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贤后难为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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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侍笑道:“这便是了!司水教后人,水对其敬而远之不近身。圣主,您便是我司水教天泽圣主!”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让周云见懵了十二逼脸。眼看着天色乍亮,酒侍便起了身,对他说道:“今日能将司水珠交还给圣教主,酒侍死而无憾。以后酒侍便是您身后的影子,即便是大内宫中的影卫,也不及酒侍半分。您有事尽管使唤,酒侍必赴汤蹈火。虽酒侍不知您为何会变成这晏朝君主的皇后,但酒侍有一句话要告诉圣教主。先教主死于晏人之手,晏清虽与晏淮为敌,但……圣主之死,却与晏宪宗脱不了干系。望圣主三思,及早离开这个虎狼窝!”
    说完这些话,酒侍便起身离开了。那身形,真的仿佛鬼魅一般。黑暗里,周云见问李莲英:“小李子,这就是你所说的,我这一世的羁绊吗?”这可真是……天大的羁绊。
    李莲英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虽然奴才知道你的身世会很曲折离奇,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曲折离奇。你说你……是不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否则怎么会这么惨?”
    周云见的嘴角抽了抽,说道:“说得倒也是,我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否则怎么会被你挑中,来完成这么个劳什子任务!”
    李莲英清了清嗓子,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说什么也是……一个位列仙班的机会。殿下,旁人就是想试,还真没有这样的机会。”
    周云见说道:“行了,你可别再忽悠我了。你说我前面两万多个攻略者没能成功,你才找了我。如果我再不成功,你是不是没业绩了?你们当系统的,是不是也有绩效?要是你完不成业绩,你的上司会不会扣钱?”
    被识破了的李莲英略微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一支是个绩优系统,奈何因为难度系数过大而沦为渣系统。这件事不能怪我,怪只怪……攻略者太难动心。”
    周云见有些好奇的问道:“攻略者……只是一个攻略对象吗?我的意思是说,他被攻略后,会怎样?”成为他的今生挚爱,然后他醒悟过来,发现只是一场游戏。如果是这样,自己和他,都如何自处?
    李莲英略微沉思片刻,说道:“这……其实,作为系统公职人员,我本不该说这些的。既然殿下问了,那便对殿下透露一些题外话。攻略对象,自然有他自己的劫要过。这于他来说是入世,于殿下来说,是入门。他的劫,比殿下的难度系数更大。不仅需要智慧,更需要机缘。就是不知殿下,有没有这样的机缘了。”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周云见只觉得,小李子说话越来越有玄机了。
    本来也只是一时好奇问一句,他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当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刷贤德指数,不是攻略武帝,而是怎样藏好司水教这个地雷不被发现。周云见脑仁儿生疼,这可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说起来,当年司水教教主盛倾雪的通缉领还没撤。那可是宪宗亲自下的通缉令,如果武帝不撤,那他便是犯人之后。如果让武帝知道,自己娶了一个通缉犯的儿子,他会作何感想?
    周云见不敢细想,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第二天天亮,元宝来侍候他起床。他发现元宝小金子小银子都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昨夜酒侍潜入,应该是给他们下了点药。否则他和酒侍说了那么久的话,怎么会没被人发现呢?今天他们就要回宫了,回宫后又要见到那个酒侍口中的琴侍。然而那个琴侍,如今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情敌。
    周云见头快炸了,这特么都叫什么事儿啊!
    第32章
    由于晚上没睡好, 周云见有点哈欠连天。不光周云见哈欠连天,他身边的人都有些哈欠连天。武帝皱眉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昨晚不会打扑克牌了吧?”
    周云见:??????
    看着武帝那一副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周云见怀疑他早就知道扑克牌的事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 臣……就是一时无聊手痒,弄个小游戏玩儿一下。您……不会生气吧?”
    武帝摇了摇头, 说道:“小小游戏一番倒也怡情……”
    周云见松了口气, 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武实却又转过头来,对他说道:“但是……把这赌博之物教给皇五子,那就不太好了。”
    周云见:……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吗?
    周云见清了清嗓子, 刚要说话, 武帝便道:“皇后, 别的事……朕其实是不太会和你计较的。但是晏河的事,朕不得不说你几句了。他今年九岁, 是先帝最小的孩子。朕大他十六岁, 几乎可以做他的父辈。你与朕, 这辈子定是不会有孩子的。但皇位不可后继无人,朕的话, 你应该明白吧?”
    他当然明白, 毕竟在晏武帝三十岁那年,立晏河为皇太弟。文武百官再反对,却也因为武帝无子嗣而作罢。武帝在位三十年,在他不足五十多岁时,便禅位于皇太弟晏河。那时整个大晏, 已经被他梳理得一片海清河晏。正如宪宗给他们取的名字,绘制出了一幅发展的蓝图。
    晏河也是励精图治,继承了哥哥的志愿。在这蓝图的基础上添砖加瓦,将整个大晏发展为最鼎盛的状态。据说最后晏清在紫栖山庄养老,放手把江山交给了弟弟。
    周云见低头乖顺应是,说道:“臣记住了,以后定不会再带五皇子玩耍。不过,有一句话,皇上说得倒也不是完全正确。”
    武帝皱眉,周云见的脸上重又染上嬉皮笑脸。一看到他这个表情,武帝便知道他肯定又没什么好话。于是下一秒,周云见说道:“皇上没试过,怎么知道臣不会生孩子?这样说,未免失察。”
    他就知道!
    武帝气结,说道:“你若生不出来,朕便废了你这个皇后!”
    周云见笑,说道:“好啊!可是这生孩子的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来的,陛下总得出份力,孩子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您总要……播种,我才能收啊!”
    武帝重首看着他,每每此时,他都想亲手剥开他的脑子,把里面的黄色废料给倒出来。但是次数多了,武帝也便麻木了,他把手伸进了周云见的衣服里。周云见还以为武帝这么奔放,在马车里就要把他给办了。却见他下一秒从他怀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将扑克牌放到马车的茶桌上,说道:“朕和你打一局。”
    周云见一脸笑意的说道:“皇上会吗?”
    武帝将纸牌打乱,说道:“看晏河玩儿过几次,皇后若是觉得朕技不如人,不如加点彩头?”
    周云见来兴致了,说道:“哦?陛下想赌什么?”
    武帝说道:“皇后想要什么都可以。”
    周云见的笑容逐渐变态,武帝却率先开口道:“如果朕赢了,皇后便要做一天的哑人,一天不可说话。赢一局一天,皇后可能做到?”
    周云见心道你一个古人,怎么懂扑克牌的博大精深?两人扑克的玩法也很有趣,周云见最喜欢玩儿的便是唬牌。但是武帝没有玩儿过唬牌,不知道规则。周云见便和他讲了一下:“比如你出三张牌,扣住不要让对方看见,你说是三张9,对方如果相信,那就过,放到一边再接着同样方式出牌。如果对方不相信,他就翻开看,如果你出的的确是三张9,那这三张牌对方拿着。如果你唬牌,三张牌则你收回去,对方出牌。先出完者赢,手中留牌者输。怎么样皇上?不如我们先玩儿几局,让您熟悉一下规则?”
    武帝却摇了摇头,说道:“不必,朕知道了。”
    周云见满脸的惊讶,说道:“皇上您认真的?真的不必试玩儿几局?”
    武帝扔旧坚持,周云见便开始发牌,一边发牌一边道:“这可是您说的啊!九五之尊,金口玉言,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武帝:……他成语会得倒是不少!
    只是一开局,便让周云见跌落了下巴。武帝的脑子是脑子吗?一开始他的确输了两个回合,到第四回 合时,周云见手里的牌便多了起来。直到武帝最后把手里的牌出光,周云见的手里却还攥着一大把。他有点怀疑人生,说道:“其实陛下您……”才是穿越过来的吧?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但他就是不信邪了!打牌输给一个古人?不行,我丢不起这人!于是他将牌一丢,说道:“继续!”
    于是连输三场。
    武帝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皇后还要打吗?你已经……三天不能说话了?”
    虽然周云见很想一雪前耻,但是足足三天的哑巴啊!他是真的不能再输了。一边放下牌,周云见一边说道:“皇上,咱们打个商量。这三天,可不可以分开来执行?比如我今天选择不说话,休息几天,再选择不说话。您看,我天天不说话,您不觉得……不太合适吗?”
    武帝想了想,说道:“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你只要在朕面前别说话便可。除非朕问你问题,否则这三天都不准说话。”
    周云见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但是没办法,牌品如人品,愿赌服输,只得认命。周云见虽然憋得难受,但也只能捏住嘴巴,一路保持沉默。结果沉默久了就犯困,他就这么在马车上打起了磕睡。旁边的武帝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了自己肩膀上,推开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这么僵持了半天。
    睡熟的人却似乎觉得非常不舒服,他的屁股上仿佛长了牙龄一般,来回晃动了半天。武帝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斜倚在马车上,让周云见趴在了自己的怀里。于是就这么一路,武帝都用这一个姿势搂着他。
    这会儿觉得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的人成了武帝,如果他一路唧唧喳喳是定然不会睡的,朕的胳膊又要麻一路……
    回到了宫里,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车架经过天行殿的时候,武帝吩咐林海:“直接去厚坤宫吧!”
    林海应了一声,便直接去了厚坤宫。到了厚坤宫门前,武帝推了推周云见,轻声道:“皇后,醒醒。”
    周云见睡得正香,正做着梦,听到有人叫他也没理,翻了个身继续睡。武帝皱眉,又轻轻推了推他,说道:“皇后,下车了!”
    仍是没动静。
    不但没动静,他竟还说起了梦话,低声咕哝了一句:“我要喝肥宅快乐水……”
    武帝:???什么???
    眼看着怎么叫都叫不醒,武帝只好把他抱了起来,亲自抱下了马车。林海一看这架势,立即让随行的宫女太监退了下去。然而皇后宫里的却只能跟着,元宝小金子小银子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武帝吩咐元宝:“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元宝才上前将叠好的被子掀起来,待武帝将自家少爷放到床上后才帮他把被子盖上。本想回天行殿休息,一想到他半夜掉床便没动脚。转头训斥皇后宫里几个贴身的小太监:“你们平日里也不要太纵着皇后,多劝着点儿!打牌不要打到太晚,影响休息。”
    小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心里憋屈。话说,皇后殿下什么时候打牌打到太晚过?然而主子训话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听着,低头赶紧认错。
    一旁的元宝却记在了心上,昨晚他们明明很早便睡了啊!而且他一夜连个梦都没做,仿佛睡不饱似的,怎么皇上却说不让我们纵着皇后打牌?这件事有蹊跷,明天必须得问一下。
    屏退左右后,武帝也上床睡了。周云见这一觉睡到了五更天,恰好和武帝起床上早朝的时辰一样。看着一群鱼惯进入宫内侍候武帝穿衣服的宫女太监还懵了半天,看清殿内陈设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了厚坤宫,周云见翻身坐了起来,问道:“皇上这是去上朝?”
    武帝嗯了一声,说道:“睡醒了?”
    周云见应声道:“醒了……皇上抱进进来的吗?”
    武帝不想提这事儿,他皱眉道:“难道是你自己飞进来的不成吗?”
    周云见失笑,声音里有晨起的慵懒。武帝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周云见,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朕去上早朝了,你起来先用些吃食。”
    周云见又躺了回去,说道:“容臣再赖会儿床。”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武帝觉得好丢脸。朕的皇后不来侍候朕穿衣,竟躺到床上去赖床了,简直不成体统。可他竟并不想惩治他,甚至不想追究他还有两天赌债没还完。只是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去上朝了。
    周云见吃了早餐,元宝便问道:“少爷,皇上昨晚说您打牌打到半夜?”
    周云见:……武帝这个大嘴巴!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也不是,就是睡不着,自己玩儿节节高了。”
    元宝一听又着急了,说道:“怎么?少爷有心事啊?”
    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声张,也没什么心事,就是……忽然想到了我死去的亲娘。虽然我母亲待我非常好,但是人人都有亲娘,只有我没有。你说,元宝,我的亲娘究竟长什么样?”就连酒侍也只说了他的亲爹,没说他亲娘的事,看来是不知道了。那个神秘的亲娘,对于周云见来说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元宝知道这种感觉,毕竟他也是从小便没了母亲,也没有父亲。如果不是少爷,自己早就饿死了。但他从小就这样,没心没肺,否则也活不了这么大。元宝想了想,说道:“盛夫人啊……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她一直戴着围帽,也不太说话,说话也是低声细语的和她贴身的人说了,再由身边的人转达。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性格非常好的人,待所有人都很温和。”
    周云见想象不到,不过人都已经不在了,他也没什么好怀念的。如今,他也只能想想该如何处理自己与司水教以及武帝之间的关系。虽说司水教众人的死和晏清没有任何关系,却和他的父亲晏宪宗脱不开。面对一个杀父仇人的儿子,周云见该怎么说服他那些旧部?
    正思索着,便有小太监来通报:“殿下,栖梧宫的婉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哦?这么快便来了吗?周云见摆了摆手,说道:“让她进来吧!”他不在的这几天,婉妃果然作妖了吧?如果没发生前夜的事,他会很乐意见到婉妃和扎琼撕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个扎琼竟是司水教旧部的后人,是他的右使之一琴侍。他们这会儿真撕了起来,倒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婉妃自从主理后宫之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她先是给周云见行了礼,又从下人手里接过一个托盘放到了周云见身边:“妹妹近日又从南疆得了块上好的玉石,雕成了一对玉如意,送给皇后殿下赏玩。”
    周云见和颜阅色的拿起一块玉如意来,说道:“哎,真是让妹妹破费了。你有这份心思便好,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不用劳师动众给我准备礼物。”
    婉妃笑颜如花,说道:“这哪是费心啊!不过是顺便的事,也没什么破费不破费的。只要殿下喜欢,婉儿愿意亲自给殿下挑选呢。”
    周云见打着哈哈,就等着婉妃说明来意。果然,听婉妃支吾了半天,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后殿下,臣妾主理后宫以来,是无不尽心尽力的。后宫虽诸宫空置,但……但索碎之处,也是不少。一旦忙起来,便忽略了其他事。这不,前天一个不小心,就被那扎琼的狗跑到了陛下的金銮殿上……拉了秽物。臣妾做主,把那畜生给打死了。谁料那个扎琼世子竟不依不饶了,非说那是他天狼部落的圣物,让臣妾给他个说法。臣妾说什么也是一宫主位,做主打死个畜生,还要给他说法吗?”
    婉妃正说到关键处,小太监又来回报:“皇后殿下,扎琼世子求见。”
    周云见的内心无比兴奋,这下热闹了。
    第33章
    他略微一想, 便对小太监道:“没分寸的,没看到我正和婉妃娘娘说话吗?那扎琼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蛮夷进献来的玩物,也敢登鼻子上脸了?让他等着!”
    小太监巅巅跑了出去,婉妃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 立即起身给周云见行了个礼。柔声道:“哎呀我的殿下,婉儿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殿下说得是, 那蛮夷小国的世子, 确实无礼得很。”
    周云见温声一笑,说道:“婉儿妹妹别管他,你继续说。要我说, 妹妹就是脾气太好, 既然他对你无礼, 何不当时便打他一顿?以正宫规啊!”
    婉妃一听,玉手朝腿上轻轻一拍, 说道:“可不是如殿下所说!妹妹当时便想, 不如就趁着……咳, 趁着他犯的这一着宫规,把他打发了。哪知这粗鲁的男人, 竟是个武艺高强的练家子!足足十几个大内高手都拿不下他!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啊!”
    听到这里周云见憋笑憋得快内伤了, 他脑被着婉妃指挥着十几个人去捉拿琴侍,然后被他耍得团团转的画面就忍不住想笑。好在他硬生生给忍住了,否则非得当着婉妃的面笑喷了不可。
    起身缓了一会儿,周云见一拍桌子,婉妃吓得猛然站了起来, 周云见怒道:“岂有此理!这个扎琼,简直太不像话了!不但违抗宫规,竟还拒捕!看本殿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婉妃拂了拂胸口,脸上笑得有些尴尬,说道:“就是啊!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
    周云见想了想,说道:“自然是要重重处置了!不过妹妹,处置男子,你一个姑娘在场不太好。既然他过来了,那我也省了力气。妹妹先行回宫,待本殿好好将那扎琼的锐气锉一锉!”
    婉妃心满意足,一脸欣喜的告退。出门与扎琼迎面碰上,清了清嗓子,只敢远远的瞪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婉妃看到扎琼便有些害怕。这人不知道吃过什么药,竟有如此大的力气。这样的男人也敢献来宫里?草原那帮蛮人,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很快,扎琼便被叫进了厚坤宫。周云见坐在椅子上,扎琼腰里别着鞭子,一身飒爽短打,很利落的给他行了礼:“天狼部落扎琼拜见天朝皇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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