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471节
朱橚算是有比较正常爱好的。
比如太祖高皇帝六子朱楚王桢,他是扛着一柄几十斤重的青龙偃月刀来的。
这位楚王殿下,比朱棣还要勇武,擅长个人的武力,非要带着这大刀进宫去面圣。
吓得朱高炽脸都黑了,他知道这位皇叔,一直都在楚地剿寇,爱好彰显自己的武力。
可是,带刀去面圣,这不是有病吗?
张安世只能干笑着道:“殿下,这宫内,不能舞刀弄枪。”
朱桢怒道:“你们这些晚生后辈懂个鸟!当初陛下和我各自就藩的时候,就有过约定,说是若有机会,能够相聚一起,一定要好好比一场。当初,本王揍陛下的时候,就好像揍兔子一样,他是毫无还手之力。今儿,我得瞧瞧我这四哥可有什么长进。”
张安世下意识的,身子往后退一步,依旧赔笑,却不知该说点啥。
朱高炽终于怒了,正色道:“六皇叔自重,来,卸了楚王殿下的刀,若是楚王殿下还要宫前失仪,便立即捉拿他的左右宦官以及楚王府长史进行责罚。”
朱桢见状,只好将刀放下,却是很是感慨的样子,倒给自己找了台阶下:“罢,罢,罢,不和你计较。”
张安世长松了口气,他不想知道这朱棣最后是否会不会真和朱桢打一场,不过料想,这壮的像牛犊子,而且下手没有轻重的朱桢,若真的被允许去和皇帝比武的话,朱棣一定会被他这弟弟揍得嗷嗷叫。
张安世心里的黑名单,将朱桢记下,嗯……以后绕着走。
在这迎来往送中,时间一点点过去,最终到了岁末。
永乐五年,渐渐到了末尾,天寒地冻。
朱棣却似乎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些侄子们还好,个个俯首帖耳。
可那些兄弟,一听到要移藩,一个个就炸了。
周王是打算绝对不去的,断了腿也不去,他要留在开封研究医学,课题都想好了。
朱桢也不去,他看上去粗鲁,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至于其他人,更是吵吵嚷嚷,被朱棣破口大骂,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可朱棣问到他们去不去时,人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年轻一些直接倒地打滚的,还有哭着要去祭太祖的,什么人都有。
然后……朱棣急了。
当下,偷偷召了张安世入宫觐见。
张安世入宫,却见朱棣正背着手站在窗台跟前,一脸疲惫之色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张安世先是行了礼。
朱棣这才回头看着他,神色淡淡地道:“内千户所……近来可查到了什么?”
张安世道:“陛下想查什么?”
朱棣立即道:“各家王府,难道都没有什么过错吗?侵占民田,强抢民女,无故杀人,这些都没有吗?”
张安世道:“这……臣这就去办。”
朱棣突然道:“还有私造铠甲,私自铸钱……甚至是……谋反,这有没有?”
“陛下……”张安世苦笑着道:“陛下的意思是……”
朱棣的脸上透着几分焦躁,道:“没让你将他们置之死地,可至少也要吓唬吓唬他们,等他们惶恐不安了,自然而然也就乖乖地就范了。移藩是国策,怎么能容他们这样闹腾?”
张安世想了想,道:“陛下……说到底,是大家没信心,现在的当务之急,该是给他们信心?”
朱棣那沉着的眼眸,顿时亮了几分,忙道:“你有办法?”
张安世道:“呃……有是有一点。”
第264章 宝贝
听说张安世有办法。
朱棣阴沉焦躁的脸色才稍稍地缓和下来。
他性子急,眼看着这些兄弟们一个个死乞白赖的样子,便晓得这事好声好气是没办法解决了。
而在历史上,朱棣其实也有过削藩,朱棣削藩的手段还算平和,可依旧还带着血雨腥风。
即便是对待自己的胞弟周王,也是先锦衣卫奏报,周王意图谋反,然后将惊恐不安的周王召到京城来,表示我们是兄弟,对周王进行了宽恕。
周王经过了那一次的惊吓之后,就立即识相起来,连忙上奏,请朱棣撤销自己的三个卫队。
显然,朱棣这一次,也是想要故技重施,若是诸王都不答应,就只好逼一逼了。
当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朱棣更希望的乃是和平解决。
朱棣此时便凝视着张安世道:“张卿的办法是什么?”
张安世道:“说到底,诸王对此,还是有所疑虑的。其实有疑虑,倒也无可厚非。诸王在各自的藩镇里头,优渥的生活是实实在在的。可去了海外,就不一样了。外头太凶险,虽可满足自己做个真正藩王说一不二的心思,可毕竟风险太大,何况还是携家带口去。”
“他们只会认为,陛下是急切地想要甩掉他们这些包袱,觊觎他们现有的藩地,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臣以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实实在在地看到前景。”
“实实在在地看到?”朱棣一愣,接着皱眉道:“难道还能绑了他们先去西洋走一遭?”
“呃……”张安世道:“这倒是大可不必,臣倒以为,最紧要的是,给他们足够的信心。”
朱棣狐疑地道:“什么信心?你这一次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张安世便不再说那些飘渺的东西,直接道:“陛下不是已召阿鲁台兀良哈的残部来京了吗?”
此话一出,朱棣猛的意识到了什么,瞥了张安世一眼:“张卿的意思是……”
张安世道:“这阿鲁台和兀良哈的首领一路来京,听闻……他们在沿途,有一些不满。”
朱棣边踱步边道:“你继续说。”
于是张安世便继续道:“这是锦衣卫打探来的,他们原本是仓皇来京,可沿途才知道,原来鬼力赤竟是因为中毒而死,他们才大呼上了咱们的当。他们此时虽是走投无路,却私下里嘀咕,说起这件事,多有一些不服气。在他们看来,咱们大明不是堂堂正正地击败他们,用的却是下三滥的手段。”
张安世说到下三滥的手段的时候,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朱棣冷哼一声道:“丧家之犬,还敢有这样的心思,呵……”
张安世倒是笑了笑道:“他们有这心思,倒也无可厚非。臣就在想,不如这样,反正让他们的残部也入关了,不如教这残部也来京城,到时发还他们武器,就说进行一场实战演习。”
朱棣挑眉道:“实战演习?”
这显然是有点出乎朱棣的意料了。
张安世便道:“就是找个地方,真枪实刀的干一场。臣这边,让模范营来,和他们对一对。”
顿了顿,张安世接着道:“这样的好处有两个,一个是让这鞑靼人和兀良哈人心悦诚服,这其二,便是陛下与诸王,都可亲自观摩,教他们知道模范营的厉害之处在哪里,将咱们所有新的军械武器,统统拿出来练一练。”
“当诸王见识到了厉害,连这鞑靼人都可以击败的时候,到时候,陛下再以赏赐的名义,武装他们的卫队,让他们前往海外,他们自然而然,心里也就踏实了。”
朱棣听罢,微微拧眉,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开始权衡起来。
这就是张安世所谓的信心?
朱棣沉吟片刻,才道:“真要实战,可就不能出什么闪失了。鞑靼人的战斗力,还有这兀良哈的战力,都不容小觑。一旦真枪实刀,就是只许胜不许败。届时挑选三百鞑靼人和兀良哈的精锐,对阵三百模范营,你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吗?”
张安世却道:“陛下,臣听说,这鞑靼和兀良哈人的残部,就有一万九千余人,这还没算上他们的家眷,不过因为是残部,有不少人伤残,还有不少老弱,若是剔除他们,青壮者大抵也有三千至五千,既然要演习,索性就让他们全部上,何须这样麻烦?”
朱棣脸一僵,张大着眼眸凝视着张安世,他几乎认为张安世这个家伙,绝对是已经疯了。
这口气是不是有点大?
“这样太冒险了!”朱棣显然是有顾虑的,道:“你是不是太小瞧他们了?朕很清楚,从前模范营能占不少便宜,是因为骑兵施展不开。可这鞑靼人,还有兀良哈人,都是马背上出身,万万不可小看他们。”
张安世却是信心满满地道:“陛下,模范营之所以称之为模范,就是因为他们操练最是严苛,补给最是充分,武器最是精良,若是不能做到能与数倍于己的敌人作战,又何谈什么模范二字?正因如此,所以臣才以为,进行一场操演,检验战力,尤为重要。”
顿了顿,张安世又道:“再者,请陛下还有诸王以及军中诸将进行观摩,如此,既可做到震慑鞑靼人和兀良哈人的目的,又可给予诸王足够的信心。而军中诸将见了,也可了解未来战争的新形式,从中受益,这是一箭三雕的计划。”
张安世似乎生怕朱棣不肯,便又补上了一句:“即便是输了,毕竟模范营是以少打多,其实……面子上也能说得过去。”
朱棣不禁哭笑不得,这样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赢了能大赚,输了也有台阶可下,反正横竖不吃亏。
于是朱棣便不再反对,则道:“好吧,此事朕交兵部尚书金忠筹备,模范营也做好准备吧。”
“是,谢陛下恩典。”张安世乐呵呵地应下。
说服了朱棣,张安世便快快乐乐地又连忙回了栖霞,先召了模范营上下,以及众兄弟,简单要诀地说明了实战操演的事。
朱勇几个,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个个热血沸腾起来。
朱勇当先斗志激昂地道;“大哥放心便是,今日,俺也要挣一个世侯来。教陛下还有俺爹他们开开眼,尤其是俺爹,他成日和俺吹嘘他当初靖难的事迹,俺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今日便教他晓得,在俺面前,他算个屁。”
丘松那双眼眸里常带着的朦胧,此时像是不自觉地消散了几分,直直地盯着张安世道;“大哥,可以动用火药吗?”
“不动用火药,操演个什么?”张安世拍拍丘松的脑袋。
丘松眼里骤然有了光,乐呵呵地道:“那要不要将压箱底的东西,都搬出来?”
张安世豪气地道:“这是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只许胜,不许败!我只一条,不许让大哥丢人现眼,其他的……随你们折腾。”
朱勇三人不禁雀跃,他们模范营已经憋了太久了。
日复一日的操练,演练各种军械,操练各种战法,一群体力最充沛之人,却每日关在营中,这精力正无处发泄呢!
张安世又道:“这鞑靼人和兀良哈人实力可不低!我丑话得说在前头,兀良哈人,你们是知道的吧,就算你们不知道,你们的爹和兄长也应该跟你们说过,当初靖难,兀良哈人也参与了作战,他们的实力如何,他们是亲见了的。而鞑靼人,显然比兀良哈人实力更强!”
“所以你们一定要慎之又慎,针对马战,针对他们的骑射,你们要立即召集武官,开始进行图纸作业,先制定出一个作战计划来。有了计划,再针对性进行操练,做好万全的准备。你们也知道,大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走出去外头,谁见了大哥,不要翘起一根大拇指?可这一次若是教大哥脸上无光,你们谁也难辞其咎!”
三人纷纷应下。
尤其是丘松,他双目又开始迷糊起来,好像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畅想了。
张安世随即又去了东宫,谁晓得东宫这儿,却有客人来。
乃是那楚王朱桢。
张安世还未至后殿,便听到朱瞻基夸张的声音:“楚王叔公真是太厉害啦。”
待张安世走进去,便见楚王朱桢,正展示着自己撸铁的手艺,他举着一个铜鼎,来回踱步。
此时,他憋红了脸,身子的肌肉紧绷,不过他身子有些晃晃悠悠,显然这鼎,还是略有几分沉重的。
朱瞻基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楚王朱桢,眼里一闪一闪的。
只有朱高炽很无奈地站在一旁,他进入了神游状态。
这个皇叔,他劝不住的,只好在旁傻眼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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