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今日就不说拳法的事情，说说陆先生此行前来，想要我欠你如何一个人情。”
    说话的时候，肖林却是看向了冯辞。
    冯辞耸耸肩膀，“我可不知道。”
    陆阳铭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肖林面色微微一沉，“你说的是死人帮孟秋的事，对吧。”
    冯辞很是惊讶，连陆阳铭也很是意外。
    肖林自嘲一笑，“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孟秋和刘玉关系匪浅，而你既是神道传承的势力，冯辞又是乾坤院的人，你们是为孟秋的事情而来，这很合理。”
    陆阳铭没有解释自己和苏山前辈的关系，只是说道，“是的，没错，的确是为孟秋的事情而来。所以……肖林能帮忙解惑么？”
    肖林站起身来，背着双手，一边沉吟一边在茶室之中缓缓踱步，因为昨日的伤势，他的行动看起来很是僵硬，脸上的神情更是严肃，如同黑色的水一般。
    “说来也好笑，我神拳帮建帮已经百多年，从我年轻时候起就已经具雏形，那时候我还不是什么体修，只是个江湖武夫而已。可即使是那样，在江湖之中我也很早就有了名声。”肖林抬头，似乎是回忆往昔时光，“那时候都说什么，仁义无双神拳，江湖圣人肖林。”
    陆阳铭默然。
    冯辞却是点头说道，“江湖的确有这说法，包括我们乾坤院中一些很是清高孤绝的修士，对肖帮主的拳法和人品，都极为认可。”
    肖林自己却是放声而笑，一脸鄙夷道，“我哪里算什么圣人。不过承蒙大家厚爱，所以更加爱惜羽毛。我已有三四百岁的的年龄，却从未做过什么恶劣行当，即使独处，也是奉行慎独二字。所以当时我和孟秋的死人帮扯上了关系，江湖上一直有些闲言碎语，但是后来也就无人提起。”
    “是假？”陆阳铭问。
    “如果是假的就好了。你们今日也不会在这里，不是吗？”肖林叹息道，“可惜是真的。包括我的确为孟秋做了一些，不算太卑鄙，却也绝对不正大光明的事情。”
    “为什么？”冯辞皱眉，问道。
    肖林转过身来，微笑道，“为什么？问得好。这个问题我也经常问我自己。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是因为我伪善，我太过爱惜名声，太过遵守承诺，以至于被孟秋抓住这个机会利用了。当然，我自己完全可以拒绝，我却没有。”
    冯辞不再说话了。
    陆阳铭只是端着茶碗，没有喝，又放了下去。
    肖林继续说道，“既然孟秋赢了我，我答应欠他一个人情，那今日陆先生这里我自然也不会食言。我的确和死人帮有些关系，原因就是孟秋在打败我之后，让我欠下了一个人情。为了这个人情，我杀了不少人。这些人虽然都是该死的人，但是杀了他们，的确也为死人帮图了很多便利，更是为黑铁天下的大势，有所影响。”
    冯辞叹了一口气，“我这次前来，的确就是为调查此事。寒蝉天下，白石天下的一些武林名宿，甚至一些山上修道者，前几年时间死了很多，虽然死法各不相同，可是院中推测出是体修所为。因为诸多线索都指向了肖帮主，所以……”
    “所以前来问罪？”肖林问道。
    “我们乾坤院是多管闲事没错，可是这种山上厮杀，说不出什么道理。也算不上来问罪，只是让我来搞清楚情况。”冯辞说。
    肖林不以为然，笑道，“乾坤院果然信奉那什么阴阳平衡之道。我这般厮杀山上修士，都不出手？”
    冯辞一本正经说道，“万物自有道，就算那刘玉只要不太过分，乾坤院甚至都可以袖手旁观。所谓无为而治便是了。”
    肖林和陆阳铭都对乾坤院的理念有些适应不了，却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陆阳铭站起身来，说道，“多谢肖帮主坦诚相待，不过我并非是来问罪，也没有立场。只不过个人与死人帮有些纠缠，不过死人帮一直神秘，无迹可寻，所以想要问肖帮主，如何找到死人帮，或者，如何找到孟秋。”
    “你和孟秋有纠葛？”肖林惊讶道。
    陆阳铭苦笑，“倒也不是和孟秋的纠葛，而是……或许是死人帮中的某个高层。前几日，死人帮突然偷袭我某位朋友，并且试图将我那位朋友带回死人帮。我出手阻止，并且将其中某人截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