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非人的天使，却拥有无比闪耀的人性。
    “唔……”林若当然听得出来嘉德丽雅指的是什么，对此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他眨了眨眼睛，道：“然而在很多人看来，我是个莫得良心的人。”
    “呃……”嘉德丽雅表情一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因为平心而论，她觉得这话在某种意义上说得一点没错。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林若笑了起来，笑完之后真诚道：“也希望这些蘑菇没有给你带来太大的困扰，如果已经带来了，我很抱歉。”
    嘉德丽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抿了抿唇，最后道：“……实际上，困扰还是有的，它们太亮了，白天还好，晚上在这些圣光的照耀下，根本睡不着。”
    “而且希斯因为它们已经跳海三次了。”
    “啊这，希望他没有留下心理阴影……”林若眨了眨眼睛，他当然还记得希斯是谁，未来号上的问题儿童之一，一位不知道该说倒霉还是幸运的蔷薇主教。
    显然，这满船的圣光对其他途径的非凡者或许还属于正面buff，但对如倒吊人这样的途径，就不太友好了。
    想了想，林若看向被挂在旗杆顶的弗兰克，道：“弗兰克，或许我们还可以把这些阳光蘑菇跟细化一下，比如细化成圣光效果强烈的和没有那么强烈的，毕竟我们还得考虑像希斯这样的友方。”
    白银城的子民因为条件有限，在途径上可不是很挑，基本上属于能晋升就上的状态，城里也不乏倒吊人、死神等被圣光克制的途径的非凡者，这部分人的生存环境林若觉得还是需要顾及一下的。
    “哦，对，这也是需要考虑的事，我想想……”弗兰克几乎是离开开始思考起来，很快嘴里就嘀咕着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词语，很快他突然激动起来，看向嘉德丽雅喊道：
    “船长！船长，我突然有一些想法，能不能先让我下去做研究，我对母神起誓等我研究完了，我一定会把自己再挂上去，多挂几倍的时间都可以。”
    嘉德丽雅：……
    嘉德丽雅失去了笑容，但她的视线在瞥过旁边笑眯眯的林若后，还是微微吸了口气，尽可能保证着语气的平稳的同时，点了点头：
    “可以。”
    于是弗兰克再度回到了他忠实的实验室，开始捣鼓起来。
    林若与克莱恩，以及一直蒙圈没有搞清楚状况，但乖巧的没有开口询问道达尼兹，则与嘉德丽雅一起来到了她的船长室，准备谈一些计划中的正事。
    “嗯？”刚刚进入船上室，林若的视线就不由落在了角落某块阴影上，然后在他的注视下，那块阴影默默的往更深处的角落挪了挪。
    “这是希斯，您见过的，现在船上的环境对他不太友好，整个未来号上只有船长室里没有长那些阳光蘑菇，所以他暂时在这里避难，等待那些蘑菇的自然消退。”嘉德丽雅自然注意到了林若的视线，连忙开口解释道。
    其实已经看出了对方的身份的林若闻言笑了下，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实际上，我很意外你们会继续留着那些阳光蘑菇，哪怕它们难以用物理的手段毁灭，对于你们来说想要毁灭应该也并不难才对。”
    虽然林若本身挺高兴看好那些阳光蘑菇的，但他自然也清楚这是普通人很难接受的东西。而未来号上那么多非凡者，想要用非凡的手段毁掉那些蘑菇，再简单不过了。
    “……它们是弗兰克的心血，尽管很多人都不太喜欢这些蘑菇，但弗兰克想保留它们，观察它们。”嘉德丽雅沉默了下，用略有些无奈的语气道：
    “所以我们留下了它们，反正只有几天时间而已，这一次的蘑菇也很无害，大家勉强能忍受。”
    林若闻言顿时看了她一眼，在后者略有不安的表情中，温和的笑道：“弗兰克能遇到你们，很幸运。”
    嘉德丽雅的表情顿时有点复杂。
    林若见状也没说什么，熟门熟路的拎了把椅子坐下，一派吃瓜的架势，道：“好了，现在让我们谈回正事。”
    他看向克莱恩，道：“不是要狩猎血之上将吗？”言外之意，你怎么还不跟嘉德丽雅谈谈狩猎计划。
    克莱恩与嘉德丽雅随即对视一眼，接着嘉德丽雅主动开口道：“根据最新的情报，塞尼奥尔的船队最近应该是在这片海域活动……”她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了类似于海图的东西，指着什么的某片区域道。
    “如果你了解苏尼尔海应该知道，这里已经非常接近苏尼尔海的尽头，接近那片特殊而危险的海域。”嘉德丽雅继续开口道，“塞尼奥尔似乎正在那边寻找什么，而且我怀疑他可能与路德维尔有了一些合作，如果是真的，我们的计划或许需要调整。”
    “路德维尔……”听到这，克莱恩的心情顿时微妙起来，只是表情还维持着不变，他想了想，道：“他的话，或许我们不用担心。”
    根据阿兹克爸爸……啊呸，差点被林若带歪了，重来。
    根据阿兹克先生最近寄给他的信，地狱上将路德维尔与他背后的那位半神都已经倒向了祂，虽然还不能完全信任，却也勉强算是半个友方。
    至于以后能不能成为完全体的友方，就看那位地狱上将愿不愿意改邪归正，积极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