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擦过脸颊的那一刻，手机刚好捕捉到这一画面，画面一瞬间定格。
    他，这是怎么了？
    车厢下降时带来的失重感，还有四周有些明显的尖叫和呐喊声，都让江东羽有些眩晕，身子有些不稳，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最近的地方，触碰到的却是温软，本打算凑近只说一句话的，但不知为何嘴唇会擦过脸颊……
    金灿灿那一瞬间表情中的错愕，以及随后的镇定，这些全都印在江东羽的脑海中，大脑中一片纷杂，响起的却是两道比较清晰的声音……
    “东羽，妈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还放不下。”
    前几天跟王泽在办公室的谈话：“那天，是羽主动打的电话。”
    第41章
    “你现在还好？有没有很不舒服？”搀扶着江东羽坐在了游乐园的长凳上, 金灿灿这才忍不住询问了一句。
    此刻的江东羽, 脸色有些过于苍白，嘴唇也变得发干，刚刚工作人员把车厢门打开之后，金灿灿和两个小朋友都依次出了车厢, 只有江东羽一直坐着不动，在摩天轮上发生的那一幕, 老实说金灿灿一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共同呆在狭小的空间内, 金灿灿是有着不自在的，车厢门打开的时候金灿灿是第一个出来的, 而江东羽……
    注意到男人的不正常金灿灿重新车厢, 然后才发现男人的额头上浸出的细密汗水, 手也攥的很紧, 对金灿灿说的唯一一句话：“麻烦扶我一下。”
    这个男人竟然一直强忍着不适, 她还以为……
    “爸爸生病了。”
    睿睿凑近后踮着小脚要够江东羽的额头, 小家伙已经把一只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放好了，这是生病了学会的测量温度的方法, 江东羽的状况也惊到了两个小朋友，他们从刚刚就一直乖乖地跟在身边, 不吵也不闹, 等到金灿灿扶着江东羽坐下来才都围了过来。
    菜菜拽了拽金灿灿的手询问：“爸爸，没事？”
    “嗯，爸爸没事的, 只是现在爸爸头有点晕晕的，需要坐在凳子上歇一会。”安抚了菜菜，金灿灿又伸出手提了睿睿一下，将他放在江东羽旁边的凳子上，然后才嘱咐充当小大人的睿睿：“睿睿在这里陪着爸爸好不好，妈妈跟姐姐去买点喝的。”
    江东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看样子应该是有些难受，不过听到金灿灿这句话的时候男人还是抬起头望了她一眼，随后就朝她点了点头，而睿睿听到金灿灿的话后更是挺起了小胸膛，催促道：“妈妈快去，睿睿、睿睿会看好爸爸的。”
    金灿灿牵着菜菜的手离开没多远，依稀间还听到睿睿软软糯糯的童音“爸爸不痛，睿睿给爸爸呼呼～”，一想到江东羽在孩子面前流露出的虚弱，金灿灿嘴角就不由地勾抹起一丝的笑，这个大男人，此刻的内心该是如何地复杂……
    “妈妈，菜菜的头不晕？”
    菜菜像是想要印证什么，仰着小脸望着金灿灿，金灿灿随后也接了句：“弟弟跟妈妈也不晕，只有爸爸哦～”
    菜菜点了点头：“嗯，只有爸爸！”
    虽然说是去买东西，金灿灿也只是在附近的商店里购买了几瓶饮料和奶制品就回去了，差不多在游乐园待了一整个下午，从摩天轮上下来后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帮忙拧开了口，金灿灿才将手里的运动饮料递给了江东羽，然后也替睿睿开了瓶。
    “好点了吗？”金灿灿询问。
    “嗯。”男人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拿着金灿灿递过去的开瓶饮料还有些发愣，不过这种状态也只是出现了一瞬间而已，至于睿睿，此刻小家伙已经坐躺在江东羽的怀里了，抱着奶瓶不要太自在。
    从游乐园离开的时候金灿灿跟江东羽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摩天轮上发生的那一幕意外，触及脸颊的那一片温热，金灿灿现在想起的时候还会有些不自在，就在江东羽开着车子往家赶的时候，金灿灿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用固定电话打过来的，不过金灿灿手机上是有着备注的，这是店里的座机，不过这个时候，都已经该下班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
    电话刚一接通金灿灿就听到店内似乎有些争吵的声音，因此不由地皱起了眉，同时她也听到晓敏有些发急的声音：“金姐，你现在能不能来店里一趟。”
    金灿灿跟江东羽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车子就在下一个路口调转了方向，朝着点心坊所在的商业街驰去，一路上听着晓敏断断续续的讲述，以及另一端有些强势的女声“让你们老板过来谈”、“我还就不信今天讨不回一个说法了”、“信不信我现在就举报你们”，金灿灿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曾经作为酒店后厨管理人员一枚，金灿灿也遇到过无数次这类的客户投诉，饭菜里面有异物，食材变质，严重些的是引起客户腹泻、呕吐的情况，尤其是到了夏季，虽然尽量在避免，但总有疏漏和不慎，好一点的是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不太好的就是这种咄咄逼人的客户，还有就是出了店门就投诉到监管部门的客户，金灿灿只是没有想到，她也会这么快遇到这样的问题。
    车子到了店铺的附近就停了下来，金灿灿没有打算让江东羽和两个孩子也跟进去，两个孩子玩了一下午已经有些累了，现在坐在后座都在打瞌睡，下了车金灿灿绕到驾驶室敲了敲车窗：“你先带着睿睿和菜菜回家，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回去。”
    “事情麻烦吗？”
    男人独特的低沉嗓音，车窗摇下的时候金灿灿就注意到江东羽微微皱起了眉，望向她的眼神也带了点关切。
    江东羽这是在担心她？不对，错觉，都是错觉！
    “呃，没事的，你们先回去。”
    扔下这么一句话金灿灿就匆匆离开了，店里的员工都是新手，根本没碰到这种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金灿灿接到电话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路上又耽误了一段时间，还没有进店金灿灿就知道迎接自己的该是怎样的怒气。
    “金姐，你过来了。”
    金灿灿一进店就成为了目光的焦点，而她同时也见到这次“闹事”的客户，女子差不多是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进店买的东西应该是为了给小朋友吃的，这也难怪会这么生气了，家长只要遇到孩子的问题容忍度就会一再降低。
    “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瞧你们店里招的营业员是怎么说话的，苍蝇是我们自己放进去的，呵，我会无聊到逮一只苍蝇放进去，这是恶心谁呢。”
    金灿灿走进就见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那杯奶茶上面飘着的一只苍蝇，她的脸色也不由地变得难看，而原本留在店内的三人，袁洪和晓敏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流露的都是愧疚，唯独张文珊一直犟着脸，就差在上面写着“我们就没错，错的就是你”了。
    “非常抱歉造成这样的问题，也给您的用餐带来了不愉快，员工的问题后期店里会做出相应的处罚，不知道这位女士是想怎么解决这次的问题。”
    金灿灿见面直接道了歉，让对方提出想要的解决方案，一般这种情况下客户揪着不放多是要求赔偿，或者是实在气不过，从眼前女子的衣服的档次来看明显她是后者，不过这样子才更麻烦，只见金灿灿的话音刚落女子就把放在桌子上的那杯奶茶往前推了推。
    年轻女子冷哼了两下: “我也不需要你们赔什么钱，不差那百儿八十的，刚刚那位营业员小姐说我们想吃霸王餐，故意把苍蝇放进去的，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既然是你们店里的责任，员工又不讲道理，刚刚这杯奶茶被我家宝宝喝了一口，我等会还赶着带她去医院检查身体，你们呢，就挑个人把这杯奶茶喝完，这件事咱们就算两清了。”
    “喂，你别太过分了！凭什么说是我们的错，你有什么证据。”张文珊最先忍不住跳了出来，不过却很快被晓敏拉住：“文珊，你别给金姐找事了，你现在怎么……”
    金灿灿冷冷地扫了正在跳脚的张文珊一眼，对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不过脸上却还是带着不甘不愿，但眼下并不是解决内部问题的时机，女子之后又冷笑了两声，看样子并不打算和解。
    “你看这样行吗？孩子去医院检查的费用我们这边出，另外今天在店内的消费按照十倍价款赔偿，这么一直僵持下去对孩子也不太好，小朋友看起来也是挺害怕的。”
    探出头的小朋友拽了拽女子的衣服：“妈妈，我要吃蛋糕。”
    谁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店门口的铃铛响了两下，紧接着是皮质的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细微声音，还有两道比较轻的脚步声在快跑，金灿灿一左一右围上两个小身影，被菜菜和睿睿喊“妈妈”的时候还有些发愣，转过头就看到江东羽也跟了进来。
    金灿灿皱眉：“你怎么……”没离开？
    刚刚小朋友说要吃蛋糕的时候女子的表情已经有所缓和，可是江东羽的进门却打乱了金灿灿的步调，他怎么跟进来了，而且被睿睿和菜菜扯着问各种问题的金灿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眼下不是孩子应该待的场合，金灿灿正准备让江东羽带着两个孩子先离开或者到二楼休息，然后就看到江东羽已经跟对面的那名女子交谈了起来。
    江东羽主动开的口: “申太太。”
    在这种场合竟碰到熟人，年轻女子也有些错愕：“江……总？你这是带孩子……”
    看到两个孩子都围在金灿灿的身边喊妈妈，女子那一刻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过片刻后就调整过来了：“这家店是？”
    江东羽:“我爱人开的，抱歉给申夫人带来麻烦了。”
    “没有没有，我们这也是事先不知道是江太太开的店，我先生倒是经常提起江总，每次对江总的投资眼光都是赞不绝口，倒是跟江太太很少碰面，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两个孩子都挺可爱的。”
    ……
    江东羽为什么会道歉已经不是金灿灿关注的重点，重点是他口中的爱人是……谁？
    年轻女子跟江东羽只沟通了两句之后就再也没提在店内发生的不悦，等她领着孩子离开后，金灿灿也懒得纠结江东羽刚刚的错误称呼，将两个孩子交给江东羽，金灿灿这才把目光转向松了一口气的三人。
    金灿灿：“今天的这件事我需要知道原原本本的事情经过，不管是谁的责任，都不是事情解决了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的。”
    第42章
    金灿灿的话音刚落店内重新陷入了沉默, 虽然事先对于这种状况有所预估，但还是有些失望, 没有人肯承认, 也没有人出来指正，直到这时金灿灿才将目光转向张文珊：“文珊,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饮料区是由你负责收拾整理的, 客户的奶茶里面出现苍蝇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金姐, 你怎么能直接怪到我身上，饮料区晓敏也有负责, 又不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金灿灿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挑眉看向店内另一个女孩子：“那晓敏呢，文珊说也有你的责任呢。”
    金灿灿还没有说怎么样，张文珊就摆出一个委屈包，瞬间就把话题扯到别人身上了，完全没有想过她提到的那个人还是她的朋友，而袁洪在那一刻皱起了眉，脸上还露出不耐和厌烦，至于晓敏大概是有些过于震惊了：“文珊你……”
    “晓敏, 我可没有这么说, 袁洪你帮我作证。”
    张文珊伸手去拽袁洪, 撒娇的声音仿佛能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而金灿灿也终于明白了张文珊来她店里就是奔着袁洪来的，一个清秀的大男孩，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应该是很喜欢的，不过是没看清楚情况。
    袁洪避开了张文珊伸过去的手, 完全不给面子：“我为什么要帮你作证，本来就是你的问题，金姐的要求都列的明明白白的，这几天只有你一直趁金姐不在的时候偷懒耍滑。”
    金灿灿并不常常待在店里，原本想着营业员这样的简单没有技巧的工作谁都能胜任的，但还是太过想当然了，店内是有着监控的，只不过金灿灿很少查看，应该是谁都不喜欢工作中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此刻的金灿灿懒得掰扯什么一二三，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哪怕是没有犯错，一想到这些金灿灿忍不住皱起了眉，她还是犯了心软的老毛病。
    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还留着早上的剩饭，更为糟糕的是前两天已经变质的食物也没有及时处理掉，而饮料区成包的奶茶开口的根本就没有密封，看到这些金灿灿哪怕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还是忍不住冷笑：“感情我这是请了个小公主到店里帮忙，小公主，能不能给我解释下让你丢掉的食物为什么还留在店里，你这是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大不了我辞职不干就是了。”闷闷不乐地提出了状似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案，对于无法沟通的人金灿灿也不准备理会了。
    东西金灿灿都没有动，晓敏就直接上前收拾了起来，不过现在她的脸色有些难看，经过这一次，这两个好朋友看样子快要决裂了，而袁洪也找了抹布跟着忙了起来，只有张文珊傻傻地站着不动，完全不见第一次见面时的机灵。
    江东羽从刚刚就一直陪着两个小朋友等着金灿灿，看到店内的几人重新忙碌起来，他才走了过来，男人还是喜欢皱眉：“菜菜和睿睿饿了。”
    菜菜和睿睿饿了，那他呢？
    收银台旁边的柜子由晓敏和袁洪两人都清理了一边，饮料区也重新打扫了一边，地面拖好后就关了店，两个人都认真地道了歉，至于闯祸的张文珊，中途不打招呼就离开了，毕竟刚刚在店里工作还不过一周多的时间，还是试用期，不过对待工作这样的态度，想必以后的工作也将会出现同样的问题，除非真的是家里有矿的小公主，但这些都不关金灿灿的事了……
    回去的时候金灿灿坐在后驾驶的中间座位，而菜菜和睿睿一左一右地围着她，小脑袋都搁在她的身上打起了瞌睡，车子还在稳定地往前行驶，中间隔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摩天轮上发生的事情金灿灿已经不怎么在意了，那张照片还在她手机上保留着，不过单是从照片上，却是看不出江东羽有什么异样，反而真的像是和谐的一家四口。
    金灿灿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随口询问了一句：“喂，之前在游乐园，你恐高为什么不提前说，是因为怕菜菜和睿睿失望吗？”
    前排开着车的江东羽依旧是如常地打着转盘，男人衣袖微微折起，露出部分手腕，这次他佩戴的是一款黑色的腕表，金灿灿的话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回答，就在她以为江东羽不准备搭话的时候，这才听到淡淡的两个字的发音：“没有。”
    “没有？”一如既往简单的词汇，真的是要靠猜才能猜出男人的真实意图，金灿灿的猜测：“你没有恐高？是晕高？”
    男人总是要顾及面子这东西的，金灿灿神情复杂地朝江东羽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在她面前暴露出了这么多的弱项，他应该是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紧随金灿灿话音落地之后又是两个单字：“不是。”
    “没有恐高也不是晕高，那你这是？这么说在摩天轮上拍照的时候你都是故意的了。”金灿灿托着下巴思考，完全是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的废话，金灿灿故意用惊讶的语气说着：“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略有些刺耳的刹车声响，等到金灿灿回过神时才发现是车子刚好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不过她却是不敢在跟江东羽搭话了，明明从菜菜和睿睿睡着后车厢内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但此刻的沉默不知为何让金灿灿觉得有些不正常，等红绿灯的时候江东羽并没有搭话，从后车镜看到的男人侧脸一直是维持着同一个表情。
    红灯闪过黄灯变成绿灯的时候周边静止的车流动了起来，而江东羽也有了动作，不过同样问了一个问题：“金灿灿，你为什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略有些困惑的声音，从金灿灿的角度是能够看到男人紧皱着的眉的，他像是陷入了什么苦恼之中，为什么不一样了，金灿灿的回答依然是：“人嘛，总是会变的，一成不变的东西在这世上毕竟是只占少数，江大总裁以为呢？”
    “嗯。”像是认可了回答又像是礼貌性的随口应和，之后两人就很少说话了，车子驰进小区，一起用了晚餐，以及到洗漱休息的时间，就像是两个合租的室友，牵连两人至今还有着交集的仿佛只是两个孩子。
    入夜，金灿灿好像重回到刚参加工作时碰到的那个吵闹的场景，实习生的工作，大概是指哪派哪，酒店那一天预定的酒宴比较多，还有大领导来视察，被从后厨调出来安排在前台当服务员金灿灿只觉得跑来跑去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从而意外围观了一幕。
    从口袋了取出的长发，然后小心地放进新端上来的餐盘里，用筷子遮在最底层，得意的笑，然后中年女子就起身吵吵着让喊着经理过来。
    “你们这么大的酒店怎么就这么不注意食品卫生，今天可是我儿子的婚宴，这饭菜里面有头发，还让人怎么安心吃饭，把你们经理给我喊过来，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繁忙的时间段，每个掌勺的大厨负责的菜品都是固定的，看到被中年女子选中的那一盘菜，金灿灿内心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那天对方参加婚宴的人很多，又有大领导视察，大领导才不会帮你分辨对错，最后还是赔了些钱息事的。
    “孙叔，明明是自己儿子的婚宴，怎么人还有故意这样干，酒店的监控竟然没拍到，要不是上班的时候不让带手机，我非得……幸亏孙叔你有先见之明，提前把头发给剃光了，不然铁定倒大霉了。”
    “这人见的多了就知道什么人都会有，都是为了钱，经理也不是傻子，你应该庆幸当时没出头，说不定就跟服务员一样了。”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不止是金灿灿一人:“可是你都不觉得委屈吗？”
    “这个给你。”
    “苍蝇。”小心地看了眼身后，金灿灿刻意压低了声音，很快就意识到不对:“不对，这是巧克力？”
    “咱们是厨师，谁惹你生气了，就把这个放到他的饭里，就当让他吃只苍蝇，这样气就会消了。”
    金灿灿若有所思:“原来还有这种出气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