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和植物人大佬联姻后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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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想带着褚妄一起去,因为知道了要怎么样把他召唤出来,有时候拿不定主意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席筠明显有些惊喜:“小郁你要是愿意的话,那当然最好了。”
    大概是想到他要去,席筠就跟操心自己孩子一样开始计划起来:“对了,礼服有了是不是还差点别的?袖扣你可以先用着褚妄的……”
    从领带袖扣再到皮鞋和手表,郁澜打量着他事无巨细地全都打算重新安排一遍。
    说完一整套还觉得不够隆重,差点就要打电话让人现在就过来重新定一套的时候,郁澜及时拦了下来:“阿姨,我这样就很好了。”
    席筠语气十分坚定:“你都到了我们家了,肯定什么都得用上最好的。”
    她看了郁澜一眼,又说:“小郁,你放心。以前你家没有给你的,我们都可以帮你补上。”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样一样来补。”她说。
    郁澜眨眨眼。
    虽然他一开始的确是为了让这三个月好过一点,才使出自己最常用的、讨好大人的方法,但现在还是心里有点感慨。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我也没觉得我失去过什么东西。”
    他那个时候在福利院,刘阿姨已经给了她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不是他这个阶层的东西他就不去奢望,就算中途有过插曲,但他依然过得还算满足。
    现在骤然得到了好多,他一下子还有些反应迟钝。
    席筠看着他,最终还是笑了笑:“好,那你决定就行。”
    而在几十公里外的郁家,好像气氛也比之前要好上了不少。
    郁翎带着人回来,刚走到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妈妈!”
    梁芝玉就在不远处的阳台插花,她其实听到了郁翎的声音,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放下手里的一切事情迎过去,然后欢迎她的宝贝回家。
    不过现在不知道是一堆事情没解决,还是因为上次的龃龉有了些嫌隙,梁芝玉垂着眼,装作没听见似的低下头,继续修剪着自己的眼前的花束。
    郁翎见没人回应自己,表情有一瞬的尴尬,不过很快抬起头跟面前的人说:“斯觉哥哥,你先进来,我妈妈可能没听到。”
    然后又跑过去:“妈妈,你看看我带谁来了?”
    梁芝玉听到这里,这才放下手里的剪刀,走过去露出笑容:“小翎……”
    一抬头,果然看到郁翎身后跟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
    她想起之前郁翎说过的话,瞬间想起了她是谁,立刻笑逐颜开:“这是……小宋?”
    宋斯觉很得体地对她问了好,克制有礼:“梁阿姨,好久不见了。”
    郁翎表现得很高兴,见两人还面对面站着,干脆拉着宋斯觉的手就走了过来:“斯觉哥哥快来!说了今天带你回家吃饭的。”
    宋斯觉的手指僵了一瞬,不过还是没挣开,只是自己迈步跟了上去。
    这一顿饭也不知道算不算尴尬。
    梁芝玉不停地给宋斯觉夹菜,而郁翎也一直笑着,一直在跟他说之前的事情。
    而说到之前的事情,就难免会提到那次退婚。
    “小宋,之前收到消息的时候,我跟小翎还以为是你有什么困难,现在知道只是你不想跟不认识的人结婚……”梁芝玉笑得有些谄媚,“阿姨也觉得很欣慰。”
    “这有什么的,梁阿姨。”宋斯觉很淡地笑笑,“本来这种事就应该是双方同意,而不是长辈的一些玩笑话。”
    “更何况我并不认识对方……从来没见过就要结婚,未免太荒谬了,所以还是先解除了的好。”
    “是是是,我们现在都很主张孩子们的婚姻自由的。”梁芝玉笑着说,“不过你这次回来……?”
    “我这次是在国外总部的公司来这边有个合作,”宋斯觉说,“我也是刚到。”
    “对了梁阿姨,说到这个,您家之前那个孩子呢?”
    梁芝玉笑容一顿:“他啊……”
    她看了一眼郁翎的表情,这种时候这对母子还是有那么一点默契的,很快领悟过来,叹了一口气说:“这也是个……很艰难的决定。”
    “小翎身体一直不好,可是那个孩子吧,他,他……”
    郁翎适时地过来握住了梁芝玉的手:“妈妈,这也都怪我。”
    宋斯觉说:“算了阿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般这样的孩子,在外面受了苦,的确是会有些扭曲,可能是会做出一些不太好的事。”他看了郁翎一眼,“我知道的,他一定是欺负了小翎,你才会做这种决定吧。”
    梁芝玉表情为难,但好像也是印证了宋斯觉说的话。
    但她又还是很想把话题拉回之前,干脆想了想说:“那斯觉,你正好退了跟对方的婚约,现在又回国了,不如我们小翎……”
    郁翎像是没想到梁芝玉会这么说似的,立刻有些羞赧地低下头来。
    不过宋斯觉好像是有备而来,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梁芝玉有些指向的提问,笑得很温和:“说到这里,我在总部的公司最近有一个拍卖会。”
    他巧妙地转移了一下话题:“正好为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赔罪——到时候我去一趟,给小翎带个礼物回来。”
    不过郁澜回了房间,原本对拍卖会没有那么感兴趣的,因为席筠的一句话倒是又有了些想法。
    虽然席筠让他自己决定,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郁澜以前对慈善晚宴和拍卖会的印象全都停留在影视剧和小说里,回去的时候还是跟褚妄说起来。
    “章小姐说过,说可以给我安排专门的位置,到时候我就坐你旁边,带着你一起去,”说心如止水是假的,郁澜完全是出于好奇的兴奋,“对哦,那我得把咱俩得衣服安排成同一个风格和颜色的。”
    “这样大家就能看出我的身份了。”
    褚妄明白郁澜话里的意思,不过依然因为这样的关系感到开心,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现的确是自己的法定爱人。
    这些日子以来,郁澜已经对褚妄整个房间都了如指掌了,衣帽间有什么风格款式都印象深刻。
    他挑了半天,挑了一套跟自己白西装风格相似的套装,拿出来对着褚妄的身体比了比,然后象征性地抬起头,征求了一下半空中那位的意见:“褚先生,这个怎么样?”
    褚妄看着他的表情,眼睛里全是期待,虽然话说的“这个怎么样”,但眸子里映出的话全是“就这个吧就这个吧我喜欢这个”。
    “嗯……”像是想故意逗一逗他,褚妄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有点犹豫。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郁澜有点僵住的表情。
    好像这一秒就能让他心情好上一整天一样,褚妄只停顿了这一瞬,不想让郁澜露出失望或者别的表情,立刻说:“那就这个吧。”
    郁澜脸上的笑容如他想的那样,重新变得生动:“好!”
    虽然知道郁澜这个性子在外面应该不会被欺负,但毕竟心态变了,褚妄还是忍不住提醒:“如果有人敢用这个身份来羞辱你,千万不用忍着,当场发作都可以。”
    郁澜整个人都埋进衣柜里,听见他说话,还是把脑袋拔出来,对他回了个笑:“没事的褚先生,您放心就好。”
    他看着郁澜又重新投入衣帽间里,不过抽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领带盒子时,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郁澜动作顿了顿:“对了……”
    不过他倒也不觉得这种事有多么不好意思,还是跟褚妄实话实说:“褚先生,我突然发现,我好像……”
    郁澜挠了挠后脑勺:“不太会系领带。”
    他到底年纪还小,从小又没来过这种地方,顶多就是拍照的时候戴过那种现成的小领结,但特别正式的场合没去过,也没人教过他这些。
    “我适合什么样的啊?”郁澜说完干脆打开手机查了一下,“我速成一下来得及吗?”
    褚妄低头看着他,又看了一眼他选的礼服,想了想说:“半温莎结好看。适合你。”
    郁澜云里雾里地点点头:“哦。”
    然后真的打开了教程,打算就在今晚学习一波。
    不过郁澜脑子聪明,手指却没那么灵活,他在衣架上学了半天,绕来绕去总是不得要领。
    更何况对于一个单结都不会系的人,直接让他尝试半温莎结还是有点难度——
    郁澜对着光秃秃的衣架,和手机上简直跟变魔术一样的手法视频教学,绕来绕去却根本打不出一个像样的,偶尔有一两个成品,还歪歪扭扭得十分抽象。
    褚妄忍不住提醒他:“你要是不会,套在自己脖子上慢慢系,还会方便一些。”
    郁澜听了,也想尝试,可是等他对着镜子把褚妄一条丝绸质地的领带弄得皱皱巴巴,人也耷拉着脑袋:“好难。”
    褚妄看得失笑。
    他其实想说要是不会,不过一个系领带的小事,家里有太多人可以帮忙,或者到时候让章妍过来,几分钟就能轻松解决。
    他也正准备这么开口。
    可是他一低头,就看见垂着脑袋的郁澜盘腿坐在地毯上,头发因为一条领带折腾得绕来绕去显得有点潦草,之前最精神的几根小卷发此刻也没精打采地摇晃着。
    在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郁澜因为学习略微敞开的领口,白皙细腻的脖颈,以及缠着领带的,有几条极淡的红痕的手指。
    他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疯狂,应当阻止。
    可是他的大脑和心脏都不在这一具空荡荡的灵魂里,因此他狡猾地给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个借口,于是还是没让他去找别人帮忙,而是开口道:“这么想学?”
    “对啊。”郁澜瘪了瘪嘴,“视频里的都不行,看得眼花,要是能有人教一下就好了。”
    “要不我去——”
    “我教你。”
    在郁澜也想到要去找管家问问的时候,就听见褚妄打断了他,说道。
    郁澜睁大了眼睛,好像一直没反应过来:“褚先生,你教我?”
    怎么教啊?
    都碰不到他。
    只是刚想到这里,有了一点不真实的猜测,而褚妄的声音也再一次在耳畔响起:“我也不是完全碰不到你。”
    褚妄每说出一个字都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议,但他依然没能停下:“上次的朱砂还有很多,不是么?”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郁澜怔了怔,但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褚妄低下头,跟郁澜对视,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你不是想学?”
    “你想打什么样的结,我都可以教你。”
    郁澜虽然觉得用朱砂来学系领带这件事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但意外地,他好像潜意识里也觉得可以这么做一样,竟真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去了放小木匣的柜子那头。
    除了上次去公司拿了一包备用,这个木盒子从那天之后就没再被打开过,郁澜生怕自己会错意,又抬头看了褚妄一眼:“褚先生,那我是……把它们全都洒在手上?”
    褚妄没说话,只是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郁澜想了想:“不然我加一点水?不然光是粉末的话,沾上了还会掉。”
    他这么说着也就这么去做了,小心翼翼地连拆了两包,走到卫生间里,放入水中。
    郁澜直接用的洗脸池,只加了一点点水,然后堵住。
    朱砂不溶于水,但两包粉末落进去的一刹那,整个池子就变成了近乎刺眼的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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