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失忆后妖王带崽找上门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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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一出城,他就被人盯上了。
    联手围住他的便是那两位幽冥信徒和那都督手下的那头小妖。
    “这人修实力不错,不如打上冥纹?”其中一个幽冥信徒问。
    都督手下的小妖摇头:“等冥纹全部转化还需要些时日,都督的意思是直接杀了不留活口。”
    当着他的面,这三人已经开始商量如何料理他。守拙自知逃脱不了,便提剑与他们缠斗起来。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若只有那头小妖,他根本不惧,但那两个幽冥信徒在激活了身上的冥纹后,实力暴涨,相当于两个元婴境的强者在同时对他出手,他还要谨防被他们的手抓伤,感染冥纹。
    他应对那两个幽冥信徒便已是苦苦支撑,没能防备得了那头从他身后袭来的小妖。那小妖那一爪几乎将他掏得对穿,混乱的妖气注进他体内,他当即就跪倒在地,血涌如柱。
    妖气肆意地冲击撕裂他的经脉,喷涌的鲜血几乎将他全身染红,当时守拙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儿了。
    而当空气中那声破空的爆鸣响起时,他还以为是临死前的幻听,在他模糊晃动的视野中,那只偷袭他的小妖似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贯倒在地上,一只覆着雪白皮毛的尖利兽爪拢着它的头,半个脑袋都被摁进了土里,当场没了气息。
    那只兽爪的主人逐渐踏进他的视野,是一头体型颇为庞大的白狐,随着它沉重的兽爪落地,每踏一步,便会扬起地上的尘埃。
    那两个幽冥信徒神色微变,正欲上前动手,那头白狐身形未动,一尾巴便将那围攻他的两个幽冥信徒扫退。
    在守拙昏倒前的一刻,他好似看到了那头白狐,身形逐渐幻化成了一个身姿挺拔高挑的男子。
    他身着锦纹玄衣,墨发柔顺地垂落腰间,化形之后,他先是低头整理了下沾了灰土的袖摆,才不紧不慢地朝那两个被尾巴拍昏倒地的幽冥信徒走了过去。
    守拙觉得那男子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然而还未等他再看清,便体力不支地就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人便已经在这里了。
    ……
    第45章 心结
    ◎找道侣就要找自己心仪的。◎
    守拙把自己昏迷前的情景, 断断续续,同在场众人长话短说了一番。
    “所以,是一个白毛狐狸救了你?苏明画不可置信地疑问道,“它为何救你?”
    “……我也不知。”
    守拙轻咳了两声, 他自己也很诧异, 不明白那头白狐大妖为何出手救他, 或许只是因为那白狐与围攻他的小妖和幽冥信徒有仇?救他只是顺手为之。
    乌长老若有所思:“听说妖王宿玉的原型, 就是一头白狐。”
    “这么说来,是妖王救了二师兄?”
    苏明画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妖王宿玉是个只存在传闻中的名字,他常居于妖族王城, 见过他的修士很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银淞城, 搭救和他毫不相关的二师兄呢?
    “未必就是妖王, 妖族里实力高强的白狐也不少。”虞望丘沉吟道。
    前面他听到守拙说, 妖军都督与幽冥信徒私下会面,又联手追杀他于城郊, 那妖族和幽冥信徒两相勾结合作之事,已是确凿无疑。
    但后面又突然杀出个狐妖,竟然救下了守拙。那狐妖能不费力地迎敌那些幽冥信徒,实力强大是其一,又敢对都督的手下出手, 证明他在妖族里的地位也不低。
    虞望丘捋了捋胡须:“哪怕此妖不是妖王宿玉,也是在妖族手握权柄之人, 如此看来, 似乎妖族内部对待与幽冥信徒合作之事的态度并不统一。”
    这件事还尚转机。
    “师父, 我是如何回来的?”
    在生死之际走了一遭, 守拙尚有些迷茫地询问。
    他昏倒之处, 渺无人烟,总不能是那狐妖将他送回来的?
    “是衍月宗的人把你送回来的,说是正好有几个门下弟子在银淞城附近,收到口信说有修士重伤于郊外,前去探查便找到了你,连夜赶路将你送回我宗。”
    虞望丘心道,这下,倒是欠了衍月宗一个大人情。
    不过衍月宗的人能这么快找到守拙,想必这口信也是那狐妖放出来的。
    “那我的伤……”
    守拙惴惴地看向虞望丘,他的身体他最是了解,那头妖从他身后偷袭的那一爪下了死手,他的经脉肯定已经……
    虞望丘还不忍告诉他伤势实情,只说:“并无大碍,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亲手带大的徒弟受了这么重的伤,虞望丘心里是最自责内疚的那一个,且这个探查任务也是他派发给守拙的,没想到竟害得他差点性命不保。
    虞望丘还要与两位长老商议后续之事,为了让守拙好好休养,便把方遥他们师姐弟三个先赶了回去。
    从师父的府院出来,方遥便拉住苏明画,拧眉问:“师妹,你平时多读医经炼丹之术,二师弟这伤,当真无法恢复了?”
    苏明画叹气:“二师姐,师兄这情况属实是捡回一条命,他的经脉多处破损,无法自主存住灵气,怕是以后连提剑都难……”
    伤得实在太重,连师父都束手无策,她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方遥自然知道经脉受损是极难恢复的,她只是不甘心、不忍心地眼睁睁看着二师弟的修道之路止步于此。
    苏明画沉思片刻,犹豫地开口:“不过我倒是曾在某本丹书上读过,听说西北地下深处,有一种形似鸢尾花的草药,在暗处会发出淡淡蓝色荧光,配合其他几味药材,能炼制出一种修补经脉的丹丸……”
    听闻苏明画的话,方遥和景郁二人的眼里同时爆发出亮光。
    景郁立刻道:“还有这种神奇的灵草?我去为二师兄寻来!”
    “哪有这般容易,”苏明画皱眉摇头,“且不说那西北边境已经被幽冥信徒占据,这草药只在丹书上记载过,存世稀少,能否找到全凭运气。”
    “就拿救了师兄的衍月宗来说,他们宗可是最靠近西北境的宗门,衍月宗宗主早些年不也是因为经脉受损,导致修为停滞不前,若这草药真这么好找,衍月宗的弟子们不早就为他们宗主寻来了?”
    衍月宗曾经也是一方大宗,沦落到如今式微的小宗门,跟他们宗主的经脉受伤不无关系。
    “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方遥想既然有这种草药,即便再难寻也得尽力而为,等忙完宗门大比,她怎么也得去一趟西北碰碰运气。
    在方遥几人还为守拙的伤势忧心时,俩崽崽正在如常地上心经早课。
    阿圆盘腿坐下后,高举着手里的心经,试图挡住自己满是卷毛的脑袋。
    不知为何,头顶的卷发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
    然而这掩耳盗铃的行为,并未有什么作用,弟子们看见她都会惊讶新奇地问上一句:“阿圆,你今日这新发型好特别,卷卷的,是故意烫的吗?”
    更有不少女弟子跑过来来问她:“阿圆,你这卷发是怎么烫出来的,好自然啊。”
    “是娘亲弄的,用一个大南瓜……”
    阿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姐姐都喜欢卷发,还一脸艳羡的样子。
    她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发型。
    就连讲课的崔长老见了她满脑袋的小卷毛,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课,阿圆跟着哥哥往堂外走,迎面碰上席知南,阿圆更是缩着脖子,躲进了哥哥身后。
    席知南嘴巴这么欠,怎么会放过这个取笑她的机会,肯定会狠狠地嘲笑她一番。
    阿圆连他的台词都想好了,什么小土豆烫卷毛,装洋芋头。
    然而席知南近日心事很多,他正满心盼着表妹能早点把那丹丸带来,谋划让俩兄妹在宗门大比上显露原形,揭发他们是半妖的事,哪有心思和他们斗嘴上功夫。
    见席知南居然看都没看她,就直接擦肩走了,阿圆很是意外。
    难道他被哥哥在擂台上打服了?转性了?
    躲过嘲笑的阿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很不习惯地顶了三天的小卷发,直到娘亲又拿出来了那颗熟悉的南瓜,好声地哄她:“阿圆,再试试这个编发器。”
    “娘亲,这次真的可以吗?”阿圆虽然心里忐忑,但出于对娘亲的信任,还是乖乖地把脑袋伸过去,带上了那副大南瓜。
    “应该能行。”
    方遥心道,这次若还是不行,她就直接找那家炼器铺子退钱。
    她把编发器给阿圆戴戴好,同时心下再度默念,要双丸子头!
    空气中再次传来熟悉的“嘭”,母女俩都不禁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方遥动作小心地把南瓜编发器摘下,阿圆对着镜子,伸手捏了捏自己头顶上那两颗极其标准的小丸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好神奇,真的编好了耶。”
    看着阿圆头顶正常的丸子头,方遥终于松了口气。
    这效果还不错,灵石花得不亏。
    见妹妹编好发髻,一旁的阿正适时问起:“娘亲,我听说二师叔生病了?”
    这两天,守拙受伤的事在宗里传开,弟子们之间因为没少谈论。
    方遥虽然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但俩崽崽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两天娘亲的心情也因为二师叔的事有些沉闷。
    俩崽崽眼巴巴地看向方遥:“我们想去看看二师叔。”
    方遥温声道:“你二师叔还在休养,再过几日,等你二师叔身体好些了,娘亲带你们去。”
    阿圆想到什么,低头在储物袋里扒拉了一番,找到了一瓶丹丸。
    “娘亲,这个药丸能治二师叔的病吗?”
    方遥认出来这是生肌断续丸,是给俩崽崽测灵根那日,苏明画送给他们的见面礼。后来俩崽崽学了些炼丹知识,有了自己的储物袋后,她便把这丹丸交给他们自己保管了。
    “你二师叔受的是内伤,这个丹丸没有用……”
    听到娘亲的话,俩崽崽的脸上都划过失望之色。
    二师叔对他们这么好,教他们练剑招和体魄,还亲手给他们做小木剑。
    他们都很喜欢二师叔,真心希望二师叔能快些好起来。
    下午没有剑道课,俩崽崽来到苏明画的院落里学习炼丹。
    自打俩崽崽突破练气后,苏明画又陆续把活血丹、易容丹、解毒丹等几种丹方又交给了他们。
    阿圆这节课前所未有地认真,主动问了苏明画许多问题。
    苏明画一时奇怪,问其缘故,小姑娘抱着袖珍丹炉,脆生生地说:“我想好好学习炼丹,以后好炼出来厉害的丹丸,治好二师叔的病。”
    苏明画鼻头一酸,不忍告诉她,二师叔的病连自己都无能为力。
    她假装低头给丹炉添加炭火,掩去眼底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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