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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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迪诺咳嗽了一声,垂目看向一边半真半假地道,“还只是订婚。”
    但这也已经劲爆到足够让沢田纲吉傻掉了。
    “恭、恭喜哇……”
    谁能想到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呢,颇受冲击的棕发青年迷迷糊糊地送上祝贺,却见迪诺蓦地捧腹闷笑起来,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笑到难以停下,更是笑得沢田纲吉百思不得其解。
    他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迪诺好不容易止住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将其中小心保存的、与自己手上成对的那枚戒指取出,顶着某位“国中生”纳闷的视线,郑重其事地将之戴到了沢田纲吉的无名指上。
    “……?”
    “???”
    “——?!!”
    沢田纲吉目瞪口呆,他不可思议地看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眼前的男人,用了许久才接收到迪诺这一简单举止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
    “我……呃……你……”
    原来人太过震惊时真的会说不出话,沢田纲吉磕磕巴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头脑风暴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凌乱。
    老天爷,这十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他怎么会和自己亲如长兄的发小定、定……而且他们都是男的啊喂!!父母都同意了吗?!
    这已经大大超出了心理年龄只有14岁的沢田纲吉的认知范畴,过于震撼和荒诞的展开几乎让他找不着北,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两人关系的转变。
    看到青年一副石化的模样,迪诺没忍住又笑起来,他趁机亲了亲沢田纲吉的手背,暗昧又贪婪地摩挲着那被戒指套牢的指节。
    “之前因为治疗的需要,所以把你身上的物品暂时都先取掉了,不过放心,我全部有好好保管起来。”
    “关于记忆的事……也不用太担心,之后都会慢慢重新想起来的……我保证。”
    迪诺将额头靠在沢田纲吉的肩膀上,看向两人交叠在一起带有对戒的手,指骨不禁微微蜷缩,他勾进青年的指缝里,从指沟柔韧的连接处钻出,仿佛借此达成了某种隐秘的侵犯。
    迪诺的呼吸重了些,腕部青筋微鼓,仗着沢田纲吉看不见,脸上病态的痴迷与兴奋已完全不加掩饰,就像条不分场合地点每时每刻都能对主人发情的疯狗,在重新抬头的一瞬间,却又恢复如常。
    沢田纲吉被抓得手有些出汗,刚刚砸下来的重磅炸弹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尴尬和别扭中,纲吉想要把手抽回来,但又怕自己太大惊小怪伤了迪诺的心,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合该稳重一点。
    总是过分在意他人感受且还有些好面子的“少年”,丝毫没察觉他正在迫使自己妥协、接受这从未料想过的“未来”。
    或许是因为从小认识一起长大,沢田纲吉对迪诺抱有天然的信任,即使心里惊诧也并未产生怀疑,接下来他便从迪诺口中得知了自己失忆的前因后果。
    “这是一种治疗方法,有点类似于某些草食动物的反刍,将令人感到痛苦的记忆倒嚼、咀碎,淡化其中的情感,分解当时的想法,以达到最终消化的目的,为此需要一个足够‘长’的缓冲带,去让人回避并慢慢吸收记忆中最难以承载的部分,当你的身心逐渐回归稳定,记忆自然而然就会慢慢回来。”
    迪诺目色微深,真假参半的话语向来最难分辨,沢田纲吉也没有多想,他很快接受了这个说辞,并将重点放在了另一方面:
    “……我是因为什么受了这么大刺激以至于这么崩溃啊?莫非……是一直找不到工作?”
    “未来”的就业压力令青年打了个哆嗦,迪诺闻言摇头失笑,极为简洁地同沢田纲吉概括了一下这几年的经历,说他很争气的考上了公安,还破获了几起大案。
    “这真的是我吗……”
    该不会是迪诺编出来安慰他的吧?
    怎么听怎么不信的沢田纲吉被夸得汗颜,并忍不住猜测自己是不是靠彭格列的关系走了后门。
    他这样常年不及格的废柴竟然能考上最难进的公职机关还得到了西比拉的认可,是他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沢田纲吉的余光不经意扫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忽然又觉得,连这么离谱的事都掉到他头上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了,这十年还真是天翻地覆啊……
    迪诺揉揉青年的头,肯定了一番又继续道:
    “……你当时的情况很糟,色相浑浊、犯罪指数飙升,只想着救人,已经完全听不进别人的话了,为了让你清醒过来也是为了阻止指数继续上升……我情急之下打了你。”
    在描述那日的场景时,迪诺几度要控制不住自己戾气,耳边好似有沼泽里的淤泥在咕咚冒泡,伴随着沢田纲吉撕心裂肺的“我可以救她!”以及“我原本可以救她!!”此类不断重复的呐喊,一下一下拉扯着他紧绷的神经。
    沢田纲吉反应过来,“这么说我脸上的伤是……”
    金发警探艰涩地点点头,他抬起手想要以手背再一次拂过青年的脸颊,却又沉沉收回,将发抖的手死死攥紧放到膝盖上,连问一句“还痛不痛”的勇气都没有,他没能保护好他。
    迪诺在后怕,差点失去沢田纲吉的巨大恐惧令他感到窒息,迪诺也在忏悔,当初因为一时心软和贪求而没有坚定地阻止沢田纲吉成为监视官;他尊重阿纲的选择,可每一回案件、每一次险境,都让他对“尊重阿纲的选择”这一决定感到动摇、悔恨,甚至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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