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荣默似乎对琴键十分熟悉,很少低头看,目光一直投注在他的脸上,眼睛眨也不眨,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认真而专注。他的嘴角轻轻勾起,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便一点点从他的眼角眉梢流泻出来,像醉人的星空,在长睫忽扇中缓缓流动着。
廖桁屏住呼吸,生怕打扰这奇异而静谧的气氛。
荣默看出他的僵硬,笑容深了些,眼睛弯起来,那种缱绻而明媚的暖意便瞬间释放出来,曲子随着他的表情变得轻快起来,雀跃的调子配合着荣默笑意盈盈的表情,让在座围观的许多女明星都不自觉地捂住心口,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简直……把一切男人秒成渣渣啊!
不过,总有不被这少女心满满的气氛感染的人。
荣拓疑惑地看着台上那气氛诡异的两个人,问一旁的沈冲:“我哥他对廖桁……”
“亲爱的,你不会现在才发现吧……”沈冲无语,“我还以为上次在幼儿园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幼儿园?”荣拓皱眉,“我只是奇怪廖桁为什么叫毓泽的字啊……”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沈冲扶额,“平时除了家人,你见你哥允许谁叫她女儿的字啊?”
“……”荣拓睁大眼,“不是吧……这、这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知道。”沈冲耸肩,“上次你哥过生日,把我们叫过去就是给廖桁看的吧。”
荣拓默了一会儿,问:“竟然不是因为碰巧知道他们都在b市所以顺便凑个热闹嘛?”
沈冲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亲爱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对你哥的阴险程度认识不足呢?”
荣拓瞪他:“你说谁阴险!”
沈冲投降:“说我!”
妈蛋不止荣默是个弟控,荣拓这个兄控情结貌似也不轻啊!
曲子已经换为舒缓而温柔的调子,显然已经快到尾声。而廖桁则沉溺在荣默专注温柔的目光中,呼吸困难,双颊发热,明明不敢直视他,却怎么也无法挪开目光。
荣默忽然眨了眨眼,低下头去。
廖桁瞬间清醒,然而游戏尚未结束。他知道荣默这是给他酝酿情绪整理心情的机会,不由得心存感激。虽然这游戏算是意料之外的状况,然而他毕竟演戏这么多年,只是一眨眼,便拿出看家本领,微微偏开目光,轻轻抿了抿嘴,露出几分羞涩和紧张来,侧面看上去就是个被告白后羞涩而不知所措的少年。
廖桁敢说,他听到了台下拍照的咔嚓声和女人们的尖叫声!绝对的!
荣默完美收尾。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站起来,走到廖桁面前,伸手抬起他的手,弯腰,亲吻他的手背,动作绅士而优雅。
廖桁整个人傻在那里,脸瞬间爆红。
起哄声瞬间爆棚!
主持人抱着话筒,捂脸:“我都不好意思打扰这粉红色的气氛了……忍不住想说,秀死快啊!”
廖桁咳嗽一声,尽量动作自然地将手收回来,强自镇定道:“游戏结束了吧?”
“别呀,还得问问大家对结果满不满意嘛!”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乱,朝着台下喊,“你们说,我们董事长表现得好不好?”
“好!简直不能更美好!”
“那我们廖桁的反应赞不赞?”
“赞!太赞了!”
“那你们说……”主持人拖长了语调,“他们配不配?”
“配!尼玛简直就是官配啊!”梁铭昭才是真正的唯恐天下不乱,带头鼓掌,“台上两位什么时候办喜酒,哥给你们包红包啊!”
祁渊举手:“加我一个!”
梁铭昭是圈里出了名的爱捣乱,祁渊更是个大逗比,他们俩这一起哄,其他人瞬间就附和起来,一起开玩笑:“在一起!在一起!”
主持人吓得连忙去看荣默的表情,他可不想得罪大boss啊,结果脸色僵硬的反而是廖桁,荣默在一旁保持微笑,淡定得简直令人膜拜。
主持人看他没有动怒,也就走过去,试探着开玩笑:“董事长,廖哥,你们看大家都让你们在一起呢!”
廖桁从来没处理过这种状况,一时有些无措。
荣默看了他一眼,笑道:“那要先问过我女儿了。”
在场的人瞬间消停了。荣默还有个女儿呢,再开玩笑可就过分了。众人这时才想起来,荣默可是荣氏的大boss呢!他们刚才居然起哄让他和廖桁在一起!好多人瞬间冷汗就下来了,暗自骂自己嘴贱,荣默的玩笑是能轻易开的吗?
主持人也意识到该结束,立刻打着哈哈说了几句话便结束了两人的示范,开始祸害下一对上台的嘉宾:“这次可不能只做一件事了,两件事都得做哦!来来来,让我们看看下一位嘉宾是……”
荣默和廖桁一前一后走下台,廖桁招呼都没打,直接朝申越走过去。
申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近,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转身朝角落走去。
荣默走到荣拓身边,看到弟弟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笑着拍了拍他脑袋:“怎么了?”
荣拓因为这个动作有些别扭,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待,很囧的。他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朝角落走的廖桁,问:“哥,你对廖桁……”
荣默看了一旁的沈冲一眼:“沈冲跟你说的?”
沈冲耸肩。
荣拓黑线,这是在说他反应迟钝吗?
“好了,我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荣默没多言,“你先不要跟家里说,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跟家里打招呼的。”
“尘埃落定才打招呼啊……”荣拓嘀咕了一下,“我觉得爸妈这次绝对不会像上次接受我们那样轻易接受你们了……”
“那也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荣默看着廖桁和申越消失在大厅,表情冷下来,淡淡道,“你只需要帮我盯着廖桁周围的人就好了。”
“周围的人?”荣拓茫然。
沈冲扶额:“回去我跟你说吧。”
“哦。”荣拓点头。
“好了,你们继续聊,我去梁铭昭那边了。”荣默说完,从侍者的托盘里取过一杯红酒,走到梁铭昭身边,跟一圈朋友打招呼。
碍于其他人在场,梁铭昭没说什么。私底下却还是赞了他一句:“胆子很大,很有魄力!”
荣默微笑:“我一向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这章,终于可以系统解释一下荣默是个丧偶已婚带女儿的设定的事情了……
有这个设定,原因是:
1、荣默的家族是要求比较多的,虽然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在荣拓已经没啥指望的前提下,如果他作为大儿子也这么不给力,家里给的压力和周围亲戚的闲言碎语对于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是很不利的,虽然我没有写荣默在家族中的商战相关的东西,但不代表这些不存在。如果他有子女的话,后面荣家对廖桁的接纳就不会显得很奇怪——好吧主要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在这方面着墨太多,所以有女儿的设定的话,就不用写那么多现实的挣扎了【太懒伤不起】;
2、我做人设的时候,个人习惯是,一些并不会影响我对这个人看法的设定就不做解释,大家自己意会就好了,我个人对双、处、已婚未婚之类的事情并不太看重,只要没有违背法律和道德,这些事情都不需要说的太明白,细究起来挺没意思的,所以我很少会在文里提出来,我尊重每个人的性向和经历,与文无关的东西我一般是不写的;
3、我一不写狗血的前任,二不写婚后的婆媳问题家长里短,这就是个放松心情的逗比小萌文,1v1,两个人的故事而已,不管现实中有没有,我的文里不会出现因为前任吃醋纠结郁闷伤感作死试探的情节,所以脑补什么活人肯定比不过死人啦,有前妻在荣boss肯定会很怀念blabla的……快住脑啊亲爱哒!
4、我真的觉得荣默这个角色本身没什么问题,既没有出轨,也没有脚踩两只船,三观正,性格也塑造得还行吧……关于荣默前妻,我这篇文后面会稍微说一些,但不会太多,关于前妻是不是真爱,什么红玫瑰白月光之类的,大家各自理解,我不予解释,每个人对爱的释义和期待不同,我对此的意见是,每一段感情都是人生的一个阶段,你不能因为这个阶段如何,就否认另一个阶段怎样。
以上,以后不再对此做任何回应。
然后就是关于很多人说的对于荣默太强势,太霸道,对廖桁是势在必得的那种,还没有达到很深的爱,所以觉得对廖桁很不公平……关于这个,我得说一下:
1、如果只是为了感兴趣挑战这种因素,荣默那么忙的人不会这么温和的温水煮青蛙的……从头到尾他对廖桁都很尊重,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以权谋私的事情,两个人的身份虽然有差别,但是在交往过程中,却一直是平等的,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某些行为或语言给你们造成了他很霸道的错觉还是其他……
2、荣默会发出势在必得的宣言,根本就是被廖桁逼急了啊……你们居然没有发现吗呜呜呜( >﹏<。)~你们好好回想一下,廖桁已经拒绝过他多少次了啊,而且廖桁是规避型人格的人,你不挑明,不逼他,他就会一直躲着,荣默那么骄傲的人,不给廖桁下一剂狠药,廖桁绝对会一直避开,但又因为荣默是大老板,而维持表面的友好……这种状态并不是荣默想要的……
3、好了你们还是继续看吧,荣boss患得患失的时候你们还没看到呢……
没想到这篇文会有这么多争议,我也是第一次解释这么多东西,本来看文这种事就是见仁见智的,每个人从中看到的东西本来就会有所差别,就连我自己,每一次看,感受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以后不会再解释这些了,大家自己感受吧~~关于荣boss的心理,我会在番外中稍微说一下的~~
咳咳,那个,我比较话唠啦,说得有点多,希望大家不要介意2333
谢谢南柯一梦、雾的宝石蓝、红衣半落、int.月某扔的地雷2333
第33章
酒店走廊很安静,与大厅的喧闹截然相反。
申越快步在前面走着,找了个隐蔽的拐角拉着廖桁进去,气急败坏道:“刚才只是个游戏!廖桁,你不许给我动摇!”
“游戏?”廖桁靠着墙,捂住脸,深深叹息,“我也希望只是个游戏啊……申越,你没有站在那里,你根本感觉不到那种……那种……”
“那种什么?”申越瞪着他,“廖桁,你被蛊惑了吗?”
“那种被专注凝视,仿佛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感觉……”廖桁躬□子,头低着,看不清表情,“申越,我觉得太难了,这样一个人,那么好,拒绝他真的太难了……”
“可是……”申越咬牙,“可是荣默他不是一般人啊!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你知道他做……”
“我是什么样的人,恐怕不需要你来说明吧?”荣默的声音突然出现,两人齐齐看过去,就见荣默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朝他们走来。
申越闭了嘴,略带几分敌意地看着他。
荣默眼光凉凉地滑过他的脸,转向廖桁时已经换了一副温和的表情:“江澜过来了,铭昭找你过去,大概想把你们几个介绍给一些朋友。”
他说的这些朋友,自然是那些制片人和导演朋友。廖桁了解他的好意,跟申越打了声招呼,就随他一起出去了。
年会结束时,沈冲和荣拓突然凑过来,两个人笑眯眯地跟廖桁握了手才并肩离开,把廖桁搞得一头雾水。申越在外面打了电话,廖桁这才先行退场。看到荣默还在跟一些董事聊天,他便没打招呼,直接走了。
年会过后,廖桁专心拍戏,荣默还在照样每天发短信道晚安,这次廖桁都会顺手回上一句,回完就关了手机睡觉。
腊月二十九,剧组放假,廖桁不得不把自己捂严实去跟办年货的人挤一挤,迅速在商场扫荡一圈,手里已经多了十几个袋子,直接塞到车里,才气喘吁吁地开车回家。
除夕一大早,廖桁换了柜子里放了好久的衣服,一身日常衣服,开车去了自己导师家。
提着大包小包上楼后,就见老爷子站在门口贴对子,瞧了半天都没贴齐,气得老太太在一旁骂:“左边一点!你看着没有啊?眼神行不行啊?”
老爷子瞪她:“你眼神好你来贴啊!”
“我来贴要你个大男人干嘛?”
廖桁咳嗽两声:“秦老师,师母,过年好啊!”
“小廖来啦?”秦夫人看见他,顿时笑眯眯的,“今年过来这么早?”
“嗯,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事,来帮您贴春联。”廖桁朝老爷子赔笑,“秦老师,我来吧。”
“哼,还知道过来!”秦教授一瞪眼,顺手就把春联扔给他,“长那么大个儿肯定要搭把手,交给你了。”
“嘿!没看见人家孩子手里还提着东西么?”秦夫人怒道,“你快来搭把手!”
“没事,我来就好……”
三个人进了门,廖桁把东西放下,就主动拿起对联和浆糊绕到门口,勤快地动起手来。
秦夫人去厨房洗好水果,抓了干货糖果摆在茶几上,热情地问他:“小廖啊,喝点儿什么?茶还是饮料啊?”
“师母,别忙活了!”
“那哪儿行!我给你倒杯茶啊!”秦夫人念叨,“龙井还是铁观音啊?”
秦教授烦躁:“白开水就行了,沏什么茶啊!”
“小廖一年也来不了几回,就给人家喝白开水啊?”
老两口照例吵起来,廖桁无奈,贴好了对联,自己进门钻进厨房:“行啦师母,我自己来,都这么熟了,哪儿劳您动手啊!您快到屋里歇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