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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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不敢冒犯。
    莫北曾经同他分享过:“有一种爱是不敢冒犯,那是因为亏欠。”
    他曾经也将高洁的一切行动和念头精确算计,现在却是精确算计着他和高洁之间最安全的距离是多少,才不会惊扰到她。
    不是不气馁的。于直睡在他随意安置的公寓内辗转反侧。
    这间临时租下的公寓虽然有齐全的家具和日常用品,但是是潦草而敷衍的,和他在办公室旁设的小房间没有两样。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怀念着和高洁同居的日子。那段日子里,他接她下班,一起回家,她在厨房做饭,他在客厅一个接一个地接公事电话,接完以后,到厨房给她打下手。吃完饭后,由他去洗碗,她回到工作室里完成她的工作。那段日子里,他夜里不太应酬商务饭局,更是告别了夜店生活,简单得和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有女朋友的平凡男子一样,只蜗居在自己的安乐窝内享受生活。有时候他们都很清闲,就会去附近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或去附近的林荫道散散步。有时候他们都很忙碌,在客厅和工作室里各自忙碌,忙到深夜,一起洗个澡。
    于直想到难耐时,扯了扯领带。
    上一次,他看到了高洁孕育着生命的身体,仍使他深深迷恋,却教他不敢造次。
    于直想到无奈时,只得苦笑。
    最近卫辙很八卦了一回,特地来问进展,得知原来实情如此,忍不住又开始嘲讽:“真没想到也有你没辙的一天。现世报是不是? ”
    他将卫辙撵出门去,言楷进来汇报:“第二季创意广告大赛的颁奖发布会的媒体邀请函我都发出去了。”
    这不过是流程琐事,于直知道言楷小事大报的意图,便说:“把‘清净的慧眼’的邀请函给我吧。”
    言楷递上邀请函,又说:“几个评委和影视策划部门的同事这两天给我提了些建议。‘清净的慧眼’的广告片有个好本子,可以做成系列剧,毎集十五到二十分钟。现在电视台的电视剧做不了这样的长度,但是我们视频网站有平台优势,倒是有一定发展空间。”
    实际上,这也正是于直在最近一段时间看到的行业发展趋势,也是因为由高洁拍的系列广告片受到的启发。高洁不经意的创新,是她能在第二季创意 告大赛上拿下髙票数的最大原因。虽然系列剧广告片形式并不罕见,但囿于篇幅限制,已经极少有广告商会在电视台投放。网友对这种形式的广告片充满好奇,新的商机正在于此。
    于直说:“推出自制剧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你和冯博做个计划给我。”
    言楷说:“我知道了。”
    这天下午,于直接了高洁,送到家门口,对她说:“我有东西给你。”
    他得以跟随高洁再次进入她的家。
    这个家里唯一的变化是“萝卜树”上划的刻度又高了一阶,旁边写着:“爱笑的小球球。”
    于直心头怦然一动,想起那爱笑的小嘴唇,就跟着这行字笑了起来,高洁看到了,但当没看到。
    她请他坐下来,他却先扶着她的腰,通先浦座,然后才坐到她对面。
    于直把邀请函放到高洁跟前:“下周二是第二季的颁奖典礼,你们的导演摄影一起来。”
    高洁执起邀请函。
    于直认真说道:“我很有兴趣把你们那个短片拍成系列网络剧,你们的剧本写了多少集了? ”
    髙洁问:“网络剧? ”
    于直说:“你们的片子剧情性很强,网上反响也很好,适合做成长篇故事。”他又看到高洁眼里的抗拒,“当然,你也许不愿意和我合作。”
    高洁并不否认:“我也没资金了。四集首播以后,加上网络重播,应该足够支撑这段时间我店铺的流量了,我会去捜索引擎再买些关键词导流维持一段日子。目前暂时不会扩张规模。”
    于直深深看她:“我知道。”又不甘心,“有资金也不会考虑和我合作?”
    高洁避开他的眼睛:“在商言商,也许可能。”她灵机一动,忽然说,“如果……如果你有其他的拍摄计划,需要编剧的话,可以考虑我们这部剧的编剧。”
    于直问:“她不是还兼着你的策划吗?”
    高洁说:“她很有才华,将来是想当职业编剧的。”
    于直说:“如果她走了,你就没有策划了。”
    高洁却很干脆:“每个人只有在最适合自己的位置才能更好地发展。我可以再找合适的人的。”
    她的头顶被温柔抚摸。
    于直问她:“你准备工作到临产吗?”
    高洁仰头,听到这个问题,她是有些戒备的,可是于直的手滑到她的发侧,停留在她耳畔,温热指尖抚触她的耳垂,让她不由得轻颤颇,但并没有拒绝。她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会和合作的代运营公司签一年全托管服务合同。下星期开始,我会给自己充分的时间休息。”
    她又开始着急了,于直看得出来。他不想使她着急,忙说:“我知道。”他收回自己的手,她仍旧敏感,但是没有关系,至少她已不抵触他的亲近和触碰,他有耐心以及决心。
    他在离去前问高洁:“你会来颁奖典礼吧?”
    高洁点头:“当然。”
    高洁一直想让自己更平静更坦然,但仍免不了时时而起的莫名惆怅。如今的于直,温情体贴。他们两人的相处,不再做戏,不再交锋,却多了她难以言喻的监尬。诚然她感受着于直的改变,甚至是享受着。只是一个人独处时,她又怅怅不知以何相对,茫茫不知该如何从。也许是已快进入孕晚期, 她的认知和蹄较以往都比迟钝,心意更不够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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