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慈爱地摸摸她的头：“他被家里宠坏了，你别和他计较。等你掌管了钟家，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比他难缠的多了去了。”
    黎书笑笑，一个是外甥女，一个是孙子，她也不想老人家为难。看来陆彬不正常陆家的人也知道，真是该看看心理医生了。
    晚上钟洛思和陆彬补课回来，见到比平时丰盛的晚餐就猜到谁来了，一桌子全是钟黎书爱吃的菜。钟洛思不屑地勾勾唇，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还是两个重量级的，吃饭都要区别对待。
    吃饭的时候更是如此，陆老太夹的菜快把黎书的碗给堆满了，一个劲要她多吃点。陆彬长这么大从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钟洛思更不用说了，闷闷地吃着一点胃口都没有。
    自从上次丢脸之后她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不得不认清程叙白这个男人不是她可以随意肖想的。但越是如此她越不甘心，一想到自己爱慕许久的男人甘之如饴地维护钟黎书，心甘情愿地娶她，钟洛思一刻都忍受不了。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钟黎书更别想，宁可疯狂地毁了美好的一切都不能便宜了别人。
    钟洛思喝完汤正想找茬，陆老太忽然问：“学校是不是测试了？陆彬考得怎么样，转学过来适应了吗？成绩出来没有？”
    “出了，”他神情复杂地看了黎书一眼，欲言又止。
    “陆彬肯定是第一，还用说，第二是谁，洛思吗？”刘曼文插话，皮笑肉不笑地看看黎书：“小书呢，第几名啊？”
    她淡淡回应：“就那样呗，年级第一。”
    刘曼文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年级第一？！她和钟启泰表情古怪起来，仔细端倪着三个孩子的表情，很快就明白怕是真的了。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筷子：“厉害啊，不是总说成绩不好吗，一下子考第一出乎意料。我还想陆彬给你补补课的，想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黎书莞尔，用“出乎意料”这个词已经很委婉了，要不是顾忌着家里有长辈，怕是直接嘲讽她作弊了。话里话外的质疑着又不敢太明显，尤其是陆老太，肉眼可见的偏袒要是说她外甥女不好岂不是翻了天。
    “年级第一有两种，倒数第一也是第一。”钟启泰难得和女儿交流，一开口就把钟洛思不敢说的话勇敢地表达了出来。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陆老太一眼瞪过去：“黎书是你亲闺女，考得这么好你不夸就算了，阴阳怪气的嘲讽她。我们还都在呢你就这么贬低她，可想而知平时是怎么对待她的。质疑你女儿的能力就是打你的脸，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
    老太太疾言厉色，一想到自己死去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黎书妈去得早，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这是欺负没妈的孩子！”
    “妈，我就是随口一说。”钟启泰不好和丈母娘吵架，只觉得憋得慌：“开开玩笑而已。”
    “哼，谁说我外甥女成绩不好了，你们自以为是。”陆老太夹了块鱼肉给黎书，宽慰不已：“黎书最聪明了，家里这么多孩子她的资历最好，天赋最高。小时候她妈妈带着她回去玩，一岁多普通的孩子只会哼哼唧唧，她都能说简单的字了。三岁不仅会背诗会说外语，还能认识字，学什么都很快，教一遍就记住了。”
    老太太一脸傲娇：“我是最清楚不过了，每年回去黎书变化最大。要不是……”顿了顿她说道：“要不是发生意外，这孩子早就是状元了，全国第一。一个个大人还不如孩子明事理，黎书你吃你的，甭搭理他们。”
    钟怀礼笑而不语，对着黎书眨眨眼，祖孙俩和睦亲昵的样子着实碍眼。被当面奚落刘曼文脸上挂不住，笑容敛了敛饭都不吃了：“妈，小时候聪明不代表大了也是这样。类似的例子多了去了，你也知道黎书从小就出了国，她在外面没人约束她功课一直不理想，再说了西方人的教育和我们不一样。他们不看重成绩的，成天要人权和自由。”
    “回来了重拾课本才多久啊，再聪明也不见得一下子就年级第一。两边的教育差距这么大，大家觉得奇怪很正常，不能说我们不懂事理。”
    刘曼文理由还很冠冕堂皇：“家里又没外人，开开玩笑也没什么，就算一时之间没上去也不要紧。倒数第一也不丢人，下次考好就是了。”
    黎书吃块鱼肉脸冷下来：“阿姨你话真多，吵得我们都没法吃饭了。一次考第一是挺意外的，你放心，以后你女儿是没机会做第一了，我会一直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