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与现实
吴放歌让袁奋和珍珍休息,自己负责警戒,袁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主动提出负责警戒,吴放歌其实很想顺杆爬着好好休息一下,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这个毫无实战经验的中灶兵,看他枪的保险一直都是打开的,如果晚上真的被越南特工偷袭倒也罢了,如果是自己的巡逻部队路过此地,就怕又出一个周锡卿啊,所以最后干脆用命令的口吻强迫袁奋去休息了,至于珍珍,就更承担不起警戒的重任了
珍珍开始的时候还想陪吴放歌一起警戒,结果被他一句“这是战争,你没有经验”给堵的没有话了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睡不着,可没多久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有意思的是可能是珍珍胖些,她的呼噜声居然比袁奋的还大些,除了因为被小虫子骚扰产生的无意识的抓挠以外,他俩睡的很沉很香甜吴放歌其实也想睡,谁都不是铁打的,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是他重生前只能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节,不仅仅是体力的损耗,精神上的消耗也相当的大,在这个时候看来,能饱饱的吃一顿,再美美的睡一觉,是多么令人惬意的一件事啊,可是他不能睡,说不定这一睡下去,三个人的命就睡没了“不能睡,真的不能睡,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吴放歌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打气,可是他的眼皮却越来越重,连丛林中不知名的鸟叫虫鸣都成了悦耳的催眠曲
是时,月正明
多久没这么安静地看着月空了?透过丛林的缝隙,正是一个月圆之夜,恬静柔美的夜啊,与你许久不曾相见,重生前为生计奔波,重生后又迷茫无措,直到今天才发现,你原来一直都在的
吴放歌忽然觉得心胸一下开阔起来,干脆翻了一个身,仰面朝天看着那月,月亮忽然变成了林婷甜甜的脸,在对着他微笑婷婷啊婷婷,如果我这次不死的话,还要二十年才能找回你啊他感慨着,一首二十年不曾唱过的老歌(在这个时代是新歌)涌上了他的心头:
(歌词非原创)当我守在祖国边防的时候常对着月亮静静的瞧、她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心有多烦恼只要月亮照在我身上心儿像白云飘啊飘只要月光照在我身上心儿像白云,静静地飘啊飘……
……
在臆想的歌声中,像所有不称职的哨兵一样,他在一片恬静的夜色里睡着了,蜷缩着身子,试图抵挡着夜的寒气,又好像要回到母亲的zg里;抱着枪,仿佛那就是妻子林婷娇小的身躯;就这样,在两个女人的呵护下,他睡着了
即便是陷入一片温柔,在这种环境下也不可能完全的熟睡,吴放歌半睡半醒的,把梦境与现实搅成了一个奇妙的混合体,直到一件军用衬衣盖在了他身上
是珍珍,吴放歌从轻柔的动作里感觉出了他,但眼皮却沉重的睁不开
“也许珍珍是想去方便一下……这倒不方便干涉……由她去,周遭如此的安静祥和,难道还能出什么问题?”吴放歌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放了自己的假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或许是更长的时间,吴放歌猛然惊醒,恰巧此时月亮被一片乌云遮盖了,丛林中顿时魅影重重往身后看,靠着巨石酣睡的仍然只有袁奋一人,而自己身上依然盖着珍珍的衬衣
珍珍走了多久了?按说时间不短了,就算是大号也该回来了
吴放歌责怪自己,为了一时的贪睡而把珍珍投入到未知的黑暗中去,别说珍珍有个三长两短邱老不会放过自己,就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啊但是他现在还不想叫醒袁奋,叫上他只能增加恐慌,还不如就让他这么睡,等实在需要支援的时候再叫醒他也不迟
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带好武器,可寻了几个适合‘方便’的地方,都不见珍珍的影子,又不敢大声喊,正没主意的时候,脑子里忽然一亮:她该不会去那里了……
吴放歌没猜错,珍珍果然在那里
早先经过小溪时,曾见有一个两平方米见方的小水潭,就像一个天然的浴缸,加之溪水清澈,连吴放歌都有跳进去泡一泡的想法,跑了这一大路,浑身的臭汗,粘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可当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确实不是洗澡休闲的时候可珍珍确实挺惨的,先是在枪林弹雨中给吓尿了裤子,再加上一身的汗,且不说女孩子爱干净,就是的粗野的莽汉也忍受不了这个啊想是珍珍实在熬不住了,趁着大家睡着的时候自己偷偷出来洗澡了
这可谓是吴放歌重生以来最大的福利了,明月、小溪、果女此时月亮钻出了云层,水面反射着清凉的月光,真像是一幅画啊
吴放歌并非有意偷窥,可如此一来到有点进退两难了,按说这个时候可不是享清闲的时候,却又不能上前一把拉了就走,若就此离开呢,又实在不太放心,而且吴放歌再怎么想回到二十年后,回到林婷的身旁,但他首先是个男人,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某些东西天生就缺乏免疫力所以在几轮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留下了
珍珍体型微胖,显的十分丰胰,紧绷绷的皮肤在月夜照耀下尤其显得好,吴放歌甚至产生了一个卑鄙的想法:幸亏没叫袁奋一起来,不然还得和他分享眼前这一切
美景没能持续多久对面的树丛轻微摇曳,传来沙沙的异动声,仿佛是有人走过,吴放歌虽然警觉但还是慢了一步,珍珍反而先发现了异常:她慢慢的挪向岸边,朝岸上的衣服方向伸出手,月光下,手枪的表面发出淡淡的金属光泽、“吴老兵?是你吗?”珍珍颤巍巍地问:“你不用躲着,我不生气……”
珍珍这话说的吴放歌心里微微一痛,可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黑影箭一样的窜了出来,先是一脚把珍珍放在岸边的手枪踢飞了,让她抓了一个空,随后就把枪口对准了珍珍的脑袋
“投降,慢慢的出来”黑影压低了嗓子说
吴放歌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这声音一辈子也忘不了啊,难道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正是那一晚和自己肉搏了一番,又被自己放走的那个女特工吗?冤孽呀,正应了那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呐,眼前这个局面到底该怎样收场哦
珍珍手捂着羞处,哆里哆嗦地从水潭里爬出来,却偏偏把个后背对着吴放歌,挡住了他的视线
吴放歌心里这个后悔哦,刚才要是不犹豫那么一下子,立即开枪,在这个距离上,命中的概率是很高的,就算这个特工仅仅是个尖兵,还有后援,那么自己动作快一点的话,还是有机会把珍珍带到安全的地方的,而且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男女之嫌?只是珍珍必须得裸-奔了
现在可麻烦了,珍珍站在吴放歌和那个特工之间,投鼠忌器,吴放歌失去了射击的时机不过仅仅几秒钟过后,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
要求俘虏高举双手,是为了让俘虏失去反抗能力,尽管珍珍现在什么也没穿,按照一般原则也应该如此,可那个越南特工不知是因为同为女人呢,还是觉得珍珍白白胖胖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而失去了警觉,她居然没要求珍珍举起手来,反而用枪挑起地上的衣服递过来让珍珍穿上
也许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珍珍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双手猛地攥住枪管就要夺枪,可哪里夺得过人家,姿势也不正确,只要人家轻轻一扣扳机,珍珍这条小命就算交待了,可那个特工并没有开枪,毕竟在敌后开枪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她将就枪管借力向前一捅,狠狠地捅在了珍珍软哝哝的肚皮上,虽说没有刺刀却也是一根铁管子,疼的珍珍当场就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腰不由自主地一弓,越南女特工顺势又是一枪托,把珍珍打的满脸开花,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珍珍勇敢的还击给了吴放歌一个绝好的机会,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吴放歌猛地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举枪瞄准
他没有喊‘缴枪不杀’或者‘不准动’一类的保准电影台词,他只是举枪瞄准,并冷冷地看着那个越南女特工
女特工刚刚一枪托打倒了珍珍,还来不及顺过枪来,就被吴放歌瞄了个正着,只得保持既有动作不动,同时月光下她也认出了吴放歌,小声叹着说了一句越语
吴放歌听不懂越语,不过估计的出大概意思,应该是:冤家路窄一类的话……
两番交手,已经是熟人了,吴放歌深知越是熟人越不保险的道理,在前世的记忆里,那些商海泛舟的,有多少聪明人都是栽在熟人手里的?还有传销,专门宰熟,更不要说眼前的人是刀枪相对的敌人了
吴放歌把枪管朝着小水潭微微摆了摆,人家到底是特工,就是聪明,当即会意,随手就把枪噗通一声扔进了水潭里,然后识趣地把手举的高高的,可不知是有意无意,却把那并不十分饱满的胸脯子直往外挺
吴放歌可不是毛头小伙子,他是个有着丰富阅历的男人,对此视而不见,继续摆动着枪口越南女特工没辙,只好慢慢地把武装带,子弹带等零碎儿一一解下,一股脑儿的扔进水潭里
尽管吴放歌占据了优势,可他依然十分小心,凡是需要在背后解扣子的装备,他都做手势让那女特工转过来对着他,好随时能看见她的手,好在这个女特工也识趣,并没有做出节外生枝的事情
在女特工扔装备这个时间里,珍珍慢慢的缓过劲儿来,她呻-吟了几声,很快就明了了当前的局面,有的人在严峻的情况下,意志力和智力能成几何数的增长,根本就不需要人教珍珍抓起自己的衣服,几乎是爬着回到了吴放歌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