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里欧凯瑟谈心,凯瑟转变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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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麒麟瓜多少钱一斤呢?”
    “六块五一斤……嗯,就按五块一斤卖给您吧。”老板看了一眼凯瑟的脸,连忙改口调整了售价。
    “谢谢您。”凯瑟的笑容就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明媚,老板被他迷得人都走远了还一直在那儿张望着他。
    凯瑟左手拎着沉甸甸的西瓜,右手提着之前买的蔬菜,就这样踏上了回家的路。对于像他们这种买了大别墅的人,完全可以找个保姆来干这些杂活。但对于厨房中的一切,凯瑟总是更倾向于亲力亲为,而不愿意假手他人。
    想象着纪夏吃着西瓜时那满脸幸福与满足的神情,凯瑟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希望能尽快回到家中,见到那个让他心生欢喜的人。
    一辆黑色军用车缓缓停靠在路边,后座车窗降下,显现出一张刚毅俊朗的面孔,车主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窗外,焦点锁定在徒步前行的凯瑟身上。
    凯瑟似有所感,侧首看去,恰与那道目光的主人相遇。他原本带着微笑的面容不禁露出惊讶之色:“里欧阁下?”
    里欧点点头:“方便谈谈吗?”
    凯瑟将目光投向手中的蔬菜,稍作犹豫后,轻轻颔首。
    两人找了一家面积不大的咖啡厅,在一个接近落地窗的位子坐下,此时的里欧已经换上了身学院风穿搭,他一张严峻内敛的军人脸配上学院风穿搭极其违和,不知道是想贴近谁还是图个什么样。
    凯瑟把蔬菜和西瓜放在桌上,将衣摆整理好,平稳地坐下来。他注意到里欧一直盯着那些蔬菜不放,不由得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带着笑意问道:“里欧阁下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你依然像过去那样,负责着厨房内的所有工作吗?”里欧表情严肃地问道。
    “是的。”凯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夏夏在L城的时候,她的日常饮食就是由我来烹调。”
    “……”里欧的表情紧绷着,他垂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和不解,“为何你仍能保持原本的生活模式,而我却不被允许和以前一样?”
    凯瑟愣了一下,“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关切地询问道。
    里欧详细叙述了他在医务室与妻子的对话,最后以落寞的口吻说:“威尔戈建议我积极适应变化,为了她做出改变,可你却可以继续扮演过去的角色。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凯瑟静静听完,湛蓝色的眸子注视着里欧:“您爱她吗?”
    里欧喉咙一哽:“……不,比起爱情这样虚无缥缈的事物,我更愿意成为她最值得信赖的臣子。”
    凯瑟苦笑:“问题就在这里。”
    他轻叹一声,目光转向落地窗外:“或许您不该找我,因为我也不知……”此时,一对情侣恰好从窗外经过,两人各自牵着一条狗,不知道男方说了些什么,女方害羞地捶了他一下,两人嬉笑逗趣地消失在视线之外。
    凯瑟望着他们,怔怔地说:“或许您该另外找一个帮手,比如一只小狗?”
    “狗?”里欧的眉头紧锁,“会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会……吗?”凯瑟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很抱歉,我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深思熟虑……”
    里欧面色凝重,重重敲击桌面,以严肃的语气说道:“鉴于犬类可能存在的潜在危险,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我绝对不允许狗靠近她。”
    凯瑟被里欧严厉的态度吓到:“哪怕别无选择,也不行吗?”
    里欧断然摇头,神情坚定地说:“绝对不行,如果我的行为有可能给她带来任何伤害,我宁愿永远与她保持距离。”
    里欧的言辞犹如突如其来的重拳,让凯瑟躲闪不及,一拳将他砸入了漫长的迷茫之中。
    里欧可以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而选择分离,但他呢?
    却选择以牺牲纪夏的身体为代价,仅仅为了夺回他的厨房。
    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正确吗?他与她之间,真的要演变成这般丑陋的模样吗?
    凯瑟脑海中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甚至在他拿起竹炒准备炒菜的时候,他还站在锅前,举着竹炒,愣在原地发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锅底的火焰正在悄然升高,热度逐渐上升。直到火焰熊熊,已经吞噬了锅中的菜肴,甚至蔓延到了抽风机,凯瑟才猛地惊醒。
    那一刻,凯瑟湛蓝色的瞳孔被火焰填满,他惊慌失措,连忙从旁边拿起锅盖,猛地盖在铁锅上。这边火焰刚被勉强压制住,但后面的微波炉却又的一声巨响,如同炸雷一般在耳边回荡。凯瑟被吓得向前迈了几步,然后僵硬地回头看着那台炸得漆黑的微波炉。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微波炉的门,看向里面,发现竟然是自己之前放入了一个塑料盘子。由于发呆的缘故,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举动,导致了这场意外。
    凯瑟呆滞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厨房,一滴眼泪在眼角聚集,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而下。
    他怎么能漠视她的感受,将这些事情视作天经地义?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这些行为同样会给她带来深深的伤害吗?
    厨房外面,门锁发出了咔嚓一声,纪夏通常在周五这个时间回来吃晚饭,可他却把一切搞得一团糟……凯瑟泪如雨落,咬紧了嘴唇,然后猛地冲出了厨房。
    纪夏刚给大门落锁,转头就被人抱了个满怀。那人像火箭一样冲过来,撞得她往后退了两步,整个背都紧贴在大门上。纪夏被迫埋在结实的腹肌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头上就传来滴滴答答的湿热感觉,是那人的眼泪。
    “怎……怎么了?”纪夏愣愣地伸出手,拍了拍凯瑟的背,“发生什么事了?”
    凯瑟一时间答不上话,内心深处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眼泪不停地流。
    他就是一只寄生在她身上获取幸福的没感情的寄生虫,寄主本人的痛苦他丝毫不在乎,他只想获得幸福。
    这让他怎么看待自己……!这样的他,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自己!
    再想想他最开始遇见奥亚的时候,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奥亚会是他最终的妻子,所以他用最温柔的态度去接纳她,但他的温柔是他模仿周围的人得来的,他本身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并不明白怎样去爱人。
    那时候的他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奥亚却是怎么说的呢?
    奥亚却说他很善良,分明感情淡薄,却愿意以正面的态度为人处事,她为他而骄傲,保持这样就很好。
    可是现在他没办法再为她保持原样了,他再次陷入了自我唾弃的深渊之中,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懂爱的吸血鬼,只会吸食妻子的心血,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他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活着!!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凯瑟环抱着她,声音颤抖着说:“上回的避孕药,是我故意让你服用的。我刻意放纵格米伊与你亲热,让你不得不选择服下避孕药,好让我得以夺回厨房的控制权。是我不懂爱,我没有体谅会因此受到伤害的你。我就是只丑陋的寄生虫,只知从你身上汲取温暖和幸福,却从未回报你的关怀。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凯瑟话语落下,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死寂,纪夏埋首在凯瑟胸口,一时沉默无言。凯瑟的眼泪静静流淌,他绝望地闭上双眼。事已至此,他愿意承担所有罪责,无论纪夏打他、骂他,或者是抛弃他,他都接受。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都是他的错,惩罚他吧。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经过漫长沉默之后,纪夏却抬起头,用指节轻轻拭去他的泪水,眼神中带着笑意:“瞧你,眼泪流得满脸都是,都哭成花猫了,小珍珠都落了满脸了,这件事让你那么难过吗?”
    被纪夏那么打趣,凯瑟的耳根红透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小心地问道:“你……不打我,不骂我吗?”
    “你把我想成什么妖魔鬼怪了,你错了,就要打骂你吗?”纪夏哭笑不得地说,“就不能约法三章,让你下次不要再犯?”
    “约法三章?”
    “以后不许伤害我,不许再不顾我的感受,万事第一件事先想到我。”纪夏逐条陈述,每说一条便放下一个手指。说完后,她举起三根手指,在凯瑟面前轻轻摇晃,嘴角上扬,展露笑意,“这三条,以后能做到吗?”
    “我……”
    “既然你都真心实意向我道歉了,这些对你来说是小菜一碟吧?”
    “……嗯,是小菜一碟。”凯瑟抹去眼泪,露出了笑容,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坚定地点头,“我会为你做到的。”
    “你这是在为自己,不仅仅是为了我。”纪夏直接点破,嘴角带着一抹调皮的笑意,“你说你是寄生在我身上的寄生虫,总是从我这里汲取东西,那么,为了公平起见,我也会从你那里获取一些东西,不算过分吧?”
    “可……可连我都不喜欢我自己,像我这样的人,真的能为你提供有价值的东西吗?”凯瑟握着拳,颤抖着声音,不安地问。
    “当然,你远比你认为的要对我更重要。”纪夏重重点着凯瑟的额头,脸上的笑容狡黠,“就让寄生变成共生吧,做好我把你吸干的准备了吗?”
    共生……凯瑟的内心犹如翻涌的海浪,面对眼前娇俏而又善良的纪夏,一瞬间,他几乎有种想要在她面前下跪的感觉。他尝试着开口,想要用言语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感受,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被束缚一般,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纪夏带给他的那份温柔而神圣的感觉。
    他颤抖地伸出双手,环绕在她的腰间,紧紧地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他微微低头,让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说:“……时刻为你准备着。”
    他会竭尽全力守护她、陪伴她,为她付出所有,直到永远。
    ——————————
    作者有话说:
    恭喜凯瑟变成女主党~
    从此,他对纪夏的称呼从夏儿变成夏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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