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未嫁已倾城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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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玉温香何其撩人,可他好不容易才把那星星之火的杂念在燎原之前给捻熄了,床边的书却再也没看进去。
    聿琛敛起神色,不着痕迹地道,“你应该庆幸,我昨晚装了一回君子。”说罢便撇下她,大步朝前走了。
    此时若是有地缝,烟景肯定恨不得立马在他面前钻进去。“啊!公子,别走那么快,等等我!”烟景来不及羞涩了,忙追着他回客房去了,她又觉得自己像只小狗了,摇着尾巴追在他的屁股后面。
    缀儿在边上看得直乐,她站得远,并不曾听见他们说什么,她只看见小姐为公子擦汗,公子对小姐笑,他们站在一起,如玉树琼花两相照,真是一对璧人。小姐娇憨活泼,公子磊落潇洒,他们好的这般自然。
    像公子这般出众的人物,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希望公子不会辜负了小姐的真心,早些给她名分便圆满了。
    回到客房后,自是要换了那件浸了一层薄汗的内衫,烟景还是害羞不敢看,聿琛只好自去浴房换了干净的内衫出来,方让烟景为他更衣。因昨晚已经为他更过一回衣服了,烟景这次为他更衣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动作麻利了许多。
    用了早膳后,此时天色还未亮透,卯时三刻,聿琛的马车便又趁早赶路了。
    车厢里,烟景坐在他身边笑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精神劲头总是这么好,原来你天天晨练呢。以后我也和你一起晨练好不好,身为你的侍女,我若太娇弱了,总会拖了你的后腿的。”
    聿琛瞄了一眼她的小身板,轻轻一哂,“你行吗?”
    烟景知道他又把自己看了个扁,不服气的道,“我自然不能像你那般将剑舞得行云流水一般,荀子《劝学》有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我可以从扎马步开始练起呀,只要肯用功学□□会有所进益的,我虽功夫不能与你比肩,但我只要个头能齐你的肩就好了呀。”说着俏皮一笑。
    聿琛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刷了一遍,别有意味地一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确实需要再长长个子,才更合乎我的尺寸。”
    烟景微微一愣,然后小脸倏地红了。
    聿琛正色道,“不许喊苦喊累,不许半途而废,你做得到么?”
    烟景扬起下巴,爽快地道,“自然!小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聿琛看着她种种鲜活生动的神色,眸中一深,突然道,“刀剑无情,跟在我身边会有危险,你怕不怕。”
    他这样说,烟景心中到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默然地想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道,“我还真想不出来在你身边会有何危险,但假若真的有危难,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便一点也不怕。其实,我最怕的,不是危险,而是你弃我于不顾。”
    聿琛闻言默然,眸中滑过一丝晦暗之色,伸出手在她头上抚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
    自打有了那丝不好的预感,途中果出现了一些问题。聿琛的马车出了高邮城后忽然慢了下来,只听马嘶鸣了几声便停了下来,任车夫怎么挥鞭,那驾驶的四匹骏马就是不肯跑了。不仅聿琛的车驾,护卫队中还有十几匹马也出了同样的问题。
    护卫中的医马官细细地检查了马的异常,对聿琛说道,“大人,这些马得了痉挛疝,腹痛难忍,故不肯走了,应当是早上在驿馆的马槽里喂了太多冷水和有霉坏的草料所致,大人不必担心,属下随行备有治马痉挛疝的药,这些马膘肥健壮,应当很快便能治好。”
    听了医马官所言,聿琛沉吟了一会,回头让烟景好生呆在车里,便下了车。这么多马出了问题,定是不能继续赶路了,且已经出了高邮城几十里了,所以车驾暂时只能停在这儿,等马好起来再上路。
    这般情景,烟景也觉得有些蹊跷,但驿馆比不得寻常客栈,守卫甚严,要做手脚也不容易,除非是买通了驿馆的饲马官,但这样做,目的又是为何?
    烟景想起他说的会有危险,越发得心神不宁,她胆子小,只盼望着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
    好在医马官经验丰富,给马匹按了穴位再喂下熬制的药水后,患病的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又继续赶路了。
    因行程耽搁了几个时辰,到了二更时分,车驾离淮安城还有三四十里路,此时已经过了淮安城宵禁时间,城门大关,若是赶过去也已经凌晨了,城门关了一般不会轻易再开,聿琛不想破了这个例,于是便令车马停在了官道上,打算夜宿在野。
    第26章 |遇刺
    路边的树林里有一处清澈的山湖,湖面上映着皎白的月影,倒有几分山高月小的清幽意境,湖边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于是几队人马便在湖边埋锅造饭,搭建夜宿的帐篷,湖边生了好几处篝火,又点了许多的火把,照得四周一片明亮。在野外到底不比驿馆安全,护卫都十分警戒,轮番放哨值守,将湖边一带守得十分严密,尤其是聿琛的马车,更是择了数十个精卫严加守护。
    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有灯光照着,可望见远处黝黑的山脉连绵起伏,如躺着的一只巨大的黑熊,近处幽暗的树林里树影婆娑像是藏着许多鬼影一样,烟景心头有些害怕,只有在聿琛身边,方觉壮了许多胆量。聿琛坐在车厢里,两眼看着窗外不断浓重的夜色,目光如炬。
    她的帐篷支在聿琛马车的旁边,夜深了,她便下了车回自己的帐篷。野外过夜条件果然艰苦许多,冷风呼啸,吹得帐篷猎猎作响,肌骨刺寒。
    她刚要进帐篷,便看见季扬站在帐篷的不远处,目光警觉地望着四周,夜风将他的衣摆吹得如卷席一般,那矫健峻拔的身影纹丝不动。
    烟景走上前去,唤道,“季公子,夜风这么大,辛苦你在这守着了。”
    季扬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多谢柳姑娘关心,今夜在外面露宿不比驿馆,因而要更加小心值守,以防不测。”
    “夜风寒凉,柳姑娘,你早些进帐篷内歇息。”
    烟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帐篷里。季扬目送她进帐篷内,敛起了笑容,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今晚的风是大了些,他竟在风中嗅到了几丝不寻常的气息,故而越发警戒起来。
    烟景在帐篷内睡得本就不甚踏实,到了下半夜,鼻端似乎闻到一阵腥风,人便醒了过来,忽见帐子内飞进来数只萤火虫,忽闪忽闪地泛着星星点点紫光,如鬼火一般诡异。
    寒冬腊月里,竟也会有萤火虫?烟景正在不可思议间,蓦地睁大了眼睛,却见萤火虫飞过的帐子被灼开一个个的小洞,渐渐燃烧起来。飞进来的萤火虫越来越多,这些萤火虫如燃着的火星一般,遇物就燃。
    烟景忙叫醒缀儿,趁火势还不大,两个人扯起被子盖在头上,一起奔了出去。
    此时季扬也已经奔到帐篷边,见她们两个已经出来,忙用身子护住她们,用剑风挥赶那些飞过来的萤火虫,凌厉的剑风扫的萤火虫纷纷坠落在草地,脚下的一片草地便也燃烧起来。
    季扬沉声道,“是紫火流萤!快走!”说着将她们带到远处的空地上。
    紫火流萤如一群蚊蝇般成群地从山头飞了过来,草地各处搭建的帐篷也早已经一片火光,好在这些护卫都是训练有素的,临危不乱,举着火把驱赶这些紫火流萤,紫火流萤落在护卫的身上便燃烧起来,有几个已经烧成了火人,噗通滚进了湖里。那群紫火流萤开始扑向湖边的马群,马群惊惧嘶鸣起来。
    聿琛的马车倒安然无恙,不知为何,那群紫火流萤似乎不敢靠近马车,聿琛从马车里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漫天遍野飞过来的紫火流萤,目光里如燃起一簇火焰,沉声道,“杨奇,傅云,带领护卫,火速撤离这里!”
    聿琛目光看向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烟景,目光一动,他下了马车,疾步向她走过来,他声音有些急道,“你快过来!” 季扬也护着烟景向聿琛走过去。
    就在这时,一群身穿紫衣提着钢刀的刺客从树林的暗影里冲了出来,往聿琛的方向冲过去,他们身上的衣服在夜里闪着紫色的光。
    烟景奔向前去,聿琛赶紧伸出手将烟景一把拖了过去,护在自己的身侧。
    杨奇大喊一声,“有刺客,快护驾!”几拨护卫急忙冲上前来把聿琛团团守住。
    烟景何曾经历过这等危险的场面,整个人怕得瑟瑟发抖,小脸白的一丝血色也无。
    “有我在,别怕。”聿琛紧握住她的手心,沉着声道。
    看着四周不断蜂拥向前的紫衣刺客和拿着尖刀不断往聿琛身边救驾的侍卫,烟景只觉得全身一片刺冷,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凝固了一般。她今早还想象不出危险是何物,如今看到刀剑相杀,血肉横飞,人头落地的场面,只觉得如噩梦一般,脑袋一阵阵的发昏,鼻腔里涌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想要作呕。
    好在聿琛一只手牢牢牵住她,手心的温暖仿佛是定海神针一般给了她最有力的支撑,她虽摇摇欲坠但仍撑住了没有晕倒,她索性不再看如此血腥的厮杀场面,一双眼睛只是看着聿琛,此刻他便是她所有的勇气与胆量。
    聿琛一脸森冷地看着拿着钢刀逼进来的刺客,眼睛幽暗得似乎融进了漆黑的夜色里。
    “给我上!”一个紫衣刺客怒吼道,带头冲了上来,接着便听见一阵激烈的兵刃交接声,空气中不断回响着惨叫声,粘腻腥甜的鲜血不时的飞溅到烟景的衣衫上,她素来怕血,眼睛害怕地缩了一下,身子哆哆嗦嗦地颤抖着。
    “别怕!”聿琛伸出一只手抱住烟景的头,把她紧紧地揽向自己的怀里。
    紫火流萤又成群地扑了上来,紫衣刺客身上闪光的衣服似乎有驱赶紫火流萤的作用,紫火流萤只是不断地扑到护卫身上,护卫避之不及,一下子便成了火人。
    护卫一个个地倒下了,围在聿琛身后的人墙越来越薄,甚至出现了几个缺口。贼势凶猛,杨奇和傅云被逼的连连退后了几步,情况十分危急。
    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冷箭直往聿琛的面门上射来,聿琛抱起烟景侧身一避,就地滚到了旁边。有几个刺客已经杀红了眼,提着钢刀渐渐逼了上来。
    夜色中沾满了血腥味,聿琛的双眸在火光中愈发坚毅如铁,冷硬的轮廓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慑人气场。只见银光一闪,聿琛抽出身上的翔龙剑,剑锋如灵蛇,剑势如闪电,刷刷刷连出三剑,剑剑刺中刺客的要害,只听几声惨叫,刺客便应声倒了下去。
    眼前这几个刺客刚倒下去,又有几个刺客涌了上来,步步逼紧,手段狠戾,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聿琛一手护着烟景,一手挥剑跟刺客交战,几滴鲜血溅在他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决绝的味道。
    忽然身后又涌上来几个刺客举起尖刀向聿琛砍去,聿琛揽住烟景的腰翻身回剑,手中的剑如会分身一般霎时化作几道白光往斜边刺去,边上的刺客只一个恍惚便已被刺中倒地,聿琛便抱着烟景从斜边闪了出去。
    烟景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他抱着的时候变得异常轻灵,如蝶似羽,任他带着在空中翻转飞跃,真是好厉害的身手,以一敌众,还要护着她一个弱女子,却丝毫未伤,烟景心中赞叹不绝。
    也就在这时,几支冷箭“嗖”的就要射到他的背上,聿琛在挡剑分明要避之不及,烟景脑中轰的一声,想都没想便挣开聿琛的手转过身子挡在了他的前面。
    眼看冷箭就要射中烟景,说时迟那时快,几把锃亮的短刀横路飞出,击在了冷箭上,冷箭一偏,便从烟景的肩上擦过,射在了一个刺客身上。傅云见状急忙拉起烟景,将她拉到一边用身子护住。
    烟景回头看向飞刀的方向,只见季扬在她身后几尺的地方拼杀,出手奇快,又狠又准,刺客一个个倒在他的剑下,见她正感激地看着他,便微微一笑。刚才真是命悬一刻,多亏了他的飞刀相救。
    聿琛一行已被贼势渐渐逼出树林,退至路边。
    “你有没有受伤?”聿琛挥剑挡着刺客,回过头来沉声问道,语气中略显焦灼。烟景朝他摇摇头,一张小脸在刀光剑影中惨白惨白的。
    就在这时,道路的前后方忽然扬起巨大的铁骑声,接着便看见大批人马冲进厮杀场地。
    这批人马是聿琛今日黎明之时暗中遣了侍卫从淮安卫千户所调来的军卫,从昨夜里发觉驿馆马棚的动静,到今日午时马匹出事,便是预感到今晚刺客会有所行动,故在此地预先设下援军,诱敌深入后再将刺客一网打尽。
    他此番来江南,还有一件要紧的事便是要捉拿暗杀江南官员的逆贼,揪出在朝中与贼党勾结作乱的幕后黑手,此逆贼已经在江南做下多桩案子,但因行踪诡秘,一直未能剿灭。所以他不惜以身涉险,走陆路不走水路,便是要引这些刺客出手,再一并剿灭。
    聿琛双眼扫了一圈围上来的刺客,咬牙冷声道,“这些刺客一个都不许放过,要抓活的!”
    刺客见大事不妙,知道中了埋伏,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便也狠下心来拼个鱼死网破,反正横竖都是死。十数个刺客逼了近来,忽然一个功力高强的刺客趁乱朝着傅云砍过去,在傅云分神挡刀的瞬间,飞跃起身,抓起一旁吓得不知所措的烟景扛在背上,然后跃上旁边的骏马,冲破重围而去。
    “烟儿——”聿琛双眸猛地收缩了一下,便要跃马去追,但被身后的杨奇拉住了,情急之中叫道,“殿下,前方危险,千万不可!”
    傅云跪在地上请罪,“属下没有护好柳姑娘,罪该万死!”
    聿琛站住了没追上去,脸色铁青,双眸暗潮涌动,那余下的十数个刺客虽全部被捉拿住了,却是一帮死士,都吞下舌尖的□□,自尽了。
    季扬见到烟景被劫走,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便跃上近旁的骏马,紧随刺客离去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27章 |险境1
    马蹄飞快地奔驰着,烟景双手被反扣着,动弹不得,只一路不住地哭着喊着。
    刚才那刺客如同老鹰捉鸡般把她掳走,她登时觉得浑身血液都凉了,惊惧无以言表,她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这帮刺客这么凶残,如今落入他们手中,恐怕只能任人宰割了,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聿琛,会来救她吗?
    那刺客见她还在哭咽着,便伸手在她颈后一挥,接着烟景便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烟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烂的柴房里,手和脚都被绳子捆了个结实,嘴也被破布塞住了,四周密不透风,只有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个一尺见方的通风口。
    她想大声呼救,但根本叫不出声,只是口中不住的发出“唔唔”声。
    过了许久许久,四周也没有一点人声,烟景只得静静地看着房门,她知道,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任她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搭理她的,所以不如先保存体力,一有动静再见机行事,虽然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但不详的预感却在心头越炽越烈。
    终于,一声咔嚓响,门被一把推开了,烟景原本满怀希冀的眼睛在看清来人后,便暗了下去,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人身材高大,四十岁上下,一身华服也裹不住遍身的肥腻,圆短脸,三白眼,上唇留了一个短髭,笑起来一脸奸猾,耳际到下颌角处有一条狰狞的疤痕,笑起来的时候,那疤痕便像蛇一般的扭动,平添了几分阴狠毒辣之气。
    刘全安进来后,便示意左右把塞在烟景口中的破布拿开。在看清烟景的那刻,忽然两眼放光,脸上的阴云也立马散去了。
    “哟,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呐,啧啧,”刘全安淫/邪地笑道:“太子果然有品味,身边的货色都是上品,落到爷的手里,就不能怪爷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雪肤花貌,婀娜风流的身段可真让人馋啊。”说完便伸出咸猪手在烟景脸上摸了一把。
    听到他说太子的时候,烟景脑中如轰雷一般炸裂了开来,太子聿琛是太子?他不是朝中大臣么,怎可能是国之储君?烟景心慌意乱,心里尤抱着侥幸,只愿是刘全安认错了他的身份。
    刘全安凑过来的时候,唾沫垂涎,满嘴臭气,被他一摸,烟景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了,一阵恶心从心口涌起,恨恨地瞪着他道:“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滑不溜手,皮肤娇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刘全安的手在烟景的脸上来回抚摸了几下,不住地叹道:“这要引得多少男人神魂颠倒呀,爷要是能享用一回,死也值了。”
    接着双眼放出淫光,“要不就跟了爷吧,爷管你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山珍海味一生享用不尽,要什么就给什么,比宫里的妃子娘娘的用度还要气派。怎么样?大美人儿?”
    这般淫邪露骨的言语,听得烟景毛骨悚然,她甩头避开他的手,恨恨道,“我不是太子的女人,更不认识什么太子,我既被你们抓来这里,就没想过活着出去,收起你那淫/邪的心思,我不会屈从你的,若你敢凌/辱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被烟景这么一拂,刘全安脸上不禁白了白,但他不愧是久经江湖的人,当下便阴阴笑道:“别跟爷玩什么花招了,你跟在太子身边会不知道太子的身份?我刘全安这次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没有刺杀太子,但好歹劫了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总算没有白干一场,爷这辈子除了杀人,最爱的就是美人了,没想到大美人不仅美貌如花,性子还辣着呢,爷就喜欢这个味的!”
    说着便急色/色地动手扯着烟景的衣衫,“爷等不及了,想立刻就要了你!”
    烟景心中涌起一阵绝望,拼命地挣扎着,她突然用头使劲地往刘全安脸上一撞,刘全安沉浸在猎食美色的极度刺激与兴奋中,没防这么一着,鼻子登时便被撞出鼻血来。
    “你竟敢撞爷!”刘全安痛得大叫一声,抹了一下鼻子都是血,“看我不收拾你!”扬起巴掌就要落到烟景脸上时,忽又收回了手,眼睛一转,淫/笑道:“这么美的脸,爷还真舍不得打,你等着,待会儿你就辣不起来了,爷会好好“惩罚”你的!让你对爷不住地求饶。”说着又扑了上来。
    烟景此时好恨自己不会功夫,不然她一定要打爆这个猪头,平生何曾被人这般凌/辱对待,眼看外衣已经被刘全安撕了下来,一时心中又气又急,只觉一股气血从胸口顶了上来,突然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
    见美人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刘全安也被唬得楞了一下,他御女无数,也不曾见过当场吐血的,何况他还仅是脱了她的外衣而已,美人性子刚烈如此,身子底又弱,若是强上了,难免会逼出人命来,留着她到底还有用处,但若是现在丢开手,心里又馋得跟耗子挠似的,正犹豫不决之时,一个手下行色匆匆的进来了,“爷,秦爷密报。”
    刘全安刚才奸/淫的神色立马就消失不见了,而变成了一副惶恐的神色,飞快的起身接过密报,接着便满脸晦暗,像死鱼一样毫无生气,半晌才回过神来。
    “给我看好她,看能不能用她引出太子而杀之,不然我们死期也快到了。”说到最后,两眼一片浑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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