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和选手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气虚，飞扬说，“十一个指挥的习惯你真都能记得住？”
    “当然要记得住，才能打好辅助啊。”天秀也怕飞扬觉得她装逼，当下就掰着手指给他算，“就刚才和eizu8打，他们的辅助心挺多的，开局喜欢玩点小套路，第一局就是，明知道我们拿了梅林前期经验优势，但是我算定他会出其不意，想来个四个人进攻我们的红野区，因为他们的辅助西王母前期也很强，所以我叫你们打一个一级团反包的节奏，把他们团灭，雪球滚起来就好赢了。这个人性格还不服输，第二局既然再放我们梅林，我就知道他是要么是想叫五个人来进红，要么就是想反其道而行之，前期打防守，拖到后期堂堂正正获得胜利，或者更阴一点，四个人反蹲红区，因为他们的上单一级就有位移技能，但是战斗力很弱，不适合打蓝区一级团，但可以看蓝区视野，这样如果我们来反红他们可以打一级团，不输给我们，而且我们的射手在他们的上路，少个输出点，一级团他带治疗了，就算打着打着我们升2了也不怕，前期他们的伤害还是可以的。而如果我们来反蓝的话，他们的上单还是可以走的。——不管他怎么想，我们的最优解都是五个人去他们蓝区！把他们留下来看蓝的上单打死或者赶走，打开缺口去滚雪球。”
    说来复杂，但在脑子里那就是一打滚的事儿，这种博弈真有点像数学题，各项变量组成的方程总有最优解——当然了，选手的个人发挥，超过上线的天秀操作和低于下限的抠脚操作，也让方程充满了变数，但大体来说，天秀觉得大数据总会回归到操作影响不大的层面上，只要不是带着四个抠脚选手去迎战四个天秀选手，能在bp和辅助指挥的层面压住对面的话，己方基本是稳赢的——毕竟是手游，操作存在上限，更多的交锋其实是在脑力、心态这些软件上，而这考验的就不是选手的手速了，而是更多讲不清摸不着的东西。
    当然，这也都是她自己的理解，天秀也不知道到底对还是不对，说不定这是她没有遇到那些操作秀到极点的选手，没和他们对过线，所以才有这样夜郎自大的体会，她讲完了还有点不好意思，看飞扬和韩旗叹为观止的表情，很担心是她说得过于想当然了。“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韩旗又来做舔狗了，他是真的会拍马屁，拍到天秀已经无法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赞美。“老板真的太有游戏天赋了，简直就是游戏天才。”
    ……何必呢兄弟？舔成这样我也不会开心的，要说捧人那还是郎和怡会捧，大呼小叫的一看就是发自真心，这种拍马屁太机械了，简直过犹不及。天秀眼神死地回了他一个假笑，又对飞扬说道，“这种思维模式，对你的脑子要求很高，一开始你可能不会太明白这是怎么玩的，你可以去问雪中飞，以前你们一级团经常能找到优势，都是靠他带的节奏，这就说明他对这种博弈肯定特别有心得，再说他这个人比较有文化，有文化的人心都黑——”
    她忽然意识到这样说骂着自己了，赶紧咳嗽两声，“我会教你的，今晚你可以先看看比赛录像，明天我来看你打一把，赢了就继续找感觉，输了换我上，看我是怎么打辅助的。”
    虽然她的态度很和蔼，语气更是没有丝毫的苛责，但飞扬依旧坐立不安：职业选手，还要老板教你玩自己的位置……
    但，他上就是输，老板上就是能赢，不管老板自己怎么解释是新军的原因，飞扬现在还是只能乖乖听训，他起身道，“老板，那我先出去看录像了。”
    “去吧去吧。”天秀说，她和韩旗一起目送飞扬走出去——小孩关上办公室门以后明显有个用手背擦眼睛的动作，办公室都是玻璃隔墙，被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会哭是好事。”flag哥是司空见惯了，用欣慰的语气说，“心气还在，要是这都无所谓就糟了，油了，这选手就没用了。”
    “看起来也是苦出身，知道珍惜就好。”天秀说，其实飞扬哭得她也有点不舒服：他面嫩，19岁看着和16岁一样，说不上多好看，但也是白白净净的，至少在她面前很老实。要不是韩旗的暗示，天秀真不知道飞扬私底下是怎么撩妹磕炮的，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虽然如此，但现在看他这么丧，她还是有点不落忍。
    但，这种妇人之仁，没必要在属下面前表现出来，而且天秀觉得妇人之仁这个词其实很不恰当，因为妇人恰恰是很心狠的。她一边有点难受一边说，“辅助还是要尽快找，找一个脑子灵活的，要给他压力，如果哭一下就能学会，那最好找一个能让他天天以泪洗面的辅助来——就算找不到也一定要有个后备，实在不行也能起到新军的作用，我们等于是个全新的队伍，开赛前几场有优势，能抢到几分，心态会稳。不然整支队伍心态崩了那就麻烦了。”
    “好的，我去安排。”韩旗没有任何异议，起身都要走出办公室了，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会似是有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天秀有些不耐烦，“有话就说啊？”
    “就是想问问，老板你以前……一直都在上学吗？”韩旗吞吞吐吐地，终于是问出来了。
    “对啊？”这是什么问题，天秀不解。
    “没有自己开过公司什么的吗？”
    “没有啊，这是我的第一家公司，”天秀说，说到这她就想问问了，“我管理得还可以吧，你是有什么意见想和我说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韩旗迅速摇头，“我走了我走了，告辞告辞。”
    “这……莫名其妙？”天秀是真的被整懵了，看他走了，把对话好好想了想，歪头了半天才慢慢品过来：噢，合着是夸她老练啊，表现得不像是新手的样子。
    “行吧……”但她是绝不会被这种马屁打动的！天秀忍了一会，仍是没忍住，在喉咙里闷笑了几声，虽然局势仍严峻，但她也不禁有点小得意，“算你这波马屁拍的还不错吧……”
    嘻嘻！在心底倒是笑的大声：今天不但赢了训练赛，装了逼，还被拍了马屁，感觉是真的挺良好的！
    甚至……都有点期待起明天的训练赛了呢！
    第39章  大名单
    “雪神！”
    “蜂神！”
    “什么蜂神, bee神, 逼神好吗？”
    “滚, 口嗨糖, 一边去, 再说打洗你啊。”
    “喂喂喂，你们这还没开赛了就要闹内讧啊？小心一会摄像机来全都拍进去, 给你们弄个曝光节目我给你们讲，劲爆, e8内讧, 中辅恩断义绝！”
    “uc体，哈哈哈，uc体, 厉害了厉害了。”
    “哎你们别吵啊——”
    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也意味着拍摄任务绵延不绝，从各队自己单独的宣传片, 联盟统一要求组织拍摄的硬照，各大赞助商、直播平台要求拍摄的特供版宣传物料, 以及联盟要求的各战队独家节目, 联盟自己出的统一节目和宣传物料……这当然会侵占各战队的训练时间，但每个赛季刚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别说战队, 连选手都已经习惯了——之前更各队分开拍摄的硬照已经各自拍完, 宣传片中可以分开拍摄的部分也已就绪, 今天各队的主推们都聚在了一起, 就是要拍摄宣传片中通常都有的各队明星选手齐聚的全家福环节了。
    这种繁重的拍摄任务，很多选手避之惟恐不及，但也有些乐在其中，特别喜欢上镜的，还有些如雪中飞，却是也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了，人气到达他这个程度，就算是转会了也不可能不是主推的，没有论资排辈这一说，他到了stg以后，就取代了之前的主推之二射手sun，和venus一起出现在所有明星选手限定的场合中——如果可以去三个人，那就是venus、sun和他一起，如果两个，venus和他，如果只能去一个的话，目前来看，venus和他轮流，一人一次，非常的公平。
    在雪中飞来之前，venus是stg的绝对ace，在微博拥有一帮疯狂的女粉丝，而各大体育论坛上的金星吹也不少，本身人气能和他一拼的也就只有雪中飞了，现在联盟两大顶级流量汇聚一队，venus的地位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但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冲过来揽着糖糖的肩膀，“说啥呢，兄弟们，啥uc体都出来了。”
    脸上有粉，眉毛也是精致的形状，头发吹起来了，脸颊下方打着阴影，男生这个样子难免让人觉得脂粉气很重，尤其venus的长相秀气精致，看起来就像是隔壁摄影棚的男模走错了片场，不过众人倒是没有惊呼嘲笑，一个是习以为常，还有一个当然是他们自个儿也逃不出化妆师的魔爪，职业选手的生活并非只有训练和比赛，他们工作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一样是在镜头前走来走去，这是任何活跃在舞台上的职业不可避免的宿命。
    “哟，女神来了！”但口嗨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属于日常交流的一部分，venus长相秀气，而且粉丝特别热衷给他组cp，在cp里他还都是受，索性就有了这么个略带调戏味道的‘女神’称呼，venus对糖糖比了个中指，“女你mb，是老子火凤凰大diao不好吃？”
    上次两队遭遇，venus一手火凤凰把糖糖的诸葛亮打得欲仙欲死，按说诸葛亮前期对火凤凰是有优势的，但venus直接把诸葛亮对得不敢出塔清线了都，众人都笑，糖糖讪讪的，“滚！也就你的火凤凰有diao啊。”
    这种略带火药味的嬉笑怒骂，其实不代表他们关系不好，事实上正是因为能开黄腔互喷，这才说明两人的关系没问题，真要有问题了，见了面倒很客气，不会把矛盾摆在表面上。糖糖和venus休赛期经常也是双排多排的关系，两个人就是喜欢互怼，见了面怼一通才开始说别的，venus说，“再说，现在联盟里来了个真女神，以后别再叫这个外号了，不合适，万一被听见了以为我们在编排人家就不好了。”
    venus外表看着柔弱，其实私下非常的汉子，心胸很宽阔，电竞圈大家都互相叫x神，被起了‘女神’这样略带侮辱性的外号，他也不在乎，平时小伙伴开玩笑这么喊也不生气，所以现在略带严肃味道的这么一说，大家反而都听进去了，纷纷说，“也是也是，不好得罪了老板。”
    “女人心眼都小！”不知谁提供了这么直男癌味道浓重的发言，并博得一片默许的emmm，说到老板，这几个平时关系就不错的小团体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像是之前那么闹腾。“咱们有谁见过这个新老板啊？真的和传说中一样那么厉害吗？”
    对‘老板会打游戏’这个说法，并不是每个队伍都那么接受的，这会打游戏也分好几种‘会打’，会把技能交在对面而不是打队友，这也叫会打游戏，会给对面的c位留技能而不是见人就杀，这也叫会打游戏，能在路人大师局carry这当然也叫会打游戏，传说中新老板确实在职业选手陪玩的十人赛中打过，而且水平不低，甚至能识别出队友这边有意在演她，但这种会打可能和职业选手级别的‘会打’还是有很大差距，难得见到十人赛中好几个出战的选手，糖糖赶紧八卦道，“还有，真的和传说中一样好看吗？”
    “人不就在这里吗？”venus很爷们，但这和八卦不矛盾，事实上，很少有男人是不八卦的，有时候看着他们对明星八卦什么的漠不关心，那是因为他们不感兴趣，真到了和自身利益密切相关的圈子，你看他们叽喳不叽喳。糖糖一说，他就挪开一步，做了个介绍的手势，“我们雪神啊，传说中的女神男宠……”
    “滚nmd，”雪中飞笑骂道，“男宠我还转会啊？”
    这都是一群高中毕业或者没毕业，或者干脆就没读高中就出来混的小孩子，像他这样考上大学的资优生属于绝对的少数派，不过，雪中飞在天秀这样的高层面前可以冷静沟通，在选手堆里也一样嬉笑怒骂，融入得很自然。他想了一下，“漂亮是还可以，确实漂亮，游戏也真的很会打。”
    “是多会？”糖糖还是有点不相信，“不是说以前从来没玩过moba吗？这才回国多久啊，可别和传说中的一样，都能上职业赛场——这是咋回事，多金女少主，留学回国，三天速成救世，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外星人入侵转玄幻修仙了？”
    “错了，下一步男主该出场了啊。”平时训练辛苦，有了闲空至少都是晚上12点以后的事了，除了撩妹以外，这些选手空闲时间也就是看看动漫、网文打发时间了，男频爽文在选手中尤其流行，venus特别门清地说，“这女少主再漂亮再厉害，那也是给男主准备的菜，就看是走废柴后宫流还是龙傲天流了。”
    “这么有钱又这么会打游戏，怕不是废柴后宫流里的辣椒大小姐噢。”糖糖乐不可支，一拍大腿，“那男主必须是他们队里的废柴啊——哎哎哎，说废柴废柴到！若花雨过来过来！”
    eg的若花雨和李老炮当然也来了，刚才化妆呢，这会也结束了，李老炮本来就要和雪中飞打招呼，两个人正好被拉过来，若花雨一顿挣扎，“哥，哥别碰我头发，刚做的，这就毁了一会化妆小姐姐和我生气的。”
    大家见面又是一顿嬉闹，糖糖又捡起了刚才的话茬，“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友情出演废柴流男主，把她给办了！”
    留学归国、年少多金、倾国倾城——好吧，人还没见到，倾国倾城可能有点夸张，但至少长得漂亮是大家众口一词都这么说的，关键还和他们这群电竞少年岁数相当，围绕着男女关系开玩笑这是不可避免的，甚至要说这些队员真没这点心思，外人恐怕还不信呢——搞电竞的确实不缺女朋友，有的人还好几个，而且非白富美不搞，但什么白富美能比得上近在眼前的老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苏氏集团就算现在倒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少不了她的生活费啊，要是能傍上这么一个女大款，就不说贪图嫁妆了，人脉在这里，以后想做点什么不方便？就是想做直播呢，管俱乐部呢，总也比退役以后没着没落的好。这笔帐人人都会算，表面不说，很多人都觉得这个新老板有点不懂人情世故，她要是不管事还好，要是真的每天进这个俱乐部就像是落在狼窝里了，自己出不来不要紧，就怕队员间争风吃醋，搞得队内分崩离析的，比赛不是更没法打了？
    “别，别别。”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事，不提老板还好，一提老板，若花雨和李老炮都一脸的怂相，李老炮缩了缩脖子，往回看了一眼，一副心惊肉跳的样子，“老哥，饶了我们吧，别说这个了，老板不喜欢。”
    老板当然不会喜欢，但她不是不在吗？再说了，难道老板不喜欢你们就不想了？别说糖糖，就连venus都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们，这表情，如果现场有女粉丝，一定能激起一阵尖叫，但男性朋友看到了就只想暴打一顿。
    “是真的，我们老板贼恐怖。”
    两个人脸上的畏惧太真实了，不容大家不信，也激起另一种猜疑，venus不可思议道，“不会吧，难道是虐待童工的那种吗？”
    说实话，电竞这行业不容易，做俱乐部的老板个个满腔苦水，选手难管工资高，回本都难，选手心里也经常有苦说不出，要是跟了个脾气不好，开口闭口甘霖凉的老板，转会又因为种种原因转不出去，那就只能熬着了，平时输了比赛被当众骂哭的都不是没有，氛围真不像大众渲染的一样阳光热血，恰恰相反，很多时候是很压抑的。不过李老炮和若花雨这次摇头得更迅速，“不是啊，没有的，别乱说啊，老板人其实挺好的。”
    “就是管得严。”
    “真的凶。”
    “抬不起头，在她面前真的抬不起头。”
    “还泡老板呢？真以为自己是男主了啊？”
    两个人连续不断的吐槽，让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听壁角的馒头倒是心有戚戚焉，“就是挺凶的，她路人局喷子吧，排位打多了，脾气这么差的真的少见。”
    这是还记得那次十人赛的演员火凤凰事件呢，雪中飞笑了一下，若花雨和李老炮也住了嘴：自己吐槽一下老板就算了，这种带点恩怨的吐槽可是不好接话的。
    不过，场面并不尴尬，因为从话题转到苏天秀开始，就不再做声的大黄蜂开口了。“她是不是就是你们的新辅助啊？”
    这句话没头没尾，大家都听得一愣，糖糖更是吃惊，“什么，你是说——”
    “雨娘，她就是你们的那个新辅助吧？和飞扬用一个号，两人轮着上。”大黄蜂直勾勾地盯着若花雨，表情都有点魔怔了，“我就说你们根本没来新人啊，而且还在对外招辅助——这么个辅助都不能满足？肯定是有问题，那个新辅助，是老板吧？”
    “什么什么？”venus都快兴奋的炸开了，清秀的小脸蛋涨得通红，“啥意思啥意思，说清楚点啊大黄，苏老板的水平够上训练赛了？不可能吧，喂，狗雪你说话啊，是不是真的啊？”
    “不会吧——难道是真的啊？”
    在座三个eg/前eg队员都没有说话，这就够说明问题的了，连馒头都失声叫了起来，“这，这真的吗——”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馒头赶紧回想起了eg最近的战绩，“等等，我记得一周以前eg的训练赛已经跪得不要不要的了，就是从打你们eizu开始翻身的啊！接下来见神杀神见佛杀佛，赢了好几支强队，后来又开始输——难道赢的局上的全是你们老板做辅助？”
    这个话题就有点私密了——倒不是说大家忌讳讨论训练赛，只是有人员变动的队伍，在开赛前肯定是不方便透露首发名单的，雪中飞先把自己撇清，“我不知道啊，我早到stg了，别看我。”
    若花雨和李老炮呢，两个人则是表情微妙，“这个，是谁辅助开赛你们不就知道了？”
    话不肯说实，这很正常，当然大家仍是要逼问的，大黄蜂是最契而不舍的那个，“是她吧，是不是她？不是她是谁？不是飞扬，不可能是飞扬的，对了，大名单！你们大名单报了吗？已经报了的话可以给我说吧，可以的吧，可以的吧——”
    “够了啊，”连糖糖都有点受不了了，赶忙制止有些失态的队友，歉意地用眼神给大家打了声招呼，“大名单迟早会出来的，急什么，你现在问也没用啊。”
    “对啊对啊。”venus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肉眼可见，好奇得都快爆炸了，但还是故作大度地说，“大名单马上就出来了，不着急的啊——对了，大名单什么时候出来啊？”
    “好像就是今天吧？”馒头用不确定的语气说了一声，“昨晚是最终期限的话，今天也该公布了啊……”
    几个男孩子对视了一眼，空气停顿了一秒，接下来，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驱动一般，忽然间同时窜了起来，掏出手机迅速打开了微博——一般来说，联盟公布消息都是下午三点，现在正是下午三点零二分，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也该发了。
    确实发了，而且就在三点整——才过两分钟，联盟的最新一条微博下面已经有了1000多条回复，这和往常那撑死了数百条的事务性微博比，完全是两种热度，很显然，刚发布的那条微博，一石激起千层浪，让所有人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第40章  流量
    【听说了吗, 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
    【看图啊，rnl官博发消息了，eg的大名单出来了——看到那个苏天秀了吗？有人说那是eg的老板！】
    【什么？eg老板？这不可能吧, 别说笑了, 还真是望远烬v2啊？】
    【别圈的梗用在这里不合适啦, 哈哈哈哈哈】
    说是这样说，但富二代来玩电竞，当老板的很常见, 自己当选手上场打比赛, 很难让人不往某传奇电竞选手身上联想, 游戏玩家之间有鄙视链的终究还是极少数, 这种大众梗, 粉丝们嘴上说着不合适, 实际上玩起来还是乐在其中的。不过, 一开始在微博下注意到这个细节，并提出质疑的，更多的还是女粉丝——电竞圈的女观众相对少，但粘着度强, 狂热程度高，男观众相对的更路人随缘一点, 开赛了可能也场场看，但未必像是女观众这么细心, 更不会注意到这种大名单选手的名字。但女粉丝可就不同了, 一个个心都贼细, 有当福尔摩斯的潜质，大名单下的第一条回复，就指出了大名单内的爆点：【苏天秀，这个名字很暧昧啊，和苏天爱有什么关系吗？】
    苏天爱是苏庆民的长女，也是苏氏集团现在的掌权人，eg背后是苏氏集团，这一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字当然引人遐思，而且非常具有爆点，别说各种战队粉丝群了，就连某扑、某a等论坛，都有人发帖，【家人们来看看rnl这赛季的大名单，这个苏天秀是何方神圣？】
    【在休赛期直播的时候就听老炮提起过，他们来了新老板。】
    苏氏集团之前掌门人发病昏迷，集团风雨飘摇，几乎要资金链断裂，好几家子公司有进入破产清算程序的可能，这是政经方面的大新闻，就算是体育论坛也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回帖中，不乏八卦种子猜度，【应该是苏氏派来管理俱乐部的二代吧！洗漱洗漱】
    【可以，富二代就是不一样，看好eg这赛季降级，本来就被分在地狱a组还这么飘，自取灭亡！】
    【等等啊，小弟在大佬口中听说，eg的新老板是个美女啊？？还有楼上上，字数够了何必再加补丁】
    【习惯了嘿嘿，洗漱洗漱】
    【会不会只是巧合？我也听笑脸直播的时候说，他们俱乐部的新老板是四千年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后来笑脸还因此被骂了，不敢再讲新老板的事】
    【怎么，是弹幕带节奏？】
    【不是，是新老板比较低调，这么说不像是会把自己放上大名单的性格啊】
    【而且苏氏前段时间不是刚闹破产吗，eg怎么说也是优质资产了，不可能随着心意随便乱玩吧？应该是巧合！】
    富二代嘛，很多时候玩电竞就不指望俱乐部盈利，这种随性的心态，多少是有点玩票的感觉，不上场比赛，我把自己放到大名单里体验一下，这总可以吧？这种事情不常见，但可理解，只是发生在eg这边会让人觉得荒唐而已，第一，老板是个女的，第二，老板家的集团都快破产了，虽然没真破产，但也给人风雨飘摇的感觉，又不是别个自家事业做得兴旺的富二代，她也来玩票怎么想都不可能，应该是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