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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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
    “信口雌黄!”
    叶少军和柴世言强忍疼痛,皆开口寒声斥道,眼神中已然充满了轻蔑和鄙夷——在他们看来,这种栽赃的把戏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潘文道:“这之后自然会有调查。”
    “可是……刚才在迫不得已之下,我下手太重了,导致了叶参谋长和柴团长伤重死亡。”余文生俯下身,表情带着微笑,神色却极为冰冷地直视着叶少军和柴世言,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个罪责,不算大吧?”
    “你,你想做什么?”
    “余文生,你……”
    叶少军和柴世言一下子懵了,眼神中瞬间充满了恐惧,难以置信地看着余文生,他们不敢相信,余文生胆敢当众悍然击杀他们。
    “我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在京都基地市久留了……”余文生小声地把这句话讲述了出来,然后在叶少军柴世言,以及兽牢内所有众人瞠目的注视下,轻轻按了下按在叶少军头颅上的手,踩在柴世言身上的脚也用了用力。
    看不出用了多大力道。
    然而余文生体内本元何等充沛,强势喷薄而出之后,众人眼睁睁看着叶少军睁着惊恐的双目,头颅一下子碎裂开来,连惨嚎声都没有发出。
    而柴世言,亦是臂膀被生生踩断,发出嘎吱一声,随即侧躺着的胸腔一下子坍塌变形。
    “唔!”
    柴世言面部表情极为痛苦地狰狞着,开口欲痛呼惨嚎却被狂喷而出的鲜血堵塞。
    兽牢内,安静了下来。
    静得像是所有事物和人都被冻结住了一般。
    余文生抬脚往旁边挪了一小步,站直了身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般,微笑着看向潘文,道:“潘将军,多亏您来得及时,我们一行人才能够幸免于难,多谢了。走吧,我配合你们的工作。”
    潘文脸部毫无表情地扭头冷冷吩咐道:“带余文生他们到问询室……”
    “是!”
    立刻有十多名士兵神色冷峻威武地上前,以枪口指住余文生等人,看似押解着他们往兽牢外走去。
    “胡立仁,别他妈把金属盒落下!”
    “是,少爷!”
    ……
    漆黑的夜幕下,伸手不见五指。
    望北军事基地外某处高高坟起的土坡上,白雪皑皑,呼啸的寒风卷其地面上的积雪,从这里吹到那里……
    一道清瘦的黑影,就站在积雪中,如同一尊雕像。
    唯有那明亮得犹若星辰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璀璨深邃的光芒,凝视着不远处的望北军事基地,等待着那里传来的讯息。忽然,黑影扭头看向另一侧,放佛深邃的夜幕中,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时樊,回去吧。”
    夜幕中传来清冷的声音,在呼啸的寒风中清晰而冷冽。
    黑影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粘稠得如同墨汁般的夜幕,淡淡地说道:“看来,老元帅这次,是下定决心不惜代价要动手了。”
    “如果你出手,我必然会出手……”夜幕中的声音冷冽而沉着:“到那时,也许才是真正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所以老元帅让我来阻止你们,是想要避免冲突的爆发,当今时局,稳定大于一切。”
    被称作时樊的黑影稍稍沉思。
    就在这时,望北军事基地那里,一架闪烁着斑斓指示灯的飞行器腾空而起,在浓浓的夜幕下格外的清晰。
    时樊皱皱眉:“叶少军和柴世言呢?”
    “我不清楚。”
    “你都来了,想必已经有了充分的准备。”时樊的语气变得阴冷狠戾:“以余文生那小子的脾性,叶少军和柴世言,恐怕凶多吉少了。”
    “咎由自取。”
    “陈天南,你这般态度,不像是一个劝阻的说客。”
    “时樊,回去吧。”夜幕中,陈天南的声音难得的平和了许多,“叶辰风那边,有洪真和裘原千阻拦,我想,叶辰风也不会贸然出手的。”
    时樊沉默了。
    凄厉的寒风呼啸着从夜空中肆虐而过,卷起片片积雪扑簌簌打落在了时樊清瘦的身体上,他仿若未觉。
    稍后,时樊转身迈着缓慢的步伐,往远处走去。
    一步上百米。
    缩地成寸。
    ……
    313章 免死金牌
    夜幕不知何时忽然被拉开,露出了漫天璀璨的星辰和横贯长空的银河。
    那架飞行器提速,瞬间消失在了星空下。
    距离望北军事基地西南方两公里外,一座残破不堪的大桥上,星空洒落下的淡淡银芒,让这里愈发显得静谧。
    身形伟岸的战神洪真手持长剑,一身黑色战甲,神色冷峻地站在摇摇欲坠的栏杆上,浑身爆发出冲天的战意,望着数十米外桥头站立着的那位手无寸铁的老人,气势逼人地说道:“我的职责,是服从命令!”
    桥头的老人穿着极为朴素的衣衫,在昏暗的环境下犹若枯树,语气淡然地说道:“白尊秋何必如此执着?”
    洪真没有回应。
    “裘原千,既然来了,何必隐藏在暗处?”老人眼神望向西面,“到了我们这种境界的人,没必要遮遮掩掩。”
    唰!
    一道肥胖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桥中央,却是一个看起来肥头大耳,身材矮小,穿着黑白黄三色花格子衣衫,形象颇为滑稽如同小丑般的老人。他眯缝着弯弯的,像是一直都在笑的眼睛,语气轻松地说道:“叶辰风,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也如此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家孩子做得不对……白尊秋那个老妖怪,和老元帅本来就不怎么对付,你也知道,不过你们这样做,却是逼着他俩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叶辰风没有再说什么,看了眼星空中如同流星般远逝的飞行器,转身离去。
    ……
    误袭事件的发生,本已经震动京都基地市权势阶层。
    然而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天晚上余文生便亲赴望北军事基地,在基地兽牢内悍然将叶少军和柴世言击杀。
    暴雨欲来!
    柴家两门,以及柴家和叶家的关系,这次还能保持得住吗?
    如此激烈的冲突,没有半分的遮遮掩掩,又岂能善始善终?
    一时间所有的权势集团都开始了紧急的筹划安排,有的是为了防止在随时都会爆发的激烈冲突局面中保全自身不被殃及,有的则是开始计划如何站队,如何在大乱之后从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京都基地市要大洗牌了。
    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几乎无解。
    便是普通的京都基地市民众,也察觉到了异样的紧张氛围,大街上执勤的警察开始多了起来,荷枪实弹的军警、装甲巡逻车开上街头戒备,政府机关部门,总统府外,戒备等级陡然拔高。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两天后军方针对此案成立的特别调查小组,就公布出了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调查结果:
    叶少军、柴世言在任职望北军事基地驻军71师参谋长基228团团长其间,因个人私怨,擅自调动作战防御部队,配备重型防空武器,针对国家最高科研实验实施干扰破坏,企图刺杀国家一级科学家余文生;在余文生教授当晚去往望北军事基地兽牢内进行科学研究时,质问二人的行为并要求道歉,从而引发双方争执并导致了武力冲突,冲突造成包括叶少军、柴世言在内的十余名官兵死伤。
    还未等众人从这份调查结果中回过味儿来,针对此案的审理和判决结果,就在调查结果公布的第二天公布:
    叶少军、柴世言犯谋杀罪、以权谋私、擅自调动军队及重型防空武器、改动军事基地防线、刺探军事机密、破坏国家最高机密科学试验等诸多罪名,应处以死刑,鉴于二人在冲突中身亡,死刑不予追究,剥夺其军职、罚没家产;
    余文生犯杀人罪、藐视军规纪律罪,当众行凶性质恶劣,本应判处死刑,鉴于其对国家作出的重大贡献,及身为国家最高荣誉勋章持有者,且行凶前为主观自卫行为,属防卫过当,过激杀人,法院及军事法庭经过慎重研讨后,决定取消其个人特级英雄称号,收回国家颁发给予他的卫国英雄勋章、国家最高荣誉勋章,并处罚金784万元……
    ……
    特权啊!
    直到此时人们才豁然想到,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家伙,拥有国家最高荣誉勋章这枚近乎于免死金牌的宝贝。
    然而叶家,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元帅府内。
    柴荣仲神色平静地说道:“有些事情,畏手畏脚往往会被动,如果他们杀了你,为了大局的稳定,我绝不会因此而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与叶家决裂,在京都基地市发起大规模冲突报复的行动。”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余文生有些不满地问道。
    “是的。”柴荣仲丝毫脸面不给余文生,直截了当地说道。
    “好吧。”余文生很坦然地接受。
    柴荣仲起身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院落景色,语重心长地说道:“古语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文生,无论到何时,你都要记住这句话,凡事有轻重之分。”
    余文生坐在后面没有吱声,看着柴荣仲高大魁梧,没有半分衰老迹象的背影,内心里鄙视着:“冠冕堂皇,比贫道还不要脸。”
    似乎猜到了余文生的心思,柴荣仲扭头看着他,道:“不要怀疑我的话,如果现在京都基地市遭遇强敌入侵,其他权势集团我不敢肯定,但柴家和叶家,必然会同仇敌忾……这是大义。”
    “嗯,而且为了避免柴叶两家的地位,恐怕还会联手继续压制其它利益集团,说白了,就是自私。”余文生撇撇嘴不屑道。
    柴荣仲怔了怔,不由莞尔道:“罢了,你以后或许会懂的。”
    余文生眨巴眨巴眼,就像是所有年轻人那般,总是觉得自己已经心智成熟,什么都了解,什么都清楚,所以从来不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千古俗语。
    “跟我去总统府,总统和白尊秋等人,都在那里等我们。”柴荣仲转身往外走去。
    余文生起身跟上,一边小声说道:“姥爷,您跟总统说说,把荣誉勋章还给我吧,有那玩意儿,到了灵关基地市好办事啊!刚才您也提到了大义的问题,许多人出于大义,总得尊重下那枚勋章。”
    “那,只是一枚勋章!”
    “可是……”
    “不要畏手畏脚!”
    “您说得轻巧,是我去玩儿命啊,有能耐您老亲自去!”
    “那你留在京都基地市?”
    余文生打了个寒颤,没了柴荣仲坐镇,京都基地市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哪怕是比起已然近乎于独立状态的灵关基地市,也要危险得多,所以他立刻说道:“我说着玩儿的,您老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一根筋,还跟我这个晚辈一般见识?”
    “放肆!”
    “贫道……有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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