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贤后难为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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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这个名字,周风霁便问道:“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我还以为,你要问关于司水教的事。”
    听到周风霁这么说,周云见隐约便知道,周风霁应该知道些什么了。他假装不是很懂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时好奇,为什么我听说从未有人见过魑离其人呢?”
    周风霁想了想,说道:“因为世间鬼修出邪道,鬼修老祖魑离创立冥修一道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后来一手毁了自己的一世基业。将自己锉骨扬灰,再无实形。”
    周云见满是惊讶,说道:“那为什么……”
    “为什么又有人死于魑离之手?那人不是魑离,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召出魑离,那就是司水教教主。”
    周云见:???
    周风霁笑了笑,说道:“因为只有司水教教主,才能为魑离重塑肉身,毕竟司水教是万物之源。但上一任司水教教主曾起誓,如非必要,绝不会召出魑离这种大邪大阴之人。所以,在世间为恶的,并非魑离。”
    周云见皱眉沉思:“那会是谁呢?”
    周风霁摇头,说道:“不知道,连崇明山都不知道,查无可查。因为他的每一次行动,都被毁尸灭迹,所以查无可查。不过,崇明山并没有放弃对这个人的查探。如果有消息,我会派信鸽通知你。”
    三言两语,似乎也没有问出什么来。不是魑离,那应该是有人利用魑离的身份来骗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世上肯定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与司水教为敌。他故意挑起司水教与晏淮的敌对,以完成借刀杀人的目的。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云见一时间没有头绪,便和周风霁随便聊了聊江湖中的趣事。直到日暮四合,周云见才回到了宫中。
    一进厚坤宫,他便感觉到了氛围不太对。果然,武帝正站在厚坤宫殿内。林海朝他使眼色,显然,周云见白天时和他说过的事,成了。
    周云见朝武帝行了个礼,武帝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仍是面瘫到酷炫。他看着周云见,开口沉声道:“你准备准备,朕要宠幸你。”
    在他这句话出口的同时,宫内的氛围尴尬到了极点。
    第50章
    伴随着周云见脸上恰到好处的懵逼, 武帝的脸上也现出了几抹强行隐忍却并未忍住的尴尬。
    这件事要从周云见和林海私聊讲起,当时周云见让林海附耳过来,便在林海的耳边讲了一句话:“说服皇上来宠幸我。”
    林海当时的内心是震惊的,可这却又是最最理所应当的事情。帝后婚后并未合卺, 虽行了合卺礼,却未行合卺之事。陛下的心, 林海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是……太看重两心相知了, 其实在他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老太监来看,合卺后再合心不也是一样的吗?
    于是他第二天瞅准了一个时机,将玉牌呈到了武帝的跟前。并苦口婆心的劝道:“万岁爷若真对皇后殿下有心, 何不直接宠幸了殿下?”
    从昨天回来, 武帝上朝和批奏折都有些恍惚。总是忍不住在想自己醉后的那些话, 其实他从前也喝酒。虽自律,在北疆那种极寒的地方, 喝酒暖身是必要的。但在强自的克制中, 即使醉, 也只是睡觉而已。更何况他即使喝醉了,也会保持十足的清醒。
    但昨天不同, 那种感觉让他陌生, 更让他恐慌。就在面对周云见的时候,武帝的心完完全全的放松了下来。不知哪儿来的自信,他给了周云见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在他面前,自己醉了。
    这会儿林海拿了皇后的玉牌,整个后宫, 只有两个玉牌。一个是皇后的,一个是婉妃的。婉妃那里万岁爷自然是不可能去的,所以林海并没有拿婉妃的,只拿了皇后的。说起来帝后同寝,本不需要翻牌。初一十五,都是默认帝后合体。可是陛下这种情况,林海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拿出老传统的东西,以便让皇上记起自己的身份。他是帝,想宠幸谁,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这全天下的人,只要他想要,还能得不到吗?更何况殿下是他的皇后,他理所应当可以做他想做的事啊!
    正在批奏折的武帝,在看到这个玉牌的时候,忽然觉得从昨天回来之后心里一直空着的那一块忽然被什么虚无的期待给填满了。
    对啊!他是朕的皇后,朕可以宠幸了他的!
    更何况,他不是一直期盼着朕宠幸了他吗?他的床头还有母后给他的各种膏霜,朕……朕是不是可以满足他的期盼?朕是一国之主,也是他的夫,为什么不能宠幸他?
    于是他放下批阅奏折的御笔,说道:“皇后回来了吗?”
    林海笑道:“还没呢!殿下近日在忙着……花生的事,昨天小金子说殿下想普及花生的种植。昨儿个让工部帮着做榨油的机子,今儿想必是在忙这件事儿呢。”
    武帝点头,批着批着奏折,将折子一合,说道:“朕去等他。”
    在厚坤宫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武帝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或坐,或站,或来回走走。把个平日里常来常往的厚坤宫看了个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甚至还在桌子底下找到了皇后的一箱宝贝,那宝贝甚至没上锁。武帝一时好奇打开一看,竟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林海公公也惊呆了,这箱子宝贝十有八九是皇后的陪嫁,殿下的陪嫁,竟富可敌国。虽说只有小小一口箱子,但这箱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
    字面上的意思,一样能换一座城池的那种。
    武帝也忍不住拿起其中一样赏玩了一番,看完后又给他放了回去,只听林海感叹了一声:“殿下真是……心大,这价值连城的东西,就放到这里,连个锁都不上。”
    武帝却不以为意,说道:“于他来说,钱财也不过身外之物吧?”说起来,栾家的家底竟如此丰厚吗?真是……有钱!
    林海说道:“话是这么说,可宫里也是人多眼杂。虽说皇后的殿中戒备森严,但也不可不防。殿下不是那种设防的人,皇上或许该为殿下出出主意?”
    武帝想了想,说道:“在外围多置些侍卫即可,皇后自己的东西,让他自己拿主意。”
    有了武帝这一句话,林海便知了深浅。看来,皇后殿下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已经不仅仅是皇后了,还是珍爱的枕边人。只是……皇上自己没意识到而已,也许……是他的心还未觉醒。
    参观完了厚坤宫,武帝又开始坐立难安。林海真想在他耳边多提醒他几句:您是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啊!宠幸自己的皇后有什么可紧张的?
    直到皇后归来,武帝的紧张才抵达了顶点。
    饶是如此,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朕要宠幸你!”没错,朕要宠幸你,朕就是这样想的。
    看着眼前满眼惊讶的周云见,武帝的脑中仍是一片激动的。只是对面的周云见一时间却仿佛想了很多,脸上的表情从惊讶转为平静,又从平静转到了顺从,再从顺从转为了恭敬谨慎。
    他向武帝拜了一拜,说了一句:“臣,尊旨。”
    说完他起身吩咐元宝:“元宝,侍候本殿沐浴。”
    元宝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一声,和小金子小银子一起去准备浴桶了。但侍候沐浴,元宝是不能在的。毕竟他只是书童,不是内侍。
    林海退了出去,武帝去了内殿等着。等待的时间,有些坐立难安。周云见洗得时间有点长,洗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这漫长的时间,也足够武帝冷静下来了。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冲动决定,是不是正确的。直到周云见穿了舒适的中衣进门,他还在思索这件事。
    然而周云见却已经携着一身水汽走了进来,头发和身上已经擦干,嘴唇和眉眼却润润的,很是秀色可餐。武帝看着他,只觉得昨天那空落落的心,又满了几分。
    但周云见的脸上,却并看不出喜色,他只是顺遂的上前向自己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臣为皇上宽衣。”
    然后便开始一件一件,一件一件,帮武帝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中衣后,他自己才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甚至连中衣都没剩,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
    随即翻出床脚小柜子里放着的瓶瓶罐罐,挑了一瓶味道清淡一些的放到了床头,便乖乖的趴到了床上,说道:“皇上请安寝。”
    武帝上前走了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爆发。他一把掀过被子,将周云见盖住,有些暴躁的问道:“你既不情愿,又何必勉强自己?朕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当日你时时进逼处处挑衅,为的不就是让朕宠幸你吗?如今朕来宠幸你了,你又何必作出一副被迫顺从的样子?”
    周云见也怒了,他一把将被子掀开,坐起来直接这么没遮没拦的和武帝吵架:“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千般讨好万般低伏,皇上是怎么说得?您让臣抄女诫!还让臣说话注意点儿!更是让臣守礼教贤,做个配得上您武皇帝的贤德皇后!臣自是对皇上一片痴心,奈何一片痴心都喂了狗!狗都是有尊严的,奈何生而为人?臣是什么样的秉性,皇上应该是清楚明白的吧?一次不成,两次不成,三次五次,十次都有了吧?皇上不为所动,臣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什么个劲儿?昨天好不容易盼来了皇上对臣的一番告白,臣欣喜若狂啊!臣喜极而泣啊!臣怀揣着美好而浪漫的期盼结果您老告诉我酒后……酒后言不由衷?你耍我呢?当我好欺负是吗?虽说我只是您臣子家的庶子,可我也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养起来的!虽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也有人人皆有的尊严!您是一国之尊,万金之躯权倾天下!你想日谁便日谁,当然也包括我!您一句话,我不就得洗干净了给您日?日吧日吧别客气了!您今天过来不就是要办了我吗?我都脱干净了怎么还不动手?一副仿佛被我强迫了的样子!咱俩到底谁更委屈啊!”
    叭叭叭叭周云见机光枪似的说了一堆,全程那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儿都欢腾的在夸间蹦来跳去。武帝的眼睛几乎要被晃瞎了,一边被他说得辩无可辩,一边又晕头转向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待到周云见说完,武帝才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周云见一把扯过中衣披上,说道:“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您老人家多么高洁的人儿!不要通房不纳妃!只想找个人玩儿心跳!好,那我陪你玩儿心跳!你把我心跳玩儿没了,现在又说要日我!合着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就得配合着你的步调走呗?那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又嫌弃我一副被你强迫的样子?你是不是强迫我心里没点逼数吗?”
    武帝:……!!!???……
    这小贱蹄子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词儿?
    武帝分辨道:“我何时又说过……嫌弃你了?”
    周云见眯着眼睛一声冷笑,说道:“好!你没嫌弃我!那您老倒是来日啊!我这就躺平!只求万岁爷您轻着点儿!臣真的是第一次!当然您要是爱玩儿碧血洗银枪臣也是会配合的!就怕您日后的使用体验会不好!日坏了小心以后臣漏风!”
    武帝:……!!!???……
    这张嘴是天生天养的吗?他怎么觉得是铁打的!
    武帝被气得头顶冒轻烟,脱口而出:“日!日!朕今天日死你!”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愣了,真是近墨者黑!朕堂堂一国之君,人设崩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让众臣臣服?越想越来气,武帝上前在周云见白白的屁股上用力打了一巴掌,那声音堪称清脆。
    打完以后仍不解气,他指着周云见说道:“你……你给朕听着!朕这辈子都不会日……碰你,永远不会!”
    周云见坐了起来,说道:“好!这是你说的!你以后要是敢日我一下!你就是……是……王八羔子!”
    武帝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搬起一个花瓶来扔到地上砸碎了。那声巨响,把门外的林海吓得一个哆嗦。林海也是活久见了,他看过多少典籍,也见识过先帝先后。历朝历代,他是没见识过一对帝后像他侍候的这一对的。吵架都能吵成这样?皇后殿下也是,您就不怕掉脑袋吗?您不是说成竹在胸吗?这就是您说得成竹在胸?
    战战兢兢的林海缩在门外瑟瑟发抖,万一皇上要斩杀皇后,他到底该不该随皇后一块儿去了?这差事真是越来越难办了!
    随着花瓶碎得四分五裂,紧接着便是一声低呼的“啊”!房间内的氛围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武帝怔怔的看着周云见脸颊上那道血花,手足无措又彷徨焦急。他想都没想便立即上前拿自己的袖子去帮他擦血,雪白的中衣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一边小心益益的给他擦着血,一边手足无措的说道:“朕……朕不是有意的,你……你怎不躲着点儿?疼不疼?朕这就去叫太医!”
    周云见把他拉了回来,说道:“叫什么太医?就臣这副模样,怎么见太医?”
    武帝看了一眼周云见衣衫不整,急怒未消的样子,竟……他娘的十分带感。看着伤口不深,便打消了叫太医的念头,只是有些气短的说道:“朕早年经常受伤,外公留给我一些有奇效的伤药。抹上以后伤口愈合快,不留疤,呆会儿朕让林海给你送过来。”
    看周云见的样子,瓷片把他脸颊割破的同时,应该也把他的气给割漏了。他就是借着这件事要和武帝吵一架,真正的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别说两口子,小情侣谈恋爱都是吵来吵去。吵不散的,才是真爱。他和武帝叫什么?他必须得让他明白,若是他想玩儿心,两人就必须站在平等的立场上。
    若是如君臣,那是必定玩儿不了心的。这一架,周云见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故意让他更加深入的了解自己的脾气秉性。这样的秉性,看他现在的表现就知道,他定是喜欢的。
    果然,武帝在帮他擦完了脸颊上的血以后,就这样看着他的眉眼,看痴了。
    周云见也一动不动,任由他看。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暧昧,也越贴越紧。周云见恰到好处的闭上眼睛,武帝的唇仿佛碳火一般贴了过来。两人烈火一般吻在了一起,直到周云见抑制不住的加深了呼吸,武帝才面若火烧心如战鼓的站了起来,并后退两步。
    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朕……去给你拿药,……刚刚……那句话不作数的!”说完他便走了。
    直到他走,周云见才趴到床上狂笑起来,笑完了躺着咕哝了一句:“那句话不作数啊……”
    他说:“你……你给朕听着!朕这辈子都不会日……碰你,永远不会!”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怕当王八羔子啊?”
    周云见一边笑一边整理衣衫,元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周云见还是有些凌乱。不过,已经算得体了。一进门元宝便一脸的担忧,急切道:“我的天爷,少爷,您和皇上怎么吵起来了?不是说要侍寝吗?皇上不是要宠幸你?他怎么……还把瓶子砸了?”
    周云见老神在在的说道:“他说宠幸就给他宠幸?未免太惯着他了!”
    元宝一听吓得不轻,赶紧说道:“我的祖宗,您又干什么了?那是皇上啊!他不说宠幸就宠幸,还是您说宠幸就宠幸?”
    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这种事,本来就是灵与肉的结合。他不屑于打干炮!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元宝:……
    少爷这些骚话,都是跟哪儿学的?夫人带来的那些话本儿这么有趣的吗?改天有必要观摩观摩。
    很快,武帝便让林海把伤药亲自送了过来。周云见让元宝出去守着,元宝便去了外面,把情况和琴侍说了说。琴侍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他刚刚几乎要拦住武帝找他打一架了。房间里的阵仗着实吓人,现在知道一切尽在教主的掌控之中,他便知道,不能冲动误了教主的事。
    林海手里拿着药,明显脸上还透着担忧,他有些虚胖的身子向前倾着,小心的覻着周云见脸上的伤口,说道:“殿下,您这伤……没事儿吧?”
    周云见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刚刚皇上已经帮我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呆会儿我再让元宝给我上上药就行了。小伤,伤口也不深,不会落疤的。”
    林海的心总算放下了些,这才数落上了:“我的殿下啊!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是说……让皇上来宠幸您吗?怎么……怎么就弄成这样?”
    周云见低笑,问道:“那,皇上走的时候,林公公可看到他生气了?”
    林海仔细的回想着,说道:“这……倒是没见他生气,看着倒是……倒是……挺舒心的。奴才还以为,皇上他……他真的宠幸了殿下。但算着这时间,又觉得不对。”
    周云见忍不住放声大笑,说道:“如果陛下时间这么短,那还有什么趣味?”不过是给他亲了一下,就这么满足,倒是挺好打发。
    林海:……
    一早就知道这位皇后主子说话没什么遮拦,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林海又问道:“那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老奴可算是见识了,咱们这位陛下,从小到大都没发过那么大的火。别说这样的暴怒,哪怕是让人看出他情绪的行为,几乎都没有过。殿下您真是神人,能让陛下如此动怒还能轻而易举化解的,也算是第一人。”
    周云见倒是不谦逊,直接大言不惭的说道:“那倒是,谁让他喜欢我呢?我也就是仗着他对我的这点好感,才敢这么放肆。也是之前心中有了点数,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皇上这个人,好像七情六欲都被人给拔了。让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不容易,想让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迫不及待的得到一样东西晚是难上加难。皇上无欲无求了那么多年,总要给他些煎熬,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心向往之求而不得。只有体会了这个过程,他才能明白人都是该有欲望的。没有欲望的那是神仙,即使是神仙,也要先得到再放下。没有体会过,那不叫超脱,那叫无我。”
    周云见最后又被充了一句:“如果一个人连‘我’都不放在心上,那他怎么爱人呢?这样的人是至苦的,因为他不能感受悲,也就不会有喜。若要让他喜,必得让他知道什么叫悲。以后再给他无尽的喜,他才知道何为喜,才会更珍惜那喜。”
    听完周云见的这些话,林海朝他深深一揖,起身后便告辞了。
    林海心里默默想,他果然没有看错人。皇上的后半生,应该可以有人相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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