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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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礼:“……”
    一个时辰之后,这千户所上上下下,便沸腾了。
    千户所七百六十五人,等于每个人平均能分二十多两银子的赏钱。
    这对普通人而言,绝对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眼看着下头的众兄弟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陈礼依旧紧绷着脸。
    这几日下来,他没有一刻是轻松的,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不踏实,每一次去千户所,都仿佛像是上刑一般。
    卫中上下,其实都是这样的气氛,当初天子亲军的威风,好像已不在了,以至于与人说话,都多了几分提防。
    尤其是纪纲召众千户去议事的时候,陈礼都觉得自己好像要去鬼门关走一遭一般,平日里可以说笑的弟兄,现在见了,也都只是眼神彼此相对,却再不肯轻易地交底了。
    眼看着这千户所上下,一个个喜滋滋的样子。
    陈礼才勉强的露出了几分笑容。
    次日……有书吏匆匆而来。
    “千户,侯爷有请,叫千户多带人马。”
    陈礼听罢,立即紧张起来,大呼一声:“召诸百户,所有小旗以上的人随我来,再命千户所上下弟兄集结,候命!无论天大的事,但凡只要在京城的,全部召回。”
    随即,他不敢怠慢,理了理飞鱼服:“出发。”
    ……
    张安世升座。
    此时他面上无比的威严。
    几个大聪明,不,几个兄弟也一个个威严的站在他的身侧。
    陈礼带千户所的众武官来见,不等行礼,张安世道:“人召集好了吗?”
    “回侯爷,召集好了,只等侯爷令下。”
    张安世道:“所有人跟我在,这便去抓乱党。”
    “现在?”陈礼一愣:“乱党……有眉目了。”
    这绝对是出乎了陈礼的预料,毕竟……他在锦衣卫里当差了这么多年,早知道这件事的棘手,这些乱党潜伏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拿住。
    张安世怒道:“怎么,你想质疑本侯?”
    “不,不敢。”陈礼道:“卑下的意见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先召集人,先不要放出抓乱党的风声……”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侯爷,北镇抚司那边……纪纲一直在观察着侯爷您的一举一动,他这一次……也憋了一口气,所以卑下之意……乱党固然要抓,可是北镇抚司,也不得不防。”
    张安世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礼一样:“怎么,这纪纲这样丧尽天良。居然敢派人来盯我一举一动?”
    陈礼倒没说纪纲什么坏话,只是道:“此等事,总要以防万一。”
    “那就按你说的办,还有,给我抽一队人,监视北镇抚司,入他娘的纪纲,他想跟我斗?也不看看我张安世是什么人!”
    陈礼毫不犹豫道:“是,卑下这就布置!”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的道:“纪纲有一心腹,许多事都是交给此人办,这个时辰,这心腹该去喝茶了……地方我知道,那边也安排一点人,盯死了,侯爷就可后顾无忧。”
    第168章 东窗事发
    张安世此时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陈礼看了好半晌。
    陈礼讪讪道:“卑下也只是想要以防万一。”
    “嗯。”张安世道:“多带人,保护我。”
    陈礼道:“遵命。”
    当下,张安世开始布置,一群校尉,突然出现在京城。
    詹事府外头。
    博士郑伦下值。
    他另一个官职是翰林院的侍读,奉旨教授皇孙读书。
    皇孙的性子很怪异,让他很是担心,不过他却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是皇孙的老师,将来的前程自不必言。
    因为皇孙好几次提到了张安世这个阿舅,让郑伦很是不喜,他此时正想着,怎么扭转皇孙的观念。
    皇孙将来是天下人的父亲,天家没有亲戚。无论是子民,都仰赖着皇孙,皇孙怎么能只想着一个舅舅呢?
    好在皇孙年纪还小,孺子可教,只是看如何教育罢了。
    他出了詹事府。
    随即,突然左右有人大呼:“拿下!”
    一声令下,几个校尉冲了出来,直接将郑伦按倒在地。
    郑伦大惊,口里大呼:“尔等是谁?”
    有人取了腰牌,在郑伦面前一晃,道:“锦衣卫办事,和我们走一趟!”
    郑伦瞳孔收缩,他猛地想到了什么,第一个反应便是:“冤枉,冤枉,我冤枉!”
    可谁也没理他。
    郑伦便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贼子,安敢拿我!你们可知道,这儿是詹事府,是东宫!我乃朝廷大……”
    张安世上前一步,很干脆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郑伦,你东窗事发了,还敢猖狂!”
    郑伦顿时脸上火辣辣的疼,他眼泪都要出来了,随即恶狠狠地瞪着张安世:“张安世……”
    几个校尉已捂住他的嘴,将他直接捆绑起来,口里塞了一团布,接着便扬长而去。
    来都来了东宫,张安世毕竟不是尧舜,不至于过门不入,于是徐步进去。
    太子不在,张安世便去见自家姐姐张氏。
    张氏已听说了外头的事,等张安世禀告之后,张氏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颔首道:“这件事,不必和我禀告,捉拿乱党要紧,若真是涉及到了郑师傅,该怎样干就怎样干。”
    张安世道:“阿姐,那我干活去了。”
    张氏却是瞥了张安世一眼,慎重地道:“你自己要小心,你长大了,行事要周密,这些人既是乱党,定是丧心病狂,保重自己。”
    张安世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道:“阿姐,你对我真好。”
    张氏却叹气道:“你若早成了亲,让我们张家有后,我才不管你呢!”
    张安世本是感动得要流泪了,接下来鼻头一酸,又有点伤感了。
    乖乖地走出去,见朱瞻基哀嚎着摆脱几个宦官,道:“我的郑师傅……郑师傅……呜呜呜……郑师傅不会是乱党,一定不会的。他平日里就教我天地君亲师,说愿为大明赴汤蹈火,他怎么会是乱党……”
    看到张安世的时候,他一下子撞到了张安世的腿上,抱着张安世的腿道:“阿舅,阿舅……你不要冤枉了郑师傅。”
    张安世让几个宦官退下,双手扶着他的肩膀,道:“阿舅办事,你啰嗦什么?鬼哭神嚎的,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你阿舅出事了呢。”
    朱瞻基见四下无人,居然收了泪,鬼鬼祟祟地躲在张安世的怀里,低声道:“我哭一哭,显得比较尊师贵道,难道师傅被拿了,要砍掉脑袋了,还不要哭一哭的吗?”
    张安世瞪大了眼睛,而后眨了眨眼,最终道:“好了,好了,阿舅去忙了,你这个小子……”
    想骂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骂点什么好。
    明明朱瞻基好像是朝着他所调教的方向发展来着。
    可总觉得……这个方向……有点偏。
    朱瞻基幼嫩的脸上很是认真地道:“阿舅你好好干,到时再给他加一条罪,说他胡乱教我做功课。”
    张安世再没搭理朱瞻基,径直去了。
    被捉的人,不只一个郑伦,除此之外,还有兵部的另外一个主事,此外,便是都察院的一个御史。
    此时,北镇抚司里。
    一个书吏火速地抵达了纪纲的公房。
    纪纲这几日,愁眉苦脸,他在陛下的面前,固然是如蝼蚁一般,可在这北镇抚司,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这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随他的喜怒而喜怒。
    此时……他正拿着一份名册,细细地看着。
    陛下对于一个同知刘勇,显然并不满意,这就意味着……栽赃一案,不可能点到为止了。
    还要继续扩大下去。
    这也意味着,在这锦衣卫亲军内部,还有人要倒霉。
    他思量着,脸色越发的残酷。
    陛下的口谕,让他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
    而一想到这个可能,纪纲便觉得汗毛竖起,一种心底深处的恐惧,弥漫了他的全身。
    可是……他似乎也意识到。
    自己已被逼到了墙角,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
    还能退吗?
    这些年,杀了多少人?
    人们之所以对他恐惧,是因为他是锦衣卫指挥使。
    而一旦……失去了这个恐惧,他便成了白丁……
    这个后果,纪纲无法去想象。
    既然如此……他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
    “都督。”
    纪纲微微抬头,眼底深不可测地看着书吏,道:“何事?”
    “栖霞那边……又拿人了。”
    纪纲手搭在案牍上,双眸微微阖着:“拿了什么人?”
    “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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