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单一诺能安稳的坐在外面嗮太阳,对花厅中的两人不闻不问也是因为她相信胥天翔的智商,所以才不担心他会上陌馨雅的当。
他们来之前,陌西城来信说,陌兆隆控制了皇宫以后,其他的皇子和公主都被秘密关了起来。
良帝看好的太子人选,全部被残忍的杀害。
唯有陌馨雅和她的母妃高贵妃被允许去照看卧床不起的良帝,还能自由出入皇宫。
高贵妃虽然是个爱争锋吃醋的女人,但是她出身不好,并没有强大的后盾,只有一身媚骨能魅惑的住良帝,在宫中并没有什么实权。
按理说,陌兆隆此次走上这么一个险境,应该找一个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帮手,不应该选上高贵妃母女。
之前,苍暮和单一诺让陌西城回来,也是觉得陌兆隆会选择已经在他行动时亮明身份的慧贵妃最为合作伙伴。
她是上任田家家主田野的女儿,现任田家的家主是她的长兄,只要和她合作便是和田家合作。
陌西城回来以后就可以直接接触到良帝,有助于飞天等人带来进宫营救。
没想到他会直接把慧贵妃关在冷宫,更没想到的是,他们来到良国以后才知道,田野和田舒成很早就知道慧贵妃被关了起来,可是他们并没有要营救的打算。
最终,单一诺决定把田家化为灰烬,也有这方面的缘由。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田家的人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在乎自己的子女,兄弟姐妹的安危。
做人都不配的家族更别说是做世代豪侠了。
陌馨雅和高贵妃究竟是为何被陌兆隆看上他们还没琢磨透,宫中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递出来,他们并不知道宫中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现在唯一能确认的是,陌馨雅来者不善,而且她心机很深,并不像表现的那么温婉可人。
在这个看上去十分太平,其实暗流涌动的白石城中,到处都是饿极了的狼,稍不注意可能就会被咬的血肉模糊。
柔情似水的女子在这种环境下,绝对看不到翌日黎明的曙光。
单一诺以为胥天翔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没有理会他和陌馨雅的窃窃私语,却不想他们一聊就是好几个时辰。
不管他以前是因为什么应下了要娶陌馨雅为侧妃的事,在这个早晚要成为他枕边人的女人活脱脱的站在可能真的已经失忆的他面前时,她的心里难免有些许的担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们已经有一年多都没有亲近过,她有点怕不记得他们曾经的他会像别的男人一样把控不住自己。
事实证明,不论是什么事,越怕什么就会越来什么。
陌馨雅不仅在她面前一直和胥天翔谈笑风生,还时不时做出拉他手臂推他肩膀的亲密动作。
直到和他们一起用了晚膳以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院门关上以后,她转身回房的时候看也不看胥天翔的说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王爷好自为之。”
听着好像是怄气的话,其实只是怕他犯下最低级的错误,提醒一句而已。
整日都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她并不是在和他怄气,而是她的身体真的很疲惫,休息的这几日,根本就没有缓解多少。
忘记她身体状况的他以为他的计策有了成效,心中暗暗窃喜。
夜里睡得不太安稳,一直觉得乏力不愿起身的她直到日上三竿才因肚子饿的难受而起身洗漱。
“王爷不在?”她看着门窗都开着的东厢房问一旁的泠雨,“可是出了什么事?”
“爷,爷一早就,就和五公主去,去后面湖边戏水了。”泠雨结结巴巴的说道,“还说,还说晚间可能也不回来了,让主子不必给他留门。”
“好。”她轻轻应了一声,直奔饭厅。
泠雨攥着拳头跟上她的脚步,先给她端来一碗温热的汤羹,低着头去准备别的膳食,看也不敢看她一眼。
她却好像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下午还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眯了一觉。
待夜幕降临便直接回房休息,一点别样的情绪都没有。
“一诺。”泠雨怕她是做样子,看着被她放下的床幔道:“如果你觉得憋屈,那我这就去把爷暴揍一顿,给你出气。”
“傻。”她起身掀开床幔含笑看着泠雨,“他是你们的爷,你揍的了他吗?”
“不管。”泠雨撇嘴道,“照揍不误。”
“哈哈哈哈!”她捂着肚子大笑道,“以前飞天总说我影响力太大,如果不改改身上的臭毛病,很快就会把你们这帮人教坏,我总以为他是危言耸听,现在看来,他说的真的是一点没错。”
原本很沉稳的泠雨跟了她几年都学会说这样的话了,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又“祸害”了一个好姑娘。
刚刚提到了飞天,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忍住笑意问:“雨,这些日子你可有询问云木是否知道飞天和瑜楚二人的情况?”
飞天和瑜楚护送着陌西城回到良国就被抓紧了天牢。
瑜楚在赶路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注意换成了男装,而到了天牢以后也就被关在了都是大老爷们的牢房之中。
她虽然混迹在秦楼楚馆多年,但并没有被任何人碰过身子。
当然,要排除掉在融景城外的营地,她自己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飞天的那次。
被关在一个全是大老爷们的狭小牢房中,她如坐针毡。
一路上几乎都没有和她说过话的飞天解下自己的外袍用铺在地上的杂草捻成一根绳,给她搭建了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在众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们时,飞天掷地有声的说道:“她是我的妻子,不容任何人靠近她三尺之内,不然,我定会让让你们知道飞云阁的厉害之处。”
牢房中的那些日子,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至于那段看似倒霉的牢狱之灾究竟让她觉得有幸福,从她寄给单一诺信中的一句话就可以看的出来。
她说:从他说出她是他的妻子以后,她就觉得,那间又脏又乱的牢房就好像瞬间成了挂满红绸的洞房,让她住上一辈子她都愿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