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节
众人见那欣格和苏润璋斗在一起,很明显那欣格有一把子力气,弯刀劈下去呼呼作响,苏润璋则全身灵活得像一条泥鳅,滑不溜手般,那袭青衫在那欣格面前转来转去,可他却是半片衣角都没能摸到。
你来我往的斗了一盏茶功夫,就见苏润璋飘然出了战斗圈子,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笑着说了一声:“承认。”
那欣格抬头一看,那正是自己束发的绳子,心里大惊,若是这人有意害自己,莫说是一根头绳,便是自己的脑袋也已经分家了。想到这里,他那北狄第一勇士的傲慢心理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只恨不得拜了在场的三位大周年轻才俊做师傅,把他们的武艺全学到手这才能圆了自己的心愿。
“苏小四,好样的!”许允馨笑着迎了上来,很自然的拖住他的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做起来,这动作可顺手多了。
苏润璋微微挣扎了下,但也没有维持多久,马上便臣服了,任由许允馨挽着他的手走到梁伯韬面前。梁伯韬看着自家表妹这种果断的手法把苏润璋俘获,心里也是一笑,这小六真是厉害,软的不行来硬的,暗示了苏润璋这么长时间没有反应,还不如来点直接的,这法子和自己当初对璃儿那法子差不多,果然是表兄妹,性格想通,手段也相同。
看着梁伯韬那玩味的眼神,苏润璋有些窘迫,可又被许允馨拉着手,半点也松脱不得,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心里既尴尬又觉温馨,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感从心底里慢慢升了上来,让他的四肢五骸暖洋洋的。
那欣格此时也走了过来,向三人行了一礼道:“那某今日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谢谢三位指教,若是三位不嫌弃,能和那某交个朋友,那某感激不胜。”说罢抬起头来看着他们三人,眼里露出真诚的神色。
梁伯韬看了看那欣格,心里也是感叹,这人虽则有野心,但还算是真诚待人,少不得好好将他开解了,让他回北狄去,领着那北狄汗王原先分给他的部落去别的地方自立为王也是可行之策。
“我们汉人讲求真诚待人,只要你是真心对我们,我们自然把你们也当朋友。”梁伯韬点了点头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想你肯定已经查过我们,该怎么找我,你也自然知道,有什么为难之处,若觉得没有朋友商议,你可以来找我们。”
那欣格眼里闪过一丝感激道:“如此,那某便谢过梁世子美意了!”说罢领着手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林秀,你什么时候来镇国将军府提亲?”梁伯韬看了看许允馨和苏润璋的手仍然挽在一起,不由调笑他。
苏润璋听他这么一说,方才醒悟到自己被许允馨一直拽着胳膊,脸上一红,就想把手从她那里扯出来,不料许允馨却抱得愈发的紧了:“苏小四,你说清楚下,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苏润璋一愣,摇摇头道:“不讨厌。”
“那你喜不喜欢我?”许允馨继续逼问,把苏润璋闹了个脸红,口里呐呐道:“这个……这个……”
“你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说句实话,若是你不喜欢我,我绝不会再缠着你,天下的好男子多的是,我不会为了你来肝肠寸断,哭哭啼啼。”许允馨嘴里说得毫不在乎风轻云淡,心里却有些害怕,眼睛盯着苏润璋的脸,生怕他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我……喜欢你。”想到方才那欣格的示爱,苏润璋突然有一丝恐慌,是啊,天下好男子多的是,许允馨可以随意挑选,一想到她和别人拜堂成亲,他心里便有些酸酸的感觉,只想这样,让她陪在身边。
“这样说清楚就很好嘛。”许允馨眉开眼笑的看了看苏润璋:“苏小四,说真的,你长得太白净了些,也太瘦了点,不过我怎么看你怎么顺眼,比我那个臭美的表哥顺眼多了。”
梁伯韬见着许允馨心事已了,也不介意她损自己来赞扬苏润璋,微微一笑道:“林秀,表妹,我们走罢,该好好合计下如何对付北狄三皇子,他来我们大周,定是有所图谋,先得找到他落脚的地方,再看看他和哪些人有接触,这才能摸准他想要做什么。”
“表哥,我看他其实挺老实,憨憨的,没头脑。”许允馨心里突然涌起一丝同情,那有着蜡笔小新眉毛的三皇子,肯定也是自小被人撺掇着,夸他神勇,是北狄第一勇士,该是他来承继大统,这才让他对那宝座有了非分之想。方才和他接触,见他行事磊落,眼神真诚,倒也不似那大奸大恶之徒,看了心里未免也有些怜惜。
“我有个想法,便是劝他领着部落去别的地方自立为王,表妹,你觉得如何?”梁伯韬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他现在来大周,肯定是想要在这里找到支持的势力,帮助他回北狄去夺位,现在太子殿下那边没有动静,极有可能便是找上了大皇子或者三皇子,应该他们之间是有一个互相交换的条件,否则他也不会卖命。”
“表哥,我觉得你这法子可行。”许允馨想到前世历史课本里的成吉思汗,带着蒙古人打出那么宽阔的版图,把自己的儿子们都分去遥远的汗国为王,这北狄的三皇子难道就不能领着部落去没有人开发的地方吗?自创汗国,自己独立为王,这自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苏润璋听着梁伯韬和许允馨介绍了下北狄三皇子的情况,也觉得若是不用流血不用纷争便能解决问题,这也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三人认真筹划起这事情来。
却说那欣格从镇国将军府的跑马场回去,心里一阵沮丧,原来大家夸自己是北狄第一勇士,原来都是假的,到了大周来,竟然武功比不过一个文弱书生,箭术也比不上一个弱质女子!正在心中烦闷,就听随从来报,三皇子请他去喝酒。
那欣格正愁一股子怨气没地方发泄,听到大周的三皇子相请,整理了下衣裳,便走去了许允煜的院子,还刚到院子门口,就听里边有女子吃吃的笑声,还有许允煜那嘻嘻哈哈的话语,心里感叹这许允煜实在难当大任,难道不知道即便是输了,也要坚强面对,好好的筹划下边的行动才是。
走进屋子,便见许允煜正搂着一个女子在调笑,身边还坐了一个女子,纤细的小手搭在他的肩头,在帮他轻轻的捏着肩膀。许允煜见那欣格走了进来,招了招手道:“那兄,快坐过来,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那欣格眉头一皱,在许允煜的左首坐了下来。
旁边走上一个丫鬟给他斟满了一杯酒,双手举起,向他劝酒。那欣格摆了摆手道:“你先放下,我过会再喝。”
“这奴婢真没有用,连劝酒都不会,让贵客都不想喝酒!”许允煜脸色一变,挥了挥手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二十!”
那可怜的丫鬟抖抖索索的爬到那欣格腿边,抬起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道:“贵客喝点酒罢,你若是不喝,我便要受责罚了。”
那欣格看那丫鬟劝得殷勤,不免更有些怀疑,为何她一定要让自己喝酒?莫非这酒里有些什么古怪?主意拿定,更是闭目不见,任凭那丫鬟苦苦哀求也没有动心,就见几个家丁走了过来,把那丫鬟拖了出去,就听外边噼噼啪啪的响声,一声高过一声,还掺杂着女子的哭泣声,慢慢的,那声音便歇了。
不久,一个家丁来报:“三殿下,已经处置完毕,她已经晕过去了。”
许允煜毫不在乎的说:“把她关进柴房,若是自己好了,便叫她去做粗使丫头,少得在本皇子面前晃,没由得看了心烦!”
那欣格听了许允煜的话,心里也是暗暗吃惊,这大周的三皇子做起事来真是心狠手辣,这丫鬟不过是因为没有劝酒成功便遭此毒打,还要把她丢在柴房自生自灭,也甚是可怜,可一想到那酒里极有可能是有些什么古怪,他也忍住了,没有说话,只是很漠然的看着许允煜和他的姬妾们调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
☆、那欣格怜香惜玉
见那欣格只是冷眼看着自己喝酒,却不端酒杯,许允煜觉得很是无味,于是叫家丁喊了个丫鬟进来继续向那欣格劝酒。
可这那欣格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就是不端酒杯,许允煜看得心里火起,责令把这个丫鬟也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噼里啪啦的响声让许允煜的两个姬妾都提心吊胆起来,生怕许允煜会点了自己去给这位冷面煞神敬酒。
这时就见家丁又带来一位穿着丫鬟服装的女子,她怯生生的走上前来,向许允煜和那欣格行了一礼,战战兢兢的问许允煜:“三殿下,唤我来有何事?”
许允煜睁眼一看,眼前一亮,这位进来的丫鬟长得可真美,就见她雪白皮肤,瓜子脸儿,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在那一双柳叶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惜,高高的一管鼻梁下边是一张樱桃小口,红滟滟的似乎诱着人上去咬上一口。
“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许允煜很是惊奇,这般美貌的丫鬟早该变成自己的姬妾了,可看她的穿着打扮还只是个三等丫鬟而已,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府中绝色呢?不由懊恼自己太大意了,这般美人,却委屈她做着那粗使活儿,转念一想,又大为恼怒,真是可恨,定是那正妃侧妃联合起来把这美貌丫鬟藏了起来
“回三殿下话,奴婢是昨日刚刚进府的。”那丫鬟娇怯怯的说,那声音又软又糯,听得许允煜更是一阵心痒,难怪原来不曾见过这等美人儿,倒是错怪自己的正妃侧妃们了。
“你来给这位贵客劝酒,若是他不喝,你可知道下场如何?”许允煜眯着眼睛看了看这美貌丫鬟,先吓吓她,然后再免去她的皮肉之苦,想必她自会感激自己,到时候巫山云雨之时定会尽心服侍。
“是,奴婢尽力一试。”那丫鬟走到那欣格身边,端起酒杯看了看那欣格道:“贵客来自远方,定是不知我大周待客的规矩,所以才会让那么多姐妹受苦,我先喝下这杯替那些姐妹们赔罪,怪她们没有先和贵客说清楚这个规矩。”说罢仰起脖子便把那酒一饮而尽。
喝完杯中的酒,她又替那欣格斟满一杯酒,纤纤素手捧着酒杯对那欣格道:“第二杯,我是代替我们家三殿下喝的,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当喝这一杯表示诚意。”话音一落,她又把这杯酒喝得干干净净。
许允煜和那欣格两人都看着这丫鬟,见她说话伶俐,没有一丝恐惧,气度从容,根本不像一个丫鬟,但是眉眼间的依顺却仍然有着为奴为婢的那种感觉,不由得都有些迷惑,不知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那丫鬟脸上渐渐浮现酡红,她斟满第三杯,捧起酒杯向那欣格劝道:“第三杯却是为我自己而喝,我知道若是贵客不喝这杯酒,小红便会和前边两位姐妹一般待遇,不若先灌醉了自己,醉死以后去挨打也不会觉得痛了。”
说到此处,她拿起酒杯就准备继续喝下去,那欣格一把握住她的手,把她拖到一边道:“你别喝了,再喝你便醉了,我喝了这杯便是。”
那名叫小红的丫鬟充满感激的看着那欣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柔声道:“谢谢贵客体谅。”渐渐的那醉意便上来了,两颊一片红晕,艳若桃李般,她的头也慢慢的垂了下来,靠在了那欣格的肩膀上。
许允煜看了这情景,心中也暗笑,还有这样的丫鬟,叫她去劝酒,竟然自己先喝了两杯把自己醉倒了!看着那丫鬟红扑扑的脸蛋,朦胧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扑闪,心里更是痒痒的,恨不能就地把她扑倒了,脱衣解带温存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