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尧放下大衣，轻声问，“怎么了？”
    “咱妈……我感觉好像有痴呆的倾向了。这段时间她做饭调料放的偏差太大了，她甚至……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发呆……我怕。”
    “姐……怎么突然看着我了……我明明很乖的……”余护不情不愿地拿出口算卡。
    “你乖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九九？赶紧的！你要是还弄不会，你小学咋上？”
    “不上就不上呗……”
    “你再这么说我抽死你信不信？”
    “信……信……对了姐，妈妈为什么哭啊？”
    余沐颜拿着红笔笑盈盈看着他，眼神不是以前的威胁，而是温暖，“家里可能要出点事，你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听话。”
    余护撅着嘴，“我挺听话的……”
    “你放屁！谁背着我挂电话啊？”
    “那我是不小心……”
    “少给我扯犊子，赶紧写，今天这5页做不完别想睡觉了。”
    迫于淫威，余护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吧，这不是小事。”余尧安慰道。
    “我就是怕……”
    “怕什么，慢慢照顾，会好起来的。”
    余沐颜每晚睡前都会和赵涵懿煲电话粥。但是今天她直接告诉赵涵懿奶奶将要确诊老年痴呆。
    赵涵懿打字过去：那是不是不可逆了？郑湘当时是这么说的。
    余沐颜：不知道，我得再问问。
    赵涵懿：那你问吧，我得改学生论文呢。
    余沐颜：好。
    晚上余沐颜召唤郑湘。
    “你都多久没找我了？”
    余沐颜拿出本子，“我爸妈都是什么结局？”
    郑湘驻足窗边，“他俩心善，结局不错呢。”
    “赶紧说。”
    “刘牡丹，自杀。余尧，自杀。”
    余沐颜笔一顿，“是……自杀？”
    “刘牡丹死后，余尧会跟着她死。”
    “为什么？”余沐颜更想知道为什么会自杀，自杀的原因何在？
    “你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刘牡丹的变化，你光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你能想到她曾经的美丽吗？”
    是啊，她曾经多优雅，多漂亮。
    “她对现在的自己很不满意，这种不满意度积攒到一定程度就会变成无声的爆发。”
    “她什么时候会自杀？自杀地点在哪里？”余沐颜记录的笔开始颤抖，写的字歪歪扭扭。
    “在你婆婆死后自杀，在家里。”
    “我弟弟呢？他……”
    “他啊，他身体不好，很虚弱，现在你们看不出来，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在他刚出生的时候是检测不出来的，这与他的疾病严重程度有关。”
    “我知道了。”
    郑湘眯着眼，“你也要做好准备，皇天估计要发现你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皇天做事死板，知道你的事情后肯定会背地里捅刀子什么的，这我也不清楚，因为他也是神。”
    余沐颜瘫坐在地上。地板的冰凉刺痛她的神经。她甚至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聆听，聆听这该死的死亡宣告。
    “你慢慢缓吧，其实死亡很正常，得会接受。”
    她没法接受，她太依赖身边的人了。
    甚至只能等死。
    检查结果直接指向阿尔茨海默病。
    婆婆像是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一样，不哭也不闹，也没有任何疑问。
    “妈，这段时间要不要出去透透气？”余尧蹲在她身边问。
    “嗯…沐颜呢？”她捏着手里的画集问道。
    “她………她在小赵那补课，下午才回来。”
    “哦。”
    余沐颜正抱着赵涵懿哭，“凭什么凭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死！”
    赵涵懿的衣服被她扭得变了形，她的眼泪，鼻涕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赵涵懿什么都做不了，她现在的生存状态就已经成为例外，她得变着法化妆，这样别人才不能察觉她的容貌变化。
    赵坎和刘琳那边，她几乎是断绝了关系，偶尔过年会回去，她不能让他们知道余沐颜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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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he，都死了我也能写成he。
    第35章
    在学校初中最多的就是老师的无尽打压。
    “这才初一学了屁大点东西你们就吃那么多？”
    “我是不是考试前就讲过？”
    “你看看你的作业！”
    “你什么意思啊？”
    无休止的谩骂和和立威，一点一点逼着学生屈服，他们都是刚从小学温室出来的婴儿，转眼就被送进炼狱里。
    这种普通的初中更加嚣张。语文的大量罚写，英语的背诵，政史地生的地位提升，九科压着人的脊背，甚至还有的老师明里暗里的针对。
    语文老师在放学前提班主任看班。
    “最近啊总有家长啊问我老师这个学生分怎么就是提不上去啊，这个啊，别着急，补补课说不定就慢慢提上了，语文是个慢工程，不能急。”
    余沐颜就差直接吐了，不就是直接找人上课吗？说的那么高清。
    整个班级都不做声，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晚上刘牡丹就接到了管省妈妈的电话。
    “沐颜妈妈，咱语文老师有个班，能提升孩子语文成绩的，你要不要让沐颜试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