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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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房门上粘了一支笔。
    这笔跟毛笔外形差不多,但看着要更原始一些,笔杆子是竹签子做的,笔头的毛看着也不一般,很粗糙很硬,倒像是大型野兽身上的毛发。
    我回想着,不过刚才真没太留意,忘了出门时这笔在不在上面,我还特意望了望其他房门,上面可没粘着什么笔。
    我凑过去把这笔拽了下来,它就是被一截双面胶粘上去的。
    我握着笔回到屋子,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一边吸着一边把玩起来。
    我发现这笔杆上还印着纹路,看似杂乱无章,但又给人一种有规律的感觉,尤其笔杆上方还刻了一个字。
    这字刻得是比较深,但有些模糊,我看了半天,总觉得这是个孔字。
    刘千手和杜兴都是老烟鬼,他俩被烟味一熏,全醒了。尤其杜兴,还嗅着鼻子坐起来,盯着我说,“给我也来一根。”
    我把烟丢过去,他吸了两口发现我握着的笔。
    这爷们来了兴趣,凑过来问我,“李峰,你又碰到那笔贩子了?被他忽悠买了一支笔?”
    我摇摇头,把这笔的来由跟杜兴念叨一遍。
    刘千手在旁边听着,等我说完,他也把笔抢过来观察。
    他是上上下下的观察一遍,给人感觉,他也是头次见这笔,不过我觉得他一定知道这笔有什么含义,因为他手上有个小动作,特意对那么孔字摸了摸。
    我追问他看出什么了,刘千手摇摇头,说难道是燕山镇的习俗?有人特意给咱们赠笔?
    他这话就是一种敷衍,我看他不想说,就没深问。
    吃了早饭,我们又去警局跟罗一帆汇合,他开着一辆警车,带我们先去一位富太太家。
    这个富太太家给我第一感觉就俩字,豪阔。
    是个别墅,连游泳池都带,占地几亩的样子,还有佣人给我们开门。
    我发现这别墅里还停着一辆警车,我琢磨着,昨天有警察在别墅过夜,应该是专门保护富太太的。
    我们来到别墅一楼大厅,那里有一个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女子。她看我们来还站起来表示下迎接。
    不得不说,我被这女子的外貌弄愣住了,我记得昨天看资料时,上面说这富太太叫陈小魁,是个三十五岁的女子,可她的相貌哪像三十五,说十七八也不过分。
    尤其那容貌,中国古代不是有四大美女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我觉得陈小魁就是生晚了,不然保准历史改写,变成古代五大美女。
    陈小魁挺大方,指着沙发让我们快坐,还让佣人去倒杯水。
    我趁空四下看看,发现还有两个女警坐在远处,也在观望着我们,她们就该是负责保护陈小魁的人。
    罗一帆先闲聊几句,把气氛弄出来,又一转话题说起正事。
    这也是我们来时就定好的计划,陈小魁是四个富太太中玩笔仙写出死字的那个,我们想看看那个字。
    陈小魁本来有些犹豫,但看我们坚持,她只好起身上楼,那那张纸拿了下来。
    这就是一个很普通的a4纸,但上面的死写的好大,而且笔画有些扭捏,就好像再告诉我们,写这字根本不是持笔人的意愿,而是附身神灵的杰作。
    我记得小莺跟我说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字上也会出现很多线索,包括笔画、笔锋、笔压这类的依据,可问题是这些技术我根本不懂,面对这次死字,我是一筹莫展。
    我看杜兴和罗一帆跟我差不多,尤其罗一帆,看了几眼就故意把目光转移,好像这个字有多忌讳似的。
    刘千手倒很有兴趣,盯着这个字沉默不语。
    这期间陈小魁还跟我们说了一些死者的事,那个被狗咬死的富太太,她丈夫受到的打击很大,甚至还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经常坐在院子里独自发呆。
    她希望我们警方能尽快抓住凶手,还给她们这些人一个清白。
    我听得心里只苦笑,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听完这话,杜兴的反应很大。
    第三章 黑鸟
    杜兴的脸沉得就好像能滴出水一般,他还故意把头扭过去。
    我发现这爷们眼圈有点红,我明白他之所以有这种反应一定是受刚才那句话的影响。
    他也是丧妻丧子,跟那富商的遭遇差不多,富商怀念亡妻的举动勾起了他的共鸣。
    我不想看到杜兴这样,急忙岔开话题,问题别的事来。
    我问了陈小魁那天玩笔仙的经过,可按她所说,没什么异常,当时她写出死字时,其他富太太还都玩笑似的打闹呢。
    最后刘千手把那张纸收起来,招呼我们离开,本来是我们四个往外面走,但刘千手又让罗一帆留下了。
    他的意思,陈小魁这缺人手,那两个女警不顶用,罗一帆留下让人放心。
    我挺不理解这话的,心说这次案件是有些离奇,但貌似没什么危险性,罗一帆一个老大爷们待在这儿,也不太方便嘛?
    可刘千手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这么一来,换成我们仨离开了,按原计划,我们仨开着警察去另一个幸存富太太的家里看看。
    我们在出大门时,遇到了一个小插曲,有一阵短暂而清脆的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里是郊区,周围全是荒草与小树,我真没留意笛声具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我和杜兴听了都没什么,但刘千手反应很大。
    他哼了一声捂住耳朵,显得特别烦躁。
    我纳闷,不知道刘头儿怎么有这种反应。我还和杜兴凑过去问他咋了?
    刘千手摇摇头,说没什么,可我总觉得他这句话口是心非。
    我们也都是刑警,虽然调到外地,但对警车上的设备还是很熟悉的。杜兴当司机,我们开打无线电问了地址,就往那富太太家里赶。
    我看了地图,她俩家离得不太远,二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
    这别墅的建筑风格跟陈小魁家的差不多,我合计这两个富太太的关系不一般,家里当初盖别墅时,找的该是一伙人。
    可我们仨最终没能进去,这富太太家的大门紧闭,我们叫了半天门竟叫出来一个道姑,三言两语兼训斥的把我们给打发了。
    按道姑的话说,富太太不需要警察的帮忙,这也只是一次邪仙儿附体事件,有她在,作法驱魔就好了。
    我们算挨了冷板凳,更不知道道姑这番话是不是那富太太教的。
    我和杜兴都望着刘千手,征求他的意见,接下来要怎么办。
    杜兴的想法,主人不开门就不开门,这门也没多高,他爬过去把门打开就是了。
    刘千手摇头把他想法给否了,还招呼我俩回到警车里,但我们并没离开,就这么坐在车里耐心等待起来。
    其实要换我自己的话,谁有那闲工夫等着?早开车走了,可刘千手下了死命令,我们一刻不能离开,就算问不上话,也要保护她几天。
    这种等待很熬人的,我们刚开始借着聊天打发时间,最后杜兴无聊的睡了,我又拿出手机翻开瞎玩。
    当然了,我也把qq开了,想知道qq神秘人有什么提示没有。
    我们现在离开乌州市了,我怀疑qq神秘人也跟着我们过来了,只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会不会因此失了神机妙算的本事呢?
    我看他没主动找我,就试着给他留言。
    当我消息过去没多久,他传来一个图片。这让我心里有些激动与小紧张。
    说实话,我到现在一直毫无头绪,我也不相信是真有鬼神作怪,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这让我很好奇。
    这张图片也算是能给我指点迷津的一个线索了。
    我知道qq神秘人发来的提示都很难猜,甚至细掰扯起来,到现在我就没一次猜对过,但这次我在车里有大把时间,我都做好准备了,好好研究研究这图片。
    可当图片接收完毕时,我望着它愣住了。
    我突然有种跪下要膜拜qq神秘人的冲动,心说他为啥每次的提示都这么奇葩呢。
    这张图片上画着一个人,拿出一副倒立的模样,仅此而已,也再无其他特别之处。
    我是想细细琢磨一下,但问题是,这倒立的小人能有什么可琢磨的?难道说他这倒立有什么讲究不成?
    我特意上网搜了搜,输入的关键字就是倒立,可找了老半天,费了不少流量,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我们这样熬到了傍晚,那别墅大门终于开了,一辆宝马从里面开了出来。
    光看这车就知道,那富太太要出门。
    刘千手让杜兴把警车打着火,我们当起跟踪者,远远的追随起来。
    宝马车一定开到了市中心,富太太带着道姑下了车,在刚下车时,她还扭头冲我们这边看了看。
    我知道我们被她发现了,其实我们这警车太显眼,被她看到也正常。
    她没跟我们说话,又带着道姑逛起街来。
    我们总不能继续开警车慢慢跟着她,这样太招摇了,也只好都下了车,只是我一边跟着一边心里叫屈。
    我心说我们仨可是正规警察,尤其还是特调的,怎么现在沦落成保镖了呢?
    那富太太没少逛,我发现这也是女人的一个特长,逛起街来那精神头永远都用不完。
    她足足逛了四个多钟头,还没有停歇的意思,买了不少衣服,大包小包的让道姑拎着。
    都说有钱能让鬼推磨,我不知道这道姑到底收了多少钱,她一个出家人竟然能这么跑腿卖命。
    这一次那富太太又进了一个服装店,许久没出来,不知道又再试什么衣服呢,我们仨无奈,只好在街头等着。
    这时出现一个小怪异。
    要在平时路上人多,或许我还发现不了这怪异,但现在都快十点了,路上没什么人,很多商店也都打烊了,就把它给显了出来。
    一个黑不溜秋的鸟在空中盘旋着。
    这里是市区,又不是荒郊,我心说这鸟难不成是谁家养的不成?没看严跑出来瞎溜达了?
    我盯着看,杜兴跟我一样。
    我顺嘴问了杜兴一句,“能不能看出这鸟什么品种?”
    只要是它离地面太高了,加上天黑,杜兴也拿不准注意,猜测的说,“看样是个乌鸦吧。”
    我心里更好奇了,要说是个鸽子或鹦鹉啥的,我也能想明白,宠物嘛,但是个乌鸦,我还真不知道谁兴趣这么大,喜欢养这种鸟呢,而且都说乌鸦不吉利。
    那黑鸟又飞了几圈累了,一收翅膀俯冲下来,落在一个广告牌上。
    我们对这黑鸟好奇归好奇,但也没上来倔脾气跟它较真,非要跑过去看看它啥品种啥的。
    这样又过了一小会,那富太太从店里出来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她带着道姑正好向那广告牌走去。
    我们仨见状急忙跟随着。
    那富太太有点累了,走的很慢,跟道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实那道姑也累了,但为了迎合“主子”,只好挤着笑陪聊。
    就在她俩快到广告牌底下时,那黑鸟哇哇叫上了。
    这叫声出卖了它,真就是个乌鸦,而且还绝对是乌鸦中的极品,因为它叫声太大太难听了,我都直想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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