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眼前视线一暗，回过神下意识抬眼查看。
    只见两个熟悉身影充斥在视野中。
    正是他的研究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过来。
    几乎瞬间脸色便变得严肃，板着脸问：“你们俩过来干嘛？”
    “项目搞完了吗？”
    张口便是一句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说句实在话，原本他对自己这两个研究生还是比较满意的。
    基本都发表过影响力不错的期刊论文。
    可凡事就怕对比。
    见到徐昀展现出的惊艳天赋后，他便不自觉把对学生的要求标准提高了很多。
    使得手下研究生压力倍增。
    杨宁坤和汪波特意等到徐昀离开，才想着找周直问问情况，没想到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先遭到了这种灵魂质问。
    不过碍于好奇心实在太大，还是强行忍住内伤问出自己的疑惑。
    “周教授，刚才那个学弟真是数学系的，现在还有人跨专业发表论文？”
    他们俩作为周直的研究生，顶着这个名头在计院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可到现在他们还没发表过能进科学院一区或者顶会的论文。平时这倒也不是啥大问题，毕竟众所周知一区的期刊论文是具有难度的。但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位能发表一区论文的学弟，情况就变得比较复杂了。
    周直审视着两人，用略带骄傲的语气回复。
    “你们可没资格小瞧人家。”
    “告诉你们也无妨，他不但是数学系的，还是今年的新生。”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难以相信的事情得到证实瞬间在杨宁坤和汪波心里引起轩然大波。
    感到无比震惊。
    新生。
    还特么是数学系的。
    能不能给年迈的学长们留条活路啊。
    情绪剧烈波动下，甚至有些后悔压根不该去多嘴问这件事。
    周直哪里会不了解自己的学生，刚听到这话便清楚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想着刚好借此机会刺激一下两人，前边话音刚落又立刻补充道：“本来我打算把他招进咱计院，结果数学系的唐教授说什么都不放人，为此我没少给你们布置任务。”
    闻言两人表情顿时凝固在脸上。
    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突然那么忙碌，竟也是拜这位学弟所赐。
    只是事实虽如此，却也不必说的太过直白。
    奈何还没等他们从伤害中调节过来，耳朵便又听到一句让人面如死灰的话。
    “现在有了现成的榜样，你们可绝对不能给我拖后腿，今年每人至少发表一篇科学院一区论文。”
    ……
    ……
    徐昀可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学长正身处水深火热中被周直无情拷打，解决了论文的事情他心情相比前几天明显轻松许多，从周直办公室出来后先回了宿舍等大家一起去餐厅吃饭。
    下午他没有去继续去图书馆，而是选择待在宿舍里接着刷题。
    论文不需要他担心。
    等周直修改完直接给期刊投稿就行。
    在这种情况下。
    肯定要先解出一千道题完成此项进阶任务再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周奇也跟着他在宿舍里看书没有外出。
    这使得钱宇东赵岳峰他们少了一位队友，无奈只得暂时停打联盟排位。
    躺在床上刷起手机。
    但徐昀对此却总觉得，钱宇东和赵岳峰更多是担心打扰到他和周奇。
    毕竟打游戏逐渐上头的话，很难能忍不住不说话拍键盘。
    想清楚这一点，周末徐昀又泡在了图书馆。
    除自行刷题外还不忘顺手完成了各专业课老师布置的作业。
    ……
    “大家看这个例子，解线性方程组我们用矩阵消元法来解。”
    新一周堪称噩梦的早八高代课，讲台上唐延山面向黑板边说边写出解线性方程组的方法名字，底下学生则无一人逃课，基本都在全神贯注盯着黑板听唐延山讲课。
    生怕哪点没跟上，到时候期末考试过不去唐延山这关。
    当然这里面有个例外。
    那就是徐昀。
    本学期的高等代数他早已经掌握，且还是那种已经灵活运用的程度。
    实在没有必要还去浪费时间听讲。
    这就好比高中生去小学听老师讲加减乘除。
    压根无那份听课的心。
    所以当其他人认真听课的时候，他却在埋头刷题做任务。
    站在讲台上面，底下学生无论有什么样的动作都看的非常清楚。
    唐延山自然注意到了没有听讲的徐昀，他仅是皱了皱眉头并未选择点名批评，直到第一节下课铃声响起他才从台上下来迈步朝徐昀走去。
    “徐昀。”
    钱宇东见状意识到不对，连忙提醒道：“唐教授过来了。”
    徐昀回过神刚抬眼便迎上唐延山的目光。
    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笑容。
    “关于解线性方程组你都学会了？”唐延山忽视掉徐昀的表情直接询问。
    他知道徐昀暑假自学了高代，从上周测试拿了满分便能看出来，所以如果徐昀真的早就全部掌握哪怕不认真听讲，他也只会感到高兴和欣慰，为其安排新的数学学习规划。
    毕竟时间是宝贵的，确实没必要花费在重复的事情上面。
    徐昀点头如实回答。
    “嗯。”
    “都学会了。”
    伴随这句话在教室内响起，包括周奇在内顿时都忍不住纷纷侧目。
    没想到班上还有这种牛人。
    自己才刚迈过起跑线，人家都跑完全程了。
    唐延山对徐昀的回答自然很满意，眼角余光瞥到那本习题集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再次开口特意补充了句。
    “现在知道这本习题集的难度了吧。”
    “光学会解线性方程组可没法做，有没有遇到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现在给你讲讲。”
    上周听到徐昀说想要做题，面对这种天赋出众且自律型的学生，他心里无疑是比较高兴的。
    可最终徐昀非要去做期末复习用的习题集，这让他很不喜欢。
    习题集是什么？
    那里面可是囊括了学期内所有题型，并且题的难度还不低。
    去做自己没学过的题，这不是好高骛远是什么。
    他之所以最终还是让徐昀拿走，就是想让其知难而退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这样才能沉下心学习。
    现在他当着其他学生的面主动提起，则能更好击碎徐昀作为天才的傲慢，因为这几乎是每个天才都会有的东西。
    天才这种东西并不缺少，但能真正成长起来的却不多。
    而老师的作用便是再此。
    视角来到徐昀身上，他听到唐延山这句话脑海中首先闪过的念头是没有不明白的地方怎么办。
    如今习题集中的题他已经解开了快一半，但始终流畅丝滑。
    并未遇到难以理解的地方。
    毕竟那两百多点积分可不是白白花费的。
    面对唐延山徐昀也没有欺骗的想法，当即神情认真回答。
    “这里面的题基本上我都能做。”
    “你真都能做？”唐延山脸色拉了下来，再次向徐昀确认。
    徐昀依旧点头坚持。
    “能做。”
    听到这里唐延山是真有些生气，哪怕天赋再好的天才狂妄说大话也很难能走远。
    那本习题集就算大二的来了都不敢保证说自己全部能做，现在徐昀却信誓旦旦讲了出来，不让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绝对不行了。
    想到这点唐延山板着脸回到讲台，面向黑板快速写出一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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