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摇了摇头。
    “也没有表现出来喜欢你的意思？也没有说我们之前谈过恋爱？”
    “没有，什么都没有，老师对我和对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所以我觉得我很可能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你和老师准确来说并不是同一个人。”
    五条悟：“又是穿越又是平行世界的，现在已经很混乱了，不要再添加新元素了。”
    祁星：“……”
    “有没有一种可能未来的‘我’什么都不对你说，也像现在的你什么都没办法对我说一样，同样受到了某种限制。”
    “退一万步讲，就算未来的‘我’真的说出来了，你会信吗？和你相差十几岁的老师忽然说他是你的男朋友，说你们在十几年前谈过恋爱……这会被当成耍流氓报警抓起来的吧？”
    “而且我是老师诶，老师怎么会和学生发展暧昧关系，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虽然五条悟并不在意什么知犯犯法，也并不认为未来的自己会在意这个。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说服祁星，同样也说服自己。
    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一直等下去的理由。
    祁星有些恍惚，她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她怔怔的附和。
    “……你说得很有道理。”
    “既然未来的我什么都没做，任凭你来到了这个时代……”五条悟拨开祁星眼前的发丝，声音很轻，像是一阵穿堂而过的风，“那就说明我有把握，你会回到我身边。”
    祁星愣住了。
    记忆中的老师和面前的少年似乎重合在一起。
    一样的面部轮廓，一样的蓝眼睛，一样温柔的目光……以前能够分清的，现在似乎又开始分不清了。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雨势渐渐转大，五条悟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视线，不让她继续盯着他看。
    “不许这样看着我。”他的语气有些不满，“也不许透过我去想别人。”
    “搞得我好像是谁的替代品一样。”
    他刚才还振振有词地表示他会是十几年后的五条悟，现在却迫不及待地和未来的自己分割开了。
    “你不是因为他才对我有好感，是因为我是我才喜欢我的对吧？”
    虽然五条悟说得有些绕，但祁星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听到少年的用有些忐忑的语气，不太自信地重复问道。
    “是这样的，没错吧？”
    祁星张开手臂抱住了他，将自己整个人窝在他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在他的脖颈处依赖地蹭了蹭。
    “没错，是因为你是你，我才喜欢你的。”
    五条悟似乎从中得到了某种胜利感，他回抱住她，声音都变得轻快了一些。
    “我就知道。”
    ……
    窗外下着绵绵细雨，偶尔还会响起阵阵雷声。
    祁星原以为自己会失眠，会被那些沉甸甸的心事压得睡不着觉。
    但或许是因为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有他帮助自己分担那些沉重的情绪，她很快便感觉到了困意，眼皮不受控制地黏在一起，就这样窝在男朋友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晨。
    她躺在五条悟的床上，盖着五条悟的被子，快被他的味道浸透了。
    祁星有些慌乱地坐起来，看到自己的衣服还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不由得松了口气。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又是一阵慌乱的热气上涌。
    很奇怪的，祁星醒过来之后并没有看到五条悟，只是在桌子上最醒目的位置，发现了他留下来的字条。
    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我回家一趟，马上回来，你等我！！！”
    后面的感叹号几乎要穿破纸张。
    能够联想到少年找到纸笔，急切得留下信息，又匆匆离开的场景。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祁星打算先回宿舍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然后去和老师请假——都要离开了，自然不可能再去乖乖上课。
    她刚走出五条悟的宿舍，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回是硝子。
    棕色短发的少女说了声早上好，然后像是闲聊一样随意地开口。
    “这么早就来找男朋友啊，又要一起去出任务？”
    “等等……”
    原本随意瞥过来的目光猛然定住了。
    家入硝子意识到什么，神情变得莫名了起来，她半眯着眼睛将祁星从上打量到下，看到她头顶翘起来的呆毛，乱糟糟的衣服，还有刚刚睡醒犹带几分迷茫的神情。
    “你昨天晚上该不会在他房间里睡的吧？”
    祁星视线向一边游移：“没有啊。”
    “还不承认。”硝子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很明显啦。”
    祁星用指腹碰到了相同的位置，感觉到轻微的疼痛，是昨天晚上被五条悟咬破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
    这下彻底没办法解释了。
    好在硝子并没有为难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两眼。
    一路同手同脚的回到宿舍，祁星先是照了一下镜子。
    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已经消肿了，只是唇瓣上的伤口确实有些明显……也难怪会被硝子一眼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