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夫人被迫觅王侯 第3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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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洮州经历许多,但第一次办这样的大事,还是不免心中忐忑,好在宋先生提前嘱咐,让他踏实不少。这趟他要配合谢大人随机而变。
    照宋先生的意思,如果顺利的话,萧煜可能恢复身份,做回豫王。
    赵学景道:“你猜,豫王太妃要依靠什么为自己解困?”
    怀中摇头:“猜不出。”
    赵学景道:“洛姐儿信上说,豫王太妃会用到你们公子。”
    怀中露出讶异的神情。
    赵学景道:“所以让咱们来,是要让咱们看好了,害你们公子,肯定不行,但如果对咱们有利,那肯定要好好把握。”
    怀中点头,所以盯着豫王府,一点都不能放松。
    怀中继续守在这里,赵学景握着宋状元和谢忱给他的名帖,一路往西市去。
    宋状元几乎将家底都翻出来,在京中与谁交好,都有什么来往,与他说的清清楚楚,送到他手里的名帖,更是宋状元入仕以来攒下的最大家业。
    他本不好意思拿,宋状元意味深长地说:“在你这,我这都一样,家业不多,但咱们一起用,不分彼此
    。”
    也是奇怪的很,这话说起来竟然一点不突兀。
    好像这段时间,两家人更加亲近了,女眷总是凑在一起不说,家里好多事,大家也习惯了去问宋先生。
    是变化从啥时候开始的呢?大家怀疑洮州会有战事,两家人一起带着老小躲避的时候,还是家中没有人张罗,都靠宋先生和他老娘……
    反正不知不觉中,就靠得很近了。
    他甚至开始重新读书了,仔细想一想,都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赵学景是真的想要走科举取士这条路,奈何屡次不中,本来欲重振旗鼓再考,架不住赵老太爷压根儿不看好这个三儿子,每年冷言冷语,其实就是想要老三和老二、老四一起给家里干活,供养他和老大读书。
    赵学景不忍母亲和兄弟辛苦,干脆就将书本放下了。谁成想,没多久后,他会认识宋先生和宋家大哥,手里拿的书本都是宋家大哥亲手做过详解的,那可是状元郎啊!
    现在又来见这么多官老爷,人生的际遇还真的是……
    谢忱的学生周灏,伸手将赵学景拉到身边:“冯家要向豫王太妃动手了,已经汇集几个御史,一同参奏豫王府。”
    赵学景没有官身,但帮着谢忱和宋状元传递消息,众人自然也不敢怠慢。更何况,他们已经知晓昌乐长公主真的活着,哪能看着冯家再次向长公主下手,就算不可能一举拿下冯氏一党,也得在屡次争斗中,慢慢消磨冯氏。
    这次冯家突然盯上了豫王太妃,其中内情到底如何,他们没有窥其全貌,但能感觉是个机会。
    赵学景看着几位官员,此时此刻他心里涌起些许优越的情绪。
    几位大人,还以为这是往常一样的小打小闹,却不知道他家的洛姐儿和豫王要来把大的。
    过些日子他们若是听说,六州之地可不仅仅有昌乐长公主,还有豫王,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时机未到之前,赵学景不会透露只言片语,从这里出去,就将消息都传给城外等待的谢大人。
    赵学景小心躲避
    着人群离开茶馆,很快就混入来往百姓之中。然而有一道视线,不期然地落在他背后。
    一辆马车外,赵启坤正捧着买好的红豆糕递给车中的柳氏。
    柳氏摸着那冰凉的红豆糕,立即不悦地皱眉:“去前面再找一找点心铺子,重新买来,我只能吃刚做好的,你不知晓?真是什么都做不好。”
    赵启坤却没有说话。
    柳氏脸色更加阴沉,这老东西毛病又犯了不成?想要像以前一样,在她面前发脾气。
    “喂,你……”
    柳氏的话没说完,赵启坤目光落在远处:“刚刚我好像看到了老三,就从这茶楼里出来。”
    老三指的是谁,柳氏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她撩开帘子顺着赵启坤的目光看去。
    “在哪里?”柳氏不认识赵启坤那几个儿子,自然看不出个究竟。
    赵启坤道:“刚才一晃就不见了。”
    柳氏露出嫌弃的神情:“他们不是都在洮州吗?怎么可能来京城,恐怕路上用的盘缠都凑不到。”
    说着看向不远处的茶楼:“那么大的茶楼,他能去得?”
    “应该是不可能。”赵启坤道。
    不过刚刚想到可能是赵学景,他心里还是欢喜的,这些日子他格外想那三个儿子,尤其柳氏几个堂兄弟揪着他衣襟威胁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年纪大了,岂能这样善罢甘休。
    老大是个文弱书生根本无法与他们纠缠,自从那次之后,柳氏更加跋扈,动辄要挟他,竟让他在家中做起了仆人做的事儿。
    他现在也只好忍耐,等到他考个前程,再和柳家好好算这笔账。
    “你那几个儿子若是真有这个本事,你就不会沦落到快要讨饭了。”
    赵启坤皱起眉头,就要争辩,柳氏早就没了耐性,挥了挥手:“还不快去买?咱们这次来京城是为了吊丧,若是能进冯府,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若是挂着这张丧气脸,干脆也别有什么思量,干脆与我和离,带着你大儿回去要饭吧!”
    第468章 被抓
    赵启坤无奈转身,不过很快他又回来看着柳氏,柳氏竖起眉毛:“做什么?”
    赵启坤老脸一红,伸手道:“没银钱。”
    柳氏刚与他成亲的时候,总会吩咐一个老仆跟着他,老仆手里就有钱袋子,从来不让他操心,可现在老仆没来侍奉,柳氏也不给他银钱。
    柳氏冷冷地看着赵启坤:“我就说,到头来还不如街上那些乞讨的。”
    赵启坤不敢与柳氏争辩,他就不明白了,之前柳氏看着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妇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粗鄙不堪。
    这口窝囊气,他只能硬头皮往下吞,他们父子俩带来的银钱全被学文拿出去放利了,眼下若是拿回来,只能要本钱,那可就损失太多了,赵启坤哪里能舍得?
    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有出头之日,柳氏就会跟杨氏一样,被他一脚踹开。
    赵启坤拿了银钱又买了红豆糕回来,才知道柳氏等不及回到了租住的院子,赵启坤只得有追过去,进了门他就听柳氏在与人说话。
    赵启坤忙进门行礼。
    那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在柳氏族中辈分不小,这两年柳氏族中兴旺全都是因为他。
    赵启坤进门立即倒了一杯茶递给柳帧,恭谨地唤了一声:“叔父。”
    柳帧笑着点了点头。
    两年前柳帧还是个小小的城门领,却只是为冯家做了份差事,就一路被拔擢,升迁到了京营中任职。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柳家就是如此,跟着柳帧走了冯家的路子。柳氏族中开始想方设法地谋求富贵,子弟们也用出了各种手段,比如柳氏嫁给赵启坤这样年纪大一些,但颇有才学的秀才,等到赵启坤考中之后,柳氏族中就有了科举入仕的姑爷。
    柳氏族长的话说,这叫借鸡生蛋,资助一个老秀才是最简单的,更何况老秀才还带来了一个小秀才。
    柳帧见到赵启坤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叹气道:“文章写的不错,书也读的多,知县也与我常夸你。”
    赵启坤正
    要躬身感谢夸赞,柳帧却叹口气:“却怎么时运不济呢?每次要帮你一把,总会出些差错,这次又是……之前别人去冯家送香烛的都被收下了,我刚刚过去,却被拦了出来。”
    柳氏忙道:“该不会冯家又出了什么事?”
    柳帧道:“还能有什么事?必然与大公子的死有关,大公子这次领兵去洮州,被人暗中加害,国舅爷震怒,这个仇冯家是一定要报的。”
    柳氏接着问:“什么人敢加害冯家大公子?”
    柳帧道:“要么是洮州的那些人,要么就是……”
    柳帧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柳氏和赵启坤都心领神会,要么就是太师和小皇帝。
    赵启坤则多想了些,洮州正在打仗,赵学景就更不可能来京城了,刚刚他可能是真的看错了。
    如果那真的是赵学景,穿着那般,还出入那样的茶楼,从洮州来京城随意行走……赵启坤忽然不敢去思量了。
    柳氏低声问了一句:“那去京中书院读书的事,是不是就没希望了?”
    柳帧道:“见到管事我再设法提一提。”
    柳氏有些失望,赵启坤也心中一沉,如果能来京中读书,赵启坤肯定自己这次能考上,考了这么多年,他所差的就是那么一点点。
    柳帧也的确是尽力了,他本想借这次打仗攀上冯家大爷,谁知道冯成海去打仗选了几个来回,硬是将他落下了。
    之前柳帧觉得痛失机会,现在倒是庆幸了,这一仗连大爷都折在了里面,他去了八成也是如此。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会再想办法,”柳帧看向赵启坤,“平日里多用些饭食,胖一些才是福相。”
    柳氏抿起嘴唇,她怎么看赵启坤那张老脸都觉得晦气,两颊凹陷无肉,胡子都白了不少,一双眼睛也混沌一片,当时她咋就看上了他?
    柳氏没好气地吩咐赵启坤:“愣着做什么?快去让人置办些酒菜,让叔父在家中用饭。”
    柳氏这次没刁难赵启坤,伸
    手从怀里拿出钱袋子递过去。
    这顿酒菜柳帧用的还算尽兴,赵启坤也跟着吃了不少酒,两个人晕晕沉沉地去屋子里歇息。
    睡到半夜里,赵启坤听到屋子里一阵嘈杂的响动,似是有人进了门,迷迷糊糊中,他当柳氏又招了她那个表哥,就要睁眼咒骂,却瞧见屋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一队甲士,柳帧整被那些人押在地上。
    赵启坤的酒一下子就醒了,耳边的响动也越来越清晰。
    柳氏的喊叫声从门外传来:“你们要做什么?我叔父乃朝廷官员,你们怎么敢向他动手?”
    柳氏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应该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赵启坤惊惧地几乎不敢喘气,他听到领兵来的官员问柳帧:“之前戍边的叛将李易是你斩杀的?”
    柳帧点头,他人城门领时听说有叛将,便随着冯家人一同追赶,那李易身负重伤,也是巧合的很,竟被他偷袭得手了。
    他不止杀了李易,还追到了李易的妻儿,可惜那妇人抱着幼子坠崖,否则他的功劳应会更大。
    “拿下,”领兵的将领挥了挥手,“去他家中抓人,这院子里的人也都一并带走。”
    柳帧立即被堵了嘴,捆了个结实。
    赵启坤下意识地向被子里缩了缩,却被一旁的兵卒上前,从炕上抓了下来。
    赵启坤下意识地挣扎,却被兵卒一脚踢中了裆部。
    赵启坤登时疼得蜷缩在一起,还没缓过劲儿,就又被绑了个结实。
    “我不是……我只是……唔……”赵启坤感觉到一个咸咸的东西被塞了满口,他再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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