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三阳开太太早就死了，蛊兽也有灵智，它似乎知道不少情报，你可以考虑噬灵。”
    赵城隍嘴角一抽：“吞噬这种污浊的灵体只会加速我的疯狂，元始天尊可以试试。”
    他扭头看向赤手空拳的元始天尊：“反正你只是一道分身。”
    预言结束后，规则的影响就消失了，在分身撕下完美人皮后，他已经反应过来，想起这不是真身。
    “分身怎么了，分身没人权啊。”张元清啐他一脸口水，“本体已经在夺舍铠甲人了，你们等他回来分享情报就是。”
    果然……天下归火和赵城隍对视一眼，前者沉吟一下，扫一眼人皮，道：
    “你居然不受铠甲人的影响，怎么做到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别问，问也不会告诉你。”张元清道。
    “铠甲人是谁？是不是任君梓。”天下归火再问。
    “不告诉你们。”分身哼哼道。
    这个分身跟本体一样让人讨厌……赵城隍和天下归火心里同时冒出这个念头。
    “你，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本体，什么分身？”
    背部的狰狞鬼脸察觉到不对。
    “既然你们都不吞噬，那留着它也没用了。”天下归火目光冰冷，赤焰离火刀抵住凸出皮肉的鬼脸，用力刺下。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中，黑烟滚滚，焦臭扑鼻，狰狞鬼脸化作焦炭。
    ……
    人之将死，精神力会随着肉体一起衰弱，但任君梓的灵体就像一块坚硬的钢铁。
    坚硬、凝练，难以消化。
    哪怕衰弱，剑客的钢铁意志也不容小觑。
    夺舍活人的难度，远比吞噬死后残灵要大的多。
    “你休想夺舍我，我接受过大护法的赐福，噬灵对我不会有效果，你别想得到信息。”任君梓的灵体传来剧烈的情绪波动。
    果然，张元清刚进行噬灵，便有一道皎皎明亮的月光自任君梓灵体中亮起，一点点将张元清的灵体撑开。
    仿佛是受到了刺激，张元清灵体爆发出更强烈的月光，高空中，一道黑色圆月的轮廓隐约浮现。
    这轮黑月模糊不清，与角色卡的黑月气息相同，但似乎是投影。
    黑色圆月好像和我的灵体融合了些许，它的投影随着我的灵体过来了……张元清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任君梓灵体中的月光，瞬间溃散，连带着他的意志一起被磨灭。
    因为不是死后噬灵，记忆驳杂庞大，如潮水般涌来，一遍遍的冲刷着张元清的灵体。
    在一幅幅破碎的画面中，张元清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那是一间装修风格奢华高档的宽敞主卧，站在床边的任君梓正在听电话：
    “你做得不错，很不错！”
    “准备一下，找机会进秦风学院。首领多年来的夙愿，没准会由你来完成，这是什么样的功劳，你应该明白。”
    ……
    同样奢华高档的卧室里。
    任君梓坐在桌边，握着手机，电话内传来喉咙卡痰般的声音：
    “首领夜观天象，看到了未来的轨迹，他说，你进入秦风学院后，只要留意鲛人湖，就能替他寻来那件至宝。”
    “但要切记，此行危机重重，或有血光之灾。首领说，谨慎小心，干脆利索，是化解危机的关键。”
    除了以上信息外，张元清还看到很多任君梓的隐私。
    比如下班回家的路上，一块黄金罗盘击破车窗，砸入车厢；比如他是个孤儿，自幼在一个丛林密布的秘密集训营里接受训练。
    集训营的教官根据每人的性格、特长，加以培训，暴躁的人越发暴躁；木讷的人越发木讷；冷静的人愈发冷静。
    培养格斗、抗击打、推理等能力，一步步的向对应职业靠拢。
    这里面，有很小一部分人会获得角色卡，成为灵境行者。
    在获得大护法赐福后，这些灵境行者被安排进官方各大分部，进入灵境世家，也有一部分人会隐藏民间，以各种身份活跃在社会，结交官方行者、世家子弟，将他们发展成暗夜玫瑰成员。
    当然，也有近期谋害夏朝雪、林素、三阳开太太的记忆，任君梓借助罗盘碎片，暗害了三阳开太太，在他体内植入寄生蛊兽，转为“同伴”。
    昨日与虎王战斗时，知道虎王会闯入图书馆的他，故意让三阳开太太被虎王重伤，然后拖出图书馆，将罗盘碎片交予三阳开太太，让他做出预言，自己则冲入图书馆战斗，以示清白。
    这是故意让三阳开太太露出破绽，引起元始天尊的怀疑，然后他再通过罗盘预言今晚四人的行动，自己则暗渡陈仓，袭击孙淼淼。
    当然，记忆画面里，还有他和宋蔓老师翻云覆雨的销魂经历。
    不多时，张元清退出了问灵。
    他按住脑袋，疼的额头青筋暴凸，脸色时喜时悲，一阵扭曲。
    过了好久，才将噬灵的负面效果压下去，感觉体内的太阴之力略有增进。
    ——破煞符用一张少一张，能自己扛下去，就尽量不用。
    “呼～”
    张元清吐出一口气，附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黄金罗盘。
    他仔细看完物品信息，虽然已经通过任君梓的记忆，了解到这件道具的功能，仍龇了龇牙：
    “真变态，可惜只是圣者品质，对主宰不起作用。”
    如果是主宰级道具，他就发达了。
    “传说中的光明罗盘碎片，是那位会长当年抢到手的？啧，让我想想，是昧下来，还是上交？”张元清暗暗嘀咕。
    他其实偏向于上交罗盘，换取利益。
    因为任君梓搞出来的风波，注定瞒不过总部，昧下黄金罗盘的难度很大，总得给官方一个交代。
    那位会长还在悬赏丢失的道具，或许能从他那里换来一件极品。
    但任君梓进入秦风学院的目的，他选择隐瞒，总部问起来就说不知道，他也是无辜受害者。
    总部要是问“你没有噬灵吗”，他就说任君梓身上有抹除灵体的手段，死亡的瞬间，魂飞魄散。
    摩挲着手里的黄金罗盘，张元清想起了父亲留下的遗产，他怀疑也是光明罗盘碎片，只是没有证据。
    先收起来，等离开灵境，问问宫主和傅青阳的意见，再决定罗盘碎片是上交还是自己留下来……张元清把罗盘收入物品栏。
    接着，他思考起噬灵获取的情报。
    电话里那位大护法的某句话让他很在意：首领多年来的夙愿，没准会由你来完成。
    “秦风学院的隐藏任务，知者不少，但那位首领似乎知道地宫里有东西，不然何来‘夙愿’一说？这就奇怪了，地宫从未开启，百花会高层也不知道地宫里到底有什么。”
    “暗夜玫瑰首领不可能知道，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所谓的夙愿，只是想进秦风学院的隐藏副本？”
    就像傅青阳。
    傅青阳主动向他提及秦风学院的隐藏任务，念念不忘，却因为无法再进入学院而遗憾。
    想到这里，张元清心里“嗵嗵”狂跳几下。
    他想到一个可能，如果，嗯，只是如果，暗夜玫瑰首领曾经进入过秦风学院，偶然间发现了隐藏任务。
    但当时能力有限，或者没有放在心上，多年后反应过来，以观星术推测到秦风学院地宫里有及其重要的宝贝。
    能在低等级时期进入秦风学院的，只有官方培养的灵境行者，暗夜玫瑰首领是官方的人，不，曾经是官方的人？嘶，这个想法有点细思极恐啊……
    “等离开学院，翻一翻过去进入过秦风学院的名单，我的猜测未必正确，但查一查总没坏处，暗夜玫瑰几次三番惹我，调查他们的首领是必须的。”张元清心想。
    这时，窗边的孙淼淼叫道：“你发什么愣呢，任君梓的灵体里有什么情报？”
    张元清先收起小红帽、万人屠，再把招魂幡丢给孙淼淼，正要讲解情报，便听玄关处的宋蔓老师“嘤咛”一声，幽幽醒来。
    她瞳孔欠缺焦距，愣了几秒，终于想起了昏迷前的事，猛地弹起身，召唤出兵器，奔入房间。
    然后就看见了站在床边的元始天尊，瘫坐在贵妃榻的孙淼淼，以及死在墙边的任君梓。
    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
    “元始天尊？你……”宋蔓茫然的看向墙角：“他……”
    脑子还有点乱，只记得任君梓袭击了她。
    “他就是铠甲人。”张元清淡淡道：
    “而且还是色情狂，打算猥亵淼淼，恰好被我赶来救下，淼淼屁股蛋都被他掐了好几次。回头总部问起来，宋蔓老师要替我们作证。”
    “任君梓就是铠甲人？”宋蔓龇了龇小白牙，“难怪我觉得淼淼不像凶手，刚才着了他的道，呸，亏老娘还觉得他床上功夫不错。”
    你这女海王，宋蔓老师，你跟灵钧很般配，回头我把你介绍给他，你们互相戴帽子……张元清心里吐槽。
    走到贵妃榻边，横抱起孙淼淼，道：
    “不会再有危险了，宋蔓老师，我先带淼淼回去，你处理一下尸体，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出副本了，有缘再见。”
    宋蔓满肚子的疑惑，但张元清不给她机会，抱着孙淼淼走出了房间。
    离开女生宿舍，张元清径直朝着男生宿舍方向走去，月光皎皎，落地为霜，只是花圃边再也见不到娇嫩的鲜花。
    ——全被他们毒死了。
    孙淼淼软在张元清怀里，侧着头，眼睛斜向地面，显得有些僵硬局促，很不自然。
    “你没被男人抱过吗。”张元清看她一眼，“啧啧，一把年纪了，没交过男朋友？”
    孙淼淼比他还要大三岁，模样标致，家世又好，想来是不缺追求者的。
    “关你什么事，废话多。”孙淼淼撇撇嘴。
    “长得可爱，性格一点都不可爱。”张元清在她绵软弹性的屁股蛋狠掐了一下。
    孙淼淼长相幼态，大眼圆脸宛如清纯少女，实则身材有货，臀儿饱满多肉，已经具备成熟女子的丰腴，而不是那种少女的小屁股。
    是罕见的纯欲系。
    “你你你……”孙淼淼脸色涨红，怒道：“你等着，出了副本，我让爷爷打死你。”
    觉得不解气，便恼怒的伸手去撕元始天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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