂蚱他们拉开距离,排成一队,悄无声息的一路往东。
    天快亮时,远远的,有鸡叫声传过来,李桑柔调整方向,奔着那片此起彼伏的鸡叫声过去。
    天色大亮的时候,不远处,几缕炊烟在微风中慢慢飘摇,晨雾中的村庄,已经看的十分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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