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不就是年级第一而已，又不是什么国际大赛。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吃惊，也许对他们而言太难了，自己做不到也觉得别人做不到。都感觉她不行，到现在还觉得她是草包。
    “就是，考个第一有什么，以后每次都是第一，狗眼看人低。”陆老太一脸不高兴：“你可别叫我妈，我当不起，我就一个女儿已经死了。全世界都是你妈啊见谁都叫，你那是什么心思呢，凭什么黎书就不能考第一？你搞搞清楚，之韵才是钟家明媒正娶的钟太太，黎书才是正儿八经的钟家千金。到底是外来的不上路，你现在还是钟家的儿媳呢，这么瞧不上钟家大小姐，瞧不上钟家人，你还坐这干什么？”
    “妈……阿姨，你想多了不是。我怎么可能瞧不起小书，都是自己的孩子，没去区别的。”刘曼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飘，自己都觉得心虚，怎么可能说服得了别人。
    陆老太横眉冷对：“我晓得在你们夫妇眼里就只有钟洛思一个女儿，懒得和你们掰扯。黎书才是钟家的宝贝，更是陆家的掌上明珠。往后再敢编排她的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欺负我陆家没人了是不是！”
    这下不仅刘曼文一脸难看，钟启泰都沉了脸。她嘴角微微抽搐，下午才和钟黎书对着干现在又被老太太针对，实在隐忍不了。她是小三上位出身不高，低声下气不代表非要受这份嫌弃。
    “我说什么了吗？再不济我也是她长辈，说几句怎么了？她还得管我叫一声妈！”
    “你还知道你是妈妈！”陆老太冷哧：“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长辈，管你叫妈！你看看你做的事情，是妈妈该做的吗？”
    说完也不理她，转而笑脸对着黎书：“丫头卷子发了吗？拿过来我瞧瞧，还是丫头好。”
    黎书甜甜一笑，从包里拿出了四张卷子：“其他的还没发，外婆先看看这四张。”
    钟怀礼也拿了一张看看，眉开眼笑的。两位老人家满意得不行，陆老太指着上面的分数对着刘曼文他们怒吼：“睁开狗眼看看，别整天就知道说阴话。你让你女儿作弊考个第一试试，谁作弊会六门都是满分！自己不行就诬陷别人，见不得他人好，理由十足的，你考不了就不许别人考了！”
    话一出来钟启泰都绷不住了，顺手也拿了张过去看。大家心里很清楚，再怎么作弊也不会这么完美，起码解题的思路你抄不来吧，顶多是答案。
    刘曼文看着分数脸色难看起来，故作平静几乎要裂开了。钟洛思沉默着，没人注意她捏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陆彬更是铁青着脸。他也看试卷了，字迹清秀答题完整，一步一步都挑不出毛病来。他听说了每门功课她都做完睡大觉的，到底是作弊还是真有其事，怕是只有钟黎书自己知道了。
    陆老太为了外甥女争得面红耳赤的，黎书担心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情绪实在不该大起大落。“外婆，咱们心里有数就好了，清者自清。别激动，阿姨总说国内国外的差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国外留学很多年呢。没见过世面没去上过学，所以觉得年级第一不可思议，见怪不怪就不稀奇了。”
    老太太听着顺耳，接过她递来的果汁喝了口：“就是，不就是第一名。往后啊每次考第一，看谁还说三道四，总不见得次次都作弊第一。”
    黎书淡淡地睨了钟洛思一眼：“我是从小就被送出去了，可我从来没说自己不行。至于有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想，大概是先入为主吧，宁可相信自己相信的，不愿意相信事实。感觉我差劲才能有存在感，自欺欺人。”
    钟洛思神色晦暗不明，附属高中的第一名这么好考吗，姚嘉和都未必敢夸下海口。她自认一班的学生成绩都不差，补课也多，其他人有可能还说得过去，钟黎书凭什么。
    轻轻松松的一点压力都没有，要她承认不如黎书，想都别想。钟启泰面无表情收了卷子，女儿优秀他却高兴不起来，只能说明长久以来传递回来的信息是假的。
    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学会隐藏自己了？那么她喜欢奢侈品，喜欢夜店，不思上进又花钱如流水，全是假的？
    “有了偏见，我就算强调你们错了，又有谁相信？”黎书倒是很淡然，一笑了之：“何况乱七八糟的看法我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对我来说不值钱，你感觉我行我就能提升人格？感觉我不行我就自暴自弃了？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自我感觉很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