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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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乌疾点头道:“倒是听刑长矛说起过。”
    夏川萂笑道:“长矛大哥是砗磲姐姐的堂兄,定是砗磲姐姐托他打听我的去向了。”
    乌疾无可无不可道:“那行吧,我带两个人跟你们进去看看,其他人就在这里待命,可不许打起来啊。”
    乌疾这话是对他的手下说的,也是对虎子他们说的。
    虎子抱着夏川萂,客气道:“既然是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刚才以为是歹人来犯,对不住了。”
    乌疾也打起了官腔:“无妨,无妨。”
    乌疾点了两个人跟着他随夏川萂一起进他们的新家,路上,夏川萂跟乌疾打听:“乌大哥,你们是怎么寻来的?外头怎么样了?灾民和土匪都退了吗?叛军呢?公子有消息传来吗?”
    她问的挺多,乌疾只答了一个:“我是寻着长烟找来的,你们在干什么呢?没日没夜的长烟不断,咱们还以为是起了山火呢,结果昨天一场雨下来,停了半天,又烧起来了,今天比前几天烧的还更厉害了。”
    夏川萂和虎子对视一眼,夏川萂嘻嘻笑道:“您看过就知道了。”
    不是夏川萂不想隐瞒,而是实在隐瞒不住。
    乌疾一踏入广场平地,眼前的景象全都映入眼中,他看着远处的竖窑和已经搭建完成的青砖大屋,恍然道:“你们在烧砖?我说怎么这里突然就冒起了长烟。”
    夏川萂逮着话中漏洞问道:“乌大哥常在附近行走吗?以前这里都是什么样子的?”
    乌疾:“......”
    乌疾看了眼好似只是寻常好奇问话的夏川萂,皮笑肉不笑道:“小丫头还是话少一些更可爱。”
    哦,不会是问到关键点了吧?
    夏川萂放眼四顾这深山谷地,他们当初来的时候,是逆着水流向西北,也就是向猗云山更深处行走的,如果这里已经出了猗云山的范围了,那么一定是进了大青山主脉了。
    乌疾说他发现一连好几天这里都在冒烟,昨天下雨之后又继续冒,判断不是山火,就特地过来查看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乌疾在附近驻扎了不止好几天啊,而且,看看他带来的那些人,全副武装擅于攀爬的样子,更加不像是临时进山,从西堡进到这大青山,即使快马加鞭有路可走,也得需要不少时辰吧?
    而且,在西堡,能看着山岭深处的大青山之内一个小山谷内有白烟长升?
    乌疾...跟在乌大匠身边,都是姓乌,不是血亲就是当亲儿子养的徒弟......
    想想讳莫如深的北郭,再想想当初她要求跟着郭继业去郭氏冶炼的地方去看看郭继业严词拒绝的态度......
    嗨呀,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
    夏川萂不住的在虎子怀里将头转来转去,视线跟探照灯似的在周围大山间逡巡,好似远处大山里哪个犄角旮旯里藏着不世出的大宝贝一般。
    虎子不由奇怪道:“小女君在找什么?”
    夏川萂对乌疾笑了下,道:“咱们有贵客到访,我瞧瞧翁老和大娘他们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第126章 第 126 章
    虽然同在郭氏做事, 夏大娘和乌疾并未见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夏大娘行走人世间寻找遗漏的明珠, 乌疾在深山老林中铸造绝世名器, 两人怎么会遇的上见的着呢?
    不过, 乌疾也仔细说了一下外头的事。
    乌疾:“......历经旬日, 方公子带领府兵和乡勇们肃清了邬堡境内的流匪,现如今, 郭氏境内已经没有流匪流窜了。”
    葛老翁十分激动:“那就是说,围子堡安全了?”
    乌疾:“是,长富小哥带着府兵游骑在围子乡里里外外寻了好几日, 都没再寻到一个流匪, 除非有人躲在这深山里来,否则露头就被逮了。”
    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夏川萂。
    夏川萂就嘿嘿嘿的笑, 她能躲她自豪,咋地?
    “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过早,流匪虽然肃清了,但叛军却是实实在在的到了河东境内,现如今公子正带着乡军与叛军对战, 具体战事如何还未可知,东堡和西堡以及郭氏其他邬堡都已经收拢合围,打算先渡过今年这个冬天再说。”
    言外之意就是外头邬堡内已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人家都已经安顿好了, 未必再愿意接收外人,还是好几百个外人。
    葛老翁仍旧十分高兴, 连连道:“明白,明白。”
    葛老翁借口出去和虎子他们商议详谈去了,留下夏大娘招待乌疾,反正这一次,她是一定要跟乌疾离开这里的。
    闲谈的时候,乌疾对这个新盖起来的青砖大屋十分感兴趣,道:“这屋可真聚暖,屋里屋外两种感受啊。”
    夏大娘客气笑道:“是这丫头瞎捣鼓的,说是就跟烧灶一样,在外头烧上柴火,屋里就暖烘烘的,好过冬。”
    乌疾:“哦?灶口在哪里?某可能去看看?”
    夏川萂刚想开口说“好啊”,就听夏大娘先一步道:“都是泥腿子把式,没什么好看的,乌侍卫要是果真感兴趣,等回到西堡,让这丫头亲自现给老夫人垒一个出来,到时候乌侍卫亲眼看着,不比在这泥地里掏灰强?”
    夏川萂立即改口道:“是啊乌大哥,我都想好了,等回到西堡先给老夫人造一个,您还不知道呢吧?老夫人冬日里害冷,可难过了,你说咱们要是给她建一座暖烘烘的屋子让她老人家在里面过冬,她老人家会不会很高兴?”
    那天真浪漫的小模样,要是她现在不是灰扑扑的假小子做派,可能会更可爱一些。
    乌疾扯动脸皮做出一个假笑模样,道:“若果真如夏川姑娘所说,与我郭氏来说定是大功一件,老夫人定会重赏。”
    夏川萂眼睛都要放光了,惊喜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离家在外这么久,还担心回去老夫人会怪罪我呢,现在好了,我有此大功,老夫人不仅不会怪罪我,还会赏我呢,对了,乌大哥,你能将咱们找到,那也是大功一件,老夫人也会赏你的吧?”
    乌疾:“夏川姑娘......”
    夏川萂忙纠正道:“乌大哥,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川川就行了,大家伙都这么叫我的。”
    乌疾:“......川姑娘......”
    夏川萂板起了小脸:“乌大哥,都说了不要客气啦!”
    乌疾抖动了下脸皮,磨牙道:“......川川啊,你打算什么时候随你乌大哥我离开这里呢?”
    夏川萂不好意思道:“还要请乌大哥再等等,我先去和翁老他们说一声,您放心,咱们一定会给您留出最好的屋子招待您,这里您可以随便溜达,我去去就回啊......”
    夏川萂留下夏大娘作陪,自己跑去找到葛老翁他们,上来就问:“怎么样?是留还是走?”
    葛老翁很坚定:“走!”
    虎子有些为难:“有些乡民想留下,觉着这里比外头好。”
    路媪则道:“孕妇们的肚子等不得,有一个再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若是有个什么不好的,深山老林里就只能等死了,老身也同意出去。”
    三人都看向夏川萂,听她怎么说。
    夏川萂觉着这很好办,笑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就出去,出去的还可以再回来,留下的也可以再出去嘛,就当是走亲戚了。”
    葛老翁道:“老朽总觉着不简单,那位乌管事,他会同意咱们留下吗?”
    他这样一说,夏川萂心中也是一突,若是这里果真离郭氏的秘密基地很近,那......肯定是要确保周围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这凭空出现一个小村算是怎么回事?
    夏川萂沉吟道:“刚才乌大哥问我什么时候和他一起走,而不是让咱们自己选个日子自己出去,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虎子有些舍不得,道:“咱们屋子刚建起来,日子才见起色,就要舍弃了这里,这让兄弟们怎么甘心?”
    夏川萂安慰道:“回到乡里咱们仍旧可以造新窑,建新屋嘛,要将这里建设的适合人居住,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出去了有现成的,不也挺好?”
    虎子闷沉着脸点头:“我去好好跟兄弟们说说,都不要有意见。”
    虎子离开了,背影怎么看怎么颓丧,夏川萂有些不理解的挠挠头皮,问葛老翁和路媪:“真这么喜欢这里?”
    路媪笑道:“他们是喜欢这里有奔头,出去了要低头弯腰做人,不比在这里自由自在,所得全是自己的。”
    葛老翁:“不说这些,劳您去跟那位乌管事说,咱们还有女人孩子,还要收拾东西,腿脚也不快,还要他多包涵。”
    夏川萂:“没关系,多宽限几天呗,咱们也不想流落到这里呢。”
    即便大家很舍不得,等第三天的时候,他们还是离开了这个初步建好的家园。
    虽然这里确实除了一座泥砖屋还什么都没有,但这里毕竟都是他们一砖一泥亲手建起来的,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又哪里会说舍弃就能舍弃的呢?
    临走的时候,有很多乡民都抹起了眼泪,看的夏川萂心情也惆怅起来。
    乌疾将发现围子乡乡人的消息第一时间报了出去,第三天的时候,乌疾没有出现,但郭氏派了人来帮忙给围子乡的乡民们“搬家”。
    其实除了几个蜂箱之外,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没有什么行礼,郭氏仍旧派了人来帮忙,很难不让人怀疑有监督的意味在。
    夏川萂坐在老陈的马上和长富说话:“真没想到,来接我们的竟然是长富哥哥你。”
    长富笑叹道:“砗磲那丫头见我一次就问我一次找到你了没有,搞的我都害怕见到她了,这下好了,将你接回去,这丫头就不用再烦我了。”
    他虽然嘴上嫌弃自家妹妹烦,面上却是宠溺纵容的,觉着自家妹妹不管做什么都是好的。
    夏川萂:“是我让她们担心了,我虽然跟着大家伙一起逃难,大家伙都十分照顾我,一点罪都没受着。”
    长富看了看她虽然洗干净,但仍旧黑了好几个度的小脸,就调侃道:“等回去好好用珍珠粉擦一擦,看着就跟以前一样了。”
    夏川萂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调侃她黑了。
    她笑道:“这算什么,不用擦珍珠粉,搁屋里养一个冬天就养回来了......”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围子堡的乡人们逃亡二十多天后,终于又回到了他们的家园。
    只是,走的时候他们的家还好好的,回来之后,他们的家已经破败不堪了,有些人家全都化作了一捧灰烬,被流匪给烧了。
    围子堡也变的残破,大门没了半边,许多房屋都能见到火烧的痕迹,这些痕迹都很信,还能闻到空气中未散干净的烧焦的气味。
    长富叹道:“那些流匪虽然占了这邬堡,但很爱惜,应该是打算经营这里的。”
    夏川萂点头:“我也听说,椒山上见到有流匪去采摘的痕迹,想来他们是想据堡以守的。”
    围子堡虽然小,她很喜欢,没道理别人见了不喜欢,那些流匪想要占据这里扎根经营起来也很正常。
    长富:“是,这邬堡看着虽小,但十分坚固,咱们也是派了两千多人来打了好几天才打下来。你还不知道吧,你那棉花田一点都没糟蹋,都保了下来,我走的时候去瞧了一下,都开花了。”
    夏川萂这回是真的惊喜了:“您说真的?棉花田没事?”
    长富大笑道:“当然没事。那些流匪连花椒都不放过好好采摘,又怎么会去糟蹋那样名贵的花呢?我们来攻打的时候,他们还在花田里忙着除草施肥呢,很是勤勉哈哈哈......”
    夏川萂:“......”
    夏川萂咧嘴想笑,但她不知怎么的,张嘴却是哭了起来。
    把长富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刚才不还挺高兴的吗?
    夏川萂摇头:“没,没什么,不用管我......对了,那些..流匪怎么样了?”
    长富:“还能怎么样?抵抗的杀死,捉住的送走呗......那些流匪们见打不过咱们,就干脆放了把火,想要毁掉这里,嘿嘿,可惜主屋都是石头造的,火烧不起来,反倒让咱们趁机攻了进来,将他们都捉拿了。”
    夏川萂:“......都捉拿了?没有杀死吗?”
    长富笑道:“都是壮劳力,杀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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