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日月风华 第3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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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熙同会同意?”
    “他不得不同意。”苏瑜淡淡道:“他若不同意,就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卢俊忠倒台,要么卢俊忠依然稳如泰山,无论哪一种结果,韩熙同都会遭受灭顶之灾,而且会直接牵累到他的家人。若是担下罪责,即使韩熙同被治罪,至少可以保证他的家眷无恙,两者相权取其轻,韩熙同是聪明人,所以他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
    秦逍心下凛然。
    “卢俊忠很清楚,圣人并没有废黜他的意思。”苏瑜轻叹道:“圣人如果真的想废黜他,不会等到今日。韩熙同上书,不是给宫里看,而是给朝中的文武百官看,只要宫里治了韩熙同的罪,那么所有人都明白宫里并不想对卢俊忠下手,如此一来,更不会有人敢上书,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卢俊忠损失一位心腹干将,却能够保刑部无虞。”
    秦逍微一沉吟,才问道:“那大人说要等上两天再上书,不知是什么意思?”
    “两天的时间,足以让宫里对韩熙同下旨治罪。”苏瑜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才放下茶杯继续道:“如果一切如老夫所料,卢俊忠壮士断腕,将韩熙同推出去顶罪,宫里也治了罪,咱们的折子就不用再呈上去。如果老夫判断错误,韩熙同没有上书请罪,咱们倒可以上书,到时候也能逼迫卢俊忠将韩熙同推出去。既然他犯了错误,总要付出代价,折损一名心腹干将,对他来说损失不算轻,咱们最多也只能达到这样的目的。”
    秦逍叹道:“所以卢俊忠终究会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他可是要伤筋动骨的。”苏瑜唇边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淡定自若道:“搜罗官员罪状按而不发,即使韩熙同出面认罪,圣人英明睿智,也知道背后是卢俊忠所为,如此一来,即使暂时不动卢俊忠,圣人心里也会对卢俊忠生出猜疑之心。一位臣子被圣人猜疑,你觉得会有什么好下场?此外监视官员行径,这是紫衣监干的事儿,刑部把紫衣监的事儿干了,你觉得那帮太监心里会痛快?”抚须悠然道:“让圣人起了猜疑之心,让紫衣监对刑部生出不满之意,卢俊忠即使这次能够全身而退,却已经种下隐患,迟早不会有好下场。”
    秦逍闻言,心情这才舒畅一些,笑道:“下官驽钝,大人这样一说,下官心里也就明白了。”
    “秦少卿,还是你手段高明。”苏瑜含笑道:“打了刑部的人,还让他们遭受重创,这满朝文武,恐怕也只有你有此能耐。这件事情,咱们不必操之过急,等上两天看看动静。当下咱们还是以整肃大理寺为要务,大理寺官员的档案老夫已经让人给你送去,你可有斟酌?”
    “大人再容下官两天。”秦逍道:“到时候下官会列出名单,何人该留何人该走都会在名单中呈给大人,那时再请大人定夺。”
    苏瑜微微颔首,便在此时,却听得外面传来声音道:“少卿大人,云少卿已经开堂审理宇文怀谦一案,让小的问一下少卿大人,是否要过去听一听?”
    秦逍起身来,向苏瑜拱手道:“大人,宇文怀谦一案,下官需要前往!”
    “去吧!”苏瑜对宇文怀谦的案子没有丝毫兴趣,挥挥手:“这是你们的案子,老夫就不过问了。”
    第537章 故乡人
    大理寺右卿署大堂内,宇文怀谦垂手站在堂上,受伤的镣铐已经被打开。
    云禄回到大理寺后,简单地处理了一下眼睛上的伤势,虽然上过药,但药效却也不可能让他的眼眶立刻消肿,肿着眼睛坐在堂案后面,一拍惊堂木,看着宇文怀谦问道:“堂下何人?”
    秦逍急着让云禄今日就将宇文怀谦的案子审了,云禄虽然觉得小秦大人实在有些的心急,却也不敢违抗。
    “吏部员外郎宇文怀谦。”宇文怀谦云淡风轻。
    从京都府被带出来之后,宇文怀谦自始至终都是平静自若,似乎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宇文怀谦,西陵世家叛乱,你们宇文家是否参与其中?”云禄咳嗽一声,盯着宇文怀谦问道:“长义候私下可有与你书信往来?”
    宇文怀谦平静道:“自入京之后,确实与家兄有家信往来,但信中从无提及任何公事。宇文家是否参与叛乱,卑职不敢确定,但宇文家受朝廷厚恩,家兄绝不可能做出任何大逆不道之事。”
    “那最后一封书信说的是什么?”
    宇文怀谦道:“那是去年的事情,家兄最后一封书信,是告知宇文一族受皇恩迁徙入关,此后便再无一封书信过来。多年来家兄所来书信,俱在家中收藏,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前往家中搜找,里面写的是什么,一看便知。”
    云禄微微颔首,问道:“如此说来,你是确实不知宇文家是否参与叛乱。”
    “卑职不知。”宇文怀谦淡然道:“卑职在京都当差,突然有一日京都府的衙差上门,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将卑职逮捕入狱。入狱至今,对外面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不过在狱中也从他们口中获悉,西陵世家叛乱,卑职虽知此事,却相信家兄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看着云禄,缓缓道:“若是宇文家果真参与叛乱,卑职出身宇文家,难辞其咎,甘愿赴死。”
    “你这态度很好。”云禄皱眉道:“不过宇文家是否叛乱,朝廷这边也无法确定……!”
    话声未落,就听堂外传来声音道:“云大人,宇文家并无叛乱,非但没有叛乱,反倒是满门忠烈,我愿意为宇文家作证。”随即便见到秦逍从堂外走进来。
    云禄立刻站起身,吩咐道:“来人,赶紧看座!”
    “不敢。”秦逍走到宇文怀谦身边,拱手道:“今日我只是一位证人,宇文家是否叛乱,大人可以问我。”
    云禄忙道:“秦大人是说宇文家并无参与叛乱?”
    “没有。”秦逍摇摇头:“宇文家一心要入关安居,实际上宇文家已经有一部分人迁徙入关内,但是西陵叛乱猝不及备,剩下一部分人就困在了西陵。西陵叛乱的主谋,是樊家和甄家,不过甄家已经被长义候平定,剩下的樊家找到一个叫做李陀的人,假冒皇子,他们在除夕之夜的酒宴上设下埋伏,谋害黑羽将军,宇文家大公子宇文承朝血战叛军,保护将军,可说是忠勇无比。”
    宇文怀谦听得秦逍所言,脸上终于变色。
    他被关进京都府大牢,消息不通,莫说远在西北的西陵,便是京都发生的事情他也是一无所知,此时听得秦逍所言,还真是吃惊不小,更想不到秦逍会挺身而出来为宇文家族正名。
    “原来是忠臣。”云禄感慨道:“员外郎受委屈了。”想了一下,看了秦逍一眼,很干脆道:“既然宇文家并无叛逆之行,员外郎自然是无罪释放。”一拍惊堂木,高声道:“本官判定,宇文怀谦无罪,当堂释放,退堂!”
    宇文怀谦略有一丝诧异,显然想不到自己的案子就这般三言两语便即判定。
    “大人英明!”秦逍却是向云禄拱手道。
    文吏将案卷记录好之后,云禄挥手让文吏和刑差都退了下去,这才从堂上下来,向秦逍拱手道:“秦大人,这案子就这么判了,员外郎是清白之身,可以回衙门复命了。”
    秦逍笑道:“云大人公正廉明,让人钦佩。”
    “不敢不敢。”云禄忙道:“秦大人,我先去医馆瞧瞧大夫,细细看一看眼睛。”
    “云大人多保重。”秦逍道:“还望云大人尽快痊愈,大理寺后面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缺了云大人是万万不成的。”
    云禄一怔,随即眉宇间显出欣喜之色。
    秦逍这话他自然听得明白。
    秦逍这句话就等若是承诺了云禄在大理寺稳若泰山,不会再这次整肃之中被清理出大理寺。
    “是是是!”云禄连声道:“秦大人放心,就算身体没有恢复,但大理寺和秦大人有事,我随时听候吩咐。”又向宇文怀谦点点头,这才拱手离开。
    堂内只剩下秦逍和宇文怀谦,宇文怀谦用一种略有一丝诧异的目光看着秦逍。
    他入狱时间其实并不算长,几个月而已,对京都的情况也是颇为了解。
    云禄是大理寺少卿,宇文怀谦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大理寺忽然蹦出个小秦大人,这却让宇文怀谦颇有些错愕,这位小秦大人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年纪就能升到少卿之位,大唐开国至今,那也是凤毛麟角的事情。
    最让宇文怀谦奇怪的是,大理寺上下似乎对秦逍都很是忌惮,身为大理寺少卿的云禄对秦逍明显有着谦恭之态,先前在大街之上,大理寺卿苏瑜甚至也对秦逍十分回护。
    “秦大人认识承朝?”宇文怀谦犹豫了一下,终于问道。
    韩雨农和杜鸿盛两位从西陵来的同伴离京之后,秦逍一度生出极其孤独之感,哪怕是在顾家姐弟身边,那种感觉也一直萦绕在心中。
    他长在西陵,地地道道的西陵人,周边没有一个西陵人,自然是孤独至极。
    如今宇文怀谦突然出现,不知为何,秦逍对他竟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
    亲不亲,故乡人。
    “员外郎能否去我那边喝杯茶?”秦逍笑容亲切:“我有话对你说。”
    宇文怀谦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自己能够摆脱牢狱之灾,显然是眼前这年轻人一手策划。
    此人与自己无亲无故,却不惜与刑部大打出手救自己出牢笼,宇文怀谦自然知道背后的事情绝不简单,而且此人对西陵叛乱的情况十分清楚,这也是宇文怀谦当下最想知道的事情。
    回到左卿署,秦逍请宇文怀谦坐下之后,给宇文怀谦倒了一杯茶,自始至终完全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态度,宇文怀谦起身接过茶杯,道:“秦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卑职不敢当。”
    “我在白虎营待了几个月。”秦逍坐下之后,开门见山:“我本是甄郡龟城都尉府的一名狱卒,得罪了甄侯府,逃亡在外,承蒙大公子收留,安排在白虎营当差。去年在长岭天都峰下祭山,白虎营铲除甄家,甄氏父子被斩于天都峰下,我也在其中,所以宇文家也算是帮我除掉了敌人。宇文家对我有收留之恩,也有帮我除掉敌手之义,所以在我心里,宇文家算是我的恩人。”
    宇文怀谦一直都是气定神闲,此时听得秦逍这番话,脸色微变。
    “二爷是否认识白静斋?”秦逍问道。
    宇文怀谦听秦逍称呼自己为“二爷”,忙道:“秦大人万不可如此称呼,卑职实在受不起。”
    “这里只有我和二爷,也只能如称呼。”秦逍很恭敬道。
    宇文怀谦想了一下,才道:“白静斋是宇文家的家臣,据我所知,他一直在兀陀帮助宇文家经营商贸,但真正的目的,是在兀陀收集情报。此人心思深沉,家兄对他十分的器重。”
    “实际上包括甄家、宇文家和黑羽将军,甚至朝廷,都被白静斋算计。”秦逍神情凝重:“白静斋早就与樊家暗中勾结,这二人效忠于一个叫做李陀的人,李陀自称是先帝遗落在民间的皇子,西陵叛乱,就是这伙人谋划。”
    宇文怀谦立刻道:“遗落民间的皇子?这怎么可能?他如何证明自己是大唐皇子?”
    “他手中有一枚双龙玉佩。”秦逍道:“大公子亲眼见过那枚双龙玉佩,而且确定确实是属于宫中之物,民间无法仿造。”
    宇文怀谦更是愕然,皱眉道:“双龙玉佩是圣上的贴身饰物,怎可能遗失在民间?”
    “按照那帮人的说法,先帝曾经巡视西陵,宠幸了一名西陵女子。”秦逍缓缓道:“先帝回京之时,本是想将那名女子带回宫中,但那名女子却恳求先帝留她在西陵。此后留在西陵的那名女子生下了先帝的血脉,便是如今被樊家和白静斋拥护的李陀。这些年来,李陀在梵家暗中资助下,训练了一支骑兵,被称为荒西死翼,除夕之夜发动叛乱的,便是这支被称为荒西死翼的骑兵。”
    宇文怀谦脸色也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下,才问道:“家兄现在何处?还有承朝,他们是否在京城?”
    他刚刚入狱,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想着秦逍既然在京都,那么宇文家的人也应该一同进京。
    秦逍摇摇头,神色略有一丝安然,沉默了一下,才终于道:“宇文老侯爷已经故去了!”
    第538章 事缓则圆
    秦逍本以为宇文怀谦听闻噩耗,必然是反应激烈,却不料宇文怀谦一怔之后,低下头,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宇文怀谦才道:“他是否入土为安?”
    秦逍也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一下,终是将自己所知的情况详细告知了宇文怀谦。
    “多谢你。”宇文怀谦叹道:“所以家兄如今安葬于何处,只有承朝知晓,而承朝如今潜入了王母会,你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秦逍点头道:“大公子本来是和我们一同进京报讯,半道上分道扬镳,我也一直担心他现在如何。”
    “你可知王母会是怎样的组织?”宇文怀谦问道。
    秦逍摇头道:“所知不多,不过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圣人登基之后诛杀了诸多臣子,那些臣子劫后余生的家眷许多都加入了王母会,但除此之外,我对王母会也是一无所知。”
    “其实王母会很多年前就已经被朝廷所注意。”宇文怀谦道:“王母会最早出现在青州泰山一带,当时泰山周遭许多村庄都被王母会所蛊惑,将本就不多的资财自愿献给王母会,一开始官府并没有太在意,民间神婆巫士也不在少数,官府当时也只以为王母会就只是一般的乡野巫师,可是后来加入王母会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这些人一旦加入王母会,便会完全失去自己的想法,如同行尸走肉任由王母会的人驱使。”
    秦逍皱眉道:“我也亲眼见过王母会利用少女蛊惑百姓,那些懵懂少女被他们打扮成所谓的圣女,声称咱们活在冥间地狱,因为妖狐入世,天下人活在冥间而不自知。王母下凡除妖狐,只有追随王母,才能将这冥间转换成人间,即使死后,也能够飞升神国。”
    “越是贫苦的百姓,对这一套越是相信。”宇文怀谦轻叹道:“王母会在青州为祸,不到两年,就有数万信徒,甚至连官府中也有许多人成为了王母会信徒,照此发展下去,用不了三年时间,整个青州将会遍布王母信徒。紫衣监察觉到青州的异样,派人前往调查,甚至查出王母会暗中开矿锻造兵器,这就是要造反了。圣人当机立断,从古云山下的神策军大营调动了五千精兵,再加上青州大营的三千兵马,还有青州各司衙门的差官压抑,一万兵马围剿王母会。”
    秦逍对关内的事情知道的很少,而且即使是在大唐最为强盛的时候,地方上也会时起叛乱,官兵平叛也是常有的事情,是以对官兵围剿王母会一事知之甚少。
    “朝廷事先经过了周密的部署,而且紫衣监在出兵之前就已经查出了王母会巢穴所在,所以官兵打了王母会一个措施不及。”宇文怀谦缓缓道:“据我所知,当时官兵杀了王母会数百人,这些人几乎都是王母会的骨干,此外抓捕了数千信徒,不过这些信徒都是普通百姓,圣人恩旨,赦免了这些人。经此一役,青州的王母会被肃清,虽说还有漏网之鱼,但十年来,便很少听说王母会在民间活动。”
    秦逍摇头道:“并非王母会销声匿迹,而是他们的行动变得更为隐秘,那些信徒暗中活动,也都听信王母会的蛊惑,不对外透露分毫。我们入关之后,经过雍州地界,正是在雍州遇上了王母会的人。”
    “看来王母会并没有因为十年前的重创而销声匿迹。”宇文怀谦神情凝重:“如果这十年来他们一直在暗中活动,发展的信徒必然不在少数,此时隐而不发看不出他们的实力,可是一旦有朝一日有人举起反旗,后果不堪设想。”
    “大公子如今在王母会中,如果能够打探到消息,摸清楚王母会如今的实力,再将这些情报告知朝廷,对剿灭王母会自然是大有益处。”秦逍道:“只盼大公子能够尽早归来。”
    宇文怀谦想了一下,才问道:“西陵如今被叛军所占,朝廷又是什么态度?”
    “朝廷将西陵丢失的责任扣在了兵部尚书范文正的头上,虽说此人其罪不小,但却并非罪魁祸首。”秦逍压低声音道:“目下朝廷并无任何出兵西陵的意思,只是封锁了嘉峪关。”
    宇文怀谦叹道:“南疆未平,北方图荪人素来不安分,甚至渤海国也是蠢蠢欲动。圣人登基那年,天下大乱,至今还未能恢复元气,如今大唐守住自己的疆土已经是很勉强,向外用兵,国库恐怕也支撑不起。而且圣人这些年一直盯着南疆,在南疆未平之前,绝不会轻易对西北用兵。”看着秦逍道:“秦大人怎会进入大理寺为官?”
    “本来我是想和韩都尉一同前往沃野边镇。”秦逍苦笑道:“可是韩都尉被分派到了裴孝恭大将军麾下,我一开始被安排在兵部当差,就在前几日才被调到大理寺。我也不知道圣人为何突然提拔我,这京都并不适合我,我是希望越早离开越好。”
    “圣人既然让你在大理寺担当重任,自然不会轻易调你出京。”宇文怀谦心中虽然也奇怪圣人为何会对秦逍这个年轻人如此重用,平和道:“朝廷三年五载也未必能够对西陵出兵,所以你也回不去西陵,还是在京都安心当差吧。”微抬头,若有所思,随即苦笑道:“我这辈子也未必能够再回故乡看一眼了。”
    秦逍叹了口气,轻声道:“这几日我仔细想了想,圣人既然对我委以重任,我就尽忠职守,做些政绩给圣人看,如果有机会,再向圣人谏言,恳请圣人出兵收复西陵。虽说国家政略不是我能够改变,但即使只有一线机会,也总要试一试的,西陵是大唐的疆土,绝不能让人列土分疆,让西陵回到大唐怀中,也是黑羽将军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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