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长。”
    “你说国际上那些数学家对什么事最感兴趣？”
    突然被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秦向新也不由得一时有些怔住。
    不知道这和召开交流会有什么关系。
    但心中诧异归诧异，回过神来后他还是如实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纯粹研究学术的数学家来说，最有吸引的肯定是数学上的问题。”
    “说的不错。”
    徐昀点点头对这句回答表示认可，然后便不再卖关子讲出自己的真正打算。
    “那么我要是对外宣布，会在这次交流会上公布黎曼假设的证明过程，你说会不会有人愿意来参加？”
    “你说什么？”
    “黎曼假设的证明过程？”
    将徐昀这句话听进耳中，秦向新差点以为听错了。
    万万没想到徐昀突然给了他这么大惊喜。
    作为京州大学数学高等研究院的院长，他对黎曼假设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能被数学界誉为珠峰的世纪问题，不知道受到多少知名数学家的研究，无论是价值还是知名度，都要高于其他几个世界数学难题。
    自从此假设被提出，不知道多少数学家前仆后继想要将其证明。
    可结果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当初徐昀连续解决霍奇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他便觉得徐昀是最有可能解决黎曼假设的人。
    届时势必会让数学迈入新的层次。
    结果天不遂人愿，徐昀后面放弃了理论数学的研究转跑到化学材料领域。
    他本以为有生恐怕不可能在看到这天，黎曼假设也无法被证明。
    毕竟开始负责各种项目的话，就算不放弃数学能用于研究的时间也会很少，想再次证明一道世纪难题是根本不敢去想的事。
    奈何事情偏偏就发生了。
    怪不得徐昀会如此笃定那些数学家会来参加，面对黎曼假设这种级别的诱惑谁问谁能拒绝。
    想到到时候国际数学家大会爆冷，全球数学家都跑到京州市来进行学术交流，他脑海中便不受控制的脑补出大量画面。
    相信到时候国际数学联盟那些人脸色肯定很精彩。
    念头停留在这里，秦向新勉强控制着内心激动，再次向徐昀确认。
    “你真的证明了黎曼假设？”
    主要他很清楚之前徐昀又是设计门框机器人，又研发新型光刻胶和负责光刻机项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时间去证明黎曼假设的样子，要知道证明一道世纪难题所需的投入比研究重点项目大的多。
    可接下来徐昀的回答，顿时让他满脸错愕。
    “暂时还没有。”
    “没有？”秦向新立刻着急起来。
    刚要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听徐昀回答：“不过距离七月份数学家大会召开还有几个月时间嘛，足够我论证完黎曼假设的全部证明过程了。”
    而这个回答也让秦向新彻底傻眼，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本以为徐昀已经证明了黎曼假设，没成想竟是打算临时抱佛脚现证。
    关键距离数学家大会召开就剩几个月时间，谁能保证可以百分百证明出来。
    真要是有那么简单的话，黎曼假设也不会存在这么久都未被数学界解决。
    珠峰世纪难题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过就眼下来说，也确实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办公室内的气氛稍微压抑了片刻，秦向新这才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抬起视线牢牢盯着徐昀郑重道：“你有多大把握？”
    “我很有信心。”徐昀这时候自然没有谦虚，面色平静的回答道。
    刚好此次随机奖励他抽到了黎曼假设证明过程，本来也是想研究后撰写论文发表。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那索性直接把全球的数学家邀请过来线下证明，接受所有人的质疑反驳，这可比发表在论文上有影响多了。
    下秒徐昀又想到什么，便提醒道：“另外我打算对外公开这件事，让所有人知道在七月的京大数学高等研究院交流活动上，我将宣布黎曼假设被证明。”
    秦向新听到这句话自然很清楚意味着什么，尽管他选择了相信徐昀，还是忍不住多嘴确定了句。
    “你想清楚了？”
    “消息一旦对外公布的话，如果届时未能证明黎曼假设的话……”
    最后一句话秦向新虽然没有说完，但想表达的意思已然非常清楚。
    徐昀闻言也担心秦向新接下来会睡不好觉，想了想还是给其打了剂强心针。
    “放心吧院长。”
    “其实我早就有了证明思路，剩下这几个月时间能够完成证明过程。”
    另外还有点他没说，如今京大数学高等研究院拥有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能够在一些步骤论证中为他提供些帮助。
    加上自己那两个研究生担任助理，速度只会比之前他独自证明的时候快。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秦向新哪里还会有问题，立刻便点头回答道：“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学院肯定会最大程度支持你，我今天就去帝都找老袁仔细商议，尽快把事情给定下来并着手准备。”
    “那就麻烦院长了。”徐昀点点头回应。
    对于秦向新他肯定是非常信任的，加上数学会方面的帮助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立刻着手研究黎曼假设的证明过程。
    制定好接下来的规划，秦向新并没有在徐昀办公室过多逗留，随即匆匆便转身离开。
    显然是打算前往帝都和袁成明商议。
    至于徐昀也没忘记自己今天要做的事，目送秦向新离开后同样锁上办公室去图书馆。
    他要尽快研究透量子力学，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
    ……
    秦向新很清楚这件事对京大数学高等研究院和国内数学界意味着什么。
    试想一下如果到时候全球的数学家真来京州市参加学术交流活动，那么无形中京大数学高等研究院的权威就超过了国际数学联盟，这种成就可是克雷数学研究所都无法相比的。
    另外黎曼假设被徐昀证明的话，也势必会引起全球性的巨大轰动。
    正是因为这些情况，秦向新哪里敢有任何耽搁。
    从徐昀办公室离开后，顾不上回家安排，便直接乘坐了最近的航班飞往帝都。
    并在傍晚抵达帝都后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袁成明。
    “老秦你还信不过我啊，既然电话里我说过肯定会向着徐昀给他出口气，那就肯定不会再参加今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与此同时数学会总部附近餐馆，包间内袁成明赶过来看到秦向新有些不高兴的说。
    他认为秦向新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这才特意从京州市跑过来。
    秦向新自然没有忘记正事，招呼袁成明在对面坐下后便表明自己的目的。
    “我当然相信你的话，只是今天我过来是有其他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袁成明一脸严肃的问。
    显然他也看出秦向新过来应该是有要紧的事。
    “徐昀打算和国际数学家大会同一天在我们高院里举行学术交流，并邀请全球的知名数学家参加？”
    袁成明听到这句话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反倒是陷入沉思进行考量。
    白天发生的事情，让他立刻便明白了徐昀的打算。
    想到徐昀之前确实认识了不少海外知名数学家，可愿意不给国际数学联盟面子，跑来京州市给徐昀捧场的又能有多少。
    要是到时候成了小打小闹，恐怕只会让自己和京大数学高等研究院没面子。
    不过正当他想着这些时，接下来秦向新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下巴惊掉。
    “另外徐昀会在学术交流会上宣布世纪难题黎曼假设被证明。”
    “你说什么？”袁成明有些失态。
    倒也不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主要身为数学人相信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会坐不住。
    将袁成明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下，秦向新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和你一样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吓了一跳，但徐昀对此似乎很有信心，他有把握在剩余的这几个月时间内彻底证明黎曼假设。”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全力配合他，让国际数学联盟和全球数学家知道哪里才是最权威的数学殿堂。”
    这时回过神来后，袁成明的表情也有些复杂，没想到短短一天时间就让他听到这么多炸裂消息。
    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很担心。
    如果说是全球任何一位数学家，表示能在几个月时间内彻底证明黎曼假设，他都会认为对方可能是得了失心疯。
    偏偏这份质疑在徐昀身上不适用。
    似乎只要是徐昀说的话，那就不可能无的放矢。
    毕竟徐昀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要知道放眼全球可还没谁能连续证明两道世界数学难题。
    记得当初徐昀宣布自己证明霍奇猜想时，同样所有人也都不相信。
    有这个数学界的连续奇迹在，谁又敢保证徐昀证明不了黎曼假设。
    随着大量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很快袁成明便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抬起视线看向秦向新道：“数学会会全力配合这件事的，我相信徐昀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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