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心肝宠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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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离谱。
    薄棠的琴声渐渐进入高潮部分,激烈昂扬。
    鹿之绫专注地听着,手上的动作忽然也跟着变化起来,筝弦被拨过,乐声急急切切。
    战场的厮杀、萧瑟在这一刻尽情展现在琴声与筝声中。
    相斗角逐的味顿时起来了。
    薄媛听得呆住,怎么突然厉害起来了?
    薄棠也是一惊,有些意外地抬眼看过去,只见鹿之绫的脸上平静如水,他忽然意识到,她是故意到这边才开始压他。
    她在让他。
    她是不想让他输得太难看。
    意识到这一点,薄棠的眼底掠过一抹难堪,手指甚至弹错一个音。
    鹿之绫继续拨弄手下的弦,弦丝急急颤动,仿佛激扬出战场的血色与灰烬。
    等众人意识过来时,耳边似乎只剩下鹿之绫手中的古筝之声。
    烧得面目全非的残垣。
    雨水中变得暗红的血迹。
    空气中浓烈得化不开的硝烟味道。
    乐声忽然终止。
    鹿之绫双手放平在古筝上,全场寂静。
    没有响彻全场的掌声,但胜负不言而喻。
    “啪啪啪——”
    激烈的掌声忽然传来。
    季竞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拼命鼓掌,“嫂子弹得太好听了!牛啊!”
    众人这才鼓起掌来。
    薄棠从钢琴前站起来,看向鹿之绫温润一笑,“我一直以为大嫂更擅长弹钢琴,没想到古筝也弹得这么好。”
    他见过她弹钢琴,以为她喜欢钢琴,所以他也学了。
    “谢谢你让我。”
    鹿之绫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在众目睽睽下给足他面子。
    说完,她看向中央的屏风,心口跳得有些快。
    这一阵她什么鹿家旧物都没买到,终于能入手一个屏风。
    正想着,她忽然感觉如芒在背。
    鹿之绫迅速转头,就见薄妄站在不远处,一双漆黑的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周围的人沦为他虚焦的背景。
    他只凝视着她,什么声音都不存在他的耳中。
    第170章 宝宝揭性别仪式
    “……”
    鹿之绫呼吸不由得一滞,他不会觉得薄棠的话有问题进而猜疑她吧。
    薄妄面色冷峻地朝她走过来,她站起身,笑着迎上去,“你怎么来了?”
    薄妄一把握住她的手牵在身侧,低眸看一眼古筝,嗓音低沉,“怎么突然斗乐器?”
    这个。
    鹿之绫有点不是很答。
    在薄妄颇具压迫感的注视下,她还是伸出手指向中央的屏风,“我想赢这个。”
    薄妄跟着看过去,对屏风没有丝毫的感觉,不喜欢也不厌恶。
    鹿之绫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声地道,“这是我家里给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薄妄低眸睨她,眸色深邃。
    别。
    别往那边想。
    鹿之绫手指软软地戳了戳他的掌心,有些试探地开口,“这不是定情信物,我可以放茶楼吗?”
    “……不是送给我的?”
    薄妄冷硬的手一下捏住她的手指。
    鹿之绫被捏疼,对着他深不见底的视线只能讪笑,“帝江庭那边可能放不下了。”
    “……”
    薄妄无声,手上的力道加重。
    “放得下,放得下。”
    鹿之绫没脾气地妥协。
    反正那也算是她的旧物收集仓库了。
    闻言,薄妄的面色终于和缓下来,指腹捏着她的手指揉了揉,转眸朝屏风看去,目光掠过屏风上面少女挥球的样子,“你还会打网球?”
    “小时候打过,随便玩玩的,水平不高。”
    鹿之绫微笑着道。
    “大哥回来了。”
    薄棠拉着薄媛走过来,薄媛有些不情不愿地低头,叫了一声,“大哥。”
    薄妄牵着鹿之绫的手,一双眼冷冽地瞥过薄棠,极为冷淡地道,“以后少自取其辱。”
    他的人,薄棠也想赢?
    薄媛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张嘴就理论,被薄棠强行按下,他笑着道,“大嫂确实弹了一手好古筝。”
    鹿之绫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薄妄没对薄棠那一句话起疑,又或者根本没听。
    鹿之绫不想薄妄和薄棠多聊,便拉着他走向屏风。
    薄妄睨向她,没有出声,任由她拉着自己。
    鹿之绫摸向屏风上再精致不过的刺绣,这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她家人对她的心血。
    “仪式要开始啦——”
    有声音传来。
    一旁的季家管家闻言看向鹿之绫,“薄太太,屏风我让人先包装起来,等走的时候再给您送到车上怎么样?”
    “好,麻烦你了。”
    鹿之绫有些不舍地收回手,朝管家点了点头。
    ……
    季曼诗是个喜欢梦幻风的人,揭密仪式办在家中后面的草地上。
    浪漫的白纱、浪漫的玫瑰再次布置全场,颇有些婚礼的味道。
    鹿之绫和薄妄被安排在观众席的第一排c位,她被薄妄牵着手坐下来,这个时候的阳光温和而不刺眼,草地上起的微风带着一股玫瑰的花香,沁人心脾。
    坐在这样的环境里很让人舒适。
    薄妄将风衣脱了下来,随意地披在肩上,人慵懒地往后一靠,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跷起的腿上。
    “天气开始转凉了,你出去这几天腿有没有再疼?”鹿之绫靠向薄妄轻声问道。
    随着她的靠近,一抹幽香掠过他的鼻尖。
    他低眸睨向她,薄唇微勾,嗓音低沉地道,“没疼。”
    她对他的腿那么操心,恨不得天天给他泡脚按摩,他要再疼都对不起她。
    “还是要注意一点,我拿到了专门针对你这腿的膏药贴,回去我给你贴。”
    她抬眸看向他,一双褐色的眸里写满关切与爱慕。
    薄妄听着她的话,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越来越啰嗦。”
    字字嫌弃,眉眼之间却满是受用。
    薄棠坐在薄妄的一侧,侧目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有一双看起来温和的眼逐渐发暗。
    “妄哥,嫂子,在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坐在后排的季竞猛地把头凑到前面,下巴抵在薄妄和鹿之绫的椅背中央,一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亲近。
    薄妄松开鹿之绫的下巴,头也没回,只慢慢收拢五指。
    “……”
    季竞倒吸一口气,迅速往后撤,“你们聊,你们聊。”
    鹿之绫无奈地笑了笑,就听草地上的音响传来浪漫的音乐。
    霍凡宇搂着季曼诗缓缓走上草地,季曼诗换了一袭纯白的法式礼服,高挑漂亮,小腹处微微隆起。
    霍凡宇小心翼翼地搂着她,一直观察她的脚下,生怕她磕着绊着。
    两人走到中间一个类似演讲台的地方,霍凡宇拿起话筒扬声道,“首先,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拨冗出席,来同我们夫妇分享这一个开心的消息,我感到非常荣幸。”
    薄妄握着鹿之绫的手无聊地听着。
    霍凡宇徐徐讲起他和季曼诗相识相恋的故事,说到动情处,霍凡宇注视着自己的妻子一度哽咽,“曼诗最怕痛,破个皮都会眼泪汪汪,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愿意顶着无数的风险为我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我真的非常感激她。”
    酸不酸。
    大男人掉眼泪,演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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