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晚的早睡计划后面也泡汤了。
    林川的手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她，“那你睡吧，我早上有约, 先走了。”
    他说有约时，唐月舒睁眼看了他一眼。
    周末的邀约，大多数是私人邀约。
    像是能猜到唐月舒在想什么, 林川又缓缓补充道：“和几位长辈一起饮个早茶，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
    只不过一起出席这种私人邀约，唐月舒和林川的关系不管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
    唐月舒又缓缓将眼睛闭上了。
    林川笑了声，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之后离开了卧室。
    他离开时的动静并不大, 但是房子里又重新变得静悄悄。
    唐月舒继续睡。
    这个周末其实并不算忙碌，唐月舒偶尔会被工作上的事找一下, 但也只是对着手机那边下一个指令的事。
    周六晚上去杜家那边吃个晚饭。
    唐月舒出门前对着脖子和锁骨那一片区域认认真真地遮了半个小时。
    她早上没看林川的脖子，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痕迹，但是她这里都是。
    林川以前还算懂事，知道不在她脖子上乱来，但是昨晚像是失了智，脖子上的痕迹对比起来算是轻了，她那一片皮肤本来就娇嫩，林川其实没用什么力气，他用力嘬的都在衣服能遮盖住的区域。
    大概是周末，杜棠熙也回来了，她进门就开始大声报菜名，跟厨师说自己要吃什么。
    杜敬枫端着一杯咖啡路过，哟了一声：“哪里来的饿死鬼？”
    杜棠熙非常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对对对，您这种时薪都x比我们这种打工仔多的资本家是体会不到我们这种平时吃不好睡不好的苦的。”
    “杜棠熙，家里少你零花钱还是公司少你分红了？还打工仔，光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身上那件衣服就比你工资贵了，扯什么犊子？”
    兄妹俩不都是和和睦睦的，他们俩差的岁数不算多，小时候杜棠熙就不是那种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她连亲哥也揍的，两个人吵吵闹闹也长大了。
    “我亲爱的舒舒妹妹，难为你在咱哥手底下干活儿了，他这种领导，你们挺难的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
    这当着领导跟前，什么大实话也不能说啊。
    唐月舒笑着糊弄了两句，那边杜敬枫也跟着冷笑了声，显然他自己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杜大小姐现在工作的单位离家远，亲爹妈给她在单位附近买了套公寓自己住着，据说是大小姐不习惯自己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房子，才买了个小的。
    周末回家蹭吃蹭喝，平时在单位食堂吃。
    杜大小姐坐下来那一刻就开始吐槽单位的各种奇葩人奇葩事。
    “那个男的是不是觉得自己上岸了前途无量开始幻想自己迎娶市长千金了，他问我这个包买来多少钱，和他说了之后居然开始说我败家？说我这种女人他是不会考虑的。”
    “还有单位那些领导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我都说了我现在不考虑谈恋爱，他要给我介绍他快四十岁在家啃老的外甥？”
    “这个单位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杜敬枫在旁边轻飘飘一句：“那你辞职回家当全职女儿。”
    “……”
    “我肯定会升职！以后走在路上让你小子弯腰来一句杜局！”杜大小姐大声放下狠话。
    唐月舒在旁边给递了杯热茶：“杜局，喝茶润润嗓子。”
    杜棠熙很受用：“小唐，还是你懂事啊。”
    唐月舒：“那是那是，杜局前途无量，都是迟早的事儿。”
    杜大小姐继续大吐苦水，她在单位里的人设虽然是不缺钱，但没人知道她的姓是杜氏的杜。
    单位里的正常人比例岌岌可危。
    杜大小姐只有一个饭搭子，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她很珍视自己唯一的饭搭子。
    特意跟厨师提了要做点糕点，她周一带去和饭搭子分享。
    唐月舒吃完晚饭后，拒绝了舅舅和舅妈留宿的邀请，她这个性格特别外向的表姐邀请她一起睡。
    小唐拒绝得更麻利了，她身上的痕迹消得没那么快，躺一起多少是露馅儿的。
    她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从电梯走出来后，唐月舒猝不及防看到在走廊上的身影，一开始还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林川。
    “你来怎么也不给我发条消息，在门口守什么？”唐月舒觉得他多少有点毛病。
    林川垂眸看她，唐月舒今天的打扮很乖巧，穿着浅色系的衣服，里面穿了高领毛衣，化了淡妆。
    “没来多久，”林川从身后搂着她，“唐总今天是什么行程？”
    凑近后唐月舒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香水味里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
    “嗯，司机给送来这里了，今晚收留我吗？”
    他人都站在这里了，也不像是给唐月舒考虑的机会的样子。
    唐月舒站在门口，伸手开门，随后两个人一起进去。
    “你还没说呢，今晚去哪里了？”唐月舒被人搂着问，“穿这么好看。”
    “……”
    唐月舒身上的衣服在她的衣柜里属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那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的好看。
    “去舅舅家吃饭，你有什么意见吗？”她问。
    林川笑了声：“没有，你不问问我今天都去哪里了吗？”
    唐月舒：“……”
    她还真不好奇。
    “放开我，我晚上有工作，你自己待着。”
    唐月舒的工作指的是自己的副业。
    现在是副业了。
    主业副业主要是看收入，工作室那边现在交给别人打理，唐月舒这个老板闲来无事画点稿子，或者有客人指定要她服务时，唐月舒才去为客人量身定制。
    她现在的身价和两年前不是一个概念。
    但她在时尚圈也算是活跃的，圈里有服装秀她也会去出席，
    就是直播这项事业算是搁置了，她就像是开播两年去圈一波大哥大姐的钱的主播，圈够了就摆烂。
    但粉丝也知道，她回国了，转为幕后。
    只是偶尔更新一下自己的动态。
    唐月舒在国内的社交平台也有账号，因为这件事还被老唐说过，但他说他的，唐月舒现在又不是靠亲爹的钱活着，如果嫌弃直播就是“抛头露面”，那当初将她送去学音乐学画画又是什么意思呢？
    闲的。
    唐月舒进书房去剪视频，之前圣诞节拍的vlog还没来得及剪，素材这种东西有时候具有点时效性，过了那点时间，热度也过了，不过唐月舒现在也不太在乎热度这种东西了。
    今晚这个视频也剪不完。
    唐月舒从书房里出来时，她卧室的浴室里响着水声。
    林川也是一点没拿自己当外人，客厅的沙发上放着他的外套，唐月舒看到了外卖袋，林川给自己买了全套的洗漱用品。
    卧室的梳妆台上放着林川摘下来的手表和戒指，还有毛衣链。
    “……”
    他好像一点点在占领她的领域。
    林川洗完出来，身上全是她的洗浴用品的味道。
    唐月舒给自己买的都是什么花香沐浴露，林川用起来没有半点芥蒂。
    他现在身上香香的。
    唐月舒平时自己用倒没这种感觉。
    “忙完了？”
    唐月舒坐在自己房里的懒人沙发上，拿着手机在刷视频。
    “明天再忙。”她说。
    林川闻言，走过来她身边，弯腰一下子就将人给打横抱起了。
    唐月舒一点也没心理准备，她惊呼一声，那种腾空的感觉袭来。
    “你干什么？”
    林川吻下来。
    “不是说忙完了吗？那今晚早点睡。”
    唐月舒推开他：“你等一下，让我去洗个澡。”
    她有时候对这一项活动的事前准备格外严格，虽然也是应该的，但是林川觉得着急起来其实能灵活变通一下。
    “做完再洗也可以。”他试图劝她。
    但唐月舒拒绝了。
    林川只能看着她进浴室。
    唐月舒洗着挺顺利的，直到中途浴室门被人拧开，当时花洒声还响着，唐月舒又被他吓了一跳。
    淋浴间的玻璃起了水雾，但还是能看清大部分。
    “你进来干什么？”唐月舒想开口骂人。
    林川在洗手台前优哉游哉挤牙膏，说：“我刷牙，你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