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如今对上那跟细长的鞭子,却只觉得扎心。
算了算了,做戏就做戏吧,假的有了,再往真调.教也不远。
宣景将我们手中的鞭子接过来放在桌角,镇定的说道:不,你办的很妥帖。
哪怕是假的,我也被抱的也很舒服。
乔墨却摇摇头,坚定道:主人仁慈,赦了属下此次的罪过,但属下到底还是太过僭越,还求主人责罚。
都把您吓的以为我真的要剥皮
哪怕是为了任务,冒犯主人就是僭越,没有借口,该罚还是得罚。
宣景现在是真的想拿鞭子抽他了,怎么抱自己一下就僭越了?
宣景没忍住放在乔墨头上的手一下子使了力,他听见乔墨轻微的嘶了一下。
宣景自觉自己从开始正经追乔墨以后整个人的心理素质强大了不少,连这般气人的话都能坦然接受了。
他将手收了回来,面上又扯出一个笑来:这就算罚过了。
罚过了?哪里罚过了?
乔墨有些不解,鞭子还没用呢,就只抓了下头发,哪里算罚?
他还要再请罪,觑着宣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到底没敢再说出来。
只是到底心虚。
他让主人受了惊,主人却只是抓了下他的头发以示惩戒。
乔墨心里想着之后再做戏时定要少弄些残忍的事,免得污了主人的眼,况且,刚刚主人好像很喜欢被他抱着。
像只小猫似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动也不动的拱在怀里,胸膛都热了起来。
以后就多多用这种方式吧。
乔墨在心里暗自计划下次做戏时的方式,宣景也没闲着。
他四下环顾了一眼,纳闷道:那两只笼子呢?
乔墨也回过神,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都忘记了正事,现下一看,屋子里果真没有笼子。
小五!宣景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却只有静寂的空气。
乔墨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道:主人,院中没有影五的气息。
没有?
那就是有事来不及禀报临时出去了。
宣景正要再叫个影卫出去看看,院中就传来了脚步声。
乔墨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道:主人,是孙沛。
宣景连忙站起来,将乔墨按在自己刚刚坐的位置上,自去将门打开了。
孙沛刚从寨外的亭子里回来,进屋后朝乔墨拱了下手,道:乔公子,我们二当家的有令,寨子里不留那些孽物,我把笼子放到了寨外兄弟们把哨的亭子里了,您若有需要,可去寨外玩一玩。
他说着就递过来了一个玉牌,宣景接了,又听他道:这是玉牌,齐先生让我带给您的,过几日去了丰州您可以拿着这个玉牌去狸市总会挑几个更好的给景公子。
可以说是十分有诚意了,乔墨嗯了一声就将人打发回去了。
门重新关上,宣景把玩着手里的玉牌,玉牌不大,玉纹也清晰,上面刻了个齐字,边上雕了朵睡莲。
主人乔墨站起来将位置重新让给了宣景。
无妨,你坐着。宣景随口说道,眼睛却还在盯着那玉牌。
那上面的睡莲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敲门声重新响起,影五站在门外低声禀报:公子。
宣景坐下,道:进来。
影五进来的时候眼眶还有些红,走路带风似的,完全没了往日的规矩,见宣景瞥了他一眼才回神,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没敢吭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影五也算是影卫界的一片清流了,他哥是影卫统领丁巳,平时有什么事儿都有他哥替他扛着,陛下不喜太小的影卫,他也从没在御前侍奉过,因此脾气性格都和普通人无异,这次也是被他哥派出来跟着景王历练历练的。
刚刚跟着孙沛去了寨外的亭子里,刚好看见那些人在逗弄笼子里像猫一样的小宠物,他听了一会儿才明白那里面不是什么宠物,而是活生生的被重新裹上皮的人。
纵然影卫营里规矩严苛,影五也从未见过这样折磨人的刑罚,这完全就是不拿人当人了。
他想掀翻了那个亭子,将那些又拿了烙铁吓唬笼子里人的混账都抽死。
但神智又告诉他不可以坏了景王的事,因此差点憋的流出泪来。
宣景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应该是看见了那些笼子的去向,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这些混账。
造孽呀。
宣景压了压胃里的酸水,忍住想吐的欲望,问道:什么事,说吧。
影五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他跟着孙沛去了寨外的亭子里,高高的,有一些山匪在上面放哨。
孙沛让人将笼子放到了亭子下面的平顶屋里,将人打发走便独自进了屋。
影五挂在屋子旁边的那棵大树上,被树叶掩着,透着窗子露出来的一条小缝往里看。
只见孙沛先是将笼子上的红布掀开,里面两个毛绒绒的白毛大猫,脖子被铁链锁在栏杆上,正趴在笼子底部舔舐小鱼干。
影五觉得这两只猫虽然大了些,但是是真的好看,毛色也好看,看的他都想投喂几条小鱼干丢过去。
不等他算好自己还有多少银子,能买多少小鱼干的时候,孙沛就拿钥匙将笼子打开了,还顺手将其中一只大猫拎了出来。
手拽着大猫的耳朵,硬拉出来的。
那大猫连忙讨好的喵了几声,还伸出舌头舔孙沛的鞋尖。
孙沛却揪着大猫的耳朵迫使大猫抬起头来,哼笑了一声:贱
大猫听不懂他的意思,却仍能察觉到他是生气了,便用自己的前爪够了下笼子,想把地上的小鱼干捡起来给孙沛。
孙沛看懂他的意思后哂笑一声,一把将大猫掼在了地上:哈哈哈,范二那个愣子还不许我将你们放在寨子里,老子就是要把你们放在这儿恶心他。
等他知道了他的好弟弟好妹妹就是他口中的孽物,还讨好的舔.我的鞋,看他还神气的起来吗?
他装什么装?一边跟着齐慬那些人坏事做尽了,一边又端着二当家的架子说做事要对得起义字,我呸,做了坏事还想得个好名声?没有比他更虚伪的人了!
一边叫齐慬大哥,为齐慬做事,还满脸都是为了兄弟们的样子,他不就是想让我干活,在齐慬那儿的好处他全拿了吗?
他说着又踹了地上的大猫一脚,啐了一口道:要怪就怪你们生错了人家,跟了范二这个倒霉的,下辈子投个好胎,找个识相一点的哥再过好日子吧。
孙沛宛若疯了一样,一会儿抬头骂天,一会儿又踹地上的大猫,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又阴沉沉的盯着笼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大猫没有神智,也不知逃跑,仍是眨着懵懵懂懂的眼神看着他,讨好他。
孙沛盯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出来,对正讨好的舔他鞋的大猫说:既然这么喜欢.舔,就给老子舔.个够。
他说着就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踹着大猫进了内室。
第40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四十天
王爷,您说他还是个人吗?影五越说越愤慨,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也听说过陛下经常会为难周思,侮辱周思,可这前提是周思先背叛了陛下,况且陛下也从未将人作践成这样过。
这些人是真不拿人当人看。
宣景心里的恶寒刚退去些,现在又被影五给激出来,气的脑仁疼,嗡嗡的响。
他捏着脑袋瞪了影五一眼,有气无力道:闭嘴。
影五看出他身体不舒服,挨了骂也不敢吭声,缩着脖子站在一边不说话。
乔墨连忙站到宣景身后帮他揉按。
过了会儿,宣景心里那股气才重新消下去,他捏住乔墨的手,把人拉到身前来,搂着腰静静的靠着。
幸好情绪低落只是一时的,有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陪着,宣景恢复的也快。
过了片刻,宣景从乔墨怀里起来,朝影五招了招手。
影五觉得王爷怕不是要打他!
小五!
悄悄往后挪的脚步被迫停下,影五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挪到宣景跟前:王爷。
你跑什么?宣景敲了下他的脑袋。
我,我怕您打我。影五忍住想揉自己头的冲动,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您刚刚那脸色那么难看,我怕我凑过去被您把脑袋拧掉。
宣景又敲了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我就这么不讲道理啊?
没有没有,影五连忙讨好的向宣景作揖:王爷最是宽宏大量的了。
宣景看他那小机灵鬼的样就想扒开乔墨的眼睛让他学一学,怎么人家知道要挨打就赶紧跑,他身边的这个木头反而天天的上赶着找揍。
宣景把手里研究了许久的玉牌丢给影五,道:收好这牌子。
玉牌刚丢过去宣景就想起了一件正事,他狐疑道:不对呀,你怎么回来的比孙沛那个畜生还晚?
影五有点心虚,他怯怯懦懦道:属下没忍住,把那两个人放了
影五!宣景突然站了起来,使劲敲了下影五的脑袋,怒道:你怎么不把孙沛给阉了?你是影卫吗?这么有侠义心肠怎么不去当大侠?
这是真的生气了,影五不敢再放肆,连忙跪下认错:王爷恕罪。
眼见着宣景要发飙,影五连忙解释:属下没惊动人,就是把笼子打开了,但是他们俩说什么也不走,属下就又把笼子给锁上了,没坏您事儿。
这话一出来宣景的火气散了些,好在没坏了计划,但这种自作主张的动作着实得罚,他踹了影五一脚,骂道:滚出去跪着。
是。
门开了又关上,影五膝行着退出去跪到了石阶下面,宣景疲累的捏了捏眉心,端起茶水喝了一杯。
主人乔墨重新跪在了宣景脚边,担心的看着宣景。
宣景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没事。
这寨子里只有他们是外来客,但凡有点异动,就算不是他们干的,齐海也会怀疑是他们干的。
目前这丰州的事情才只揭开了冰山一角,他们纵然是可以把樊石寨掀了,把孙沛和齐海杀了,可杀了之后呢?
狸市到底是做什么的?这样大的事定然不止一个人参与,有没有朝臣做内线,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究竟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
还有丰州刺史朱见刕,密报上都带了血迹,这样大的事,决不能因为他一时不忍而坏了整件事的布局。
虽然他是真的很想把张岂揪出来凌迟了。
平复了会心情,宣景问道:跟着的人都在哪儿候着呢?
乔墨低头从怀里抽出一个本子来奉给宣景,回道:回主人,他们都在樊石寨外守着,为避免打草惊蛇,待主人有吩咐的时候才会上来,这是名录。
宣景接过册子随意翻了翻,上面记载了随行影卫的身份、来历、擅长的科目和兵器等等。
宣景起了兴趣,开始在上面翻找乔墨的名字。
一本册子很快见了底,宣景睁大了眼睛都没看见乔墨的名字,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的名字呢?
乔墨理所当然的回道:主人,属下是您的人,自入了景王府那天就被影卫营剔了名字,生死都由您,这册子上不再记录属下的任何信息。
这话说的实在很合宣景的心意,他默默回味乔墨刚刚说的话,心想我的人,是我的人
完全把主从关系给忽略了。
宣景又随手翻了几页,正好翻到影五那一页,他仔细看了看,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性格那一栏。
两行长长的文字的评价白纸黑字的写在上面,宣景顿了下,问乔墨,这册子是谁编写的?
回主人,影卫营统领,丁巳。
我记得宣景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犹豫着问道:丁巳的影五的亲哥哥?
乔墨点了点头:回主人,是这样。
看来丁巳挺铁面无私的。
宣景打趣着说完就打了个哈欠,他从椅子上起来晃晃悠悠的往内室走,随口道:先陪我睡一会儿吧。
说是睡一会儿,再睁眼的时候已是正午了,宣景的肚子有些饿,他往旁边摸了摸,果然没人。
墨墨。宣景喊了声,然后撑起身子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乔墨就在外间候着,听见宣景的动静连忙走了过来服侍宣景穿衣服。
选衣服的时候犯了难。
宣景伸展胳膊等了半天都没见乔墨过来,狐疑的往屏风那侧看了眼:墨墨?
乔墨不敢再等,捧着两件衣服过来了,低着头询问:主人
宣景定睛一看差点笑出来,左边那间青色的是他特意跟红色的放在一起打算哪天晚上勾乔墨穿的那种布料极少的纱衣,右面那间是他早上出门前翻找衣服时随手拿出来的一件常服。
宣景指了指那常服,笑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大白天的穿常服就行。
乔墨脑子里顿时冒出来了几个大问号,他不敢提醒主人您早上还非要穿着那件能让人着寒的红色的衣服,只听了话后松了口气似的将那件青色的重新放回去,服侍宣景穿上了常服。
宣景能猜出来点他的意思,也没点破,只叹道:你跟小五中和一下就好了。
一个胆子大的能飞上天,一个连让他穿什么都得犹豫半天做不了主。
平日里真是白宠他了。
胆子一点也没长。
乔墨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只道:属下会跟影五好好学习怎么侍奉主人的。
乔墨有些沮丧,他好像总是拿不准主人的心思,多亏主人不嫌弃他,他定得好好学习该怎么讨主人欢心。
宣景瞥了他一眼,指了指搭在屏风上的红衣,没抱希望的说道:等你什么时候看我穿那件衣服想的不是我会不会着了风寒,而是你看了会不会热的要脱衣服,就算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