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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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那年盛夏》作者:猴老花【完结】
    简介
    那年的我们如晨曦般明媚璀璨。
    我们在操场上奔跑,在教室里埋头苦读,在食堂里喷薄着蒸腾的热气。
    日子是那样简单。
    那是我们最好的时光。
    第1章 第1章-第2章
    (1)
    2008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一年。
    百年一遇的冰雪灾害,震惊全国的汶川地震,举世闻名的北京奥运……每个不可抗力,都映衬了人类的渺小。而每一次成功度过的劫难,却又彰显了生而为人的坚定与伟大。
    那些铭心刻骨的瞬间,在岁月的裹挟下,淬炼成一道耀眼的光。
    它静静地潜藏在心底,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记忆已经逐渐模糊,变得不再那么真实,可是每次回想起来,那光便又会在心底里若隐若现地闪烁着,蓄势待发,等待着某个刹那,以星火燎原之势掀起旧日的璀璨。
    蓦然回首,那些故事早已融进我的血与肉,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很久以后才意识到的。
    那年的我还只有十六岁,思想上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瞻远瞩。作为正值青春期的中二少女,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沉浸在自己的花花世界中。
    既以物喜,又以己悲。
    彼时的我还特别爱哭,一点点小事就能令我肝肠寸断。
    看到雪灾致使春运受阻,无数游子滞留在外,我哭;看到地震中的残垣断壁,数万万同胞妻离子散,我哭;看到奥运五环在鸟巢升起,姚明高举着国旗带领中国队骄傲入场时,我更是激动地痛哭流涕……
    整个2008年,我几乎是哭着过来的。
    但唯独有一件事我总算忍住没哭,事后想想,竟还有点儿暗自庆幸。即使那件事,让我离开了千辛万苦考上的实验二中。
    (2)
    我叫苏晓筱,九二年生人,巨蟹女。
    关于我的名字,没有任何实质性含义,也不具备半点纪念色彩。
    据我估计,当时的情景应该是这样的——
    我顺利从我妈的肚子里破壳而出,正欲挥臂呐喊,用嘹亮的哭声一展内心的亢奋,却不幸惨遭我爸妈的无情嫌弃。
    他们的内心独白大概是:这个猴子一样的东西,确定是我的亲生女儿吗?难道我的女儿不应该是大双眼皮高鼻梁,柳叶弯眉樱桃嘴?这个皱巴巴、小眼睛的家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他们震惊,他们崩溃,他们欲哭无泪。
    就这样,他们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决定用一个形容词来作为我的名字——
    小小。
    大概转念又想到,这样一个直白的词汇不足以体现出他们作为知识分子的与众不同,于是长臂一挥,将我的名字改成了同音不同字的“晓筱”,这才觉得自己既聪慧又有文化。
    对于我这么一番富有见解的言论,我妈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彼时的她在听完我长篇大论后,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旋即用她善有的恨铁不成钢又略带凌厉的眼神看向我——
    “苏晓筱,你又在那儿胡说八道些什么?”
    “有把你说废话的工夫放在学习上,你早就考到全校第一了!”
    (3)
    我妈总是这样,永远犀利,永远急不可待。无论我和她说什么事,分享什么样的情绪,她最终都能和成绩挂上钩。
    就连我津津有味地吃个早饭,她都能联想到我慢吞吞的样子,一看就是书读少了脑子不够用,所以才导致行动力迟缓,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钟头。
    彼时的我正乐不颠地拧开高乐高的盖子,结果被她的话激得心头一颤,整桶高乐高径直从半空中轰然坠地,差点没被扬起来的粉末给呛死。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爸妈早在我八岁那年,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分别过上了各自想要的生活。
    我妈离婚后嫁了个老外,整日奔走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与美利坚合众国之间。我爸放浪形骸的本性毕露,发誓要将“独身主义”进行到底,打死也不肯第二次踏进婚姻这趟火坑。
    自他们二人分道扬镳后,我就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
    我爷曾经是名中学教师,性情温和,一辈子没对谁发过脾气。我妈原本是我爷的得意门生,是他老人家常年挂在嘴里的首席大弟子。可即便如此,她当初和我爸在一起时,还是遭到了爷爷的极力反对。
    我爷拿我妈当女儿疼,他说我妈个性太强,眼里容不下沙子,而我爸却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无法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两个人若是结合起来,一开始还好,可过不了多久便会打得头破血流,最终两败俱伤。
    事实证明,爷爷的话是对的。
    但当时的我爸妈都还太年轻,周遭的那些反对声反而愈发激起他们的叛逆心理。他们不顾劝阻,坚信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却终究挨不过婚姻这道鸿沟,只留下满地鸡毛。
    你问我爸妈失败的婚姻,是否会对我产生影响?
    我想说当年的我还只有八岁,离婚于我而言,不过意味着不再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但这没有什么,我还有爷爷奶奶。
    我是初二那年才开始意识到,我好像和其他同学不太一样。
    大概青春期的孩子都有点敏感,又极度渴望合群。当我被隔离在外,听着其他人围坐一团侃侃而谈,听他们讲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拌嘴,又在拌嘴过后重归于好时,我默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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