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 第2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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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行舟:“陛下是臣的君主,臣哪里敢跟陛下呛声?”
    萧青冥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惹朕不高兴,不管什么事你都要深刻反省你的过错,并且要先跟朕道歉悔改。”
    喻行舟低低一笑,拿脸颊蹭他:“那是自然,陛下是天子当然不会有过错,有错也是臣子未能为君分忧之过。”
    萧青冥趁机把话题扯回最初的争论:“你说,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经朕的允许,就自己自作主张担下责任,为朕牺牲了?”
    喻行舟一愣,原来陛下气的竟然是这个吗?
    见对方不吭声,萧青冥坐直身体,咄咄逼人道:“你以为你自我牺牲很高尚吗?朕才不会感激你呢!”
    喻行舟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并不是想要陛下的感激,只是那些人的目的乃是抨击陛下的国策,动摇陛下的权威。”
    “现在是整治淮州的关键时期,稍微退一步,之前的努力都要付诸东流……跟陛下比起来,臣的名誉不算什么。”
    萧青冥强硬地打断他:“所以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对朕来说,你的性命和名誉也是同等重要的吗?”
    喻行舟微微瞠大双眼,一双薄唇反复张合,满肚子话突然卡在喉咙里,凝视着萧青冥怔怔出神。
    任凭他在朝堂上如何巧言令色,舌战群儒,此时此刻,也如同一个笨嘴拙舌的愣头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良久,见喻行舟失了魂似的望着自己,萧青冥眉头一挑,拿胳膊肘撞了撞他:“你说话呀。”
    刚刚才答应他要深刻反省过错,道歉悔过的呢?怎么一转眼就忘了。
    喻行舟喉结轻轻滑动一下,缓慢地眨了眨眼:“陛下这话,莫非是在对臣……示爱吗?”
    他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对方,最初的动容后,无数雀跃欢喜,自心头藏也藏不住地汨汨往上涌。
    他一直都能感受到萧青冥对他的喜欢,但是这般直白的“爱语”,还是头一次亲口说出来。
    他是如此深爱他的陛下,放在从前,若是萧青冥能给他十分之一的在意,他大概就能欢喜得彻夜难眠,若是能得一半,大约就此死去也死而无憾。
    可是现在,他非但得到了对方心里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甚至还得到同等的回应。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便宜的好事,这么大一块馅饼怎么就砸到了他喻行舟的头上?
    光是稍微想一下,嘴角都要压不住地扬起来。
    萧青冥正准备狠狠指责他一通,没想到却被喻行舟一句话给堵回了嗓子眼。
    他瞪大眼睛,抿着嘴巴不发一言,藏在发丝里的耳朵尖却飞起两片微红。
    喻行舟突然觉得,当日在儒城,鼓起勇气冲他表明心意时,因为不想让对方承受任何压力,自己竟然堵住了萧青冥的嘴,没有教他继续说下去,实在是亏大了。
    现在他只想听对方多说些情话才好,贪心到恨不得听他说上一天一夜,也绝不嫌腻。
    他抿起一丝笑意,凑到萧青冥耳边,用磁性温柔的嗓音引诱他:“陛下,臣仿佛没有听清,要不,你再多说几句?”
    萧青冥一把掐住他的耳朵,没好气道:“朕那是在骂你!”
    喻行舟笑吟吟道:“多骂点,臣爱听。”
    萧青冥:“……”脸皮真厚!
    他手里搓弄着圆溜溜的蛋,懒洋洋道:“罢了,这次暂且饶过你,若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哦?”喻行舟慢条斯理开口道,“那陛下也不会带着探花和崽到臣的坟头上气我了?”
    萧青冥哽了一下,把眼横到一边,慢吞吞道:“可怜朕一个人被困那么多年,孤苦伶仃,现在某人还要跟朕斤斤计较……”
    喻行舟顿时不说话了,只默默从背后抱住他,讨好似的蹭蹭。
    萧青冥垂下眼帘,微微勾起嘴角,跟他斗嘴,哼!
    作者有话说:
    喻:陛下受苦了!
    萧:……没错!(吹着空调玩手机.jpg)
    第135章 秋朗的复仇
    自萧青冥在朝议上公开前太后和奸宦童顺谋逆大案, 朝野震惊,天下哗然。
    尤其当《大启日报》将这件事以官方的正式措辞,刊登到头版头条发行各州府后, 民间的议论声登时达到了最高峰。
    “今天的报纸听了吗?当今的皇帝居然不是原来那个!”
    “我就说嘛,哪有昏君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成明君的, 事有反常即有妖!”
    “奸臣误国啊!幸好真正的陛下平安无事……”
    皇宫,御书房。
    萧青冥坐在椅中,手里摊开一本怀王八百里加急发来的奏折。
    “陛下, 如今怀王虽然已经拿下了淮宁府知府,控制了淮州陈氏,但其他几个世家并不甘心就这样倒下。”
    瑾亲王蹙眉道:“林探花的奏折上说, 淮州如今谣言四起, 盐价粮价都在飞涨,尤其是以‘真理社’为首的几个文人结社。”
    “他们虽然不敢明着替前太后和陈家翻案, 但不少谣言都在揪着陛下曾被奸臣暗害的事, 不断质疑。”
    萧青冥冷笑一声:“一群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这个时候多蹦出来一些也好, 正好一网打尽。”
    兵部尚书关冰肃容道:“陛下, 臣担心的是,这些人狗急跳墙, 只怕会逃往蜀州,跟蜀王府勾结, 不可不防。”
    “臣以为, 淮州还需要增派一支力量, 将那些在暗中造谣生事, 冥顽不灵, 继续对抗朝廷的世家残余彻底消灭,清田和粮税改革一事,才能继续推行下去。”
    “不能叫那些人继续心存侥幸,觉得朝廷宽容,就可以肆意妄为,抹黑陛下!”
    书房内众人齐齐点头。
    对于这些世家大族而言,控制盐、粮以及舆论,裹挟百姓倒逼朝廷的手段,可谓百试不爽,淮州陈氏虽然倒下去,钱氏、梅氏等其他世家却不甘心一同陪葬,不见棺材不落泪。
    萧青冥单手支着额头沉思,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
    还不等他决定派谁去收拾局面,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率先走出来——竟是秋朗。
    秋朗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陛下,臣请求为陛下出兵淮州,镇压宵小。”
    一旁的莫摧眉顿一挑眉,暗暗撇嘴,想不到秋朗这根木头居然也有主动请战的时候。
    他转念一想,这厮去了淮州也好,他一走,留在陛下身边的近臣,岂不是只剩自己了吗?
    莫摧眉眉开眼笑道:“秋统领亲自去淮州,必定马到成功,不费吹灰之力。”
    秋朗用余光瞥他一眼,懒得理会。
    萧青冥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秋朗,他记得秋朗曾说过他是出身自淮州将门,还身负一桩灭门血案,至今未能找到当年的仇家。
    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颔首道:“也好,朕便将天子剑赐予你,许你先斩后奏之权,务必好生将淮州那些歪风邪气好好整顿一番,但凡有企图对抗朝廷国策和叛乱者,定斩不饶!”
    秋朗眼神复杂地抬头看他一眼,双手接过那柄象征无上权柄的天子剑,干脆利落道:“臣遵旨!”
    莫摧眉暗搓搓的笑容逐渐凝固,酸溜溜地嘀咕两声:“早知道就不让你抢先了。”
    秋朗将自己的佩剑别在腰间,双手捧着天子剑反复检视,冷不丁道:“你抢先也没有用,这剑也要看在谁手上。”
    莫摧眉:“……”
    ※※※
    得了萧青冥的旨意,秋朗率领三千精兵昼夜赶路直扑淮州,但他并没有马上动手带兵进城,只是在淮宁府附近的月城驻扎下来。
    三十多年前,月城还是一个县城,秋家正是当地最大的家族。秋朗的父亲秋应从乃先帝时期一位骠骑将军,虽不能与淮州几大世家相比,但在当地也算名门望族。
    自秋朗被萧青冥召唤回人世,他就一直呆在萧青冥身边,从未踏上家乡的土地半步。
    近乡情更怯,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对这片令人伤心的故地有些抗拒。
    秋家祖宅,就在月城外十里的山脚下,秋朗独自一人策马,沿着村野间的田埂道往祖宅的方向走。
    他记忆深处那些熟悉的道路,早已在许多年的岁月里夷平,这条路的尽头,除了一片破败的村落,什么也没有。
    秋朗站在村尾一片坟岗前,望着杂乱的坟头默然无语。
    当年的秋家因遭弹劾“失地”,被朝廷问责,还来不及等到他的父亲上京告御状自澄清白,就被人出卖,一把火将祖宅烧了个精光,彻底死无对证。
    从此,曾经的名门秋家,莫名背负上畏罪而亡的污点,在月城消失。
    秋家的祖宅,田产,被当地其他大户瓜分得一干二净,府上所有的浮财更是不翼而飞。
    唯独还是个少年的秋朗,在外游历学武反而侥幸逃过一劫,可他彼时年纪尚幼,什么也不懂,更什么也做不了,连仇家都找不到,只能被迫接受一夜之间全家惨死的结局。
    没过几年,他也带着死不瞑目的遗憾病故。
    秋朗在那片颇有些年岁的乱坟堆里,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了秋家的坟。作为负有污名的武人,秋家甚至不配有一座好坟,只起了一片简陋的土堆,插上几块木板了事。
    父亲秋应从一生对朝廷鞠躬尽瘁,最后也没能得到朝廷的善待,反而因武人之身备受文官打压,一个御史就能轻易扣上罪名,秋朗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他曾发誓与朝廷贪官污吏势不两立,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非但死而复生,甚至成为了秋父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子第一心腹近臣,手握重兵的禁卫军统领。
    从前秋父都要毕恭毕敬对待的士绅文官们,如今见了他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自己这个天子心腹。
    而今更是手掌天子剑,代天子行威柄,就连那些不可一世的淮州世家都要看他的脸色。
    委实造化弄人。
    秋朗压抑着沉痛的心绪,独自一人将周围清理出一片干净的空地。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喝骂:“你是什么人?为何动我家的坟!”
    秋朗一愣,回过头,对面一个年近五十的老汉,一身粗糙的麻布衣服,拄着拐杖快步走过来。
    那人一头乱糟糟的花白头发,走近时,秋朗才注意到他左脸有严重的烧伤痕迹,已经完全毁容了。
    秋朗蹙眉打量他一会,迟疑着问:“你与秋家是何关系?怎么说这是你家的坟?”
    老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秋家?这年头,竟然有年轻后生还知道秋家?”
    他突然一瞪眼睛,指着秋朗腰间悬挂的黑色长剑,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有老爷的佩剑?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猛地上前,绕着秋朗转了一圈,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年纪对不上,小少爷怎么这么年轻……”
    秋朗凝目,拔出长剑利落地使出一套秋家独门剑法。
    最后收剑回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我就是秋朗!你是不是当年秋府的人?快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幸存者?”
    老汉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突然“啊”的一声,双腿一软,忍不住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老天开眼,竟然让秋家有一根独苗活下来了……”
    他激动地抓着秋朗的手,哽咽道:“小少爷,老仆是马房的阿田,您恐怕已经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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