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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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
    他询问的语气向来不是用作问询。
    擦鞋得低头得弯腰,得被人自上而下俯视着打量。
    对他们这些体面人来说算得上丑态尽显,尤其在来来往往的地方。
    但是这些人的体面在解及州面前算得上什么呢?
    他还挺喜欢看被虔诚献上的尊严,最好一边享受他充满轻蔑的眼。
    人性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吧,总能被激发背面。
    不愿意就滚后头去,有的是长龙,不对么?
    他就是要观一观,看看他们谁比较想,哪个更急迫一点,没有脸,谁让他指间走出去的一根线都能织玉帛编锦缎。
    钟听自诩的对他了解也不过是一个切面。
    事实连正经都不需要他来装一装,而是周围永远会像遵循着某种默认守则一般,在他张口咬人之前先集火攻击他冷眼的目标。
    他生来就驻扎的劣根性比她想得还要深,深入骨脊。
    那是对一类物种的恶趣味,像上帝一样感叹俗世真可悲,然后拍一拍衣袖,闭上了眼。
    众生平等,人皆草木。
    我又不活这种疾苦,何必插手。
    至于草木的生命力是为了什么?
    我不在乎,它们跟一个玩偶,一只风筝有什么差别呢。
    他甚至都不是淡漠,偶尔耽溺其中诙谐性。
    就像有人因他随口的一句蹲下身,淋进去,用衣袖擦拭净一滴雨。
    头顶黑伞又换了一把,怠慢的愣神的被悄声挤走,被排除出无雨的圈层。
    他手中没握笔,却在谁身上烙下一个叉号。
    他嘴边侵笑,都不用再求,也不用再换地方。
    “好啊,那就你来办喽。”
    反正他又无所谓的嘛,轻飘飘地赏一赏光,一支烟咬进口,手都不用扬,照旧搭在西裤边。
    车门开启又关上,谁在这场雨里疾驰着找方向。
    是他是它,是站在山脚下的她。
    钟听快要把解及州骂死了,谁管他现在在哪里不可一世啊,该死的傲慢狂。
    她终于是发现了,他讲的真没一句废话,就连问她不穿鞋都涵盖一层隐意。
    打包票,解及州知道今天下雨,信不信。
    就别说哪个妩媚女主播与他有染,气象报告总有专人往他那儿提前送一份的,能让公子哥冷着热着?多娇贵一把骨,雨天潮了雪天冻了,爱都没兴致做。
    可就是偏偏他知道,知道泥泞知道难登,也只是问她怎么不穿鞋,而不是换一双。
    比起提醒更像逗弄,能让她在此时此刻想起这么一句,再顺着细思他早早预见过结局,多狼狈多有趣。
    好玩吗,亲爱的?
    下次记住,让你数你就数。
    活生生将钟听气笑,回头看一眼司机停远的车。
    爬呗,能怎么办。
    但钟听之所以是能在他身边三年的钟听。
    一步迈出去她又收回来,腰都不弯,手一撑,腿一抬,脱了左边再脱右边。
    反正都要废,不如不穿。
    这下一步迈出去司机赶紧跑过来,拎了双平底鞋给她换。
    钟听看都没看,“让他去死。”
    高阶攀到一半,还觉着不解气,又回头冲着底下喊:“你他妈告诉他,今年这寺还不灵,奶奶给它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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