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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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氏宗门之所以会选择在寒冷的西伯利亚高原上定居历史可追溯到古突厥时期,这片土地原本就是属于古华夏,被称之为罗荒野。胡家曾经是这片土地上的名门望族,即便是现在仍旧是一个神秘古老的华人家族,相传这个家族积累了无数财富,奇怪的是根本没有人去窥觊,或许有过,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贝加湖边的古老庄园依山而建,方圆百里都是这个古老家族的领地,不管理是如何变迁,千百年不变,就连庄园后那两座占地千顷的大山也不例外,山上有凶猛的西伯利亚虎,也有成群的平原狼、驼鹿……物产资源相当丰富,这些野物自由的生活着,因为它们是属于那个古老的家族领地内的东西。
    山上的针叶林树冠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地面上的雪可以没过脚踝,穿皮靴踩在上面会发出‘缝缝’的响声,清晨的阳光是感觉不到半点温暖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有光,一辆由十二条健壮哈士奇拉着的大雪橇在雪地上疾驰,这种原始的交通工具在这片土地上依然好用。
    雪橇上坐在两个男人,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穿厚实的保暖衣或皮袄,甚至连手套也没戴,就穿着一件很单薄的外套,不过其中一个男人缠着满头满脸的纱布,看上去像个半身木乃伊,他静静的坐在雪橇上,手里捏着一个黑皮包,大清早的跑到这大山上来不是有病就是有事。
    雪橇上的两个人就是胡家两父子,他们来后山自然是找人的,很重要的人。就在胡杰背后还放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布袋,里面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这货后背枕着袋子,半眯着眼睛假寐。
    赶雪橇的是胡朔,这是个技术活,老子做工儿子享福,好一副慈父败儿的画面。十二条哈士奇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背阔腿粗,那身板儿跟小牛犊子似的,就算是它们的老祖宗平原狼来了也得乖乖一边趴着,否则这群猛犬一个呼哨上去就能把它们撕碎吃掉。
    沿着山间那些宽敞的路子前行了一阵,山势慢慢变得陡峭了起来,到了半山腰雪橇就再也没办法前行了,只能拿上袋子徒步上山,胡朔自然是不会让伤儿子拎东西,抢着上前就把那个袋子抓在了手上,父子两人快步顺着前方变得狭窄的小路朝山上行去。
    父子两爬山的速度挺快,前后不到半小时就顺利到达了山顶。这座山是个平顶的,真正登上顶峰才会发现。
    山顶上白雪皑皑,看不到任何植物,只有正中央的位置有两座茅房,不是方便用的茅房,确切的说是两座用树木和干茅草搭建成的简易茅草房,这里就是胡家两位老祖宗闭关的地方。
    上山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到最后还有一块千钧巨石挡着,一定要用力把它搬开才能顺利登顶,有了这块石头挡着,什么虎豹豺狼之类的动物是不可能上来的,这也让闭关的老祖宗多了几分清静。
    胡朔放下手中的袋子,顺便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机械表,已经是八点五十分,还有十分钟就是老祖宗出关的时候了,他拉着站在一旁抽烟的儿子一起低头等待。
    时间分秒消逝,等待是最能够考验人耐性的,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分钟,都会让人感觉好像过了几小时一样漫长,其实用两座茅屋作为闭关修炼的地方也算是一种创新了,眼瞅着时间已经到了,茅草房内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吱呀!其中一座茅草房的木质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这老人满头白发飘飘齐腰,生得狮鼻海口,脸庞线条粗犷有如刀削斧铸一般,一双豹眼炯炯有神,最奇的是他身上的皮肤润白如玉,一眼看过去甚至能清晰的见到皮肤下的肌肉纹理,老人浑身没有一片布料附身,赤着一双大脚,如果过细看就会发现他居然连手脚上的指甲都是透明的。
    老人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天空中那轮寒日,双臂往上一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身上的骨节发出一阵噼啪脆响,那模样就好像刚睡了一觉起来似的,一个懒腰伸舒坦了,双臂自然往下一垂,原本晶莹剔透的皮肤瞬间变得不再透明,不过光是这份白皙就足以羡慕死全天下八成以上爱美肤的俏姑娘小媳妇,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凝脂般的皮肤会出现在一个威猛老人身上。
    胡朔赶紧拉着儿子噗通一声跪下,叩头高呼道:“玄孙胡朔,恭迎老祖宗出关!”他以前就迎接过几回老祖宗出关,说起话来不卑不亢。
    胡杰也跟着叩头高呼:“来孙胡杰,恭迎老祖宗出关!”面对这样一位辈分高得吓人的老祖宗,他这灰孙子连头也不敢抬,虽然老祖宗隔他有好几米远,但往门槛上那么一站还是能感觉到一股让人窒息的压力。
    老人淡淡的望了一眼伏地跪拜的胡朔,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胡杰,当他看清楚这货的模样眉头不禁皱了皱,这货脸上的绷带实在太多,已经完全遮住了本来面目,就算以前见过现在也是认不出来了。
    “东西拿来!”老人目光一收,伸手指了指胡朔身旁的袋子。胡朔立刻起身,抱起身边袋子快步走了过来,双手打横捧住袋子躬身递了上前。
    老人伸手抓住袋口一抖,从里面取出一件纯白色宽大长袍和一双绒毛拖鞋,那款式跟桑拿中心大酒店里的浴袍大同小异,披在身上把腰带那么一扎连裤子都省了,老人穿好袍子踏上鞋,扭头对另一间茅草房门口低喝一声:“老东西,你要是再不出来那我就先走了,到时候孙子们孝敬的美味别怪我吃了独食!”
    话音未落,只听到茅草房里传来一声断喝:“你敢么,吃独食就不怕我拆散了你那几根老骨头?”
    嘭!
    茅草房在一声爆响声中整个炸开,纷飞的草木屑漫天扬起,一个须发皆银的老人哈哈大笑着从扬尘碎屑中踏步而出,又是一个活久了年岁的老怪物。
    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明辨是非?
    胡家两位老祖宗出关的方式一静一动,其实也代表了两人不同的性格,一个沉稳一个火爆,很难猜测当年他们母亲是怎么个脾气,一根崽花肠子居然会捋下来这么一对极端。,
    轰碎茅草房出来的老人赤着脚走到高大老人跟前,把手一伸直接抓过他身旁的布袋,从里面抖出一件黑袍穿上,两位老人无论身高相貌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如果不是袍子颜色,一般人还真没办法分辨出孰哥孰弟,双胞胎天生就是让人混淆概念的。
    黑袍老人瞪着一双豹眼在胡家父子俩脸上一扫,眉头倏然一皱,伸手一指胡杰那张粽子脸说道:“这是那个咱们传过功的小孙子?怎么会弄成了这幅模样?”
    胡氏宗门内能得到这两位传功的屈指可数,黑袍老人当初在胡杰身后花费的心血不少,印象自然也深刻,即便是缠了满头绷带也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胡朔躬身行了一礼,低声道:“禀老祖宗,犬子不孝,前些日子跟华夏武者一场争斗刮伤了脸面,有辱老祖宗威名。”
    胡杰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低头对着两位老祖宗就是一通磕头,嘭嘭嘭每一下都实打实的把脑门砸进了厚厚的雪地,磕在下方的岩石上,这种做法叫叩头谏,是地位悬殊的古武者之间一种礼数,相当于想说话又没资格说话时用这种叩头谏博得对方的同意,如果上位古武者没有同意就得磕足一轮,也就是四十九个响头,有点古时候强谏的意思。
    胡杰在两位老祖宗面前没有说话的份儿,就用这种极端的法子博个说话的权利,脑门磕在雪地上嘭嘭闷响,十几个响头叩下去脑袋上已经头破血流,但对面的两位老祖宗始终没有说话。
    胡朔没想到儿子会用这种极端的法子述苦,神情一黯屈膝跪在了儿子身旁,父子连心,他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跟儿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黑袍老人眉头一拧,正准备开声说话,身旁的白袍适时投来一个制止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成器的东西,华夏大地藏龙卧虎,又怎容得你去撒野,今天就让你磕够七七四十九个响头长点教训。”
    原本像胡杰这样的古武者只要用内劲护住头脸怎么叩头都不会有半点损伤,但叩头谏有个规矩,为表诚心决不能用半点内劲,这一通响头磕下来,脑门上刚植的皮肤又被雪地下的岩石撞破,可他强忍着痛楚咬牙磕完了四十九个响头。
    一轮叩头谏下来胡杰面前的雪地已经染红了一片,但他始终没有哼上半声,坚持着磕完头才挺身站了起来,从身边拿起准备好的皮箱打开,用颤抖的手掌取出了两份带彩照的资料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躬身递给了两位老祖宗。
    白袍老人手上拿着资料漫不经心的翻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实物照片顿时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全都是大小不同的翡翠玉器,有整块的明料原石,也有雕琢好的各种物件,特别是有一大块原石最为显眼,从水头品质上来看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罕见奇珍。
    最吸引白袍老人的并不是这些原石物件的价值,而是它们表面上隐隐透出的那股灵性,普通人看不出门道,但这两位都是修炼抱玉功大成的武者,哪怕是看照片也能感受到这些宝贝内蕴藏着灵气,这都是他们练功最需要的东西,被修炼抱玉功的胡家人称之为,灵玉。
    黑袍老人是个急性子,他一甩手中的资料问道:“小孙子,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这些灵玉到底怎么回事?”白袍老人也把手中的资料一合,眯眼望着胡杰额头,静等他回答。
    胡杰双膝一曲跪下,用低沉的颤音说道:“不瞒两位老祖宗,现如今缅甸境内战祸不止,再加上翡翠矿资源匮乏,已经暂时切断了所有翡翠资源供应,要找到灵玉只有想尽办法花高价从世界各地的藏家手中收集,当然藏玉最多的还是华夏,这些灵玉就是我费尽心思用重金从华夏藏家们手中收来的,原本是准备作为两位老祖宗这次闭关练功用,可是半途却被人劫走……”
    说到最后,胡杰眼眶中泪光隐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再配上他满头鲜血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不忍,这厮颠倒黑白的本事一流,把自己在江城做的那些龌龊事一股脑儿全推了个干净,在他口中徐青成了个仗势欺人的恶棍,他倒是成了为护宝被打成重伤的可怜人。
    听到来孙儿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胡家两位老祖面色也变得阴沉起来,黑袍老人豹眼圆瞪,上前伸手一把扶起了低头不语的胡杰,沉声道:“错不在你无须自责,明天老子就去把那姓徐的小子挫骨扬灰,让华夏武者们知道欺辱我胡家的子孙的下场!”
    胡杰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一阵窃喜,嘴上却哽咽着说道:“谢老祖宗为来孙做主,不过姓徐的武者是华夏武魂供奉,背后还有天狱君家和众多强者撑腰,我是怕……”
    黑袍老人两道寿眉往上一挑,冷笑道:“华夏武魂又如何?就算圣武堂老猴子出手老子也不惧他,欺我子孙,夺我灵玉,尽干些不要脸的蠢事,明天我就去一趟华夏,把那小子头拧下来。”
    胡杰心里又是一阵激动,如果老祖宗肯出手对付姓徐的小子,就算他是只九命猫也死定了,不枉刚才磕破了脑袋。
    就在这时,白袍老人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狂妄,华夏武魂乃国之利器,能成为供奉的又岂会是鸡鸣狗盗之徒,依我看这小东西话中有假!”
    胡杰心头咯噔一跳,脚下一软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脑袋在雪地上一顿又磕了个响头,颤声道:“老祖宗,来孙可以用性命保证,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甘愿被老祖宗立毙掌下啊!”
    白袍老人神情一凛,缓缓扬起了右掌,原本白皙的手掌颜色瞬间变得晶莹透亮,他口中低喝一声:“挑事拨非的东西,今天留你不得!”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抢座
    白袍老人突然发难,扬起的右掌照着伏地跪拜的胡杰顶门缓缓印下,这一掌如果拍实了肯定会当场把他拍个脑浆迸流,死了个祸害。
    “老祖宗,您杀了我吧!”胡杰颤呼一声,抬起头闭眼受死,脸上的绷带已经散开,露出一张疤痕交错的丑脸,泪水、血水、雪水混合在一处顺着脸颊淌下,那模样凄惨得让人不忍正视,老祖宗要他的命避无可避,他索性把心一横引颈受死。
    白袍老人手掌拍下,眼看就要把胡杰立毙掌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身边的黑袍老人把手一伸,稳稳架住了下落的手掌。
    “大哥,这可是咱胡家的根苗啊!就算有什么不对也不能就这样折了。”黑袍老人低呼一声,眼中满是讶色,兄弟俩一母同胞,大家在一起生活了百年,彼此在武道上的配合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今天他却猜不透大哥为什么会突然要置眼前的小来孙于死地。
    白袍老人扭头望了胞弟一眼,把手掌往上一抬撤了回来,冷冷的说道:“小东西倒有几分胆气,起来,今天就把头寄在你脖子上,等明天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做处理,如果被我知道你是在搬弄是非的话,自裁吧。”话音一落,脚下一蹬腾空纵向山崖,黑袍老人摇头一叹,也跟着腾身而去,对于他们来说,跳崖反而是下山的捷径。
    见到两位老祖宗腾身离开,胡杰终于松了口气,双眼一闭歪倒在了雪地上,这又冷又怕的,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徒然间松下来就晕了。
    一旁的胡朔苦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抱起儿子的身躯径直向下山的路走去,他可没有两位老祖宗的本事,还是老老实实带着儿子坐狗拉雪橇舒坦。
    哒!白袍老人双脚落地,人已经到了山下,他站在原地呆了两秒,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黑袍老人来了。
    黑袍老人脚刚落稳就顺势在雪地上一滑直接来到大哥跟前,沉声问道:“大哥,你刚才不是真要一掌毙了小来孙吧?”他就是个喜欢刨根问题的性子,今天如果不把这事儿问个清楚他是不会罢休的。
    白袍老人笑了笑道:“小东西开口就让我们做主,说话时目光闪烁不定,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我要是连这也瞧不出来那不是枉活了几百年?”
    黑袍老人皱眉道:“大哥,您真打算让抢了咱们灵玉的小子继续逍遥下去?”其实他对大哥的话是深信不疑的,但想起资料上那些灵玉心中又是一阵不舍,对于修炼抱玉功的武者而言,灵玉是最难得到的,在他看来照片上那些灵玉的下落比小来孙的性命还要重上几分。
    白袍老人淡然一笑道:“灵玉自然要取,不过咱们兄弟也不能被一只小猴子玩弄在鼓掌之中,难道凭他几滴眼泪水就想让我们远赴华夏么?”
    黑袍老人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低声道:“你的意思是……”白袍老人点头一笑,脚下一个滑步径直向对面的山庄掠去。
    东城渔香大酒楼在东江市或许不是最豪华的,但这里的特色菜绝对是最好吃的,特别是跳跳蛙和剁椒鱼头两样招牌菜,据说吃过的人都会上瘾,隔三差五的不来吃上一顿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能把菜肴做到这份上也算得上是一门艺术了。
    薛国强平时很少在外面吃饭,但也听说过东城渔香的名头,所以今天就带着父亲和徐青来到了这里,很不凑巧,当他们走进酒店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座无虚席,别说是楼上的包厢,就连大厅里的座位都已经满了。
    身为省长的薛国强多少有些尴尬,好不容易起心来外面吃顿饭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徐青望了一眼热闹非凡的大厅,无所谓的笑了笑道:“瞧这人气这里的东西应该不错,可惜我没那口福,要不咱们换一家?”
    “行,那就换一家。”薛国强点头应了一句,可脚下却没挪窝,原因很简单,这位平时勤于政务的省长大人知识太贫乏了,根本不知道除了这家之外还有什么特色酒店,他真后悔没带着秘书一起过来,也免得这一场尴尬。
    薛老眯着眼在大厅内一扫,居然被他看到有一桌客人结完帐正准备离开,老人赶紧伸手一指那张桌子,笑道:“你们两个都没老头子眼神好,瞧那里不是空出来一张桌子么?”
    徐青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空出了一张刚空出来的桌子,他笑着对薛老竖了个大拇指赞道:“老师,您真厉害,咱哥俩加一块还比不上您这眼神儿。”
    话刚落音,身后徒然冲过来一个人影,是个女人,跑得还挺快,她侧身让过薛国强直接冲上那张刚腾出来空桌,眼看就要冲到近前,徒然感觉眼前一花,空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已经多了个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
    徐青可不想让薛老看到的位子旁落,当机立断冲到近前把桌子占了下来,同时他还把对面女人幽怨的眼神儿直接无视了。
    按理说吃饭占位子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这种情况下眼神儿远不如腿脚好使,谁腿脚利索先占了座儿那就是谁的,也不必有什么内疚之类的负面情绪。
    女人三十岁仿上仿下的模样,长得很标致,她现在一双眼睛满是诧异的望着对面招手的徐青,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子倒是什么来路,刚才明明看到他和两个人在大门口傻站着,怎么会一下就出现在了座位上呢?
    徐青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帮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个劲的向不远处的薛家父子挥手示意,傻站在对面的女人眼中徒然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她加快步子直接走到桌子旁,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徐青端着茶杯的手蓦然一僵,似笑非笑的望着对面的女人,好像在等着对方先开声似的,反正已经坐下来了,他就不会轻易让开,除非对方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好久不见
    女人一双桃花眼在徐青脸上漫不经心的瞟了瞟,嘴角轻轻一扬问道:“小哥儿,外地来的吧?”
    徐青点点头道:“不算很外地,江城。”眼前的女人一身黑短裙职业装,人长得满标致,眉宇间有股子淡淡英气,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往对面这么一坐就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生不出不点恶感。
    女人启齿一笑,眉眼往上挑了挑说道:“小哥儿,姐跟你商量个事儿,劳驾你换个位子行么?”说到这里她稍侧了侧下身子,转头望了一眼酒店大门,然后压低了嗓子说道:“你现在坐的位子很危险,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请马上离开。”
    徐青闻言神情一愕,迅速转头左右扫了一眼,发现这位子除了近窗光线充足之外空气还相当不错,这女人说什么很危险,敢情是为了想占个位子转着玩儿忽悠他离开呢!不仅是这样,身后的薛家父子好像遇到了什么熟人,居然在离大门不远的一桌坐下来跟人聊起天,看样子暂时不会过来了。
    人多少都有种逆反心理,在徐青看来听这女人忽悠两句就乖乖离开那才是缺心眼,待会说出去不是要让师父和薛大哥笑掉大牙么?今天这位子还真不能让。想到这里,他故意从桌上拿起菜谱翻了翻,招手叫来了一个服务员,手指在菜谱上点了几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一个扒牛舌、来个松鼠桂鱼、还有最大个的螃蟹来五斤、还有你们的招牌菜跳跳蛙和剁椒鱼头、最后整个油焖菜心,尽快吧!”
    服务员很麻利把菜名记下来,彬彬有礼的说道:“两位请稍等……”话音未落,徐青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加两套碗筷,另外这位小姐我不认识,别把咱俩往一块凑。”
    服务员转头诧异的望了一眼穿职业装的女人,那眼神儿好像在询问,你们不认识为啥坐到一桌呢?那眼神儿诧异得有些夸张了,这或许是他们做这行用的小伎俩,任谁在这样的眼神盯看下都会觉得不自然。
    女人果然被服务员异样的眼神看得面皮发烫,咬着唇反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发什么愣,还不赶紧张罗菜去!”
    服务员居然被她瞪得激灵灵打了个颠儿,低头说了声抱歉转身离去,这女人的眼神比他的要凌厉多了,被她闪上一眼头皮只觉得一阵发麻。
    女人咬了咬唇,好像做出了某种决定,伸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来一个证件隐晦的对徐青亮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道:“警察办案,请你配合一下,否则发生什么状况后果自负。”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子严肃的味道。
    徐青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证件,的确是正儿八经的警官证,难怪刚才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身上的味儿跟以前的江思雨有几分相似,就是年龄偏大了点,级别略低了点,证件上是个三级警督,相当于警长一级,大小还是个官儿,名字很简单利落,钟红。
    “大姐啊,你咋不早把证件亮出来呢?我这儿菜都点好了,要不你买单?”徐青还是准备给这位女警长面子,不过心里还是不爽,早不来晚不来的,到吃饭的点你跑来办案?谁信谁傻蛋。
    钟红在东江公安系统里也算是一块响当当的牌子,办案风格非常强硬,素有东江铁娘子之称,这次来东城渔香还真不是纯粹为了办案,顺带也可以招待远道来协同办案的一位旧相识,没想到今天遇上了这么个不算很外地的奇葩。
    “好,你现在马上走,我来买单……”钟红有些不耐烦了,挥挥手让这讨厌的家伙赶紧离开,免得待会那位朋友来了影响食欲。
    既然对方都把话说白了再墨迹下去也没意思,徐青原本准备起身离开,没想到他刚站起身来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没办法离开的人,现任滨海市公安局长的江思雨,离上次分别已经很久了,两人之间仅通过几次电话,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
    徐青就这样弓着腰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望着迎面走来的江思雨,而且今天她还不是单独来的,身边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说起来还是老熟人了,他就是童千战老爷子的亲孙子童虎,最让人无语的是两人进来时手挽着手,那模样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江思雨进门时就见到了薛家父子,目光一转就见到了准备起身的徐青,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很不自然的把手从童虎臂弯里抽了出来,脸上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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