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艾尔海森是个非常好的学习搭档。
    台风天过去之后，你们回归了正常的生活。你的手也终于能够自由活动，不过医生说，平常还是需要注意保护一下，不要磕着碰着了。
    你摸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手点点头，活动了一下好久没动过的手，有点严肃地发现，这只手都不是很习惯了。
    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相信肌肉记忆，过几天就会恢复原状的。
    当然因为手好了，你的作业什么的也都重新恢复了。以至于你不得不慢吞吞地写作业，祈祷实习期赶快过去。
    五一放假的时候，温迪和弗朗茨与其他人组团出去玩了一趟。然后发消息给你说，假期的人真的好多，爬山上去，看到的全是人。
    你回他：“过来人都已经给了你经验了，你怎么不听呢。”
    温迪一本正经：“实践出真知。”
    你觉得这是自讨苦吃。
    家里少了两个人，安静许多。你和艾尔海森出门买菜，路上他要去拿个快递，你就站在门口等着他，顺便刷刷手机。
    有几个年轻人走过来向你问路，看样子他们是出来玩的旅客，问你知不知道某个学校应该怎么走。
    你一边纳闷地想现在的年轻人是不会用地图吗，一边很好心地告诉他们，大学区应该怎么走，但是你不怎么出门，所以那个学校怎么走你也不清楚，有可能不在大学区，他们可以再问问别人。
    青年们应了一声，似乎还想要说什么，随后便看到从你身后走出来了一个看着就不好说话的男人。
    他弯腰拎起放在你脚边的购物袋，看向这群人，问：“什么事？”
    “问路。”你简短地回答，然后看着他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负责询问的青年向你道了谢，然后拽着同伴迅速离开了。
    你拎起自己的零食，和艾尔海森往家的方向走，看了看他手里的快递盒，有点好奇地问：“你买了什么？”
    “一点小东西。”他说。
    你困惑地歪歪头，还是很好奇，但看他似乎懒得回答，就没再问下去。
    不过回家之后你就知道是什么了，是他上次就想买的猫耳朵和猫尾巴，你盯着那东西看了两秒钟，说：“你要戴吗？我可以给你拍照。 ”
    艾尔海森捏了捏猫耳朵，看向你：“你觉得呢？”
    “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继续说，“不过我想看。”
    你一僵，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脑子里飚过去几辆车，最终说：“一比一，我戴你也戴。”
    艾尔海森很好说话：“可以。”
    这条白色的尾巴毛茸茸的，有安全扣可以环在腰上。你摸了两下，觉得可以向卡维提个建议，尾巴抱枕的毛可以用这种毛，摸起来相当顺手，油光水滑的，不纠结也不分叉。
    艾尔海森把你上次买回来的那个灰色的耳朵从房间里找出来，拿着它把玩了一会儿，揪着耳朵毛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觉得那对耳朵上可以挂上“危”字，因为他的眼神着实不太友善。
    所以他干嘛要同意你一比一换啊。大家都不戴不好吗？什么情趣——虽然你确实也很想看他戴。
    你摸着尾巴毛深思熟虑，好一会儿道：“你怎么没有尾巴？”
    艾尔海森反问你：“你为什么不买？”
    你沉默了一下，这话你不知道该怎么接。你为什么不买，因为你根本没想到真让他戴，你以为他不会戴的。
    艾尔海森放下灰耳朵，拿起和尾巴一套的白色耳朵，伸手戴在你头上，然后折了一下它。手一松开，猫耳朵就弹了回去，你只能感受到他在你脑袋上动手动脚，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于是茫然地看着他，接着被他问了一句：“你还要摸到什么时候？”
    你摸尾巴的动作一顿，然后理直气壮：“我的尾巴，我想摸到什么时候就摸到时候。”
    他提醒你：“我买的。”
    你：“哦？那你自己戴？”
    “我的意思是，”他交叠手臂，“至少我也享有它的一半使用权。”
    你嘀嘀咕咕：“四舍五入你也可以戴。你不给我打个样吗？”
    艾尔海森放下手，从你手里拿过那条尾巴：“我可以帮你戴。”
    安全扣只需要扣一下就好。他速度很快，你都没来得及按住他的手，带子就已经扣在了你腰上，手臂长的尾巴落在沙发上，打了个弯，被艾尔海森捏在手里。
    他倒捋毛，评价道：“质量不错。”
    你语气深沉：“我想知道卖它的那家店叫什么。”
    艾尔海森：“别想太多，是cos店。”
    你：“……”
    你抢回自己的尾巴：“好了，给你看了，你什么时候给我看？”
    他靠在桌上支着脑袋看着你，目光从猫耳朵上落到你的耳朵上，又落到你的脸上，最后落到你手里的尾巴上，回答的语气多少有点漫不经心：“等你买回来了再给你看。给你一点建议，你可以买一个会动的。”
    你歪了一下头，思绪一路狂奔，蹦出一句：“你踏马……”
    “少说脏话。”艾尔海森说。
    你默默闭上嘴，解开尾巴，取下耳朵，把东西收起来，搬进自己的房间藏好。这东西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想一键倒退回之前坦白的那天，捂住自己的嘴，安分地当成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