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综英美]我的变种能力为什么这么羞耻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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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所谓,莱昂纳多,玛格丽塔,潘,爱丽丝,亚度尼斯……不论叫什么名字,全都是他。”诺玛摇曳着走向前方那栋建筑的大门,轻描淡写地扔下来一堆重磅炸弹,“你甚至不需要知道一个作为代称的名字。你对他的本质理解得越深刻和精确,就越容易联系和感应到他。”
    伯蒂的脑中却只有一片混乱,诺玛提到过的一个名字扰得他心神不宁:“……爱丽丝?你刚才说、你刚才说——爱丽丝?”
    诺玛叹了口气:“唉,忘了它吧,伯蒂,就像我说的,那只是个名字。”
    她跨入门中。
    “我饿得能吃掉一整头恶魔。”康斯坦丁趴在枕头上说,“给我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五指缓慢地按擦过他毫无遮掩的脊骨。
    那根骨头还在隐隐作痛。
    当然了,任何人要是有幸能体会脊椎被折断了吮吸髓液的经历,即使事后身体复原到最佳状态,没准儿还被强化到能生抗火箭筒的硬度,那种惨烈的痛感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遗忘。
    康斯坦丁有理由怀疑亚度尼斯在修复身体的同时刻意为他保留了痛感。
    但他懒得计较。
    亚度尼斯在他身上干过的那些好事儿太多了,根本计较不过来,而且真要计较的话,反而还是亚度尼斯纵容他多一点。
    这心态也好形容。你养条狗吧,要是哪天这条狗见你的时候热情飞扑得慢了点,你都要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可要是养了条猫呢?猫主子偶尔心情好了屈尊降贵地拿你当猫抓板,挠得你龇牙咧嘴,你还要发自内心地觉得谢主隆恩——你知道狗什么脾气,你也知道猫什么脾气。
    康斯坦丁知道亚度尼斯不是个东西。
    这不是东西的家伙折磨你就算是宠爱你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吧那确实都是他自找的,有时候康斯坦丁觉得自己就跟条狗似的,亚度尼斯稍微晾着他不到三分钟,他就能眼巴巴地把自己送上门,哪怕他心知来了之后自己会被弄得死去活来,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想来。
    又怕又想,越怕越想,也许哪天他不怕了,自然也就不想了。
    那五根手指终于停在康斯坦丁的唇边,康斯坦丁张开嘴,于是一根手指探进他的口中,轻轻抵着喉口的软骨。
    亚度尼斯说:“你还没吃饱?”
    “那玩意儿根本不能填饱肚子。”康斯坦丁含含糊糊地说,“你这玩意儿……有那东西吗?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
    亚度尼斯说:“一小部分我的本体。”
    “什么?”康斯坦丁惊到差点滚下床,“你给我吃了什么?”
    亚度尼斯充满耐心地重复道:“我。我自己。一小部分我的本体。”
    第79章 第三种羞耻(10)
    康斯坦丁撑起上半身和亚度尼斯对视,数秒后,他又猛地倒了回去。
    “你一开始有点担心会被转变成其他种族,后来又不怕了。”亚度尼斯重新抚摸起康斯坦丁的背脊,“为什么?”
    “你不会把我变成什么乱七八糟的眷族或者别的玩意。起码你不会主动这么做。”康斯坦丁说,“你喜欢人。”
    亚度尼斯思考了一下,回答:“也不一定非得是人。但最开始必须是人。不是人的时候也要像人。”
    “嗯。”康斯坦丁放松地偏过头,像只吃饱喝足后懒洋洋地舒展开肢体的小动物,“什么时候这种疼痛和虚弱感才会停?”
    “等你不再享受它们。”
    康斯坦丁对此没有异议。他在亚度尼斯的手指下昏昏欲睡,但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睡着。
    隔了不知道多久后他忽然说:“讲真的,你给我吃了你的一点儿本体?”
    “对。相当稀少的一部分。”
    “我会怎么样?”
    “什么也不会发生。即使只有一丁点,那也不是人类能消化的东西,更何况那部分的本体依然能保留细微的意识。”亚度尼斯平稳地说,“它会进入你的血液循环,渗透到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节,之后,或许它会找个喜欢的位置呆着——大概率是心脏,也可能是大脑。它会一直留在那里。”
    “然后?”
    “就这些。”亚度尼斯说。
    康斯坦丁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躺着:“我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受,你当然是完全没有必要撒谎,也基本上不会撒谎——起码我没有成功逮住过一次。但我觉得你刚才是在撒谎。”
    “没有欺骗你的必要。”亚度尼斯说。
    “你真的指望我相信——我在吃了你一小部分之后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希望你牢记一个事实,你确凿无疑地属于我。”亚度尼斯提醒道,“尽管你确实是个相当优秀的骗子,但任何耍弄口舌的诡计都不可能在我这里生效。恶魔、天使都需要遵守契约,不是因为他们具有商业精神,而是因为他们必须遵守。”
    恶魔实现你的愿望,然后取走你的灵魂,天使也在做一样的事情。
    这本质上是一个交易,而在交易达成之前,无论天使还是恶魔都要遵照契约的规定。
    “我不需要遵守任何契约。没有力量约束我。”亚度尼斯说,“所以当你寻求帮助,你同意你从此永远归属于我——”
    “我他妈就真的全归你了。”康斯坦丁咬着牙,“你甚至还给我搞了个——什么东西?什么魔法?我甚至不能长时间存在于任何人或者天使恶魔的记忆里。他们忘得飞快,这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我相信你利用它钻了更多空子。”亚度尼斯说,“七宗罪好用吗?”
    康斯坦丁坦然承认:“好用。”
    “别用得太狠,”亚度尼斯微笑起来,“他们迟早会发现有哪里不对头的。”
    康斯坦丁打了个寒噤。
    伯蒂气喘吁吁地抱着垒起来足有半个他那么高的盒子跟在诺玛身后,都无暇去关注身边那些戴着同样戴着夸张礼帽,身形却模糊不清的女人。
    “还、还有?”他绝望地问,“你到底订了多少帽子?”
    过去伯蒂就听说过不少女人在购物方面的狂热和不可理喻,不过从未放在心上。他的同僚们也有女人,而那群女人只会在聊起武器的时候两眼放光,至于他的情人们,伯蒂对泼辣型的女人毫无兴趣,因此他的情人个顶个的温柔体贴,也绝无像诺玛一样将他当成全自动货架。
    现在他终于能理解女人能有多恐怖了,因为诺玛用她甜蜜蜜的、含着笑意的声音说:“我只定了一顶帽子呀,伯蒂。”
    “那我怀里这些是什么?”伯蒂感到头晕目眩。
    诺玛说:“这些只是我顺手买下来的。”
    伯蒂就知道定制的帽子不可能随便放在橱窗里供人欣赏。
    “不要急,我们就快到了。”诺玛柔声安慰道,“我保证我不会多买了,就只有最后一顶帽子。那顶帽子非常漂亮,蒂,你看了就知道了——她的魅力就像魔鬼一样充沛。”
    “可那只是帽子。”伯蒂艰难地扭着头好躲开挡住视线的礼帽盒,这个动作对一个胖子来说尤其痛苦,“我又不喜欢帽子。”
    “你喜欢男人吗?”
    伯蒂回答得斩钉截铁:“我纯直。”
    “即使莱昂——或者你口中的亚度尼斯——也无法让你改变?”
    伯蒂深呼吸了一次,冷静地说:“让我们讲道理。先生能这么简单地被归纳在男人的范畴里吗?他那样的不算男人,算作弊。”
    “噢伯蒂,”诺玛说,“为什么不亲自看看我定做的那顶帽子呢?”
    她停在一扇暗红的门前,说话间门已经自动打开,一个纤瘦的人携着香风摇臀摆手地走过来,亲昵地挽住了诺玛的手肘。
    “诺玛,诺玛,”他的嗓音尖细而高亢,然而仍能听出这是个男人,“你终于来了,我亲爱的诺玛,这顶帽子等待了你太久,你要是再不来,我都想把它占为己有了……”
    他挽着诺玛朝前走了几步,又轻轻推了诺玛一下,诺玛已经完全被那顶还没亲眼见到成品的帽子吸引住了,连男人停下脚步都没注意到。
    “就在这个房间里吗?”她头也不回地问,“推开门就能看到了?”
    “当然,亲爱的诺玛。”男人用一种堪称神经质的语调说,“就在门后!”
    他微笑着将双手紧握在胸前,热切地注视着诺玛的背影。
    抱着一垒礼帽盒的伯蒂终于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男人嫌弃地皱起脸,对着伯蒂完全就是另一个态度。
    “这些东西先放到旁边。手脚放轻一点,别磕着碰着我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变得冷淡而短促,“你赔不起。”
    伯蒂想还嘴但忍住了:他还真不一定赔得起那顶帽子。
    --玗希睁李!
    鬼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目前为止他所见的一切都很不正常,那顶帽子估计也不太正常……
    诺玛惊叫了一声,数秒后,她推开了门。
    门开了,伊薇推着餐车走进来,好奇地打量着康斯坦丁。
    她穿了一条淡灰色的连体裤,长发尾端卷成直筒状的大卷,衬得她的下巴又小又尖,忽闪着眼睛看人时便透出一股奇特的温柔。
    “嗨,小羊羔。”康斯坦丁懒洋洋地说,“送吃的来了?”
    伊薇却没应他的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脸,然后对亚度尼斯说:“我做了烤翅和煎牛排,还在地窖里找到了不少红酒。”
    “辛苦你了。”亚度尼斯说。
    他抬起手,伊薇立刻凑到他的手边,让他能抚摸到她柔软的卷发和皮肤。当亚度尼斯触碰到她头顶微微鼓起的位置时,她露出一点忍痛的神色。
    “等你再大一点,角会刺穿头皮长出来。”亚度尼斯说,“现在你还太小也太弱了,没办法藏好它。”
    “会是那种又大又弯曲的角吗?”伊薇的眼睛闪闪发光。
    “多折断几次就可以。”亚度尼斯轻描淡写地回答。
    伊薇瑟缩了一下,委委屈屈地说:“……那好吧。”
    康斯坦丁已经跪坐在床边啃光两对鸡翅了,一边啃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伊薇,插嘴问道:“她又是个什么玩意?”
    “魅魔。”亚度尼斯说,“没什么危险性的仆从,别想打什么鬼主意。她不会听信你的鬼话的。”
    他放下手,伊薇识相地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躲在门后偷看了一会儿康斯坦丁。
    “伊薇·凯拉,好莱坞明星,”她离开后康斯坦丁才戳破了伊薇的身份,“你认真的?就这么放任她在普通人的世界乱转?”
    “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异常。”亚度尼斯说,“而且她不拍戏的时候都住在我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布鲁斯也会关注她和保护她,他们还挺聊得来。”
    康斯坦丁狼吞虎咽地吞掉了所有的食物,在感受到一点饱意后才放慢速度,舒畅地叹了口气。
    亚度尼斯适时地递去倒好的红酒,康斯坦丁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
    “我们搞了多久?”他问,“几个月?几周?”
    “两天。”亚度尼斯说,“只有两天而已。”
    康斯坦丁又旧事重提:“因为你给我吃了一点儿你的本体?”
    亚度尼斯看着他:“……”
    “你撒谎了。你绝对撒谎了。”康斯坦丁抓过旁边的白毛巾胡乱地搓揉双手,“说吧,到底有什么后果?死也要给我个明白死法。”
    “你不会死。”亚度尼斯说,“你会和我一同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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