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蜜桃成熟時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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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柠橙庆幸于自己的每个问题都得到林寻舟认真的回答,虽然时间的长短无法决定。
    然事事有回应就已足够证明些什么存在了。
    林寻舟开车回去,自己家和晏柠橙家的灯都亮着,万家灯火里,有为他亮的。
    “怎么没今天就跟妈妈去道馆清修?”林寻舟把臂弯中的西装递给晏柠橙,在门口换鞋,朗声问。
    晏柠橙灿然,柔和的橙黄感应灯落在她眼底的汪洋里,浮光跃金。
    女孩子很认真地应他,“因为我答应了要等你回家呀。”
    怎么能不爱晏柠橙呢?
    林寻舟不知道,所以他吻上去。
    52三十八只桃(二更)绵软酥骨。……
    防盗门没来得及被关好,电梯井和镂空连廊的风都涌进来,被炙热的体温趋避在外。
    晏柠橙乖顺的承接这个长吻,她遵照着习惯去抱紧林寻舟的腰,在自己腿软前靠在他怀里借力继续。
    每处都被激烈的亲吻弄乱,感觉到了手指在被勾起,有什么套上无名指,却又没有空隙去自习查看。
    被抱着放进沙发后,晏柠橙才看清楚右手新的钻戒。
    六角形完美比例切割的粉钻,折射着水晶灯的光芒,熠熠生辉。
    “不喜欢吗?”林寻舟伸手去托她的掌心,认真观瞻起来,“我觉得自己的眼光还可以?”
    岂止是可以呢,设计精妙不落俗套,周遭的小钻和主钻相互辉映,少有女孩子不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
    她注意到林寻舟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的男戒。
    取下后能看见内圈的花体刻字。
    【xunzhu/ningge】
    “什么时候订的?”晏柠橙的呼吸不怎么顺畅,轻声细语地问。
    她喜欢这类首饰,深知订制的工期不会短。
    这个大小的粉钻近期没有被拍卖过,而戒指的做工能到这个程度,必定出自某位大师的手笔。
    从领证那天到现在不够。
    从他们重逢那天至今,也依旧不够。
    始终是介意的,晏柠橙偶尔会冒出三两个泄气的念头,如果自己没有手抖发错,那么现在拥有一切的会是她吗?
    所以反复进行确认,意识迷糊和酒酣耳热时说真话。
    “两年前。”林寻舟摸索着钻戒,钻石硌得指腹发白,他对视宝蓝色的狐狸眼,一字一顿的郑重回,“那时候我无意间拍到了枚粉钻,觉得很适合,所以订制了无主的婚戒,不管桃桃信不信,事实如此。”
    林寻舟说了谎话,他要庆幸自己在过去的交流中从不撒谎,才能完美的演绎谎言。
    时间是两年前,不过那时就刻好了晏柠橙的名字。
    如何告诉她今天走到这步,全是自己处心积虑呢?
    林寻舟有很多卑劣的阴暗手段和隐晦不可告人的念头,可他到底一件都没有对晏柠橙用过,直到她发错,才顺着开始场骗局。
    他的手机不避讳晏柠橙,就放在外面,密码是她的生日,有时根本不锁屏。
    只要晏柠橙想仔细确认,就能发觉他的微信好友中,有个叫她旧昵称“川中岛白桃”,用着她头像的“拟人号”。
    过去几千条的日夜里,林寻舟有和这个自己登陆的号说早晚安,直到晏柠橙发错的那一刻,林寻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同时操控两个微信号转发。
    打了时间不会精准显示到某一秒的误差。
    晏柠橙当然没有和他表白,是林寻舟自导自演,他在豪赌,赌这局赢或者输,有幸赌赢了。
    “那我就,当你没有骗我吧?”晏柠橙迅速的整理好心情,比起揣测无用的曾经和未来,她更屈从于现实这一秒钟的温存。
    晏柠橙看过林寻舟的日程表,他整个下午都很忙。
    上班劳碌、下班做饭,简直是人间炼狱。
    晏柠橙主动提出让家里负责打扫的管家阿姨做好等他回家吃现成的,省心省力,林寻舟自是应允。
    正赶上夏至,两广讲究吃荔枝,帝都传统则是吃面,而家里负责的阿姨是北方人,她们那儿讲究吃筋饼卷菜。
    所以干脆都准备齐了。
    大个儿的妃子笑在冰桶里镇着,枝叶脆嫩,表皮熟红圆润。
    黄瓜丝、胡萝卜丝和鸡丝整齐的码在过水的细面上,旁边配了调制好的二八酱,二成芝麻酱,八成花生酱,顺滑香醇,裹在面条上口感浓郁。
    一半冷水一半热水和面制出的筋饼捏起薄如蝉翼,柔软筋道,手轻扯而不破。
    小炒丰盛,荤有青红椒搭配的香辣肉丝与韭黄炒鸡蛋,素是炒合菜与清炒豆苗,凉菜同样的一荤一素,松仁小肚切丝,搭配着北方特有的“老虎菜”,即凉拌葱丝香菜凉拌青椒,开胃爽口,下饼都堪称一绝。
    阿姨给南北都兼顾了全面,小吊梨汤在炉子上小火煨着慢熬。
    雪梨的果胶与银耳胶质都化在其中,晏柠橙是在林寻舟发消息说从公司走时才加的红枣枸杞,借了味,又没有煮破带渣滓,浓而不糊口,汤水甜而不腻,小半碗下肚,舌尖味蕾都被熨贴得舒服。
    饱足无比的晚餐后,林寻舟陪着晏柠橙打红白机。
    《超级玛丽》算是九零后的童年记忆,与七零后的青春。
    晏柠橙幼年时见过父母一起打,只是打着打着总吵起来,不欢而散,后来一个人懒懒散散的打,从没有哪一次争气的通关。
    某次母亲看到她在打,坐下双人了一小会儿,晏柠橙提及这件事,母亲笑着回,“其实我和你父亲以前通关过的。”
    晏柠橙有点儿错愕,母亲放下手柄看向天花板,眼神里流露出怀念神色,“在我们还以兄妹相称的时候。”
    后来晏柠橙没有在打过《超级玛丽》,直到林寻舟住进家里。
    配合得当,几乎是一次性通关的,马里奥终于跳进烟囱里,游戏显示出第一个通关的积分。
    晏柠橙还在怔然,旋即去抱林寻舟。
    他们今天在地毯上开始。
    该是顾及到晏柠橙明日要早起去道馆的事情,林寻舟克制的只要了她一次,时间被拉得有点儿长。
    被□□得泪眼婆娑,模模糊糊的看到握在林寻舟肩头的手,钻戒散着漂亮的光芒。
    不知道第几次从被窝里抽出手,黑夜里看向无名指间确认存在,旁边的林寻舟把她按回被子里,喑哑命令道,“不许再看了,睡觉,否则就做到桃桃想睡。”
    “林寻舟。”晏柠橙小小声唤着他。
    女孩子的音色本来就轻,万籁俱寂的夜里更为绵软酥骨,林寻舟的呼吸陡然沉重,“我在。”
    晏柠橙蹭着他嘟哝,“你在就好了,晚安。”
    “……”怀中人的气息逐渐安稳平静,反倒是林寻舟被这样抱着,失眠亟需平复了。
    晏柠橙肤白貌美身体柔软,她骨相好,骨架大,说是暴饮暴食要运动,实际身材是真的很好,都胖在该胖的地方。
    林寻舟把手放在她纤瘦的脊背上,指尖描摹着蝴蝶谷的突起形状,引得晏柠橙舒服的哼唧了两下,像是团上好的酥酪,固态,却能听他任他变换成各种娇俏模样,再捏紧点儿就会支离破碎。
    他开始反思自己每次是不是要得太狠了,女孩子总是在结束后精疲力尽,累得很难有精神,躯体上的红痕没散就又填了新的,却明明只用了两三成的力。
    虽然但是,似乎也没办法更改了,只好在其他地方多宠她补回来了,林寻舟这样想到,又亲了亲晏柠橙。
    四川道源被视作港城道源之本,道坛讲究都大差不差,而晏柠橙近乎一窍不通。
    她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前后都会配母亲来清修,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两人都不参与跪法坛、打扫、燃灯等道教法事活动。
    清修在晏柠橙看来更像是种隐避世俗的亲子交流,母亲从商,平日里总在忙碌,诸事繁琐。
    每年只有这种时刻能安心的关掉所有电子设备,卸下满身繁华疲惫。
    纤长白皙的手指戴着闪亮钻戒,沏茶时日光透过窗棂打在上面,光芒夺目。
    “妈妈都不问我什么的吗?”茶叶在热水里舒展姿态,晏柠橙抬眸,看向母亲,缓缓问。
    岁月从不败美人,晏母今天素颜没化妆,打眼看过去,窥不到她已经年近五旬的模样。
    母亲摇头,反问她,“我为什么要问你呢?”
    晏柠橙不需要对这个问题作答,母亲自问自答地说下去,“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你到了嫁娶的年龄,有独立自主的人格,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了。”
    白瓷盏里叶片沉沉浮浮,晏柠橙托腮聆听。
    “桃桃喜欢什么人、想和什么人结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有资格来选择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生活。如果需要我和你父亲出面进行把关的话,那我们就把关,如果不需要的话,那我们就尊重你的所有选择,这一生是你自己在过,不是我们的后传,不需要考虑我们。”
    晏母转头看向窗外,山林里清幽,不知名的鸟儿驻足窗边,剪影振翅欲飞而没有离开,她说得很慢,道观的生活规律,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
    “你能过得开心当然最好,不开心的话是决定苦海沉浮,还是自渡回头都可以。我跟你父亲这些年攒下了足够你无忧无虑一生的资本,为你提供能选择的权利,是我们为数不多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冰糖被抛入热茶汤里,噼里啪啦的碎开,晏柠橙眸光流转,今天算是坦白局,她终于问出了心底积压多年的问题,“妈妈当时为什么会嫁给爸爸啊?”
    她很想知道,因为他们俩看起来并不爱对方,却对彼此的亲人和共同的子女绝无二话。
    母亲莞尔,笑得很平淡,“我要是告诉你,我不知道呢?”
    晏柠橙望着她,满是茫然。
    母亲抿了口茶继续说了下去,“我跟你父亲青梅竹马,从我们俩父辈战场上出生入死约定彼此日后有子女要么结拜、要么结婚开始,就注定了一辈子的纠缠吧?那种感觉就是,从出生开始,所有人都告诉你未来会是这个人的妻子,又刚好对方对你无微不至的好,太多年了。我年少时没爱过人,分不清友情、亲情和爱情的差别,稀里糊涂,亦没有思考过没有你父亲的人生会是什么模样。”
    “那时赶上你姥姥病重,把我的手放进你父亲的掌心,于是就领证结婚……后来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了,先出轨那个是我,或许我们也曾经相爱过吧?但即便到今天,我也无法描述如果没你父亲存在,我的人生会是怎样。算了,不提了、不提了。”
    没有经过艺术加工、粉饰词汇的描述总是颠三倒四,想到哪儿说哪儿的。
    晏柠橙无法透过那双和自己一样澄澈的蓝眸再读懂什么,可她曾经在父亲那里听到过另外的版本,在父亲酒醉后,她有好奇地问过,“你爱我妈妈吗?”
    那时母亲在外出差,父亲应酬完大醉,看着女儿笑起来,眼里是晏柠橙弄不懂的疏狂绝望,“我爱过她,然而爱会消失的。”
    异曲同工的是,父亲的结尾也是摆着手要她回去睡觉,而自己立在原地摸着脑袋含混不清地念着,“不提了、不提了。”
    饮茶后母亲午睡,晏柠橙睡不着,撑着竹伞遮阳出来转转,踢着小石子沿台阶漫无目的地逛。
    有扎着单髻的小道童突然冲出拦住晏柠橙的去路,昂着脑袋问,“姐姐要算命吗?”
    53三十九只桃以唇相贴。
    晏柠橙是不信命理这回事的,如果一切都注定的话,人活着根本没有意思,给她算过最多的命的是好朋友顾意。
    顾大仙原本和她一样是学艺术的,罗德岛设计学院念得好好的,半路出家为了追个女孩子改去念哈佛,还是神学院。
    最后很不搭边的开始搞起算命事业,从塔罗牌到六爻八卦都手拿把掐,日常喊人摇个龟甲看看卦象。
    富二代们行事往往不需要逻辑道理,只要不搞赌毒违法乱纪就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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