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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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生休息,我已经嘱咐了沉碧和拂衣她们,今儿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午后入宫受封赏,这会儿他约了今次与他一同入宫的榜眼和探花,马上就要出门。
    “我知道的,晚上天寒,记得叫御风给你带件袍子。”受了封赏之后,必然又有宴席,夏初瑶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等得送走了沈临安,转身回房却也没有马上歇息。
    虽说老夫人这来去匆匆也没说他们什么,可夏初瑶总觉得梁嬷嬷走的时候看她的神情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这会儿独坐在妆台前,迎着外面和软的天光,却总觉得有几分心生不宁。
    这才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听得外面沉碧匆匆进来,颇有几分为难地看着她:“夫人,遮云苑那边来人,说是老夫人要见夫人,让夫人这会儿马上过去,不容耽搁。”
    这沈临安虽然嘱咐了不能打扰夏初瑶,可这遮云苑的人说话也不客气,一副不容迟疑不容推拒的模样,沉碧无法,只能进来禀报。
    “替我梳妆吧。”抿了抿唇,夏初瑶也只能点头应了,唤了黛绿和绫罗进来一起帮着她更衣梳妆。
    “夫人,这事儿要不要叫人去跟三爷通报一声?”黛绿一面替她整理衣襟,想着今早老夫人进来时瞧见的情形,还是有几分担忧。
    “三爷午后要入宫领封赏,不要拿这些小事打扰他。你在落松苑里好生等着就成,沉碧跟绫罗随我过去。”想想今日之事本也是他们的过失,老夫人心疼孙子不忍当面说他,这会儿找她过去训诫几句也是有可能的,也无需得叫沈临安白操这份心。
    “夫人可别大意,刚刚梁嬷嬷她们收拾屋子的时候,奴婢瞧着她们收走了好些东西,奴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得夏初瑶装扮好,要出门的空档,沉碧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先前老夫人叫收拾屋子,除却她之外,进去的便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昨夜她跟绫罗他们都在廊下伺候,屋子里的动静听得清楚,收拾起来的时候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倒是梁嬷嬷她们动作利索,将屋子里的东西一应换了出去。
    等得她在夏初瑶身边伺候完出去一问,本以为梁嬷嬷她们只是将那些喜帐床单换下给了院里的下人,却是才知道,她们竟然是一件不落,全数带回了遮云苑去。
    “收走了东西?”身上的疼痛都还未完全缓和过来,听得沉碧一说,夏初瑶蹙眉抬手揉了揉额角,心中隐隐有些预感,却也一时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事。
    只听得遮云苑的人又催了一道,便也不敢再耽搁,领了沉碧和绫罗,跟着遮云苑的人过去了。
    089欺瞒哄骗之事
    进遮云苑主屋的时候,夏初瑶才发现,朱氏正坐在里面与老夫人喝茶,一旁还站着跟她们说话的俞大夫。
    被老夫人撞见便已是很丢人了,这会儿朱氏也在这里,瞧着这阵仗,只怕也是听了老夫人一说。夏初瑶只觉得面上发烫,低头一一见了礼。
    “今日正好俞大夫回来,过来给老夫人把平安脉,想着年前与你说起过身孕之事,便也把你叫过来瞧瞧。”老夫人只应了她一身,便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朱氏起身将她拉到桌边坐下,然后朝俞大夫点了点头。
    俞大夫前一阵子离开国公府去寻药,这两日刚好回来。他从前在宫中当过御医,听说还是千金圣手,朱氏既然这般说了,夏初瑶也不好推脱,只能按了他们的意思,让俞大夫替她诊脉。
    反正自大婚之后,她虽然习武练剑,强身健体,却也是大伤小伤没有断过,也因着伤病,一直都在调养,自然是不怕俞大夫诊出点什么问题来的。
    也正如她所想,俞大夫诊完脉之后,也只是说她一切安好,开了几副滋补的药品,叫她注意好生调养。
    “先前老身所问,可是这几日?”一旁老夫人抿唇听了许久,等得俞大夫都准备要告退了,才幽幽开口问了一句。
    俞大夫垂目看了一眼有几分不明所以的夏初瑶,默了一默,复而摇了摇头,等得老夫人点头应了,便匆匆告辞离去了。
    看着俞大夫形色匆匆的模样,夏初瑶还没有搞清楚这眼前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便突然见得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手边的茶盏都是一晃,声音也骤然沉厉:“夏棠,还不跪下?!”
    这般沉喝,叫夏初瑶身边的朱氏都是一惊。
    虽然颇有几分不情愿,可眼前皆是长辈,夏初瑶也只能提裙下拜,工整地跪到了老夫人跟前。
    “夏棠,你嫁到我沈家半年有余,这肚子却半分动静也无,偏偏俞大夫瞧着有半分问题都没有,你说,这是因何缘故?”
    “这……”听得老夫人的话,夏初瑶垂头蹙眉,“这身孕子嗣,也看缘分,想来是因着孙媳跟这孩子缘分还未到,所以……”
    “缘分未到?”话才说了一半,却被座上的老夫人冷声打断,“都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想我沈家和临安都待你不薄,你说,做出这种欺瞒哄骗之事,到底是何居心?”
    “欺瞒哄骗之事?”先前以为是为着今早的荒唐,抓了她过来训诫,这会儿先斥她身孕之事,扭头又说她欺瞒哄骗,夏初瑶越发有些发蒙,不由得抬头看向老夫人。
    “母亲先别急,这不是小事儿,棠儿也嫁到我们沈家半年多了,也该先将这些事情问清楚,再下定论也不迟。”朱氏今日本是来遮云苑请安的,结果进来之时,正好撞见梁嬷嬷在与老夫人说起这件事情,乍听得也有些惊讶。
    前几日她还在愁寻月苑里的事情,沈临渊发脾气,骊阳公主那尊大佛她也不好多言,寻月苑里的传言早叫她操碎了心,今日又闹了这么一遭,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济了。
    “这般铁证如山,摆在眼前,我还诬陷了她不成?”当初那方元帕是朱氏验过的,也是因着那方元帕,当时她们对这门婚事也终于放下了几分担心,若不是今次去落松苑撞了个正着,叫梁嬷嬷瞧见那床榻之上的痕迹,她竟是不知,被瞒了这么久。
    令她气愤的,是这夏棠这般居心叵测便也罢了,竟是能诓了沈临安一起来欺瞒他们。
    “孙媳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老夫人明示。”劈头盖脸便被骂了一顿,偏偏还不知道这老夫人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夏初瑶直起身子,仰头蹙眉看向老夫人。
    “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去外面跪着反省吧,不得我令,不许起身。”见她还敢直起身来,老夫人心下怒意大盛,抬袖竟是将桌上的茶盏都拂在了地上,细瓷在夏初瑶身畔碎了一地,尚有余温的茶水也都溅在了她衣裙上。
    “你……”夏初瑶蹙眉,便想起身。
    “怎么,还不出去跪着,等着老身让朔儿请家法不成?”
    “夫人!”一旁沉碧与绫罗先夏初瑶一步,一左一右架住了夏初瑶,低唤了一句,压了压她的手臂。
    “绫罗,你留下,我有话要问。”眼看着脸上颇有几分不忿的夏初瑶被她的两个婢子架着往外走,走了几步,老夫人又叫住了绫罗。
    若是要问清楚,这落松苑的事情,问绫罗便好。毕竟从前是在遮云苑里伺候的,当初沈临安与夏棠大婚不久,便被徐静送到了落松苑,对于这半年来夏棠在落松苑所为,她自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话叫三人都是步子一顿,绫罗轻轻拍了拍夏初瑶的手臂,示意她安心,这才转身又回了里屋。
    “沉碧,先前你说梁嬷嬷到底从房里拿走了些什么,怎么这会儿老夫人竟这般生我的气?”撩了裙摆在屋外的小院里跪下,眼看着这屋外伺候的人大抵也一早就被遣走了,夏初瑶侧头看向跟她一起跪着的沉碧。
    还不等沉碧开口,却是突然想明白了老夫人那几句话的意思。
    大婚当日,她不愿与沈临安圆房,那一方元帕,还是沈临安划了自己的手染的。
    想来是今日收拾屋子时被梁嬷嬷看出了蹊跷,这一去半年,她也未曾想到过这件事情会被逮到,眼下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屋里老夫人将夏初瑶这半年在沈临安身边所做之事都细细过问,绫罗说得仔细,却也多有些含糊之意,问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也未问出个所以然来。
    “母亲,这事儿毕竟也是他们两人的事情,如今总归都是真的了,我们也不要这般苛责。”看得出老夫人心中有气,朱氏还是忍不住在旁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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