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音
浑身酸的想被人闷在被子狠狠揍了一顿,连胳膊抬起来都费力。
安瀞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但不是自己的,而是紧紧抱着她睡得正香的时深。
是梦还没醒吗?
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往里瞅,揽在她腰上的手又宽又大,衬得她的肌肤白里透红,腕口上那颗深入人心的小痣依旧匍匐在跳动的青筋之上。
“帮我拿下。”身后人突然开口,她浑身一震,嘴好像也被震麻了,哆嗦了半天才发出声音,“拿什么?”
他轻捏她的肚子,转而移向腰背,不轻不重地揉着,“手机,不是把你吵醒了吗?”
安瀞恍然大悟,连忙撑起身子找他的手机,寻了半天,才在床边的休闲裤里摸到,裤子被空调吹了一夜,材质冰凉,就连震颤了许久的手机也冰的像冰砖。
她不敢回头,往他怀里一塞,就听到身后轻嘶,像是被凉到了。
突然想起什么,“你眼睛……”
正要解锁的手一顿,他将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你帮我看看是谁打来的?”
手是越过胳膊直伸到她面前的,稍微低一低,就能碰触到瘫软的香乳,这样架着赤裸相对,甚至身体还在隐隐靠近,熟悉的燥热感铺面袭来。
安瀞只觉得脸蛋热的要滴血,颤颤巍巍地抬眼,“胥淮西。”
他枕在她脖下的关节回弯,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那你帮我拨回去好不好?密码你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她的生日。
屏幕上依旧是那只撅着屁股的小猪,她此刻的心扑通扑通跳的极快,那种初次发现自己对他有了异样之感的心情,似乎回来了。
那个玩着滑板,不小心将她撞入怀里的少年,虽相隔十二年之久,却恍如昨日。
清浅的呼吸扫在她的脖侧,他有意无意的唇部贴肤让她觉得浑身发烫,手指是抖着解锁的,拨通的时候视线模糊看不清,差点拨错了人。
胥淮西接的很快,声音又大,没有开免提都能刺破耳膜。
“时深你还在安瀞那儿呢吧?”
低低的嗓音在她耳后轻嗯,明明是回答电话里的人,可她却觉得这声低喃像是赤裸裸的诱惑,昨夜的水乳交融,激烈媾和,画面一幕幕从眼前飘过。
她自己吟出的暧昧声响似乎还回旋在耳边未曾消散。
“那就好,我打算给子璇求婚了,你有空帮我想想怎么求呗!”
“求婚?”安瀞的声音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时声音已经传了出去。
“我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了?”胥淮西满脸疑惑,“你不会追安瀞没成功,想不开随便找了个女人……”
“闭嘴。”时深拉下脸,伸手就想挂电话,又想到自己还在装瞎,手指只能在空中到处乱晃。
“你可别啊!二十八年处男之身怎么能随便给出去,你要向我学习可知道?你看我从大学追到子璇开始……”
又要念叨感情史了,安瀞往后缩了缩,意外撞上某个硬物,直直杵在臀缝里,似乎都按出了一个小坑。
一晚上做了那么多次,不会还想吧。
她惊恐扭头,就看到时深深吸了口气,手已经开始向下,不管不顾地抬起了她一只腿,那根烫得像烙铁样的棍棒滑进了腿缝,和自己的阴唇几乎紧密贴合。
才刚贴上,酥酥麻麻的快感就已经提前预告般涌向大脑,头皮一阵发麻,既对那玩意儿害怕,又对它有点渴望。
明明下面都有些磨肿了。
“鬼屋怎么样?或者密室,包个场,来点鲜花啥的,是不是很浪漫?”胥淮西终于谈回了重点,而埋在她胸前像头饿狼啃噬的男人也终于肯分神回答他的问题。
“可以。”简洁明了,甚至说话间还叼着粉嫩的乳尖在轻咬,话语含糊不清,分泌的液体还在咕噜着往下咽。
他还想絮叨,被时深强行挂断。
此刻的安瀞满面绯红,被他吻的脑袋发晕,浑身都在轻颤。
“呃嗯……”许是听不到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又发觉声音太软死死咬住下唇。
大腿下的蜜液止不住的流淌,棍棒早已湿滑且畅通,他从胸口渐渐往上吻着,将她咬得发白的唇瓣解救了出来,肉棒在滑糜紧扣的腿缝轻轻抽插着,摩擦间顶到挺起的小蜜豆,还能听到女人抑制不住的吟哦。
身体经过一夜的开发极度敏感,那双手像是有着魔力,划过肌肤时会带起细密的疙瘩,很痒,但又很舒畅。
撞击开始大力,她无法忍受随着力度大声叫出了声,奶乳在他手中掐出了面团的松软感,肥唇被磨开,肉棒上粗粝的青筋撵磨着穴口的神经。
“兔兔。”
耳垂突然被温暖的唇包裹住,暧昧的喘息带着温润的嗓音传入耳廓,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小腹大力收绞,穴口控制不住的收缩着,哪怕内里空无一物,大片蜜液冲溅在挡在洞口的阴茎上,惹得时深也闷哼了一声。
虽不如在里头紧致,但仍旧很舒服。
闻到她的气味,听到她的声音,能陪在她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梦中一般进行着。
虽然还没有和她确定关系就这么草率的占有了她,但他内心又有了丝丝欣喜。
她从未忘记过他。
他亦然。
“伊子璇来N市了,让我们晚上去吃饭。”安瀞扒拉着碗里的饭菜,昨天午饭晚饭都没吃,又做了那么多激烈的运动,早就饥肠辘辘,现在恨不得能吃下两头牛。
嘴角边沾着饭粒,看起来有些可爱,他忍不住想伸手给她揩去,又想起自己现在的顽疾,抬起的手只能放下。
安瀞歪着舌将饭粒舔进嘴里,心满意足地抚摸了下吃撑了的肚皮,“吃饱喝足!”
时深是拿着勺子在挖饭,但看不见吃起来很慢,她将凳子挪到他旁边,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开始喂他。
“你这眼睛,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恢复啊?挺影响生活的吧?在法国有人照顾你吗?”
这倒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问他在国外的事,听胥淮西说,她以前也会时常通过他来知道一些他的消息,后来出国,胥淮西也不清楚了。
时间应该会改变很多东西,可他们还未变,也许变了,但执着和顽固一如既往,认定了就是认定了,凭谁都无法介入。
“有助理。”
话不多,安瀞也不好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本以为只是单独和伊子璇见一面,没想到胥淮西也来了,不止他,还有唐德泽。
他和高中时差不多,依旧是寸头短发,看起来有些老成,听说现在在某个高校教书育人。
毕业之后很长时间没见了,唐德泽很自然地和二人打招呼,伊子璇撇了撇嘴,“非要来,都没人邀请他。”
安瀞轻拽了下她衣袖,“都是老同学,一起吃个饭而已。”
她覆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唐德泽已经向我打听过你很多次了吗?这家伙对你贼心不死呢!”
安瀞脸色一红,忍不住轻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
伊子璇无奈摇头,这女人以前只知道学习,上了大学也没见得在这方面开过窍,看不出来谁喜欢她太正常了。
不过说真的,要不是她了解她,她也要以为她是茶而不是单纯了。
伊子璇瞄了眼一旁安静坐着的时深,笑得有些暧昧,“上了?”
安瀞一瞬慌张,快速扭头观察时深的表情,察觉无异样才轻轻点了下头。
“可以啊!得手挺快。”
她摩挲了面前的水杯,趁着服务员上菜的空档偷偷问她,“男的第一次,会很快吗?”
“当然啦!”伊子璇压低声音像是窥探军情,“他多长时间?”
“一……一分钟吧!”她紧张到喝水掩饰尴尬。
“靠!胥淮西才!”她差点没叫出来,愤愤地用手比了个七。
唐德泽突然起身走到安瀞身后,“安瀞,好多年没见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老师的身份有些严肃,让她一下子变得局促了起来,身子僵硬地想要站起,又因为昨夜过多的运动导致腿软。
“挺好的。”
有些尴尬,毕竟两人除了过年在微信上群发一条祝福语,平日压根不会联系。
所以伊子璇说什么喜欢她的,她是一点儿也不信。
“欸我说唐德泽,旁边时深这么大个活人你是一点也看不见啊!”胥淮西有些打抱不平,欺负我们老时装瞎看不见可是?
那手都快搭人肩上了!
时深也不恼,摸到安瀞滑软的手心,淡定地牵了起来,“好久不见。”
他是在和唐德泽打招呼,但面还是朝向的她,安瀞一瞬有些脸红,毕竟两人自见面后就有些鸡飞狗跳,在后面暧昧来的很快,快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还没如此这样寒暄过。
确实,好久不见了。
一顿饭吃的有些索然无味,倒是胥淮西和伊子璇两个活宝,依旧像高中那般吵闹个不停,伊子璇还是有些疯癫,但更多学会了撒娇,她一撒,胥淮西立马焉巴,甚至还有些可怜巴巴的。
好甜呀!
安瀞撑着脑袋看二人,感觉脑袋痒痒的,恋爱脑好像要长出来了。
“我去下洗手间。”水喝的有些多,她朝时深耳语片刻,起身朝外走去。
走廊的中央空调开的有些足,厕所的阴凉之气让她汗毛倒竖,腿还有些软,走起路来隐隐有种想扶墙的冲动。
应该没人吧?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慢慢将手撑在墙上。
死时深,做那么大力,腿都抬不起来了。
“安瀞?”
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吓得立马缩手,差一点就没站稳,后背跌入有些热的胸膛。
不是时深的味道。
她急忙站稳,朝身后道了声谢,抬头时错愕了片刻,“别老师?”
“好巧,刚看背影就觉得像你。”他礼貌地缩回手,“怎么了?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包厢?”
“呃不用。”她急忙摆手,“就腿有些酸,没什么大事。”
“呵呵。”他笑了笑,“是不是又去哪爬山了?我看你分享的视频,总是趁着假期去各处玩。”
爬山……
不是,比爬山更累人啊!
安瀞心里悱腹,但也不好反驳说她是做爱做的,何况他俩真的一点也不熟啊!
“那别老师,我先回去了?”
“好。”别辰逸点头,又扬了扬手机,“有空一起出来玩?”
“欸,好。”她全当客套,转身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歪,再次跌入他怀里。
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这下再栽进去多少有点故意了啊!
“嘶!”她着急想起来,发丝却缠在了他衬衣扣子上。
“你别动。”别辰逸很快发现了,伸手去解那裹成一团的青丝。
腿快断了,她好好扶墙走不行吗?逞什么能啊,现在这样半仰着,不仅腿难受,脖子也难受。
“安瀞!”带着怒气的声吼吓得她心尖一颤。
时深大跨步走到二人面前,别辰逸朝他笑了笑,手中动作丝毫为停,不过几秒时间,乱成一团的发丝很快松散。
安瀞揉着脑袋急忙朝他道谢,他只是扫了一眼后来的男人,以及迫不及待宣誓主权,十指紧扣的双手。
他转身的潇洒从容,自始至终没有透露半分不悦。
但那一刻,安瀞莫名觉得他的背影像极了高二那年狂奔上顶楼的自己。
一样的,充满了落寞。
身子陡然一疼,背部撞在了墙上,脑袋后抵着手掌覆住了她的发顶,吻落得又急又深,带着蛮力的啃噬像是想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
她有些害怕,双手抵在他胸前逃避着他的亲吻。
“时、时深。”
面色阴暗的男人重重吐了口气,沾着津液的唇有些肿,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发狠,又有些无奈,“庄淮、唐德泽、别老师,到底还有几个?”
明明已经得到她了,这个醋为什么越来越多,永远也吃不完。
她有些懵,被咬的发麻的唇似乎失去了知觉,“什么几个?”
她不懂,庄淮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安瀞。”
他轻轻啄了下她的唇,顺着鼻梁吻向她的眼睛,热流化为白雾,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听到他说。
“我喜欢你。”
白雾化为窗边的雾气,她突然就想到十六七岁的自己,在冰凉的玻璃上哈上热气,用冻红的指尖一笔一笔,写下他的名字。
原来,爱真的会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