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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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芳芳啊,你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啊?”大娘嗓门大,气势足,哇啦哇啦得炸耳朵,即便车窗封闭也没能锁住声音不外传。
    “嗯嗯,在家里,好好好,那你们现在家里哪都别去。我和你爸在过来的路上了。”
    “啥!你们那电梯都停了,楼道里都是丧尸?!那你跟轩志这两天咋过的哟,唉哟我的天爷。”
    “别怕别哭,我们快到了。闺女,官方的车就在我们边上,你们要打算走的话就赶紧收拾收拾。”
    ……
    大娘打完电话,先自己个儿呼哧呼哧大喘气三口。
    赶紧又把情况跟大爷和前面车上好心的两个小伙子一说。
    确定还是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来,把他们送到小区去。
    娄敬策没有异议,开车朝着小区方向去。
    那个小区是重点学校附近的学区房,在海市但凡有买房打算的都有考虑过。娄敬策会知道,全因那个小区就是娄氏下的一个地产子公司开发的楼盘。当初被许多认识不认识的人纠缠要内部购买名额,所以还留下一些印象。
    在眼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人多势必意味着,丧尸也不少。
    唯一好的一点,大概是成年人多,不至于像是老年社区那般自顾不及。
    刚到小区门口,拦车的道闸外徘徊着好几只丧尸。看衣着应该是小区的安保人员,还有一些普通居民。明暨发现,朝他们扑过来的一只阿姨丧尸手里还挂着一个伸缩袋,提手在手腕上箍两圈,里面装着几个番茄和土豆。
    后面的小卡车里,老夫妻两似乎在尸群中见到认识的人。
    隐隐约约传来“小刘”“王大姐”“作孽”“今年也才刚退休啊”诸如此类的感慨。
    “他们似乎很害怕?”
    明暨一路上几乎没帮过什么忙,也没跟老夫妻两说过话。
    他来到这里后,见识到的家长与孩子关系似乎都不太和睦。像是娄敬策和他爸妈,冷淡平常得就比陌生人好上一些;像是唐安笠唐安朵和他们的父亲,随口就能扯来做借口的快不行了;仓库里那对母子还要好些,陈秀薇的儿子看着对母亲很亲近,作为家长的陈秀薇对儿子关爱不少,甘愿为他挡丧尸,但严厉更甚,揪耳朵敲脑袋,应该都是惯常的举动。
    那这对老夫妻呢?
    在繁星的扫描中,他们都有这里常见的基础病。不但有心脑血管疾病,早年应该经历过一段很苦的日子,极力压榨过元气,后来没有修复弥补,反而长年劳作,导致骨骼有些微畸形不说,脏器也受到损伤。
    这样的阴雨天,大爷的腰背、大娘的双膝应该刺痛得发麻吧。
    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出来找女儿呢?
    明暨无法共情他们为儿女后辈一心付出的拳拳父母心。他只知道以他们如今的状态,连站立都要耗费极大能量,去找女儿几乎等同于找死。如果没有遇到他们,靠近入城前的那段路,车辆一旦被丧尸包围无法突围,他们定然会困死在车里,被找到机会突破车辆防御的丧尸咬伤咬死。
    “什么?”娄敬策刚刚没听清,他微微侧头回身。
    “娄敬策,他们那么害怕,为什么还要出来?”
    “关心女儿吧,可能想一家人团聚。”娄敬策转回身,不让人看见他的表情。类似的问题他很小的时候也有过,为什么别的小朋友有父母陪伴,但是自己明明也有他们却不陪伴自己?为什么不爱却要生下自己?
    后来,他看着圈子里其他家的情况,想明白了。不是非要有爱才能生下孩子。父母也不一定要爱自己的孩子,比如说唐安笠他爸,唐叔就更喜欢那个与自己没有血脉联系的孩子。
    “团聚很重要吗?”明暨回忆不起父母的音容相貌。
    “应该?”娄敬策回忆独自工作度过的多个中秋甚至春节。
    “哦。”应该也不是那么重要,明暨从娄敬策不确定的语气中得出结论。
    “我去解决一下。”娄敬策出门的时候带了一把冷兵器,是之前放在书房博古架上的一把古兵。历经千年,刀刃依旧锋利至极,银白如初。
    繁星分析过成分,这把兵器在铸造的时候融入过一块天外陨铁。铸造的人不知道怎么操作的,成功将陨铁融入其他金属中,共同烧煅。分析中可能性最高的,是人为的千锤百炼,这样的分析结果足以让明暨侧目。
    这里的人将之称为“匠心”,又是一样对星际人有些陌生的东西。
    娄敬策轻松挥刀,刷刷的破风声中,刀尖划过丧尸的脖颈,几颗狰狞的头颅咕噜噜滚落。他往后快跑几步,躲开自脖颈处向四周喷溅的黑血范围。
    “你这杀得也太不漂亮了。”明暨点评。
    娄敬策也觉得。下次还是不要直接割脑袋了,喷出的黑血混着雨水排入下水管道,可能会导致那些生活在地下管道里的鱼类虾类发生基因异变。他记得到后期其他大区有发生过这样的生物异变。
    娄敬策和明暨两人,一个站在车旁,伸手从车里抽张纸巾擦去刀刃沾上的黑血;一个摇下后车窗,倚靠车门,托腮叙话。
    两人只道是寻常的姿态,看在后面的老夫妻眼中却是有些心慌。
    他们知道世道变了,只是怎么人也变得这样快?
    一路过来杀丧尸,他们还只觉心焦,满心只想赶紧去到女儿女婿的身旁,从而未曾深想,忽视过许多异样。可这掉脑袋的对象变成见过几面、有过交情的半个熟人,顿时就惊觉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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