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屋里没反应,蒋东升有点忐忑不安,隔着门板又小声喊了一句,“夏阳我……”
这回没等喊完门就开了,夏阳已经穿戴好了,连帽子围脖都戴了,他看了蒋东升一眼,道:“走吧。”
这次开车的依旧是之前那个小警卫员,名叫王小虎,是鲁地人。他瞧着比蒋东升大不了几岁的模样,一问果然才十七岁,也就比蒋东升虚长2岁。
王小虎是个老实人,说的话也带着鲁地那边特有的憨厚:“俺之前是从野战部队里当兵,后来领导说要挑人,就把俺选上了。俺娘说到哪儿当兵都行咧,只要管饭就行……”
蒋东升在后面听得直挑眉,严肃道:“王小虎,在部队要说普通话!”
王小虎立刻嗷了一声是,再开口就变成了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自己舌头都有点撸不直了,“后来我就来京城当首长警卫员咧,已经干了两年啦!”
夏阳有些惊讶,“你这么早就来部队了?”他记得弟弟夏志飞当年虽然也是去当兵,但是好歹是十八岁才去的。
“我来当兵就两个目的嘛,一个是能吃上白面馒头,一个是为了摸上枪,现在都做到啦,当兵挺好的!”王小虎笑呵呵的道,他文化水平不太高,但是身体素质好,尤其是打枪更好,新兵入伍那一年野外打靶射击就破了纪录,是个好兵。
蒋东升瞧了一眼夏阳,试着一路给他讲解京城里有趣的地方。讲了几句见夏阳不吭声,便抬脚踢踢前面的座位,王小虎便在前头憨憨地附和着说几声,他笨嘴拙舌的,三句里两句半是重复的蒋东升的话。
夏阳瞧在眼里,神色倒是也略微缓和了一些。
“……这是王府井大街,瞧见没,那边是京城百货大楼,等回来的时候我带你去买点东西好不好?你想要什么?”蒋东升指着车窗外的一个七层大楼小心的问道,他这回没敢坐得太近。
夏阳兴趣缺缺的看了外面一眼,蒋东升哄人的招数依旧贫乏,过去的时候是给他买字画,现在也差不多,都是试图用物质来填满两人之前的空隙。他用了十几年才琢磨出这一点,这家伙是好心,倒是也没有侮辱人的意思。
军区总院后面有停车位,停了几辆黑色的轿车,挂的都是军牌。那年头京城街头流行东欧轿车,这在小地方可是见都没见过的稀罕货,在京城里能开一辆东欧轿车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一般人是摸不到的。
夏阳他们今天坐的还是那辆吉普,停在一边很是低调,警卫员王小虎留在车上等他们回来。蒋老爷子也有轿车,但是蒋东升很少用,一来他不太在乎这些享受主义,二来蒋老一再要求子女,现在是上头政治斗争敏感的时候,不要太出风头。
作者有话要说:在医院陪护中,老爹已经确定明天手术,妈妈也退烧了,一切顺利~谢谢大家的祝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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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老中医
蒋东升带着夏阳一路去了中医内科,他姑姑蒋月早就等在了那里,瞧见蒋东升来了便快步迎了过来,笑道:“可算来了,快过来吧,我已经跟方老约好了,进去之后问什么说什么就行。”
她瞧了一眼跟在蒋东升身边的夏阳,有几分好奇,这个小孩明显并不是军部大院的那些孩子,也不太像平时跟蒋东升玩儿的好那些同学。这个小孩裹着一身宽大的半旧棉袄,带着针织的厚围巾,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穿戴的并不算太好,但是身上却有些世家子弟的感觉,见人问好的时候极有礼貌。
蒋月对夏阳的第一印象不错,带着他进去跟里面的老中医介绍了一下,让他们自己留下说说身体情况,就急匆匆的走了。她还有一个会诊,急着回去工作,没多陪着。
中医内科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方老资历高,人也亲切,问了夏阳几句平常的饮食和最常发的病症,就让旁边的徒弟去拿了块小白布包,垫在夏阳手腕底下给他把脉。
夏阳手腕轻微的抖了下,他垂着眼睛没多说话,巧了,上一世的时候蒋东升带他来瞧的医生也是这个方老。那时候方老已经退休养老,蒋东升硬是求了他给自己看病调养,灌了几年中药,身体确实是慢慢好起来了,只是现在一进到方老这间小办公室就能闻到那苦得让人哆嗦的中药汤的味道。
蒋东升看得云里雾里的,他不懂这些,就坐在一边竖起耳朵来听。听着方老念叨了一堆脏腑、经络、气血津液什么的,一时也有点紧张,插了一句道:“很严重吗?”
方老摇摇头,“这是先天不足,得喝中药好好调养,急不得。”老头戴着老花镜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张处方,递到后面给他的学生,让他去帮着抓药。“这是半年的量,一起开出来还是先开一个月的?”
蒋东升身体好,他从不知道夏阳这样的治疗起来这么麻烦,听见方老说立刻道:“开半年的吧!都开出来,能多吃就多吃些。”
“唉,可不能多吃,要按照规定分量吃知道吗?每副药熬三茬,混在一起,早中晚各喝一碗……”方老说的一脸认真,吃药可不能含糊。“现在是冬天,最好每天用热水泡泡脚,等身体热乎了再喝药。”
蒋东升不太明白,但还是紧跟着点头,夏阳的手脚冰冷,多泡泡没坏处。
没一会,方老的学生抓药回来了,他把那些包好的中药和详细的熬药说明都递给蒋东升,笑道:“喏,蒋医生已经付过药费了,药引子我们这没有,你回去自己找吧,记得按照说明上来熬药啊。”
蒋东升小心的接过来,上面的字体依旧毛毛草草的,不过勉强能看清楚。药引子倒是不多名贵,生姜红枣还有葱段,稀奇古怪的。
夏阳扫了一眼方老给药方子,上面的中药他喝了多年再熟悉不过,鼻尖闻到蒋东升怀里抱着的那些中药包的味道喉咙里又开始发苦。转了一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点,连喝的药也是原来的那些。
蒋东升提着那些中药还在认真的询问,“以后每天都喝?”
方老推了推老花镜,笑道:“哪能呢,一个月喝个4、5天就够了。这样吧,我再开几个药包回去,你给他泡泡身子,冬天养肾,这个时候调养最好了。”他瞧了夏阳一眼,又嘱咐道,“平时是需要做一些体育锻炼,但是也要量力而行,你还小呢,慢慢养着,一定能长高。”
夏阳脸上发烫,他刚才说了十三岁方老就开始咂舌,这会儿明显就是安慰了。十三岁长这么矮小,的确是有点说不过去,不过上一世的时候他也是在高中慢慢长高了些,那时候常跟着陈书青一起打篮球,可能是多运动了,个子也没比别人矮多少。
当然这跟个别人不一样,例如身边这个蒋东升,夏阳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蒋东升提着那些个中药想直接回去,但是却半路被蒋月叫住了。
蒋月是来给侄子传话的,“东升,你爸在家等你呢,让你晚上过去吃饭。”其实还有半句蒋月没说,她哥家里的那位蒋夫人委婉的透露出几句住在长辈那里不方便的话,大意是带着委屈的。蒋月是军医,身上带着些军人雷厉风行的态度,对这位八面玲珑的嫂子平时也不太来往,她不喜欢说话遮掩的人。
蒋东升脚步顿了顿,道:“哦,好,我晚上就过去。”
蒋月叹了口气,把蒋东升手里的药拿过来,道:“姑姑和你一起去,你别担心,晚上我帮着你说话。你爸就是脾气急了些,其实他还是关心你的。”
蒋东升撇了撇嘴,只得跟在蒋月身后一起走,直到坐到车上还一脸的不快。
蒋月是个好面子的人,车上还有夏阳,她不想在外人面前扯出蒋家的那些糟心事儿,便咳了一声,叮嘱道:“东升啊,一会多吃饭,少说话,凡事有姑姑在,知道么?”
蒋东升嗯了一声,扭头去看车窗外面了。
蒋东升的父亲这时候在中央办公厅做事,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位置略偏远些,但是离着妻子上班和孩子上学的地方比较近,就从军区大院的老房子那边搬出来了。他们住的是筒子楼,选了个一楼的三居室,房子里收拾的干净整洁,饭桌上也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荤素搭配了好几样,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准备的。
蒋月一来就进厨房去帮忙去了,她是个闲不住的,既然喊一声嫂子自然也要帮些忙才好。
蒋东升不乐意听厨房里那位细声细气的说话,他觉得牙酸,外套刚接开两颗扣子就又反悔了,拉着夏阳的手就往门外走。
蒋月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立刻追出来往蒋东升手里塞了点零钱,道:“东升啊,家里没有酱油了,你去外面买点。”说着又冲蒋东升眨了眨眼睛,小声道,“顺便给你带来这个小朋友买点糖块,晚上喝中药可是苦的厉害呢。”
蒋东升摸了摸鼻子,有点狼狈,“知道了,姑姑。”
外面风大,蒋东升让夏阳站在楼道里等他,自己出去了。夏阳知道他心里难受,也没跟过去,他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蒋东升,就在找了个楼梯台阶坐下在那儿老实等着。
没一会就跑进来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孩,瞧着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因为个子高些又穿得好,算得上高大帅气。他把自行车放到楼道里,弯下腰去拿前框里的书包,侧脸看起来倒是跟蒋东升有几分相似。
夏阳盯着他不放,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蒋易安?!”
蒋易安抬头就看见了个不大的小孩,那眼神跟小刀子似的刷刷地射过来,让他后背有些发冷。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的确没别人了,刚才就是这个小孩喊的自己,他硬着头皮道:“你是谁啊?你认识我?”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啊,就是这个人渣上辈子跟他和蒋东升过不去,几次三番的阻拦,让夏妈妈耽误了就诊,后来还把蒋东升弄进了精神病院关了大半年,蒋东升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人都快废了。再后来,这个人渣把他捉起来捆了两天,最后还送了他脑门一颗子弹!夏阳的声音阴测测的,一双眼睛尽是冰冷,“我是夏阳,是蒋东升的朋友。”
蒋易安表情立刻有些不屑起来,他跟蒋东升不和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蒋东升带来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紧接着他又重新抬起头来,他闻见了夏阳身上消毒水的味道,据他所知,蒋东升所谓的“朋友”总共就是那么两种,一种是霍明那种乐意找人打架的,一种就是蒋东升看不顺眼欺负的倒霉蛋,这两种早晚都得进医院。
显然夏阳身上的这身打扮算不上霍明那种四九城里横着走的主儿,这个小土包子一准就是被蒋东升欺负了的倒霉蛋,这会儿瞧出他是蒋东升的家人,也顺带恨上了。
蒋易安原本不想理这个小土包子,不过转念一想,有个机会瞧蒋东升的笑话也不错,他招招手示意夏阳过来,抬了抬嘴角道:“喂,你干了什么事儿惹着蒋东升了?他揍你了吧?过来跟我说清楚。”
夏阳站在那不动,狠狠地压下心里那阵躁动不安,冷声道:“凭什么我过去。”
蒋易安大概是闲久了,也想听自家兄弟的丢人事儿,还真一步步的走上了台阶。他站到夏阳跟前,略微底下头一副准备听好戏的模样,“说吧……”
夏阳瞅准机会一拳头就揍到了蒋易安脸上,他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加上蒋易安又没有防备,冷不丁一下眼眶都乌青了!蒋易安也怒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揪住了夏阳的衣服领子骂道:“小兔崽子想死啊!你他妈……”
夏阳打红了眼,他听见蒋易安骂,忍不住又一头撞在他脑门上,恨不得拼个两败俱伤,“你才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表情与武力值篇:
夏阳(叹气):蒋东升,我不喜欢喝这么苦的药,我一闻见就难受。
蒋东升:呃,阳阳,我以后会努力改进,做药膳给你吃。但是你现在的表情跟你下一章的武力值不相符啊……
25打人打脸
这一下撞得狠了,两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从楼梯上一起掼到了楼道的水泥地上。也该着蒋易安倒霉,他揪着夏阳的衣领子不放,这会儿加上夏阳本身的重量,从十几节台阶上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儿的,砰的一声磕了个眼冒金星。
蒋易安骂了一声,他摔得两眼漆黑,摸索着就要起来揍夏阳,却被小孩反手就还了一巴掌,耳光打在肉上响声十足,可见是牟足了劲儿的。
“这是你刚才打我的那一下,还给你!”
蒋易安气得胡乱摩挲,他还从没被人骑在身上这么打过,心里那个气啊,可还没等他爬起来脸上就又挨了几下子,专门照着眼睛鼻子嘴角之类容易挂彩的地方下手,蒋易安觉得自己鼻孔里有什么热乎乎的流了出来,呼吸里都带了铁锈的味道。
他好不容易咬牙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就抓住了还在朝他脸上招呼的那双小爪子。他眼前有点亮光了,眯起一只眼睛来盯着抽自己的破孩子,拎着就往墙上狠狠推了一下子,“你刚才打的很爽是不是,啊?”
夏阳瞪着他,眼里的恨一点都没消,“呸!”不论他现在过的怎么样,蒋易安都是那个“杀”了他的仇人,那颗子弹送入脑中的时候有多痛、那种一瞬间被抹去一切的痛苦,除非亲身经历,绝对说不出。他只恨自己现在拳头没点力气,不能把蒋易安揍得再狠一点。
蒋易安也算是四九城里有头有脸的,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一下就黑了脸,捏着夏阳的下巴让他再说不出半个字。
“你和蒋东升有仇就去找他,你看准了再打……”蒋易安说话的时候嘴角嘶嘶的疼,满嘴的血腥味,他眼里那股暴虐劲儿也上来了,他最受不了别人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着他,无论是蒋东升还是今天这个莫名其妙发疯的小土包子。
蒋易安骂了一句,红着眼就想按住夏阳揍一顿,却被人高声呵斥住了,“易安,你做什么!”
外边走进来的正是蒋东升的父亲蒋宏,他跟几个办公厅的人一起回来,刚进楼道就看到自己儿子跟一个小孩厮打在一起。
蒋宏面色难看,平时蒋东升就已经让他够丢脸的了,没想到一向老实本分的蒋易安也变成个跟人打架的坏小子,而且揍的还是个十岁大的小孩!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同行的人立刻劝了几句,便各自上楼回家去了。筒子楼里不隔音,有个什么动静全都能听到,加上蒋易安和夏阳这么个扑腾法,估计惊动了不少人。
蒋宏黑着脸,呵斥蒋易安道:“还不快进来!”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瞪了紧跟上来的蒋易安,指了指缩在墙角里的夏阳,“你就自己上来了,啊?你一个大小伙子欺负一个小孩,你还有脸了,还不快把那孩子抱到屋里,让你妈给他抹点药!混账东西!”
蒋易安被骂了一顿,心里不甘,但也只能忍气吞声的折回去抱夏阳上楼,他后脑勺上一跳一跳的疼,伤的可比夏阳重多了。
蒋宏一进门就把带着的一个厚档案袋摔到了桌子上,砰的一声,让在厨房里忙活的两个女人忙走了出来。蒋夫人新烫了头发,脸上也收拾地精致看着很年轻,她先给丈夫倒了一杯水,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气……啊,易安,你的脸怎么了?天啊,还在流血!”
蒋宏还在气头上,指责道:“都是你惯出来的,你的好儿子,跟人家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在楼道里打起来了!”他们家都是军人,只有他一个从政,对孩子也一直是摔打着教育的,比起蒋易安身上的伤,蒋宏更生气他这般没有规矩。再说了,和一个十岁的孩子打架能有什么吃亏的?明摆着是欺负小孩!
蒋月这时候也瞧见侄子身边的那个小孩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不就是夏阳么!她是瞧着蒋东升带夏阳去看医生的,蒋东升护着的模样她可从来没见过,要是被蒋东升瞧见还不是一顿闹啊!
蒋月想想就头疼,赶紧的问她嫂子要医药箱,“嫂子,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我先给他们擦擦伤口,免得感染了。”
蒋夫人连忙去卧室里拿了,她心疼自己的儿子,蒋易安现在还滴着血呢!
门外边咚咚想起几声敲门声,蒋月一拍脑门,坏了,她都忘了之前使唤蒋东升出去买酱油了,这会儿准是他回来了!
蒋月硬着头皮把门打开,果然站着穿着大衣的蒋东升,他手里抓了瓶酱油,把找回的零钱也给了蒋月,笑道:“姑姑,怎么才来开门啊,外面挺冷的……”
蒋月把酱油接过来放到一边,拉着蒋东升的胳膊劝道:“东升,一会你不许激动啊,有姑姑在,你别担心……”
蒋东升还觉得奇怪,可扫了一眼屋里,顿时就笑不出来了。他家的夏阳这时候正梗着小脖子奋力扭到一边去企图歪着头不让他看见,但是脸上那么大一块青紫他又不是瞎子,哪儿能看不见啊!
蒋东升几步过去,把夏阳的脸捏过来,刚碰着下巴就听见小孩吸气的声音,眼睛里湿漉漉的小声嘀咕了一声,“疼。”
蒋东升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小孩脸上至少挨了三四下子,下巴上也有指头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他小心的碰了下,声音都跟着抖了,“伤哪儿了?”
对面的蒋易安还在冷嘲热讽,“你还问他伤哪了,你怎么不问问他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蒋东升这才瞧见对面一脸血的蒋易安,他皱了皱眉,扭头问夏阳,“就是他打的你?”这话听着火药味挺重。
蒋月生怕他们兄弟一句话不合又打起来,忙在中间拦着,这时候蒋夫人也拿了医药箱过来,她便说先给两个孩子处理伤口。蒋月是医生,伤口处理的很快,她让两个孩子过来坐下,先给蒋易安止住了鼻血,紧接着就去给夏阳检查。
“姑姑,没事吧?”蒋东升下午让老中医说的有点害怕了,夏阳身体底子太薄,万一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蒋月摇了摇头,安慰他,“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蒋夫人有些不乐意,在她眼里蒋易安才是蒋家的后代,别的事也就算了,这都流血了,怎么小姑不先瞧完了蒋易安再看那个孩子呢?蒋夫人轻轻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们易安瞧着还有些疼,别是碰着头了吧?好像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先……”
蒋月扯了扯嘴角,你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伙子欺负人家又矮又小的孩子,还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她心里偏向蒋东升,对蒋东升的小朋友也多了几分袒护,皱眉道:“嫂子,这孩子小,不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