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无人机表演彩排好了。”沉权把拍摄的视频点下播放，拿给季清成。
    “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像妧妧的应援？”季清成问，屏幕上无人机集群排列出五彩斑斓的灯阵，闪耀着跑马灯似的霓虹变换容妧出道以来出演过的形象和祝福，在灯火烟花后收敛为一枚旋转的戒指。
    “这个……”沉权沉吟。
    “实话实话。”
    “有点像。”沉权点头，这五光十色的，很用心，很真爱粉。
    “那就这样。”季清成拍板。
    沉权应是，暗暗咋舌老板可真是闷骚，秀是要秀的，围观群众是不解其中意的，想给容小姐惊喜，又不想太特殊，还特地把心意隐藏在人声鼎沸中。
    一股子妖风卷动庭院里的玉兰树枝叶飒飒作响，冷意直往衣领里钻，季清成拢了拢衣服，早上下过雨后气温骤降，山间更是在盛夏冷到需要加衣服，临近中午天空阴沉，还起了大风，容妧和霍连音说是去拿西瓜还不见回来。
    季清成看了看手机，容妧一个半小时前给她发消息，在溪边拍了张麻袋小狗的照片给她，问她喜不喜欢，她想带回去养，季清成回了喜欢，没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下雨气压低季清成感觉胸口莫名有点闷，她站起来，在檐下踱步，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突然问道：“妧妧她们去了多久了？”
    “两个小时二十一分钟。”沉权看了看腕表，精准地报出时间。
    “过去溪边要多久？”
    “一般要半个小时，脚程快的话二十分钟可以到。”
    季清成点点头，拨打了容妧的电话，听到接通的一刻传出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心里沉了沉。
    “溪边会没有信号吗？”
    “一般来说不会，溪边规划在山庄的范围内，开发的时候还做过信号测试。”
    沉权看着季清成攥紧手机的手，很少见到老板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容小姐平时黏老板黏的厉害，老板看着矜持稳重，还以为她不爱黏人呢，容小姐才出去玩两个多小时，老板都开始焦虑地转圈圈了，敢情是互患依赖症，背地里干脆恨不得把对方绑自己裤腰带上缠缠绵绵到天涯。
    “我们过去看看。”
    容妧是被人蹬醒的，她悠悠睁眼，稍微动了动脖子就一阵扯痛停住了动作。
    “哟终于舍得醒了？颠一路都没把您颠醒，您睡眠真好。”一个压低的声音幽怨道。
    “我这是？你这是？这是哪里？”容妧看着眼前一片突兀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幢看着像是古迹的石牌楼，石料上的风霜和基柱上的青苔痕迹少说百年了，周围是茂密的植被，可牌楼周围是光秃秃的黑色土地，看周边植被见缝插针就疯长的架势，不知道地面经过什么处理，上百年了也生不出一根草。
    容妧又低头看了看，她的记忆停留在被元小满掐住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现在她和霍连音被捆在石牌楼前的桅杆上，看起来在她清醒前被蹬了好几下，裤子膝盖上还有一片脚印。
    “还在山里，元小满压着我背你过来的，绕来绕去不知道拐哪深山老林来了。”霍连音低声说，“我们要想办法跑，你等下吸引元小满的注意力，我找机会把绳子弄开。”
    “好不好跑？元小满呢？”容妧也压低了声音问。
    “好不好都要试试，我说我背了你一路饿了，让她给我弄点吃的。”霍连音翻了个白眼，“她不同意，我说你也没吃等下醒了也会饿，她就去弄吃的了。”
    “趁她不在这绳子能不能挣开？”容妧用力挣扎了一下，她双手被捆在身前而霍连音则捆在身后，她更好活动一些。
    “我试过了越用力越紧。”
    “想跑？”一个凉侧侧的声音插入让俩人皆是一抖。
    黑色的靴子踩过草地，元小满蹲到俩人面前，对着容妧，“放松，我没想把你们怎么样，我本来只是想找你谈谈，但你……”元小满冰冷的目光在容妧的脖子上停顿，“一时半会怕是说不完，在这里不会被人打扰。”
    容妧缩了缩脖子，试图把咬痕藏到衣领下。
    元小满嗤地笑一声，打开锡纸，居然是冒着热气油汪汪的零散烤鸡，霍连音惊讶道：“这是哪里来的？”
    “山上打的。”元小满把烤鸡托到容妧面前，语气有些缓和，“饿了没有？吃一点？”
    容妧面色难看，撇开了脸，几个深呼吸压不住反胃干呕了一声，“快拿远一点……”
    元小满猛地挥手把烤鸡丢开，脸色铁青，“不吃就不吃！你这是什么意思？！”
    “诶诶丢了干嘛还有我啊……”霍连音在一旁抱怨，早上没吃多少又消耗了一番体力，她是真的饿。
    “太腥了我闻不得这个味道吃不下去……”容妧被熏到一阵阵反胃，眼含着生理性泪花赶紧解释，现在激怒元小满可没她好果子吃。
    元小满脸色大变，“你！”沉默了一会咬牙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容妧：“？”有你这么诬人清白的吗？！
    “你看你！”元小满突然伸手扯开容妧的衣领，她锁骨和胸口上樱色的吻痕一览无余，“你把所有行程都推掉就是为了跑过来跟男人鬼混的？！”
    “你放开我！”容妧使劲挣扎，费力想要甩开元小满，户外绳越收越紧勒地她有点喘不过气，“我才没有！”
    元小满掐住容妧的脸逼迫她看着自己，恨声道：“我对你很失望！”
    莫名承受这滔天的怒火和对她恨铁不成钢的讥讽，容妧也恼了，咬牙呛回去，“要你管！”
    “小满小满，冷静冷静。”霍连音赶紧打圆场，“她不会怀孕她都没跟男人上过床，你应该知道她的，她连吻戏都不拍的。”
    “这次就随你。”闻言元小满冷静了些，缓了缓情绪，“我不管？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问为你做了那么多，我能不管你吗？”元小满放开容妧，把她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满眼柔情地看着她，“我一直都记得，我们一起进警局那天，你承认一开始是你主动约的我……你明明可以全部推给我，但你没有，你真好……”
    “我只是说了事实……”容妧脸白了白，完全没想到无心之举歪打正着元小满的心怀，她那时候已经完全自暴自弃了，倒不如说她完全不在意毁了自己拥有的一切，闹不闹大她都不在意，闹大了能把季清成逼出来更好。
    “我不在意什么事实，只要是对你好的，什么我都愿意的！”元小满说。
    容妧咬着嘴唇不接话，季清成也为她做过很多，但季清成顶多一声不吭，从来不会因为背离了她的期待恼羞成怒对她恶语相向。
    “你看你，没人帮着你你要怎么办？二期一出来就让你带新人，你知不知道霍氏打算捧那个陆语岚？你们是竞争关系，资源就那么多她有了你就没有！”元小满接着说。
    “小满小满，我大概听明白了，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好商量。”霍连音打断道，“我可以帮你，你跟我说。”
    “你怎么帮我？”元小满看向霍连音冷声道。
    元小满的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摘了鸭舌帽是一头长到腰迹的黑发，整个人阴恻恻的，霍连音舔了下唇，“我可以说是她老板，我姓霍，霍连音，霍氏集团是我家族企业，霍氏娱乐我哥是董事兼执行总裁，我亲哥，持股霍氏娱乐29.4%，还有个自然人持股24.6%，那是我的代持股人，我们有绝对优势控股霍氏娱乐，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只要你提出来，我都给你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