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妃医天下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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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祁王爷无言以对,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份和协是必须要趁早签订。
    但是。谁签?
    吏部尚书站起来道:“太后娘娘,臣建议。不如由太子暂代监国一职,签订和协。”
    崔大人淡淡地看了吏部尚书一眼,之前就知道他与太傅来往甚密。果然是归附到了太子党里面去了。
    皇太后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太子,问道:“太子。你认为自己足以担当监国一职吗?”
    太子慕容桥缓缓站起来,神色谦恭。“皇祖母,诸位皇叔皇兄们,诸位大臣。谢谢大家对本宫的抬举和赏识,本宫资历尚浅,治国之才必定不如在座诸位,皇祖母钦点本宫为监国人选。本宫惶恐不已。却自知身为太子责任在肩不可推卸,还望诸位皇叔大臣们,日后鼎力襄助本宫。”
    众人不禁诧异起来。这话从何说起?皇太后只是问他的意思。并没说钦点他为监国人选,他这番话看似谦恭,却已经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了。
    皇太后轻轻地摇头,愚蠢,愚蠢,简直是愚不可及啊。
    她让他说话,是知道今日必须得推选出监国的人选,既然无法逃避,她便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当着诸位皇公大臣的面,说自己的治国良策,与反对他的人激辩一番好显示他的才能,他倒好,直接便说是她钦定的。
    如此鲁莽,怎会得人心?
    果不其然,礼亲王站起来道:“皇太后,臣以为,这监国人选,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决定,臣建议明日由皇太后主持朝政,选出监国人选,再行签订和协。”
    梁太傅冷笑一声,“礼亲王,这监国的人选自然是不能草率,但是,太子殿下监国则名正言顺,他是皇上亲封的太子,皇上早年也对太子多有赞赏,诸位可还记得,太子被册封的时候,皇上是如何评价太子的?皇上在册封诏书里说太子温恭寛仁慈恵文武,有忠孝之诚拯于君父尔有友爱之义信于兄弟,皇上如此高度赞许太子,皇上之心,诸位可鉴,是以,太子监国,名正言顺。”
    崔大人站起来道:“当日皇上册封太子,诏书确实如此明示,但是,皇上病重之时,却把原定国王爷册封为摄政王,且行监国一职,可见,皇上认为太子年幼,还需要历练,过早把太子置于风头浪尖,反为不妙。”
    安亲王也道:“皇太后,臣也赞同崔大人之言,太子年少气盛,过早独揽大权,易生骄矜之心,更无法驾驭老臣,朝堂百官若不能归心,则国家政权松散,若此刻有蛮夷起了觊觎之心,则我大周祸起矣。”
    梁太傅道:“安亲王慎言,您这一句无法驾驭老臣,似乎别有所指,可不要把在座的老臣都给得罪了,若是冲着本官来,直言便是。”
    安亲王冷冷地道:“你倒是听出来了,太傅聪明啊,没错,本王说的便是你,太子不懂事,日后必定事事依仗太傅,外戚坐大会有什么后果,前朝有不少可借鉴的例子,本王不是危言耸听,只是身为皇室中人,本王要确保皇权不旁落。”
    梁太傅厉声道:“安亲王,这是十分严重的指控,说严重一点,你是在无理攀咬,直指本官有谋朝篡位之野心,你今天若不当着皇太后与诸位皇亲大臣的面说个分明,本官绝不罢休。”
    安亲王神色冷傲,“太傅,你若不与本王罢休,本王便陪你论一场便是,不说久远,便说现在议监国人选一职,你身为太傅,又是中书令,本该提出监国人选容后再议,因为,摄政王是否薨逝,至今还没分明。”
    梁太傅道:“摄政王重伤薨逝,连太妃都亲口证实,还有假的吗?”
    “那尸体何在?活人见人,人死见尸,至今连尸体都没找到,便说监国之摄政王薨逝,简直荒谬至极。”
    梁太傅气结,“那依照王爷所言,一天没找到摄政王的尸体,这监国的位子便悬空下去?国之大,不可无人主政,莫非安亲王想登主政监国之位?若真想如此,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的隐藏心思?”
    安亲王道:“本王监国有何不可?论战功,论见识,论文武才智,本王哪一样不如太子?”
    夏丞相见安亲王不断地反对,心中着急,便给了袁氏一个眼色,让她出面为太子说话。
    袁氏却仿若瞧不见,轻轻地扭转了头。
    夏丞相气得脸色发青,却不得不站起来道:“太傅与王爷僵持不下,争辩只会伤和气,当日内子曾设论政之坛,皇上也觉得内子见识独到,不如听听内子的意思?”
    这话换做任何人说,都有不要脸的嫌疑,竟这样抬举自己的夫人。
    但是,唯有夏丞相这样说,不会引致反感,因为,确实他口中的内子袁氏翠语确实是个奇女子,有不凡独到的见解。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袁氏,等待她发表高论。
    但是,很多人心中都有数,因为夏丞相已经站队太子这边,袁氏这番发话,必定也是拥护太子,且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袁氏说话,是要压制安亲王,因为安亲王不会反驳袁氏。
    知道内情的,都觉得夏丞相这一招,好生狠毒。
    就连祁王爷见了,都不禁怜惜地看了安亲王一眼,结交多年,他知道安亲王对袁翠语的情结,此番他必定败下阵来。
    皇太后也想听听袁氏说话,不是因为她觉得袁氏会说出什么高论来,而是太皇太后在心中抬举了夏子安,她想通过了解袁氏进一步了解夏子安。
    于是,她道:“夫人,昔日哀家也曾听皇帝说过,你若为男子,必定是国之栋梁,哀家想听听你的见解。”
    玲珑夫人听得皇太后这样抬举袁氏,又见所有人的眸光都凝聚在袁氏的脸上,她嫉妒得发狂,不知道多希望那在人群中发光的人是她,而不是那贱人袁翠语。
    袁氏缓缓地站起身,对着皇太后躬身,还没发话,夏丞相便得意地瞧了安亲王一眼,安亲王的神色晦暗不清,一直看着袁氏。
    袁氏声音清越道:“臣妇久居家中,已久不闻朝政,实在是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只是,臣妇听了太傅与王爷的争辩,觉得大家是否忽略了一件事?”
    众人面面相窥,这忽略了什么事?
    第一百零六章 投票
    皇后疑惑地看着袁氏,问道:“你说说,忽略了什么事?”
    袁氏微微笑。“那就是,皇上虽重病。却还在熹微宫。”
    皇后不悦地道:“这不是废话吗?就因为皇上在熹微宫养病,才要选出监国的人选。”
    皇后这话便等同是说,若皇上不在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太子直接登基就是。
    袁氏神色不惊,“皇上在熹微宫养病,他最后一道旨意是让摄政王监国。那么,摄政王接旨之后便行使皇帝之权利。摄政权在手,使得皇权集中,在这种情况下。太子仍旧是太子,大臣仍旧是大臣,一切不变。如今摄政王出事,假设摄政王薨逝。那么监国人选在无人指定的情况下。按照祖制,需由后宫最高位分的人指定,如今后宫位分最高的。并非是皇太后。而是在寒山的太皇太后,所以,臣妇建议,不妨请礼部尚书与礼亲王亲自去一趟寒山请旨,由太皇太后指定监国人选,也省得大家争吵伤了同僚间的和气。”
    夏丞相听了这番话,气得胸口发疼,出门之前,便已经跟她说个分明,让她为太子说话,压制住安亲王,引导大臣们的思想,没想到她竟抬出太皇太后来,这争论,还如何下去?
    皇太后本不太喜欢袁氏,但是听了这翻话,却不得不赞赏她。
    没错,按照祖制,在这样的情况下,需要后宫最高位指示,本来今日若争辩不下,必定是要她做出决定的,但是,袁氏如今把太皇太后抬出来了,那么她这个皇太后便可置身事外,谁都逼迫不了她。
    皇后冷冷地道:“太皇太后在寒山,谁知道是真是假?毕竟,许多人都亲眼看到太皇太后薨逝,太皇太后的丧事也都办过了。”
    袁氏微笑道:“皇后娘娘,虽说如此,但是太皇太后在被死亡后岑回过宫中,许多人都见到过,臣妇相信,太皇太后只是假死避世。”
    这个太皇太后死了,本来许多人都不相信,因为下葬的时候,棺椁是空的,大臣们当时瞻仰遗容,也只有一套太皇太后的衣衫。
    梁太傅面无表情地道:“本以为夫人会说出什么独到的见解来,却没想到提这子虚乌有的事情,看来,夫人已经不是皇上当日嘉许的那聪慧之人,变得妇人之见,愚蠢不堪了。”
    袁氏微微福身,“妾身本是妇人,所说的自然就是妇人之见,相爷抬举,让妾身说话,妾身自知没有这个资格,但是,女子出嫁从夫,妾身唯有听从。”
    换言之,她站出来说话,只是遵从夏丞相的意思,至于夏丞相原本让她说什么,大家不得而知,但是看夏丞相的脸色,就知道她所说的必定不是他所要求的。
    皇太后缓缓地开口,“相信在座的人对太皇太后的去向都十分疑惑不解,之前大丧不见太皇太后尸身便有人猜忌纷纷,到后来竟牵扯出阿蛇姑姑变成了蛇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圈走了,实在可笑。事实正如夫人所言,太皇太后避世寒山,只为过清净的日子,如今朝政陷入困境,哀家也觉得是时候请示她老人家的意思了。”
    皇太后这话并未引起震惊,因为,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太皇太后还在,只是一直隐居起来。
    皇后漫笑一声,道:“母后,既然太皇太后有心避世,必定是不愿再管政事,若因此事打扰了她老人家,为之不孝,想必皇上也必定赞同不打扰她老人家,这主政人选一事,说易不易,说难也不难,在座的都是当朝重臣,不如便由他们举荐合适人选,再行投票,票高者主政,以示公允。”
    皇后这话一出,梁太傅便急忙跪下,“臣附议!”
    梁太傅这一跪,便是最后相逼了,太子一党,纷纷下跪,“臣等也附议!”
    夏丞相也出列道:“皇太后,臣以为,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昔日惠皇帝便以仁孝治国,惠皇帝对太皇太后十分孝顺,在朝堂之上也总说太皇太后为了大周朝劳碌了一辈子,不曾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如今她老人家既然以假死避世,便是不愿意再过问朝政,若再因朝政之事惊动她老人家,实在不宜啊!”
    这黑压压的跪着一片人,都是太子党的。
    今日入宫的名单,皇后早就筛选过,太子党的人数占了最多,所以,如今下跪请求的都是会投太子一票的。
    梁太傅见皇太后还没发话,便跪前一步,磕头悲声道:“恳求皇太后为大周国运着想,若不尽快定下监国人选,这份和协便不能续订,若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臣等就是大周的罪人啊!”
    他说的臣等,其实就是暗指皇太后。
    皇太后又悲又怒,盯着梁太傅,却发难不得。
    两国邦交,至关重要,皇太后深深明白,他这话便等同威胁,因为,若不尽早定下人选,他必定要从中作梗,破坏两国的关系。
    他是在逼宫!
    太子一直坐在椅子上,听到梁太傅的话,他才缓缓地跪下来,“皇祖母,孙儿虽不贤,却也知道两国和平共处对百姓是多么大的福气,若出现变故,孙儿也无颜面见祖宗,必定以死谢罪!”
    安亲王大怒,正欲说话,却见祁王爷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道:“不可!”
    安亲王一怔,回头看着祁王爷,眼底尽是疑惑。
    祁王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包含太多东西了。
    安亲王心头微惊,坐了下来,听得祁王爷轻轻的叹息,“他与我北漠皇帝有书信往来。”
    安亲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太傅与北漠的皇帝早有勾结,而北漠的皇帝会私下接触大周的臣子,且是当朝的太傅,证明其还有野心在。
    难怪,祁王爷会提前来大周。
    在太傅与皇后如此大阵容的威逼下,支持投票的中立人选越来越多。
    但是,要投票,就要选出与太子相抗衡的人选来,除了太子,其他王爷也无心逐权,其他嫔妃的皇子自是不敢提出的,倒是有人提出了梁王。
    提出梁王的,是刚刚到场的慕容壮壮。
    她疾步进来,道:“本宫来迟,请诸位恕罪,刚本宫听到大家说要提出投票选主政监国之人,不知道本宫这个镇国公主,有没有权力提出一个人选?若有权力,本宫举荐梁王,他是皇帝的嫡长子,自小聪慧,也得皇上喜欢。”
    第一百零七章 摄政王到
    慕容壮壮这话,让在场的人竟无言以对。
    梁王的名声很差,残暴。冷酷,虐待妾侍。简直是名声败坏,臭不可言。
    皇后倒是没想到慕容壮壮会提议梁王,一时便没了声音。
    倒是太子冷冷地道:“大长公主此言真是叫人费解。不是本宫不尊兄长,而是在座任何一位皇叔皇子,都比他好。”
    慕容壮壮也无法辩驳。她来只是临时一搏,提议梁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只有梁王是皇后的亲子,皇后才不会这么反对。
    但是显然。她也错了,毕竟太傅不可能立梁王,因为梁王是摄政王一派的人。
    但是慕容壮壮既然提出了人选,便算有竞争。投票便可正式开始。
    但是结果也是如所有人所料那样。太子以大比数胜出。
    梁太傅坐在席间,小眼睛露出得意的光芒来,嘴角的胡子抖动了一下。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太子得权。便是他太傅得权,往后控制住太子,便等同控制了大周。
    太子高兴得很,对着皇太后跪拜下去,“孙儿一定会谨记皇祖母与父皇的教诲,以江山社稷,大周百姓为念,勤政爱民,广施仁政。”
    皇太后眸色灰暗不清,“太子谨记就好。”
    她的声音疲惫无力,她太清楚主政之权落在太子身上的后果,皇帝重病的时候说过,若太傅的势力不瓦解,太子不可登基不可主政,这才有了摄政王监国一事。
    太皇太后啊,您没给臣妾一条明路啊!
    主政的人选有了,他便可以监国的身份与北漠祁王爷续订和平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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