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我精神情况不是很好，我想要休息一会儿。”韩舞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会尽快调整状态，尽量不耽误大家时间的。求求你，让我休息一会儿，我真的很累。”
    “休息一会儿。”
    许斐言翻了个白眼， “剧组里的人拍了那么久，都没你累的快。”
    ng三次听起来是很长一段时间了，但其实韩舞每次都是刚拍两三分钟就出状况。
    许斐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心情差得不行。
    财务给他递了一瓶水: “导演，放宽心， ng多次，你就习惯了。”
    许斐言摇摇头: “我之前选角的时候，一个个看着都没问题，结果到了这里才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以后挑人，还是需要好好更加深入地斟酌啊。”
    很多人都不能保证自己一直保证好状态，这一点许斐言能理解。但是，能不能先把态度端正?
    林从明一心攀高枝，空有演技，却连背台词的功夫都不肯花。韩舞演技也可以，就是一心追星，被拒绝了就开始悲春伤秋，各种幻想，就是没有把心思放在演戏上。
    哪怕一直被经纪人当初定时炸弹的薄睿珩，在拍戏的时候都是非常认真的，而不是敷衍。
    许斐言说话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韩舞原本心情就不好，听到这话，顿时就更加崩溃了!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哭得不能自抑!
    许斐言头疼得不行，这一出，又是怎么一回事?
    女主演周明媚见状，过去安慰了几句，递了一张纸巾。
    韩舞蹭蹭蹭地走到许斐言的面前，哭着吼道: “导演，我知道我今天的表现很差。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以为我真的想这样吗?”
    “你一心只有拍戏赚钱，一心只有冲击奖项，演员的心情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不是赚钱的工具，我有自己的情感。我现在很伤心，我真的拍不下去了，呜呜呜……”
    “你根本不懂，他一直拒绝我，连我的早餐都不肯吃。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呜呜呜……”
    许斐言揉了揉眉心: “你要是实在不行，可以跟我说，别拍着拍着闹幺蛾子。”
    “你送早餐的时候，我出门看到了，那时候大家都还在酒店。你状态不好，就直接说，我想办法解决，让你挪到下午去拍。”
    “但是，没说，看着剧组其他员工把场景机器都布置好。我们工作了那么久，搞好了场地，你跟我说你不行了，你拍不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你的心情那么重要，其他人的努力跟汗水就不值一提吗?!”
    许斐言非常恼火。
    工作人员对韩舞也有很大的意见，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看戏，不愿意过去安慰几句。
    “我，我以为我能忍住……我也是不想耽误大家的工作，才努力硬撑。我发现我其实没有那么坚强，我做不好。”韩舞流着眼泪说。
    许斐言摇摇头: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确实让大家的辛苦都付诸东流了。你现在回去调整状态，我希望你下午能拍。要是你实在不行，我也能推到明天，不过这些道具就真的要重新摆过了。”
    这里可是一条仿古巷子，拍的就是皇帝带着宫妃出巡，微服私访路见不平。他们不可能把假小摊之类的道具布景全部扔在这里，不现实。
    韩舞硬着头皮: “我努力，我尽量中午来参加拍摄。”
    许斐言只能让道具组布置下一场戏，先把下一场戏拍了。
    周明媚凑到许斐言的跟前，笑眯眯地说: “导演，你太凶了。你看看那个韩舞，都已经被你弄哭了。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一个小姑娘，肯定还是会有人同情的。”
    “唉，说也说不得，真是……”许斐言摇摇头，感慨万千， “还好娱乐圈大部分女的，还是跟你一样是个正常人。要不然动不动就哭，我真的要疯。”
    “她年纪还小，正常。她就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给大家带来了麻烦。不过她命也好，好歹有点儿名气，不怕因为恋爱脑情绪化而接不到戏。”
    “我爸爸妈妈只是个上班族，要是他们跟顾客谈生意的时候突然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还不知道要被骂成什么鬼样呢。她要是不学会长大，估计也走远了。”
    许斐言揉了揉发涨的眉心，眺望着远方的景色。
    “她会不会依旧情绪化，会不会学会考虑别人的辛勤劳动我不知道，但是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的剧组里。”
    周明媚一怔: “导演，其实从选角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是一个比较理想化人。娱乐圈这个地方，什么人都有，红了之后耍大牌，有靠山耍大牌的演员不少。你要是一直坚持你的原则，我也不知道你能走多久。”
    “我记得，你已经因为选角的问题，得罪了不少投资人了。如果你以后混不成大导，你的处境估计会非常尴尬。”
    周明媚入行这么久，早就适应了娱乐圈圈里的环境。只是适应归适应，她到底还是不喜欢这个大染缸。
    许斐言的坚持让她非常意外，她希望像许斐言这样的导演能一直坚持下去，又担心许斐言会因此自断前程。
    “我知道。但人总有要坚持的事情，我只想把剧做到最好，哪怕惹怒了所有的投资人也在所不惜。而且，我也不一定就真的混不下去，这个世界，充满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