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走错桌,辣媳妇闪军婚踹渣爹 第179节
宫灵珑陪她们寒暄了两句,视线落在站在后面剪着短发的年轻女孩身上,笑着问:“水姑姑,这是你女儿吗?”
“对,我女儿徐佳瑜。”
水美蓉今天带她过来是费了不少心思的,亲昵的拉着她上前,给她介绍:“佳瑜,这位是宫姨的女儿,她叫宫灵珑,陆团长的妻子。”
徐佳瑜腼腆微笑,朝宫灵珑伸手,声音有点小:“宫同志,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宫灵珑与她握了下手,刚看到她第一眼,她就发现有点面熟,仔细回想了下,猛然想起:“我想起来了,去年八月初在灾区,你在西区救助处当志愿者,我送中药过去,你帮我卸了货。”
“对。”徐佳瑜见她记得,笑容深了些。
“原来你是水姑姑的女儿,若早知道,我当时就带你去东区了。我当时跟你外公和两个表弟在一起,我送过去的中药,都是他们和我妈妈熬的。”
徐佳瑜不知道外公他们也去了灾区,不过后面有在报纸上看到宫灵珑的照片,她当时还跟同学说起跟这位最美军嫂见过面的事。
水美蓉也不知道女儿去灾区当过志愿者,此时都后悔没去,不然说不定当时就能见到佳瑜了。
“佳瑜,坐。”
宫晚棠搬了凳子过来招呼她,笑着说:“灵珑年纪跟你相当,她比你大不到一岁,你们同龄人好好说说话。”
陆靖川给她们端了热茶,后面又端了两盘子干果糖果和水果来,把三胞胎的小床推出去,“灵珑,你和徐同志聊聊天,我带大宝他们去外边,得给他们把尿了。”
他们出去后,宫灵珑从柜子里取了一盒巧克力,送到徐佳瑜手中,“佳瑜,这是我外公从港城带回来的巧克力,你带回去吃。”
“这太贵重了,我吃这些糖果就好。”徐佳瑜退回给她。
“拿着,带回去慢慢吃。”
宫灵珑在她对面坐下,取了把水果刀,将冰糖柑切了,递给她吃,“佳瑜,来,吃点水果。”
“谢谢,你也吃。”徐佳瑜只拿了一块。
“我刚生完孩子不久,正在坐月子,不能吃生冷的水果。”
宫灵珑将切好的冰糖柑全放到她面前,笑着跟她聊起:“当时在灾区相见时,我都没仔细看你,其实你长得挺像水姑姑的,五官和气质神韵很像。”
徐佳瑜性格比较内向,没她那么放得开,笑得有些拘谨:“你跟你妈妈也很像。”
“对啊,大部分女儿都像妈的。”
宫灵珑手上没歇着,又在给她剥核桃,打开话匣子,“我听水姑姑说,你是高中毕业生,现在在哪个单位上班?”
“没有工作。”徐佳瑜低着头,声音细弱蚊蝇。
宫灵珑眉头微蹙,说着:“我听说京都对灾区志愿者都有表彰奖励,有正式工作的晋升一级,临时工转正,无工作的社会人士都有安排工作,上面没给你安排吗?”
“给我安排了。”徐佳瑜抿了抿嘴。
“是安排的工作不好吗?”宫灵珑再问。
“工作还可以。”
见她并不多说,明显是不想说,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宫灵珑也不好多问,“佳瑜,你若是有什么难处,或许需要帮助,你可以跟我说,也可以跟你妈妈和外公他们说。”
“没有难处,我也不需要帮助。”徐佳瑜有些疏离。
宫灵珑想着她们算刚刚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她的事情暂时不宜多问,岔开话题:“佳瑜,我之前听水姑姑说,你这些年都住在你姑姑家,你现在还是住在那边吗?”
“没有,我在同学家租了一间房住。”徐佳瑜只告诉了她,都没跟她妈说。
第327章 你是她撑下去的力量
见她在外边租房住,可水姑姑之前没说这事,宫灵珑猜到水姑姑估计都不知道她在外边租房。
她一个女孩子,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收入,在外边租房生活,还需要日常生活开支,日子肯定过得很不容易。
“你单独在外边生活,你爸知不知道?他有没有给你生活费?”
“他知道,没给生活费。”
徐佳瑜摇头,声音偏小:“当志愿者分配的工作,卖了些钱。平时糊些火柴盒,帮同学亲戚家小孩辅导下功课作业,赚点小钱,勉勉强强够生活用。”
她日子过得不容易,却没有诉苦,心性坚强,宫灵珑在她身上其实看到了水美蓉的影子,叹了口气:“佳瑜,你很像你妈妈。”
徐佳瑜抿了抿唇,并没有接她这话。
“佳瑜,你想跟我聊聊你外公家的事吗?”宫灵珑先征求她的意见。
徐佳瑜抬头看向她,说了句:“我听我妈说了。”
“你妈应该没跟你详细说吧?”
宫灵珑对水姑姑的性格有些了解,她肯定不会让女儿知道她这十年过得有多不容易,她肯定是轻描淡写的揭过。
见她不说话,好像也不拒绝倾听,宫灵珑开始说起:“你知道我是在哪里见到你外公一家的吗?”
徐佳瑜摇着头,“我只知道你妈妈是我外公的学生,你们母女俩对水家有恩。”
“水姑姑没跟你讲详细的,你外公外婆肯定也没说,但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该了解下。”
“当年你外公一家被盖帽子发配,刚开始是下放在汉城湖区,湖区劳动改造虽然劳累辛苦,一家人相互扶持着也还勉强能过下去。”
“后来,有些黑心肝的人开始打主意,盯上了水家的独门秘药配方,你外公宁死不交,后面那些混账东西带人殴打他们,你外婆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打成重伤瘫痪的。”
“当时她伤得很重,没有得到好的医治,又被那些混账报复,将他们一家老弱妇孺发配去了最贫瘠穷苦的西北沙漠劳改。”
“你外婆瘫痪了,两个表弟当时年纪小,家里全靠你外公和你妈妈苦苦支撑着。”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伤了身体,那些年又积劳成疾,后面患了重病,跟你外婆一样瘫在床上好几个月,人差点死在了西北。”
“为了救你妈妈,你外公不得不想法子联络京里的朋友,后来是他这朋友暗中帮忙,才把他们安排回汉城,让你妈妈及时动了手术保住了命,然后他们改名换姓躲在汉城隐居。”
“我在汉城见到的第一个水家人是你表弟水鸿杰,初次见到他是在黑市里,他小小年纪背着篓子卖山货赚钱,差点被稽查队抓了。”
“我当时对他印象很好,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光着脚打赤脚,连双鞋子都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这才出手帮他一把。”
“第二次见他,是看到他和彬子兄弟俩打人,而他们打的人正是跟我有仇的,在他们差点被稽查队抓住时,我又暗中出手帮了忙。”
“直到后来,挨打的这人报了公安,我才知道他们姓水,是水廷亦教授的孙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水廷亦教授是我妈的老师,后面我们全城寻找水家人的下落,赶在公安找到他们之前,将他们一家带走了。”
“杰子和彬子不是故意跟人打架,他们是为长辈报仇,因为当年你外婆就是被那人的爸爸打成瘫痪的。”
“你外婆那时候情况很不好,整个人看起来像油尽灯枯了,他们全都瘦得皮包骨,全是靠一股毅力在强撑着。”
“家里一贫如洗,吃了这顿就没下顿。你妈身体动完手术后,虚弱得很,没补充过半点营养,苍老消瘦得如同五六十岁的人。为了活下去,她每天都带着两个侄儿在山里找吃的,找点药材卖了贴补家用,日子过得很苦很苦。”
“我接他们走的时候,米缸里一粒米都没有,家里只有几根野菜,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当年离京时穿的那些,跟乞丐穿的差不多。”
“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当时若不是我们及时相救,你外婆估计不在了,你两个表弟此时在监狱里,你外公和你妈妈也不一定能熬到回京。”
徐佳瑜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听完双眼都红了,声音有些哽咽:“我妈没跟我说过这些,她只说过得不太容易,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生活上的苦难,他们都咬紧牙关熬过来了,其实这些年他们还背负了很多。”
“你外公是个性子刚烈的人,他正直仗义,不愿昧良心做祸害国家的事,不愿与那些人同流合污,这才被他们打压报复的。”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年你外公是拒绝了张仲桥,水家才遭到迫害。”
“后来在汉城,前来抢水家独门秘药配方的是薛海辉,是他大嫂娘家的表姐夫亲手把你外婆打成重伤瘫痪的。”
“张仲桥和薛海辉,这两个名字,你应该听过的。”
“他们倒台之前都是位高权重的领导,他们想要弄死水家人,真的是一句话的事。”
徐佳瑜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她小时候听到的,是她舅舅舅妈出国后当了叛徒,她外公外婆和妈妈盖了很多罪名,她爷奶亲戚经常提这事,叔伯邻居家的小孩也经常拿这事挤兑欺负她,大家还不愿意跟她玩,总是拿外公家的事骂她。
“你妈妈当年登报跟你断绝关系,是实在不得已,她是想保护你,不让你被水家所拖累。”
“当时水家那种情况,她自身难保,你外公外婆年迈,两个小表弟年幼,她真的没能力保护你,也给不到你一口饱饭吃。”
“她这些年受够了苦难,若不是心里惦记着你,你是她撑下去的力量,她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第328章 这就已经足够了
徐佳瑜现在长大了,也念了书,看到了前面十年发生在身边的很多真实案例,她也早就知道她妈当年登报断绝关系是出于对她的保护。
虽然知道她妈是不得已,可这事伤了她的心,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另外,这些年她也过得不容易,因为盖在外公家身上的罪名,徐家人也对她恶语相向,一个个对她厌弃不喜,好似她是一团脏空气。
现在她心里想起水家人所受的磨难,再想到自己压抑的成长经历,徐佳瑜情绪激动,眼泪如决堤般往外倾泻。
“呜呜...呜...”
“都过去了。”
宫灵珑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也伸手抱她,让她靠在肩头哭泣发泄。
“现在乌云已散去,终见天日,那些遭受荼毒迫害的人终于得到平反,他们终于苦尽甘来,未来一切都将慢慢好起来的。”
“你外公外婆,你妈妈,他们的工作和名誉都恢复了,这就说明他们当年是被冤枉的,他们没有做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曾经盖在他们身上的罪名都是恶意诬告的。”
“那些坑害他们的人,现在已经被抓,迟早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还有那些背地里骂他们的人,都该向他们道歉,也该向你道歉。”
徐佳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不完整,“我,我不需要,不需要他们,道歉。他们,也不会道歉。”
宫灵珑看得出来她是个性格内向又敏感的人,这些年心理上肯定遭受了很多创伤,若不好好抚平,日后恐怕会伴随她一生。
屋里的哭声有些大,外边水美蓉听到了,此时站在门口想要推门进屋,可宫晚棠拉住了她,在轻声劝说:“美蓉姐,你先别进去,让灵珑好好劝劝她,等她心情平复些了,你再去安抚她。”
“美蓉,再等等。”
水教授愁眉苦脸,叹着气道:“佳瑜这孩子心里装着很多事,她愿意跟灵珑诉说也是一件好事,说出来了,心里就会好受些,回头我们再跟灵珑好好聊聊,让她帮你们母女俩缓解下关系。”
“美蓉姐,回沙发上坐吧,再给她们些时间。”宫晚棠拉着她去客厅落座。
房间里,宫灵珑劝了许久,徐佳瑜才止住眼泪,她又剥了甜甜的巧克力和糖果给她吃,让她吃甜的压压心里的苦。
尽情哭了一场,积压在心头的难受发泄了些,徐佳瑜心情也敞亮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阴郁了,擦干眼泪后,哽咽着说:“宫同志,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我们年纪相当,喊我的名字就好。”
宫灵珑又给她递了个蛋糕,也是甜的,“吃个小蛋糕,我舅妈做的,港城那边过年必备的特产,又甜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